參加體育中心漫展那天,中午幾人在小南居吃飯的時候,陳七友留了張蘿的手機號碼。


    當陳七友撥通張蘿號碼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張蘿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陳七友其它的沒說,嘴裏就忽悠說想見張瑤小姑娘了。


    聽到陳七友提到了自己的妹妹張瑤,張蘿這才想起瑤瑤一直都有在問她到底幾號會約陳七友出來


    一起吃飯,好帶上她,張瑤心裏一直都很期待。


    不過,這段時間張蘿太忙了,休息的時間都不夠,而且她自己有感覺,身體狀況也沒有之前那麽健康,記憶力也降了不少,把這茬事就給忘記了。


    陳七友打電話一提,張蘿在手機裏,就約了一起出去吃牛肉火鍋的事。


    掛斷電話,等張蘿忙完手裏頭的事情,就急急忙忙的迴了家,這時候,妹妹張瑤放學有一會了,正在屋裏寫作業。


    張父和張母看著大女兒虛弱蒼白的臉頰,心裏是止不住的心疼,兩人開口勸過女兒,身體不要忙壞了,健康要緊,但兩人壓根是勸不住張蘿。


    隻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幹著急。


    張蘿扭開了張瑤屋子的門,看到妹妹寫作業寫的認真,她揉了揉張瑤的頭發,咳嗽了一聲說道:“姐姐帶你去找七友”。


    張瑤抬頭,她抿了抿唇,看著自家姐姐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模樣,本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隻是拉起了張蘿的手,點了點頭。


    選的這家火鍋店,吃的是潮汕牛肉火鍋,地址在大學城附近,正宗潮汕口味,價格還實惠,許多學生都喜歡往這家店鑽。


    張蘿家離學校住的不算遠,而百龍浮就隔的有一段距離,陳七友開車過去都要二十分鍾左右,在加上這個點堵車,就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她進去的時候,火鍋店裏坐滿了人,熱鬧又沸騰,而在這個喧鬧的火鍋店裏坐在角落裏的張蘿姐妹就顯的太過安靜了。


    張蘿的狀態很不好,半耷拉這頭,看起來疲憊極了,妹妹張瑤麵帶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姐姐,臉上的五官都快糾成了一團。


    張瑤隻有看到陳七友過來時,看起來才輕快點。


    張蘿抬起頭,眼眶深深的發黑,她虛弱的笑了笑說道:“這段時間太累了,睡眠也不夠,就成這樣了”。


    靠近張蘿,她身上腐敗的氣息遮住了牛肉火鍋的香氣,像是長了爪子似的直往陳七友鼻子裏麵竄,濃鬱到熱烈。


    陳七友坐了下來,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最近,網上很多你的信息,紅了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


    張蘿笑了笑,點了點頭,把菜單和筆推給了陳七友。


    等到點完單,陳七友拎起桌上的水壺,燙了燙餐具,


    沒要多久,牛骨加南薑熬製的清鍋湯底端了上來,接著幾盤圓滾滾的牛肉丸,和紋理清晰的吊龍,以及夾著黃色牛油的肥駢接連不斷的端了上來。


    湯底散發著熱氣,把牛肉丸和吊龍下進鍋裏,幾秒鍾的事,被燙熟的吊龍就能沾著鮮香的調料入肚,彈牙可口的牛肉丸在煮一小會,咕嚕嚕的滾了滾,也就能撈出來了。


    可惜,火鍋店在熱鬧的氣氛,都沒擋住這一桌死氣沉沉的味道,張蘿沒吃兩口就要摸著腦袋歇一歇緩一緩,看的陳七友都以為她馬上就要當場嗝屁了。


    吃到最後,陳七友也沒了興致,她後背靠著椅子,從口袋裏摸出火機和香煙一把甩在桌上,她抬眼看著張蘿,語調有點輕:


    “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突然就火了?是什麽原因?”,


    蘿聽到陳七友說的話,她猛地一抬頭,突然看到陳七友這一副判若兩人的模樣,心中猛地慌亂了起來,以為她知道了什麽,她臉上有點僵硬,硬邦邦的迴道:


    “你什麽意思?我當然是憑實力火的”。


    陳七友輕笑了一下,迴道:“得了吧,和你在漫展上一同跳舞的up主,其他三個人粉絲量都要比你高,怎麽就突然火了你?”。


    說道最後,陳七友下巴輕抬,一臉的譏諷,眼睛卻是黑沉沉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買了營銷吧,“蘿蘿卡”這三個字,在熱搜上待的時間不短,說說,你微博的熱搜花了多少錢?不過,你也不虧,這一波血賺啊”。


    聽到陳七友嘴裏的嘲笑,看著她臉上的諷刺,張蘿壓根沒有細想,剛剛還好好的,陳七友怎麽會突然發難,一點臉麵都不留,她現在隻想撕爛她的嘴。


    張蘿尖聲迴罵道:“放狗屁,我才沒有買熱搜!你就是嫉妒我!”。


    陳七友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了一般,嗤笑連連,說道:


    “就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還需要嫉妒你?你可別侮辱我了,在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自己都要吐了。我建議你,現在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一臉早死早超生的衰樣,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都比你會蹦躂,人家還能去跳廣場舞呢?你呢?就你現在這一臉的晦氣模樣,別說跳宅舞了,去人家的墳頭地上蹦迪,都能把棺材板裏躺的死人給嚇撲騰出來。”


    “尤其我現在看到你的臉,我都感到害怕,你帶瑤瑤出來的時候,沒接收到異樣的眼光,說明大家現在的包容度都提高了不少,長的跟鬼沒差的人,走夜路遇到了,把自己嚇出個三長兩短怎麽半?沒一拳頭懟到你的臉上,隻能說算你走大運,迴家多燒幾炷香拜拜吧”。


    陳七友罵人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帶上播音腔,所以罵人的話甭管多難聽,隻要聽到那一身字正腔圓的腔調,都會讓人下意識的以為在聽新聞聯播,特正式。


    張蘿聽到陳七友嘴裏炮珠似的都不帶喘氣的一連串的字句,她氣的嘴巴直喘氣,伸出手指,指著陳七友,隻能說出“你放狗屁,不要臉,你就是嫉妒我!”這些毫無技術含量的台詞。


    在加上她身子虛弱的精氣神都快被戾怨氣給掏空了,說一句話要喘半天,陳七友拿起杯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等張蘿順完氣了,才笑眯眯的從包包裏掏出一塊隨身攜帶的化妝鏡,把鏡子打開,扔向了呆愣在一旁的張瑤,說道:


    “瑤瑤,把鏡子打開,給你姐照一照”。


    張瑤接過陳七友扔過來的化妝鏡,她下意識的把鏡蓋給掀開,懟向了她姐,說道:


    “姐姐,你看”。


    張瑤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愣住了,臉頰消瘦的像是凹陷的骷髏,臉上的皮膚在不複之前的光滑水嫩,幹澀的像是一塊破布,一張臉白的猶如刷了白漆,眼窩深吸的猶如幹涸的池塘,眼眶下麵是漆黑一片,就像是僵屍新娘。


    不對,《僵屍新娘》這部動漫電影她看過,沒自己這麽醜


    她什麽時候,變的這麽醜的?


    難怪,本來說要繼續找自己代言服裝的店鋪,都停止合作,要是自己現在的鬼樣子,穿上洛麗塔的小裙子,那可真是一場噩夢啊


    此刻的張瑤,全身上下,包括每一根手指都是麻的。


    “張瑤,你看到了嗎?你現在的身體都破敗的不成樣子了,正值青春年華,比人家老太太還不如,你現在是不是感到特別的開心,特別的興奮啊”


    陳七友盯著張蘿僵硬的身體,她的唇邊勾起,聲音帶著蠱惑繼續響起:


    “張蘿,告訴我,你是不是接觸到什麽人?或者是碰到什麽物品?才讓自己火了起來?你做了什麽?告訴我”,


    “看看自己現在難堪的皮囊,想一想之前青春洋溢富有朝氣的身體,張蘿,告訴我吧”。


    張蘿的身體在劇烈的抖動,她抬手張嘴死死的咬住自己手掌虎口的位置,她聲音哽咽但又飽含堅決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體為什麽會成為這個樣子了,我真的是憑實力才火的!”。


    陳七友看著張蘿的模樣,她身上破敗的氣息又濃了,像是一根根糾纏在一起的絲線,由她的胰髒開始進行包裹,身體的每一塊血肉都不會放過。


    陳七友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發絲,輕輕的笑了笑,伸了個懶腰,說道:“竟然你不想說,反正最後死的是你,又不是我。”,


    看到張蘿不可置信的眼神,陳七友繼續說道:


    “不信你可以試一試,看看你還能活幾天咯。而且,你放心,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到時候,我會送一份份子錢給你的”。


    說完,陳七友朝著張瑤伸出了手,開口說道:


    “瑤瑤,七友姐姐要迴去了,把化妝鏡還我。”


    “而且你以後離你姐遠一點,她活不長了,對你身體不好,最主要的是傻逼是病,會傳染的”。


    張瑤聽話的把鏡子遞給了陳七友,她一臉糾結的看著收拾物品即將離開的七友姐姐,又把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神情呆滯的姐姐。


    張瑤深唿吸了幾口氣,在陳七友即將推凳子離開的那一刻,她鼓起勇氣說道:


    “七友姐姐,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我姐姐就能恢複到以前的漂亮模樣嗎?”


    陳七友聽到張瑤說的話,重新坐迴了座位上,她看著一臉緊張的瑤瑤,笑眯眯的衝她招了招手,說道:“瑤瑤過來”。


    張瑤在她姐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向了陳七友,陳七友點開手機,翻開備忘錄,說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打到備忘錄上,拚音會打吧?”


    張瑤點點頭,迴道:“都會”。


    陳七友的笑著看向的張瑤說道:“會就行,比你姐聰明多了,而且 你姐要問你,到底告訴我了什麽事,別告訴她,急死她。要不,我就不幫你們了,到時候,你就給你姐收屍吧”。


    張瑤鄭重的點著頭,坐在陳七友的身旁,小手抱著手機,開始打起了字。


    張蘿一臉焦急的喊道:“瑤瑤,我是你姐,你現在是幫著外人來欺負我是嗎?”


    “你知道什麽啊,別告訴她!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


    “虧我還這麽疼你,你就是一小白眼狼!”


    張蘿臉上急亂,她嘴裏開始口不擇言,陳七友聽到了,怒斥道:


    “傻逼別說話,自己拎不清,還把怨氣發到了妹妹的身上。都是一媽生的,差距有點大,我看,智商都長你妹腦子裏了,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這個世界有天上白掉的餡餅給你啃嗎?你就不怕把你的牙給崩掉了!”


    “要是真有坐享其成的好事,你也別藏著掖著啊,分享出來,你也是有了一條發財的門路,但要真有免費的午餐吃,把你的血肉吞了當代價都不夠!”


    張瑤緊抿著唇,她聽到了自家姐姐說的話,她的睫毛顫了顫,但最終都沒有說什麽,隻是手裏拿著陳七友的手機,把自己無意中看到的事情,都寫在了備忘錄上麵。


    她的姐姐變化很大,現在有很多的事情,張瑤都不敢在和張蘿說


    這些話,是她本想問自己的親姐姐張蘿的,但是一直沒有鼓起勇氣,此刻,她把心中一直在想問張蘿的話,告訴了陳七友,


    “姐姐,我雖然小,有些事情不明白,但是那天在屋子裏,我看到了你的手在撫摸你腰部的紋身貼,聽到了你嘴裏喊出的話語,你說,自己能火,就是因為這個紋身貼,姐姐,是這樣的嗎?”


    陳七友看著備忘錄上的句子,她接過手機,指尖摁了幾個字:


    “什麽樣的紋身?”


    看到陳七友的問題,張瑤想了想,才繼續寫道:


    “黑色的眼睛”


    陳七友點了點頭,接過手機,站起身說道,


    “走吧,我送你們迴家”。


    說完,陳七友看向張蘿,笑了笑問道:“走不走?你現在這情況帶著你妹,我都怕她丟了,你都不知道”。


    張蘿身體本就虛弱,在加上被陳七友一陣的奚落,給氣到了,身體狀況差的一匹,她現在也沒力氣在拒絕陳七友,隻能疲憊點點頭。


    陳七友的車就停在火鍋店門前,拉開車門,張瑤和張蘿坐在了後排,屁股剛挨車墊,張蘿身子一斜就昏了過去。


    張蘿知道家裏住的小區,報個小區名,導航一搜就行,車子平穩的開在路上,陳七友透過後視鏡看到張瑤此刻下巴也是一點一點的,快晃睡著了。


    陳七友開口出聲說道:“把你姐上衣掀開,紋身貼給露出來”。


    張瑤猛地驚醒,她點點頭,伸手摸向了閉眼躺在一旁的張蘿。


    掀開張蘿的衣服,往上卷了卷,張瑤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了姐姐身上的這個紋身貼。


    陳七友正開著車,紋身貼在張蘿身上,她也看不見,就說道:


    “紋身貼撕了給我”。


    張瑤伸出手,怕驚醒張蘿,所以隻能一點點的撕下來,當黑色的鬼眼紋身貼離開張蘿的身體時,張蘿的眉頭緊皺了好大一會,最後才慢慢的舒緩開了。


    張瑤手裏拿著紋身貼,遞給了陳七友,


    陳七友趁著等紅燈的時候,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就隨手放在了一旁。


    紋身貼不重要,重要的是引出給張瑤紋身貼的人。


    開車到了張瑤家住的小區,陳七友貫徹落實好人做到底這一行為,把兩人都送到了樓上,


    張蘿這時候還暈著,陳七友就隨口扯她是睡著了,張瑤在一旁附和點頭,張父和張母就沒多疑。


    家裏來客人了,張父和張母就連忙洗水果去廚房切,


    陳七友沒客氣,也沒攔他們,還十分自來熟的說把睡著的張蘿給送屋裏,迴床上躺著。


    張父和張母哪裏知道陳七友打的是什麽歪主意,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就先讓她在沙發上躺著就行”。


    陳七友一臉別客氣的表情,半架著張蘿,打開張瑤指著的房門,把暈著的張蘿給一手扔到了床上。


    陳七友關上房門,麵帶笑容的走向被扔在床上的張蘿,伸出手,掐著她的臉頰,慢悠悠的說道:“快醒來,睜開眼睛,我有話要問你”。


    張蘿現在瘦的渾身沒幾兩肉,陳七友掐著都嫌硌手,她抬手怕了拍她的頭,沒多久,張蘿被折磨的就醒了過來。


    使人降智,變成傻逼的鬼眼紋身貼一撕,效果立竿見影,張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連忙撲騰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向化妝台,看著鏡子裏人模鬼樣辣眼睛的自己,差點尖叫出聲,


    幸虧,陳七友有先見之明,提前扼製住了她想尖叫的喉嚨,


    張蘿的嗓子間,隻能發出短暫的“哢哢哢”聲,


    “你頂著一副鬼模樣,在我眼前晃悠了這麽久,我都沒叫,你叫個屁?”


    甩開張蘿的脖子,陳七友還沒繼續出聲,張蘿抱頭尖叫道:


    “媽的,傻逼玩意鬼眼紋身貼,毀我青春,毀我美貌!”,


    陳七友輕嗤了一聲,說道:


    “現在知道美貌了,剛才在火鍋店也不知道是那個傻逼,把鬼眼紋身貼這坨屎當成了寶,想幫你摘,但你都不領情,看到自己這幅鬼樣子,是不是感覺,好嗨喲,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張蘿雙手扶著化妝台,一看到自己這幅醜到吊炸天的鬼模樣,連忙閉上了眼睛,不敢反駁陳七友,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現在這麽辦啊,還能迴到之前的模樣嗎?”,


    之前怎麽說都是一個水靈的軟妹子,現在直接大跨度成皺皮老奶奶了,張蘿現在都快要後悔死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叫你手賤貼紋身貼!叫你手賤貼紋身貼!”


    自己沒腦子作死,怪的了誰!


    心裏想著想著,張蘿都嘩嘩的哭了起來,


    漂亮的妹子哭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陳七友不僅看的賞心悅目,要是心情好點,還會安慰幾句,


    但現在是醜成這逼樣的張蘿在這哭,現在是換成陳七友閉眼了,她咬著牙,罵道:“哭你媽逼,你想嚇死我是吧!自己現在是什麽德行的醜貨,心中能不能有點逼數!”


    張蘿被陳七友這一口“醜貨”給罵的半天沒緩過神,她打了哭嗝,心中更傷心了,但還是強忍著把眼淚憋了迴去。


    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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