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被送過來,衛良煊放在了扶九麵前,動作慢到,扶九覺得他是在小心翼翼放了一顆炸彈。


    “先生你寫了什麽?”


    “沒什麽。”終於放下,衛良煊長出一口氣,“你自己看,我先去公司。”


    “……?”扶九看著alpha倉皇而出的背影,好奇的打開了那本印著傷感文字的硬皮本。


    衛良煊這樣的人,寫日記是從來不記日期和天氣的,隻有簡短的記錄。


    [今天去帝都大學,碰到一個小oga,他太漂亮了,像一個天使,明天去還可以遇見他嗎?]


    [時隔兩個月,我又碰到他了,他在路邊扮玩偶,太可愛了,想抱迴家養。天氣這麽熱,是很努力的oga了。]


    [我等不及,讓衛祁調查了他的聯係方式,像個怪叔叔一樣,添加了他的微訊。(我懺悔。)]


    扶九看到明顯是新添上的“我懺悔”三個字,趴在床上笑得沒了一點力氣。把眼底漸漸蓄積起來的水珠,假裝是笑出來的。


    [今天我讓衛祁發布了兼職信息,希望是他,但很令人失望,不是他。]


    [第二天:不是他。]


    [第三天:不是他。。]


    [……]


    開始還挺沉得住氣,後麵記錄越來越暴躁,變成了:[為什麽還不是他!!!]


    扶九從未見過衛良煊本人暴躁的樣子,隻能通過文字想象一下,這一想就停不下來了。嘴角一直無意識的勾起,繼續往後翻。


    大概又翻了十幾頁,終於不是暴躁模式了。扶九翻到了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的時候。


    [終於招到了他!他膽子好小,怯生生躲著我,我問他什麽他都說喜歡。第一次碰到喜歡我家這種裝修風格的oga,我和他,果然很般配。]


    “哈哈哈哈……”扶九終於控住不住自己了,倒在床上笑得兩眼汪汪的,臉都要笑僵了。


    揉揉臉,後麵的內容他還沒有看,穿上拖鞋下樓去找衛良煊。


    他相信衛良煊肯定沒去公司。


    果然,alpha正坐在客廳喝茶,聽到扶九下樓的聲音,耳朵動了動,臉還有點紅。


    故作鎮定,甚至還對著扶九招了招手,道,“看完了?”


    “還沒有。”扶九現在都無法直視他了,嘴角的笑一直沒有消下去過。


    “先生,你,哈哈哈哈哈”扶九笑彎了腰。


    衛良煊嚴肅的看他,扶九完全不怕他,過去坐在衛良煊身邊,還捏著他的臉,湊上去親了親。


    “大家如果知道,真實的你是這個樣子,會不會後悔?”扶九感慨道。


    衛良煊從來都不是崇尚夢幻愛情的oga們,喜歡的類型。


    甚至有的oga,聽到他的名字,會躲掉本答應好的宴會。但扶九嫁給衛良煊的時候,那群oga該酸還是酸。


    雖然他們不喜歡,但是衛夫人的名頭,還是很吸引人的。


    衛良煊看扶九笑得那麽開心,終於知道他的偽裝宣告失敗。


    “有那麽好笑嗎?”衛良煊胳膊搭在扶九背後,把他攬進懷裏,語氣略顯無奈。


    “好笑啊,先生你也太可愛了吧。”扶九覺得他這種反差,簡直是要萌死人。


    “我真的太幸運了,先生這樣好的alpha是我的。”扶九騎跨在衛良煊腿上,衛良煊怕他摔了,伸手環住他的腰。


    “小九,你……”他怎麽感覺,被扶九的表象給騙了?


    之前那個可可愛愛,乖乖軟軟,隻會跟在他身後喊“先生”的oga呢?


    扶九放鬆了身體,細長的雙腿擺成m,坐在衛良煊身上,腳丫子扒在沙發上。


    “我怎麽了?”


    “沒事。”衛良煊搖頭,把扶九往懷裏抱了抱。


    “先生是怎麽做到,表麵這麽波瀾不驚的呢?”扶九看完衛良煊的日記後,好像從“害羞不敢說”一下子過渡到“大膽還敢做”了。動作豪放的讓衛良煊很懵。


    客廳隨時會有人過來,他這個動作,嘖。


    oga太主動了,煩惱。


    “習慣了。”衛良煊平靜地說。他從小情緒就很少外露,長大後更是如此。一部分是性格因素,另一部分是環境因素。從小爾虞我詐,他隻能隱藏真實的情緒。


    “那你為什麽喜歡我啊?”狂放了幾分鍾,扶九想起害羞了。


    撐起腿,跪著起來,然後從衛良煊腿上下來,坐到他旁邊,懷裏抱著日記本,等待著衛良煊的迴答。


    衛良煊反正被戳穿了冷漠的外表,最後的遮羞布沒了,幹脆實話實說,“覺得你溫柔,笑起來好看,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


    扶九眼尾上挑,不太信,“就因為這個?”


    “對。我隻是沒想到,娶迴來就不一樣了。”


    溫柔還是溫柔,好看還是好看,但不太一樣了。


    “什麽不一樣?”


    “以前我以為你是隻脆弱的小奶貓,被欺負了隻會躲起來哭一哭。現在才發現,你明明就是隻小野貓,被欺負了,就算打不過也會撓人一爪子,讓他感到痛。”衛良煊仔細看他,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不過這種變化挺好的,至少不用擔心你在外麵會被人欺負了。”


    “我就被人欺負過一次,你怎麽記到現在。”扶九臉紅了,“早知道才不告訴你呢。”


    “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衛良煊假裝沒發現他的不自在,“頭不痛了?”


    “嗯。”扶九已經不糾結於去想那些事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媽媽,好像沒有什麽特別渴望的情感,這樣很不好。”


    “她是母親啊,是養育我的人,而我卻對她沒有感情。”


    “沒關係。”衛良煊巴不得他記不起那個隻生不養的女人,“她已經去世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至於沒有感情,或許是時間太久的緣故,不要多想了,小九。”


    “嗯。”實在沒有情感,扶九也不去強迫自己。受著內心微乎其微的自責,總比時刻活在恢複不了記憶的痛苦中要好。


    ——


    那天之後,扶東林被衛鉞帶走了,至於什麽下場,扶九不在乎。


    衛良煊說是走了程序直接送進去了,當然,在衛鉞的管轄範圍內,誰都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聽說法庭結束後,扶東林給撫琬瀟母女發過消息,讓她們想辦法贖他出去,撫琬瀟聽到聲音就掛斷了。


    隔著堅固金屬的鐵欄,衛良煊正抽著煙,“聽小九說,你以前最喜歡用鞭子?”


    “不,不是的……”扶東林似乎雙手無力,他想握住欄杆都做不到。


    “像小九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oga,被你傷害,被你用鞭子抽出一道道傷痕,你心裏是否有扭曲的快感?”


    “沒有,沒有!”扶東林驚懼惶恐,他繼續待在這裏會死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畜生!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沒有?”衛良煊絲毫不理會他求情的話,不耐煩地吐出一口煙圈,“沒有虐待的快感,你還要打他?你做事連自己都不考慮?揮鞭子難道不用消耗體力,你得不到任何好處,卻願意做這種耗費體力的事。”


    “我……”


    “既然你喜歡,那你繼續揮鞭子吧,揮到死為止。”


    “先生!”扶東林嗅到了絕望。


    衛良煊抽完煙,把煙頭踩滅,任憑扶東林在牢裏叫喊,而後被警察帶走。在外站了一會兒,衛良煊找來衛鉞關於跟他交代事。


    “犯人的人權也要保證好,想做什麽,我們得盡量滿足他們。”


    “是。”


    “尤其某個喜歡揮鞭子的,讓他好好練。力度,方向,打在人身上的傷害程度,讓他練到精準為止。”


    ——


    撫琬瀟和她母親在國外,打著衛良煊的名頭,行敗壞之事。加上非法建造福利院,虐待兒童,甚至都不用派衛家自己的人。上報政府,第二天人就被從國外帶了迴來。


    撫琬瀟處罰了,福利院卻成了個問題。衛良煊隻能先派一部分人接管,等政府審查過後,撥款幫助一下,扶九聽說了,跟著衛良煊去了一趟,他想去看看那群可憐的孩子們。


    比較慶幸的是,裏麵的孩子年紀沒有很小的。他們雖然被虐待過,但是能感覺出衛良煊是來幫助他們的,因此除了有些害怕外,並沒有太大的警惕和惡意。


    麵黃肌瘦的孩子,讓扶九想起了他小時候。


    “先生,我把那筆錢,捐到這裏吧。”扶東林之前買地的錢,衛良煊轉到了扶九的賬戶上,本來那筆錢其實也是扶東林從扶九母親那裏騙的,衛良煊就給了扶九。


    “不用。”衛良煊有打算,“政府會撥錢的。”


    “可是要很麻煩的審批手續,等錢下來,孩子們……”


    “有我。”衛良煊摸摸扶九的頭發,“有我就會有人管他們的。”


    扶九還想說什麽,被衛良煊阻止了,“那筆錢你可以拿去做喜歡的事。”


    衛良煊的錢,扶九從來不用,所以衛良煊才想起這個,“我們是一家人嗎?”衛良煊問道。


    “當然。”扶九挽著衛良煊的胳膊往迴走,“你說我唯一的家人。”


    “我的就是你的。”衛良煊看著前方,說道。


    扶九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無奈的笑了笑,“我始終覺得,先生的錢財可以拿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我呢,就自己養活自己了。”


    “而且我有吃有喝有穿,什麽都不缺,要錢就沒有用了。”


    “那你跟其他oga出去聚會的時候,不會有人說什麽嗎?”oga之間的攀比心,重的很,衛良煊見過oga為了爭辯出誰家的alpha好,而大打出手的,他不想扶九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怎麽會?”扶九很驚訝的樣子,“你還記得上次,顧少爺舉辦的oga舞會嗎?”


    “記得,怎麽了?”


    “當時我說了很多,你不知道下麵oga的眼神,他們可羨慕我了。”


    上次舞會已婚oga分享婚後經驗的時候,扶九巧妙的意會了,原來這隻是給已婚oga們,提供了一個正式撒狗糧的機會而已。


    於是扶九小小的顛覆了一下,衛良煊在oga眼中,冷漠無情的刻板形象。


    八月十九號,一則外文文獻,引起了梁珂的注意。


    梁珂從十幾年開始,專攻腺體醫學。自從上次,衛良煊說可以聞到扶九的信息素的時候,梁珂就有一種,好像轉機要來了的感覺,看到這則報道,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們考慮過的方案。


    由於衛良煊腺體中的毒素,對於身體的影響很大,所以梁珂他們之前想過做腺體切除手術,但是因為這個手術同樣後遺症特別多,比如失去s級的腺體,輕些的是身體抵抗力變差,重一點可能記憶,情感,思維等等,都會受到消極影響,所以他們暫時放棄了。


    “先生,我真覺得嫂子是你的福星。”梁珂感歎道,“你看啊,自從你娶了嫂子,身體好了很多。不管事業上還是政界,和你作對的好像都少了。二少似乎也老實不少,老宅也沒那麽多幺蛾子了。”


    衛良煊很讚同地點頭,雙腿交疊起來靠在沙發上,眼神盯著報紙上的英文報道。


    翻譯過來大概是:經過數年的努力,他們研究出了腺體切除手術實施的最佳方案,能夠降低手術一半的風險。並且實驗過多次,均成功了。


    衛良煊想起扶九,盯著那則報道,看了很多遍,最後聲音有些沙啞的問,“我如果做這個手術,小九是不是,就不會受到發情期的困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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