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突然這麽兇?”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意識到自己有些底氣不足,羽生涼直了直腰兇巴巴地開口。


    金發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咬著下唇,自顧自地生氣。


    眸光沉了沉,中原中也又上前一步,輕而易舉地把少年想要推搡的手臂錮在頭頂,炙熱的胸膛接觸到一起。


    在少年耳邊咬牙切齒道,“我是在擔心你!”


    麵前的人欺身而上,羽生涼不得不繼續後仰,身體重重撞向櫃台表麵,腰背彎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我很厲害,不需要你擔心!”


    手臂被困住無法掙脫,眼眶突然有些酸澀,羽生涼努力咬了咬嘴唇想忽略掉這種感覺,扭頭看向別處。


    他從炸|彈中救了很人,自己還差點被炸傷,不僅沒有得到誇獎還被罵了。


    少年原本肉色的唇被咬的通紅,一撮頭發倔強地遮擋住他的臉,眼睛也因為生氣變得更加水潤。


    伸出手想拂開少年臉前的頭發,卻看到少年慌亂地閉上眼躲開,嘴唇顫抖得厲害。


    克製地深吸了一口氣,中原中也嘴唇繃緊,他在想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和這個臭小鬼生氣,他根本就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就像是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他也無法和一個沒意識到自己錯誤的人講道理。


    “你們交流感情的方式可真夠特別的?”


    聲音中帶著猶疑,太宰治握在門把上的手緊了緊。


    赭發少年把金發少年壓在身下,嘴巴親昵地貼在少年耳邊,金發少年雙手無力抵抗,隻能害怕地撇開臉任由赭發少年為所欲為。


    太宰治眯了眯眼,聲音慵懶,卻帶著駭人的寒意,“雖然我們不介意自己人內部消化,但是如果強迫的話是不是太難看了!”


    看見來人,羽生涼轉過臉,抿起唇眨著眼睛求救,他的腰快要折斷了。


    “你來幹什麽?”


    語氣非常不客氣,中原中也鬆開了對羽生涼的桎梏,另一隻手還是緊緊握住他的手腕,靠著櫃台,看向不速之客。


    “你這話說的,當然是找小阿涼啊!”雙手從兜中拿出攤平,搖了搖頭,麵上卻是無奈地勾起嘴角,“難不成是來找你的?”


    鳶眸直直地看著一臉怒色的中原中也,唇邊的弧度更深,意有所指道,“小阿涼以後再不小心,小心被人吃了!”


    “你這滾蛋,胡說什麽……”周圍家具被震的咣當作響,中原中也身體前傾,似乎隨時想要給站著的太宰治致命一擊。


    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他和金發少年的朋友關係!


    金發少年卻奮力甩開手臂,迅速地跑到黑發少年身後,絲毫沒有停頓留戀。


    像是找到了靠山,手指攥住黑發少年的衣角,羽生涼揉了揉酸疼的腰,眼睛含著委屈,精致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中也壞,不和他玩了!”


    挑了挑眉,噗嗤笑出了聲,太宰治牽住羽生涼的手,似乎心情很好。


    “對啊,他好壞,小阿涼跟我走吧!”聲音輕柔帶著誘哄,太宰治笑眯眯地把尾音拉長,反手抓住羽生涼的手。


    本來就已經很惱火,看到金發少年躲在別人身後,中原中也很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輕重不分好壞的臭小鬼。


    麵上突然平靜下來,中原中也咬緊了牙伸出手,聲音低啞,“阿涼,迴來!”


    縮了縮身子,避開赭發少年的視線,羽生涼輕咬住下唇,緊緊拉住太宰治的手,冷哼一聲。


    中也老是莫名奇妙地生氣,像女孩子一樣,這個小弟太難哄了,他不哄了!


    這種時候需要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否則以後會得寸進尺的,說不定還會把他給打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


    麵上笑意更甚,目光在氣得發抖的中原中也身上飄過,太宰治摸了摸金發少年絲滑的頭發,心裏卻有些複雜。


    赭發少年沒有阻止他們的離開,這說明了什麽,太宰治同情地看著不明所以的金發少年,現在很難找到這麽傻的人了。


    要珍惜!


    剛剛邁出門檻,羽生涼就就無情地鬆開了手,又挺起了腰,選擇性遺忘剛才的慫,恢複以前那個驕傲小少年的模樣。


    剛才還握在手中的溫暖消失了,太宰治抓握了一下手指,有些懷念柔軟的手感。


    雖然是拿刀的手,但是隻有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其他地方都很柔軟,骨節小小的,很適合握在手裏。


    腳步不停,語氣淡淡,“你就這麽跟我走了?”


    “不然呢?”苦惱地捶了捶腦袋,羽生涼難過極了,皺了皺鼻子,“中也無理取鬧,比你還嬌氣,我哄不好他!”


    “哈??你不會是認為他在撒嬌吧?”語氣難以置信到破音,太宰治大長腿慢了下來。


    單手撫額,太宰治看到了羽生涼疑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雖然知道一切隻是金發少年的臆想,但是單是想想中原中也會撒嬌,心裏就有一絲的作嘔的感覺。


    腦子裏閃過開門時少年被壓倒,隻有委屈沒有羞澀的表現,眼睛中閃過一絲了然。


    看著還懵懵懂懂的金發少年,太宰治雙手又重新插迴兜,聳了聳肩,“我說你啊,給你一個忠告,以後離中原中也遠一點!”


    “………”


    空氣凝固了一瞬,羽生涼背在身後的手指糾結了一下,用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看著太宰治,“……你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你也好壞!”


    鳶眸眯起,太宰治看著羽生涼,陰森森地開口,“臭小鬼,不聽勸以後可別哭得可憐巴巴的,那樣可能會被欺負得更慘!”


    “我才不會哭,你不要走那麽快!”已經小跑著跟了一路,羽生涼小聲喘著氣抱怨。


    “那是你腿短。”餘光掃過少年的穿著,太宰治摸著下巴笑了笑,“我送來的和服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


    一聽到這句話,羽生涼就舉起了拳頭,艱難地用理智壓下想動手的衝動,磨了磨牙。


    “就你最壞,最可惡!”


    話語剛落,羽生涼突然咳嗽了一聲,牽扯到胸口有些悶痛,疑惑地皺了皺眉,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


    “不舒服嗎?”


    “沒有!!”又向前幾步,羽生涼忍不住彎下腰,麵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抿緊了唇抬起頭,有些茫然又可憐巴巴的,“……胸口疼。”


    “臭小鬼,不舒服不會說嘛?”醫生還在診治,太宰治坐在旁邊,宣泄著火氣,肯定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傷。


    “你還是小孩子嗎?”


    臉帶委屈地縮在病床上,羽生涼大開著衣襟,任憑醫生對自己動手動腳。


    “嗯,肋骨有些骨折,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羽生涼一臉神奇,伸手想要按一下肋骨,在醫生的逼視下又鬆開了手,他昨天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安吾,你怎麽來了?”隨手從果盤裏拿出一個蘋果,塞到還妄想著找機會摸肋骨的羽生涼手裏,太宰治看向走進來的人。


    阪口安吾麵色也是很陰沉,有對羽生涼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惱怒,也有一些對自己忽視少年的懊悔。


    少年昨天解決了炸|彈後之後,就瞬間神誌不清了,好像所有的酒意都上頭,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趁著警察沒來,他帶著少年坐上車,少年那時候還哼哼唧唧地左右搖擺,不肯老老實實地坐好。


    一會趴在玻璃上喊熱,一會扒在他身上磨蹭,一點也沒有看出不舒服的樣子。


    細想起來,是有一些征兆的,爆|炸後少年把他護在身後時少年咳嗽了幾聲,在下車時還喊著疼不肯走路。


    阪口安吾又懊悔了一下,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他對少年並不關心,所以才沒有看出他受傷。


    拍了拍傻愣在床邊的阪口安吾,羽生涼嘴裏含著蘋果含糊不清,“你放心,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畢竟上司這麽弱,他表現的機會就來了!


    嘻嘻,完成了任務,升職加薪,他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你先休息一下吧!”不敢對上少年的視線,阪口安吾轉身想走出去,眉眼間帶著慌亂,“我等一下再來看你。”


    衣角被拉扯住,金發少年仰起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沒有說話,就這麽望著他。


    少年頭上亂甩的呆毛,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求誇獎的大型犬,偏偏麵上還保持著鎮定。


    腦子裏閃過了什麽,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雙手扶在膝蓋上彎下身子,神色很認真,“阿涼做的很棒。”


    羽生涼勾了勾嘴角,強忍住沒有樂開花,恨不得下床原地轉兩圈,清了清喉嚨,矜持地說,“那當然!”


    阪口安吾忍住笑意,摸了摸羽生涼的頭,還是個想要得到認可的孩子。


    “這樣就高興了,那以後誰都可以隨隨便便把你給騙走了!”不屑地輕斥了一句,太宰治站起身。


    “我又不傻!”雖然被嘲了一句,但羽生涼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你不傻,怎麽不知道疼?怎麽不知道自己躲?”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太宰治上前一步,鳶眸鎖住金發少年,“你其實根本不適合港口 mafia!”


    怔了一下,羽生涼躺下身子,卷起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碧綠色的眸子悶悶地看向發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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