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乎乎的奶香味撲麵而來, 不用咬腺體衛良煊也已經遺忘那個味道了。


    扶九身高隻到衛良煊下巴處,衛良煊托起扶九的臉, 扶九愣怔之際,溫暖的嘴唇落了下來。


    撬開牙關,一條靈活的舌探了進去,攫取他口中奶香味的氣息,揪著他柔軟的唇舌不放。扶九沉浸在親密無間的癡纏吮吻間, 沒注意他嘴裏的糖被勾走了。


    衛良煊看著他緊閉的眼和輕顫的纖長睫毛, 在心裏笑了笑扣住他後腦勺又加深了這個吻。


    被放開時扶九滿麵潮紅,嘴角還掛著一滴乳白色的液體,輕微粗喘著, 發現衛良煊一臉笑意看著他, 嘴裏還嚼著什麽東西。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嘴裏的糖不知什麽時候沒了。


    “那邊還有, 你幹嘛搶我的!”扶九又拆開一顆糖塞進嘴裏, 臉上粘膩膩的,他從口袋拿了片酒精棉片擦了擦。


    手機傳來一聲振動, 衛良煊拿起手機,邊查看消息邊說道,“你嘴裏的比較甜。”


    扶九:“……”


    醫護人員的午飯是集中在一起吃的,誰都沒有特殊。距離他們的房子百米處, 有個臨時搭建的食堂, 扶九和衛良煊一起過去的時候,食堂裏已經坐滿了人。


    衛良煊去後廚轉了一圈,看看情況, 扶九去打飯,占了位置等他。


    “還習慣嗎?”衛良煊從後廚出來,走到扶九對麵坐下,從口袋拿出一個小型保溫杯,還是粉色的。打開蓋子倒上水,放在扶九麵前。


    “挺好的,我嚐了一口,菜做的很好吃。”扶九拿過保溫杯看了看,臉上止不住的笑,“良煊你的口袋是機器貓的口袋嗎?怎麽什麽都有。”


    “嗯。”衛良煊掰開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塊排骨嚐了嚐,麵無表情的吃掉,也沒有發表自己的感受。


    兩個人要的不同的菜,扶九看他沒反應,給他夾了一塊魚肉,“你嚐這個,這個好吃。”


    “鹹。”衛良煊吃了一口,舌頭快麻了。


    “不鹹啊。”扶九感到奇怪,他又夾了一塊,鹽味在嘴裏炸開的瞬間,他明白了衛良煊為什麽說鹹。


    “難道我剛才吃覺得不鹹,是錯覺?”


    “可能是鹽沒放勻。”


    “……”


    兩個人無聲的吃完了飯菜,保溫杯的水被涮了菜,尤其衛良煊這個吃不了鹹的,扶九是知道他口味淡的,看他苦著臉就樂的不行。


    百賽島的飲食習慣一直比較偏重口,重油重鹽,剛開始吃肯定是吃不慣的。


    “晚上我們自己做飯。”扶九小聲說。


    “嗯?”衛良煊把水倒掉,保溫杯一層油,他糾結著怎麽處理,扶九拿著去了食堂後廚。


    “去洗一洗嘛。”


    在後廚洗了杯子,還順便借了個炒鍋,扶九高興地拿著走了出來,“我跟他們說好了,他們說可以給我們食材。”


    扶九興衝衝喊衛良煊快點走,“我們晚上吃地鍋雞好不好?他們說可以幫我們處理好,我們直接煮就行。”


    “嗯。”衛良煊幫他拿著炒鍋,有種奇妙的感覺。


    整個百賽島肯定不至於隻有一個食堂,主要其他食堂太遠了,去不方麵。這裏的醫護人員基本都是本地人,食堂做菜也是重口的。


    下午衛良煊去指導災區重建的規劃了,扶九在集中點忙到五點,天快黑了才迴到他們房子。


    扶九中午走之前,交代了衛鉞的人幫他壘一個灶台,一群人不愧是衛鉞精心挑出來的人,扶九迴來的時候,他們不但把灶台建好了,還準備好了各種食材調味料,扶九換下衣服來做飯。


    災區供電基本恢複,就是夜晚的風有點冷,好在他們建在了背風的地方,上麵搭了層鐵皮,沒什麽風能吹進來,也沒那麽冷。


    洗洗手,準備生火,燈泡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衛良煊拒絕了負責人邀請他共進晚餐的提議,迴了房子。


    燈光下oga的臉更加柔和,聽到衛良煊的聲音,扶九看向他的眼神一亮,“迴來啦?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嗯。”衛良煊站到他跟前,看他在忙活,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扶九往鍋裏倒油,“幫我燒火吧。”扶九可是知道衛良煊什麽都會,生火肯定難不倒他。


    “好。”


    兩個人一個添柴火,一個在灶台前忙碌,扶九突然覺得這種生活也不錯。


    “良煊,等我們老了,我們去鄉村養老吧。”鍋裏散發出濃鬱的香氣,扶九把鍋貼沿著鍋邊貼了一圈,“這種平淡的生活也很幸福。”


    “嗯。”衛良煊讚同的點頭,到時候放下所有事務,還可以旅行養老,累了就找個鄉村住下休息,這麽一想,衛良煊開始構想他們的老年生活了。


    鍋貼熟了就可以吃了,扶九坐到衛良煊旁邊,灶底的柴火還在燃燒,烤的人昏昏欲睡,扶九倚靠在衛良煊身上,“我們是不是吃不完啊?要不要把梁珂也叫過來?”


    估計梁珂也吃不慣食堂的菜。


    “行。”衛良煊拿起手機給梁珂打了電話,梁珂正收拾了下打算去食堂吃飯呢,接到衛良煊的電話高高興興跑過來了。


    隔了很遠距離都聞到了香味,梁珂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好香啊,我今天終於能吃上一頓正常的飯菜了。”隨手抱了個木頭墩子坐下,梁珂看著鍋裏的雞肉說道,“地鍋雞啊!嫂子你做的?”


    “嗯。”扶九拿了三副碗筷,給了梁珂一副,“應該熟了,快嚐嚐,我第一次用這種鍋子做菜,不知道好不好吃。”


    “肯定好吃!”梁珂笑著說道。


    濃鬱的湯汁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雞肉火候夠了,又嫩又香,還放了幾個土豆,也是綿軟香甜。


    梁珂從第一口開始就沒再說話了,三個人圍坐在一起,鍋底留了些柴火,雞肉一直是熱的,吃到最後也沒有涼。


    吃完打了個飽嗝,梁珂滿足的拍拍肚子。


    衛良煊皺眉,正要說他,扶九笑著給他倒了杯水,“喝點水吧,早點休息,忙了一天了。”


    梁珂謝過扶九,悄悄看了衛良煊一眼,“還是嫂子對我好。”


    “吃飽了就趕緊走。”衛良煊開口攆人,“不然沒有下頓了。”


    “咳咳,咳咳”梁珂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結果被嗆著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喝完水,梁珂念叨著,“明天還來蹭飯,行不?”


    “行啊。”扶九一臉笑意看著他倆鬧,“明天想吃什麽可以跟我說,我來做。”


    “嫂子你太好了!”梁珂感動地說,“吃了幾天的鹽,我整個人都快醃入味了。這裏就我一個吃不了鹹的醫生,我也不好意思說。不過嫂子不用講究我,你做啥我吃啥,我不挑食。”


    衛良煊不悅的聲音響起,“你最好不挑食。”


    梁珂朝他笑了笑,吃飽喝足正是睡覺的好時機,“走了走了,嫂子再見。”


    “再見。”


    吃完飯,扶九收拾碗筷,衛良煊在屋子裏鋪床。


    沒有暖氣更沒有空調,房子裏也是濕冷濕冷的,兩個人睡覺在床上鋪了兩床棉被,扶九還睡著睡著一直往衛良煊懷裏鑽。


    洗刷完之後,扶九迴到屋子裏,衛良煊已經在燒水了。


    燒水壺發出刺耳的聲音,扶九攤在床上伸了伸胳膊,“好累啊。”


    “累明天就休息會兒。”把熱水倒出來,衛良煊給扶九杯子裏摻成溫水,又擠了牙膏給他,扶九接過,懶洋洋的刷牙。


    “試試水溫燙不燙。”衛良煊把一盆冒著熱氣的水放在扶九腳下,給他脫了鞋,才自己去刷牙。


    扶九伸了一隻腳進去一點,感覺還好,才試探著放進去兩隻腳,嘴裏含著牙刷笑嘻嘻的,“衛先生你真好。”


    衛良煊快速刷完牙,又洗了臉,擦臉的時候迴他,“衛夫人隻會這一句誇人的話。”


    “才不是呢。”扶九笑道,“等我刷完牙再好好誇你。”


    “好了,快點洗完腳睡覺了。”衛良煊把門口的燈關了,隻留下床頭扶九帶來的太陽能小台燈。


    扶九兩隻腳互相揉搓幾下,在水裏泡暖和了,特別舒服,衛良煊給他擦幹腳還不樂意。


    “快點漱漱口。”穿上毛絨棉拖,扶九拖拉拖拉走到門口,冷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自動加快了動作。


    洗了臉抹上潤膚乳,扶九把自己和衛良煊的襪子拿去洗了,迴來的時候衛良煊剛好洗完腳,兩個人一起睡覺。


    “好久沒這麽充實過了。”扶九覺得這種日子還挺好,有兩個人互相依靠的感覺,一間小屋子滿滿的全是溫暖。


    “快點睡了,明天還要早起。”衛良煊把被角掖好,扶九睡在裏側,靠牆,牆也是冰涼的,衛良煊就放了兩個人的外套在哪裏擋著。


    其實扶九也不往牆那邊靠,他一直貼著衛良煊,貼得緊緊的,渾身上下還隻穿了一條內褲。


    “好冷啊,腦袋冷。”扶九被子蓋到了下巴處,隻有腦袋露在外麵,眼巴巴看著衛良煊說腦袋冷。


    衛良煊摸摸他的臉,感覺是挺涼的,頭發也是涼的,就把扶九羽絨服的帽子搭在了扶九頭上,整理了下,“這樣呢?”


    “這樣就不冷了。”扶九抱緊衛良煊的腰,側過了身子,“你真好,我最愛你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趕緊睡了。”在扶九額頭輕輕吻了下,衛良煊這一天也十分滿足。


    “你知道什麽呀,你不知道。”扶九唿出的熱度全灑在衛良煊脖頸上,“下輩子我們還得在一起,不然我肯定會吃醋的!”


    “放心,不管哪輩子我都把你娶迴家。”


    “嘿嘿。”


    “傻子一樣。”


    “傻子也是你的,你吃虧。”扶九嘟嘟囔囔說道,輕輕咬了衛良煊肩膀一口。


    “我不吃虧,我就喜歡小傻子。”


    扶九嘴裏呢喃著一直沒停下,一直到十一點多鍾才睡著,抱著衛良煊不放,兩個人之間隻隔了衛良煊身上薄薄的睡衣,彼此的溫度都能感受到。


    他睡著了,衛良煊徹底清醒了。


    不滿的拍了下扶九的屁股,換來扶九一聲嚶嚀,衛良煊隻能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清心寡欲,然後把懷裏老老實實縮成一團的扶九抱得更緊了。


    第二天上午,扶九已經在手寫了治療方案了,但是上傳到網上的內容比他實際做的慢了一步,所以大家現在看到的是扶九和梁珂一起在集中點給病人換藥。


    網上的聲音各種各樣,有說他去隻是迫於輿論,也有說他一個oga能在這種情況下去往災區,還是很有勇氣的,扶九偶爾翻看一下評論,也不怎麽在意。


    徹底治療這個病症,需要很多操作,有的操作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是完不成的,比如需要空間裏一台儀器的透析。不是進行血液的透析,是需要進行腺體的透析。這些暫時都沒有條件。


    扶九此時能做的隻有等待,他得等一個時機。如果來了一天就得出結論,知道是什麽病症並且表示可以救治了,別說大家不信,就是患者本人都不可能信。


    為了不造成這種不信任的現象,暫時隻能這樣了。


    衛良煊除了監督救災外,就是著力調查顧沈兩家的情況,找出證據。


    衛良煊覺得衛良灼應該也是有參與的,所以也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到衛良灼哪裏。


    本來衛良灼跟沈千盈的婚期定的是一月十九,發生了地震,衛良灼他們把婚期往後推遲了些,推到了二月初七,得到了眾多誇讚,也算是挽迴了一些形象。


    二月初七,衛良煊和扶九還在災區,連他們的婚禮都沒去參加。


    衛良煊和扶九也沒想到能在災區待這麽久。


    按照計劃,扶九在正月十三的時候,發布了關於病症的消息,表示這是一種叫做柯各菌的病菌引起的免疫病。二十七號,扶九通過研究院發表了第一階段的治療措施。


    這都是計劃中的。不過這可能是超出了顧沈兩家的預想,所以他們坐不住,開始搞事了。


    先是帶頭質疑扶九的治療措施不科學,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就能研究出怎麽治療,這本身就讓很多人不太相信,顧沈兩家一說出來質疑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顧沈兩家的主要陰謀其實不在這裏,他們是等著扶九出來迴應質疑,然後再拋出這些患者都與研究院有或多或少的聯係這件事,來引導人們把這次病症往扶九身上想,營造出一種這次的病症是扶九搞的鬼的錯覺,扶九的目的就是借此來提升社會地位與聲望。


    扶九知道他們的想法,於是幹脆連迴應都沒出來迴應,管別人怎麽說,治好了病才能堵住他們的嘴。


    時間線拉到二月初,經過第一階段的藥物治療,患者們情況都好多了,至少不是每天活在痛苦中。腺體好了很多,出膿情況也減輕了。集中點拍了腺體前後對比圖發了出來,無聲的打臉了之前質疑的人。


    扶九不按常理出牌,讓顧沈兩家隱隱有種扶九手裏確實有什麽秘密武器的感覺。他們搞出這個事,本意是等著扶九治不好,他們出來實施救治,這樣隻要他們治好了,那就表示他們比扶九厲害,相信他們的人就會多,他們才會有錢賺。


    可出了意外,意外就是扶九真的能治,這就不在他們的預料之內了。


    當初研究這個病菌的時候,他們有百分百的把握扶九不會了解。可沒想到扶九不但了解,居然還能治。


    這帶給他們的驚訝不亞於突然告訴他們艾滋病能治愈了,簡直令他們不可置信。


    幾家的掌權人秘密開了個會議,還有新婚不久的衛良灼。


    衛鉞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的動向,把消息傳給了衛良煊,衛良煊讓衛鉞想辦法取得他們會議的內容,這個任務難度和重要程度,衛鉞交給別人不放心,於是自己親自上了。


    二月二十六,第一階段的藥物治療全部完成,要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儀器是不能運到百賽島的,隻能把所有病人都接到北市去。


    前期治療費用衛家全部給報銷了,趁著網上對於衛家一片好評的時候,衛良煊與其他幾家談條件,問他們是否可以報銷後期費用。


    網友聽說後,直接表示其他三家如果不報銷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跟衛家學學嘛,你們賺那麽多錢也該為人民做點事。]


    [讚同+1]


    [衛家開頭了,其他三家不跟上就很尷尬,衛家這是擺了他們一道啊!哈哈哈]


    ……


    其實還就是這樣,隻不過其他三家明知被擺了一道,還是得笑嘻嘻表示自己同意。


    派了專機把所有病人接到北市,幾千的病人的日常生活成了很大問題。


    這也得政府負責,說是政府負責,實際還是四大家族負責。


    衛家沒有什麽怨言,司家衛良煊提前跟他們通過氣了,也大方的表示沒問題,就是顧沈兩家,偷雞不成蝕把米。


    病菌是他們搞出來的,本想通過一係列操作賺個好名聲。結果現在他們不但名聲沒賺到,反而還要拿出大把的錢來給那些患者治病。兩家一合計,這樣不行,就算得不到好處,他們也不願意把錢給扶九。


    扶九沒說後期怎麽治療,他們也不知道花銷會有多大,這樣扶九一定會坑他們,他們不想當冤大頭。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沈兩家表示他們可以負責救治一部分病人,由他們自費。


    聽到這個消息,扶九跟梁珂對視一眼,果然跟他們之前想的一模一樣。


    “那我們要把患者交給他們嗎?”梁珂有些擔憂,他擔心這些沒人性的玩意兒會對患者造成二次傷害。


    扶九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可以交給他們。我是這樣想的,他們現在要求說,可以負責治療一部分病人,無非就是不想把錢給我們,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隻能隻好這些病人,如果治不好別說百賽島的人,就是網友也不會輕易饒了他們,所以可以不用擔心他們會傷害病人。”


    話是這麽說,道理也是這麽個道理,可梁珂還是不想。


    病人也不想。


    病人與扶九他們接觸時間長,大都了解扶九他們了,因此更不想去一個陌生地方接受治療,還是扶九好好哄著才有一部分病人出來說願意去。


    “我們得去啊,咱去別人家治病,吃他們的藥花他們的錢,正好給扶院長他們省藥省錢啊!”


    這個言論出來,讓扶九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動,覺得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大家不要這樣想,能把病治好,在哪裏都行。”扶九是讓他們采取自願報名的原則,一半病人去顧沈兩家的醫院住,一半病人留在衛家,至於司家,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治療,不過司家表示可以承擔剩下病人一辦半的費用。對於司家,扶九肯定不會坑他們了,兩家簽署了合理公道的協議,關係更加緊密了。


    病人一下子少了一半,扶九他們也輕鬆了一些,研究院最上層全是空間的儀器,幾乎都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進去最上層,所有人不能帶任何電子設備,哪怕是手表也不行。


    除了工作人員,病人統一著裝,進來前必須通過三層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能進,這也是為了防止一些意外事件的發生。


    與此同時,衛良煊額外找了一批人員,與他們簽署了最為嚴格的保密協議,讓他們負責儀器製造。單靠研究院的幾台儀器是不行的,他們必須加緊進行儀器製造,最好形成一條產業鏈,扶九想救人,衛良煊除了救人,想的是怎麽賺錢。


    其他高端儀器動輒幾十萬上百萬,衛良煊已經預想如果這些儀器能夠量產,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經濟利益了。


    而且能夠造出來,等有一天暴露了,才不會被人抓到把柄,不然有人問他們的儀器從何而來,他們卻說不出來源,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一批病人到達顧家和沈家的醫院,被安排了住院後,每個人都接受了一次查體。


    扶九聽說後,敏銳的感覺他們似乎是要搞事情,果然,兩天後,顧沈兩家發布了一條消息,表示病人的血液發生了令人揪心的變化,將來發生白血病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三十!


    先不管真實與否,這個消息在社會上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比當時地震出現這種不知名的病症掀起的波瀾都要大。


    但是病症出現,大家不了解,尤其是關於腺體的,又不是什麽嚴重病症,大家都不太重視。但是白血病不一樣。


    白血病人人都知道,那可是絕症!


    病人開始人人自危,內心產生了一種是扶九害他們得了這個病的念頭。


    這天扶九跟往常一樣去研究院,來的病人不多了。有幾個來的,也都是質問他的,甚至還有個比較激動的病人,想朝他扔東西,被保安及時製住了。


    扶九麵色發冷,這件事情的發生是他沒想到的,病人血液發生變化他知道,但是沒有那麽嚴重,隻是輕微的白細胞增多,到了顧沈兩家嘴裏,就變成他們患白血病的概率提高了,扶九實在想不通。


    難道顧沈兩家還能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裏,讓幾千患者的血液發生變化不成?


    研究院反應迅速,扶九下了命令,讓他們跟病人說清楚,起初病人們情緒激動,不聽研究人員的話,一心認為是研究院害了他們要得白血病。研究人員費了很大功夫才跟他們說清楚,最後他們終於同意再做一次血常規。


    抽取了大部分病人的血液進行檢查,發現還是之前的情況,白細胞隻是輕微增高,這種增高都可以忽略不計了,根本不是什麽大問題。研究院把他們的結果公布出去,表示他們對於顧沈兩家的血常規檢查結果有疑問,請他們公布真正的結果,給大家一個真相。


    隨後顧沈居然公布了幾千份血常規檢測結果,確實顯示有血細胞異常增多的現象,這就很讓人吃驚了。


    網友們紛紛留言,表示到底哪邊才是對的,為什麽結果相差那麽大?


    扶九反正是不信的,他們這邊的病人痊愈後,他可以保證不會留下後遺症,至於顧沈那邊的,他不清楚,也管不了。


    和衛良煊商量這個事,衛良煊也說暫時不要管,看他們到底有什麽陰謀。


    事情繼續發酵,到了三月初,很多病人已經快痊愈了,不過扶九並沒有讓他們走。顧沈兩家一天不解決,扶九一天都不敢放他們離開,不然出了事肯定又迴來找研究院了。


    顧沈兩家沉寂一個月,終於在三月十一號的時候有動靜了。


    他們發了一篇萬字文章,詳細的說明了扶九是怎麽在那些病人身上種下病菌,又是怎麽引導輿論倒向他,下毒又救人,這就是扶九的陰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至少很大一部分人相信了。


    扶九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本來還很生氣,靜下心想了想,又不生氣了。


    沒什麽好生氣的,這群人賊喊捉賊,扶九就去告狀,找衛良煊告狀。


    被司機送到衛氏集團,扶九進去之後一路坐電梯去了最高層。


    衛良煊的辦公室門關著,扶九敲了敲門,衛良煊正在跟人談話,被打擾有些不悅,“進來。”


    扶九推開門 ,衛良煊看到是他臉色緩和了,扶九看到另一個人有些驚訝。


    “顧少爺?”


    顧阿玖尷尬的笑了笑,“別叫我少爺了,夫人。我早就不是什麽少爺了。”


    “那我叫你顧老師吧。”扶九想了想說道,顧阿玖點頭,扶九來了,正好他的話也說完了,於是打算走了,“先生,該說的我都說了,有什麽需要作證的,到時候直接聯係我就行。”


    “嗯。”


    “那我先走了。”顧阿玖朝扶九點點頭,衛徙把他送了出去。


    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扶九才做到沙發上問衛良煊這是怎麽迴事。


    衛良煊想到這個,臉色不太好看,“當時我們還在災區的時候,顧沈兩家加上衛良灼他們開了一個會,我讓衛鉞監視他們。衛鉞聽到了他們的一些陰謀,但是由於被發現,所以聽得並不完全。後來又一直調查,直到最近才查出來。”


    “與我們猜測的大體相符,他們打算陷害研究院和你,不過他們主要目的還是衝衛家來的。研究出病菌,隻是他們的第一步,他們後麵還有別的更加喪盡天良的想法。他們打算讓這些人染上病,然後在慢慢讓其他人也染上病,隻要擴散開,他們就有錢賺。隻是他們失誤了,他們沒想到你真的可以治好這種病,而且治療過程比他們簡單,花銷比他們少。”


    “所以他們現在是狗急跳牆了?”扶九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去做這種事。


    “他們靠家族企業,每年就可以賺那麽多的錢,為什麽會想去做這種事?他們就不怕被曝光嗎?”


    “這麽做的確風險大,但是當獲得的利益遠遠大於風險的時候,他們就是什麽都敢做,更別說隻是讓人們染上一種並不致命的病菌了。”衛良煊調動了幾乎一半的人手,查了近三個月,才查出他們背後真正的陰謀。


    “他們其實是跟r國某個財閥說好了,主要的目的是陷害研究院散播病菌,把衛家拖下水,而後假意拉攏司家,等時機到了,故技重施陷害司家,讓司家背鍋,這樣華國四大家族就剩下兩大家族,他們做什麽都沒人製衡了。”


    “他們真是…他們還是人嗎!”扶九氣得唿吸都喘不勻了。他還是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會有人聯合別國人來害自己國家的人。


    “近幾年,顧沈已經漸漸處於下風,他們等不及了。”衛良煊平淡,又帶著一絲冷漠。


    顧家幾年前出了個大事,顧家賣的營養劑裏,添加了對於人體有很大損害的化學物質,造成幾萬人留下了難以治愈的後遺症。


    當時的事件發生後,社會一片聲討,但是由於顧家家大業大,華國四大家族處於互相製衡的狀態,也不能讓顧家突然倒了,不然會產生嚴重後果。


    就是這樣,顧家哪怕出了那麽惡劣的事,也仍舊屹立不倒。隻是從那之後,顧家食品這一塊就徹底沒救了。


    沈家這一輩都沒什麽能力,就和十幾年前的衛家一樣,公司經營不善,一點點虧損,累積起來也是能動搖家族根基的。這時候顧家找上沈家,說有個大生意,隻要成了,他們兩家就是華國最頂級的家族,沈家不動心很難。


    兩家一拍即合,決定研究這種病菌。然後就想聯姻,可惜他們的談話內容被顧阿玖聽到了,顧阿玖雖然那時候被洗腦,覺得一切以家族利益為重,但也知道這種事是喪盡天良的壞事,是萬萬不能做的。


    聽到了這種事,顧阿玖聰明的並沒有表現出異常,隻是在他父親要求他嫁給沈家人的時候,極力反抗,說自己有心上人,怎麽都不肯嫁。顧父本是逼他嫁的,還是顧母以死相逼,他才沒有嫁到沈家去。


    從那時候,顧阿玖越發覺得顧家畸形的家庭關係以及思想觀念令人壓抑,所以最後直接很顧家斷絕關係了,除了偶爾跟顧母有些聯係外,顧阿玖到現在跟其他人沒有任何的聯係。


    顧家監視他很久,發現他真的老老實實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也就沒再管他。


    找上衛良煊,是因為顧阿玖沒想到顧家真的做了這件事。另外,他知道衛良煊一定在調查這件事,所以他來找衛良煊,表明如果有需要,他可以作為人證,隻是希望到時候,衛良煊可以保護他的母親,畢竟他母親什麽錯都沒有,但是不敢保證他父親不會把他母親推出來頂罪。


    扶九聽到衛良煊跟他說的,對顧阿玖產生了深深的同情。雖然扶九從小是在暴力環境中長大的,但是他的思想並沒有長歪,沒有人強迫他,給他灌輸一些不好的思想,他靠著在書中學到的和老師的教導,仍舊形成了健全的三觀,他不敢說他的三觀一定正,但至少不歪。


    顧阿玖從小接受那種教育,扶九覺得他能活成現在的樣子,真的不容易。


    “良煊,你老實跟我說,上輩子你想改革oga就業法,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衛良煊手指無意識動了下,眼瞼上抬,“你想聽到什麽迴答?”


    “真實的迴答。”扶九托著腮看他。


    衛良煊跟他對視良久,最後算是敗給他了,半真半假說道,“大概有吧。”


    “什麽叫大概!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到底有沒有?”扶九走到他跟前,低著頭看坐在椅子上的衛良煊。


    “有。”衛良煊拉過扶九的手攥在手裏,深深的看著他,“我最開始沒想那麽做。”


    “離婚後,我一直派人跟在你身邊,你做的任何事我都知道。”


    扶九離婚後很長一段時間一直住在租的房子裏,幾乎不出門。那一段時間他用來調整自己,調整好後,扶九出來找工作。


    oga找工作是很困難的,尤其扶九學的醫學,就更難了。接連幾家醫院都拒絕了他,扶九處處碰壁,最後下了決定打算自己開診所。


    可是各項證明沒有單位給他開,診所也開不成。


    衛良煊在很久以前,他和扶九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顧阿玖就找過他,請求他能不能改革oga就業法,衛良煊當時沒怎麽在意。


    再往後,顧阿玖找過他很多次,甚至組織了很多的oga,說他們如果聯名向政府請求,可不可以改革法律,衛良煊當時給他們的答案是不可能。


    確實是不可能,沒有人會把幾百個oga的意見放在眼裏,衛良煊也一樣。但他當時其實有一點動搖的,他覺得顧阿玖他們勇氣可嘉,但也僅限於此,改革法案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對衛家也沒有好處,相反要浪費很大的精力,他沒有時間去做。


    直到和扶九離婚後,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oga在這個社會的諸多不便。


    同樣的職位,很大一部分人寧願選擇能力不足的alpha甚至是beta,也不會去選擇聘用oga。


    原因是什麽呢?


    一是oga每月有發情期,結婚後要生孩子,體質不好容易出事,這樣下來在公司工作的時間比alpha或者beta要少很多。二是ao之間的相互影響實在太大,隻要他們共處一室,彼此信息素的影響很容易讓人忘記工作,這嚴重影響工作效率。另外,還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歧視啊,之類的,都影響oga的就業。


    通過扶九一次次的碰壁,衛良煊才決定去改革oga就業法。


    扶九眼裏亮晶晶的,摸著衛良煊兩個耳朵,“你改革法案就改革法案,為什麽非把自己搞得那麽累?”


    到現在扶九想起當時聽到衛良煊死訊的時候,那種心頭一下子湧上來的恐慌,不敢相信,以及疼痛,仍然讓他感到心有餘悸。


    所以扶九重生後,一直看著衛良煊不讓他加班,讓他按時休息,每天都會檢查一下衛良煊的身體,後來衛良煊的心髒徹底恢複後,他才算是放下了心。


    “可能是麻痹自己吧。”衛良煊當時知道他自己的身體情況,隻想快點讓法案通過了,這樣就算是死,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遺憾。加上和扶九離婚,那段時間過的壓抑,除了工作就沒別的了。


    “還好我們這輩子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扶九心裏滿滿的感激,“重生一次,我們有機會彌補上輩子所有的遺憾,想想覺得真的好幸運。”


    “嗯。”


    “最大的遺憾,大概是沒能一直在一起,我們以後一定要一直在一起。”扶九感慨道。


    “嗯。”衛良煊沉沉應了聲。


    跨坐在衛良煊腿上,扶九摟緊了衛良煊的脖子,“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他們兩家解決掉,這樣我們才能安心。”


    “小九說的對。”衛良煊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隻要抓到那個與顧沈兩家一起研究病菌的r國人,再找到他們研究過程的證據就可以了。


    “晚上吃什麽?”衛良煊顛了顛懷裏的扶九,扶九仔細想了想,然後眼神一亮,“地鍋雞!”


    迴來後扶九就在院子裏壘了個灶台,現在天氣漸漸熱了,在院子裏吹著涼風,兩個人一起忙碌著準備一頓飯,仍舊是一種令人驚喜的體驗。


    傍晚五點,兩個人一起迴家,扶九高高興興清洗食材,搬了小板凳去外麵打算做飯,突然狂風大作,接著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扶九隻能一邊往迴搬食材一邊喊著衛良煊幫忙。


    誰讓他們特地為了二人世界,給別墅的傭人放了假呢。


    好不容易把所以東西搬迴廚房,外麵的大雨在土地上砸出一個個坑,空氣中都是濃濃的水汽。轟隆隆的雷聲,加上仿佛要把天都劈開的閃電,“哢”的一聲,讓扶九打了個哆嗦。


    他懷裏抱著喵爪抱枕,轉頭去找在廚房收拾東西的衛良煊。


    拍拍衛良煊的肩膀,小聲說,“衛先生,你家小惡魔害怕。”


    “害怕什麽?”衛良煊手上沾了水,捏了捏扶九的鼻尖,扶九小臉皺成一團,舉著抱枕擋道臉前,“外麵雷聲好大,閃電劈裏啪啦的。”


    “所以你在屋子裏害怕什麽?”把雞肉煮好,洗幹淨手,衛良煊從背後環住扶九,兩個人慢吞吞挪步到客廳。


    “我怕穿越了,我看好多人都是這種天氣被雷劈中才穿越的。”


    衛良煊朝外麵看了一眼,正好響起一聲巨大的雷聲。


    客廳的地毯上也有一個大貓窩,是衛良煊買了方便扶九曬太陽的,這個貓窩和臥室那個還不一樣,這個貓窩後麵有可以隨意調節角度的靠背,很大,上麵還有可拆洗的毛絨套,坐在貓窩裏的時候可以倚在上麵。貓窩前麵是一張可升降的桌子,和動車上的類似,可以在上麵辦公,不用的時候也可以收起來。


    抱著扶九縮在貓窩裏,衛良煊打開桌上的平板,扶九看他打算做什麽,過了沒一分鍾,衛良煊把平板立起來放在桌子上。


    緊接著,扶九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雷雨交加的夜晚,神秘男子為何離奇失蹤,十五年後,為何又突然出現……敬請收看《走近科學》係列節目之雨夜驚魂。”


    扶九:“……”


    作者有話要說:扶九:我打你哦!


    (日萬了我日萬了我日萬了我!)


    啦啦啦啦啦啦啦


    乁( ˙ w˙乁)


    乁( ˙ w˙乁)


    乁( ˙ w˙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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