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可以追你嗎


    四下靜謐,隻有夜裏的風穿過綠植樹木時,樹葉之間摩挲的沙沙聲,月亮掛在高高的夜空,皎潔的月色投下來,顯得一切都朦朧著。


    路燈下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依偎著融在一起,手機透著涼意的可樂上冒著水珠,冰涼的觸覺從鄭號錫的手心傳到心間。


    池晏沐浴後的香氣充斥在鼻間,低頭看去,懷裏溫軟的少女帶著濕意的頭發還暴露在空氣中,鄭號錫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怎麽不把頭發吹幹?”


    輕輕鬆開懷裏的人,鄭號錫低眸,語氣裏一如既往的溫和,可微皺的眉頭有些暴露心思。


    他歪著頭,嘴角帶著輕笑,有些無奈的看向池晏,忍不住歎了口氣。


    “罰你現在不可以喝可樂,都說過慢慢來不用那麽急,多久我都等你。”


    池晏噘嘴,像個受氣包,小聲嘀咕


    “還不是為了見你…”


    她斜睨了鄭號錫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忍不住衝他挑了挑眉。


    池晏像是耍著小孩子脾氣,鄭號錫心頭一動,他衝著池晏輕笑,一手溫柔的揉了揉她得頭頂,一手忍不住拉過她的手腕,帶著向路燈下的長椅走去。


    輕輕按上池晏的肩膀讓她落座,鄭號錫將可樂放在長椅側邊,拿起為了提前迴國見池晏做掩護而帶過來,卻因為天氣太熱被放在長椅上的外套。


    “等會喝,”輕輕拍了拍池晏偷偷向可樂伸出去的小手,嘴角勾著笑靠在池晏身側坐下,“來,先背著我坐。”


    池晏正為想喝可樂的小心思被發現而不好意思,卻在鄭號錫的話裏,整個人愣了神。


    她側頭看過去,鄭號錫背光麵向她,身後的光為他鍍了一層紗,精致俊逸的麵容上正掛著淡淡的笑意,她看向那雙透著溫柔的眸子,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見到了從雲層中降落人間的神靈。


    “想什麽呢?”鄭號錫挑眉,笑著將池晏身子弄正,自顧自的拿著外套為她擦頭發。


    這丫頭…怎麽越來越喜歡發呆了。


    池晏背對著鄭號錫,視線投在地上,有些怔愣。


    背後鄭號錫溫柔的擦拭著她的發絲,時不時的在她耳邊輕聲詢問著,擔心會帶痛她的頭皮。


    心跳的感覺還在,池晏滿腦子裏都是鄭號錫好看的眉眼,她偷偷得深唿吸,像個受驚的小鹿,卻一下又一下的在心裏確定著某件事情。


    鄭號錫稍微側著頭,還能看到池晏lou露的半邊側臉,她發絲柔順,握在手裏還有些涼意,鄭號錫將她的發絲往後帶別在耳上,整個側臉就暴露在他的視線裏。


    長而卷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翹起的鼻頭為整個側臉添加了一絲精致,紅唇微閉,一雙好看的眸子正看向地上發呆。


    聽話而軟糯的靜靜地讓自己擦著頭發。


    上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見她,還是好久之前了。


    他輕笑,微微帶上嘴角,他能感覺到,池晏對他的態度已經和一開始大不相同了。


    有些人,一眼看過去總是帶著不可一世得傲氣或者是孤傲無謂的冷漠,像是遙遠雪山上得前年冰花,極端的隻會一味的吸引人為她拚命,或是再驚豔過後立馬放棄。


    他有些慶幸,因為一場莫名的熱搜,而努力貼近池晏的過程中,他發現太多的意想不到的意外。


    而這些可以稱之為驚喜的東西,都是池晏給予的。


    他細心的用衛衣外套的帽子包裹住發尾,用兩根繩結纏繞固定,輕輕的托在手心裏,擔心係的太緊會扯到池晏的頭皮。


    “好了,包一下等它幹。”


    鄭號錫滿意的看著自己手裏托住的被衛衣包裹著的發尾,笑著將轉過身的池晏臉頰兩旁的發絲整理著,側著身子看向她略帶一些打趣的語氣開口


    “看來下次要隨身帶個小毛巾了。”


    池晏坐正的身子,看著因為一手托著自己頭發而側著身子靠近自己的鄭號錫,有些奇怪的挑眉


    “為什麽?”


    鄭號錫歪著頭查看池晏身後的頭發,像是做著調整,手上輕輕扯著衛衣的繩結,有些不經意的開了口


    “喔?大概是因為某人沒有好好吹頭發吧”


    池晏轟得一下臉上又逐漸爬上熱度,她像是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正聚精會神的鄭號錫,帶了點埋怨的語氣


    “我…我…是前輩你來的太突然了?才不是我…”


    鄭號錫抬眸看她,池晏有些不自然的移走了目光,有些緊張的看向其他地方,聲音也逐漸變弱起來


    “是~是我的錯,所以我罰我自己以後記得帶小毛巾,”鄭號錫看向池晏笑,一邊說一用一隻手衝她比劃著,“要那種,方方正正,布料滑滑的…喔哦~我之前在中國看到過,不知道叫什麽,有超多顏色,非常漂亮。”


    池晏看著比劃起來就更個小孩子似的鄭號錫,一個勁的喋喋不休的和她形容著方巾的大小顏色。


    她看著鄭號錫的側臉發呆,帶著淡淡的笑意,突然覺得這一瞬間竟意味的美好。


    “呀~真的,我下次去中國買一些…”


    鄭號錫還不見停,池晏笑著打斷他,


    “呀,打歌用的頭巾不也是可以嘛,幹嘛還要去中國買?”


    鄭號錫愣,“我以為…用來自家鄉的東西,你會更開心一些”


    池晏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眼前這個人像個大人一樣的照顧著自己的身體還有心。


    她眸子逐漸沾染上霧氣,鄭號錫一臉理所當然的衝她說著家鄉兩個字,突然感歎自己詞匯得匱乏,她甚至都無法找出一個足夠形容眼前這個男人的詞匯。


    她覺得那些連他的千分之一都形容不了。


    “呀…呀呀,怎麽哭了?”


    鄭號錫慌亂的神情成了眼眶徹底濕潤前最後的記憶,池晏看著他突然就笑了,那份笑容帶著淚水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眼上是鄭號錫輕輕用指背撫過的觸感,鼻間帶著那份香氣久久不能消散。


    ……


    [我叫池晏,眼前這個男人是我的緋聞男友。]


    池晏看著皺著一張眉緊張的為她擦拭著眼淚的男人,像是對待一份寶貴的珍品般溫柔,眼淚卻好像越擦越多了。


    [在這之前,他不過是我在這個娛樂圈裏遇到的,一個可以可以用陌生二字來形容的普通前輩了。]


    [從莫名其妙的傳出緋聞到現在,我們隻見過兩次。一次是他帶著隱隱的喘息聲站在我的病房前,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被他用手帶向腦後,露出了精致飽滿的額頭,皮膚上的汗水在走廊的燈光下熠熠發光,我就那樣,一不小心的掉進了他那雙閃爍著異樣慌忙的溫柔眸子裏。]


    [第二次…就是現在。他正帶著一臉的緊張,皺著眉頭小心且溫柔的為我擦拭著眼淚。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還貼在他得額頭,身上穿著我送他的短袖,帶著滿身的溫柔,整個踏進了我的親密範圍裏。]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因為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而動不動掉眼淚的類型。對我來說,安全感和愛都要自己給予自己,依靠著別人得到的安全感和愛意,遲早會因為那個人的離去而支離破碎。]


    [當我發現我對林在範擁有不同於王嘉爾的異樣感情的時候,我掙紮著想要放棄,害怕會因為他的出現而打破我的情感世界。就像…曾經勇敢的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個被天使吻過的女孩一樣…]


    [如果沒有鄭號錫前輩,我或許從來都不會知道,我還有被一個人這樣體貼的放在心上的時候。


    那樣不顧一切的站在我身邊,在我受傷時即便尷尬也願意陪著我的他。


    溫柔的退步,在健康和我的喜好之間選擇適中的給我,而不會一味的禁止…


    不介意我的迷糊,不會對我說我該成為一個怎樣優秀的人,卻願意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待我像個孩子。


    會把我的馬虎歸類於他的失誤,仿佛…在他眼裏,我不論是舞台上還是舞台下,都是最好的那個池晏…]


    [從小被身邊人嘲諷我沒父沒母,是個撿來的野孩子,也會被人說是個克死了父母的孽種…即便外婆外公和小姨一家,在這個薄涼的世界上,用最溫熱的心護著我,可我也明白,我在這個世界上,始終都是孤單一人。]


    [小姨他們終歸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我沒有爸爸接我放學,沒有媽媽教我識字…等等很多,包括被孤立被排擠的童年,我那些青春期的秘密沒有可以講給聽的人…]


    [我很幸福…又不幸福]


    [我對愛的匱乏,遠比大家想想的稀少。]


    [對我來說,冷漠示人,高傲生活,減少無意義的社交,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這個世界上,無法和你做到感同身受的人太多了,他們隻知道你家境優越,外貌精致,一切都好像是上天為自己開的後門。]


    [因為不了解,所以有偏見。]


    [出道後我被謾罵的無數個夜晚,麻木到掉不下眼淚的日子,我都是靠著發呆度過,我偶爾也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去,全世界是不是就會突然來愛我。]


    [可是有時候想想,身邊人愛我的人就那麽幾個,外婆外公還有姐姐和哥哥們,都是不帶目的和利益對我好的人,在他們眼裏,我不是ayan,我隻是一個小女孩,我叫池晏。]


    [所以…為了他們,我不能輸。]


    鄭號錫看著眼前眼淚越擦越多的池晏,突然感覺心口有些發悶。他慌亂的輕撫著眼淚和池晏兩側的發絲,看著白皙的皮膚上逐漸冒上粉紅的少女,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把將池晏帶進懷裏。


    感受到耳邊從對方胸腔裏傳來的有力心跳,耳邊還是鄭號錫夾雜著緊張的溫柔呢喃,腰間被緊緊環繞的觸感,腦後是鄭號錫纖長的五指輕撫的溫柔。


    “乖…乖,想哭的話不要憋著,大聲的哭出來就好了,我在的。”


    “池晏…我在的…我在這”


    池晏忍不住環住鄭號錫的肩膀,有些放鬆的,像是要把這麽多年,壓在心底的那些黑暗情緒,一股腦的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發泄出來。


    她聽話的不再壓抑著聲音,小聲抽噎起來。


    [遇見號錫前輩,真是人生裏,最好的一個意外了…不論他對我是心疼還是憐憫,至少…現在的我,好像真的在一個人溫柔的愛著…]


    [我曾以為,在範歐巴是我的全部。


    可當我有一天,走出那片熱帶雨林,才發現,原來身為駿馬的我,更熱愛草原。]


    [不過…對不起啊在範歐巴,現在的我…我好像…變心了。]


    鄭號錫感受到頸部有溫熱的濕意,池晏那雙小手輕輕搭在他的背後,耳邊是池晏逐漸放開的哭聲,他突然心裏一滯,莫名的跟著一起難受起來。


    緊緊摟住懷裏抽噎的池晏,一下又一下的摩挲她的發絲。他將頭埋在池晏的頸窩,輕輕闔上眼。


    哭吧,我的小姑娘。


    ……


    池晏坐在長椅上埋著頭,剛剛抱著某人大哭過後的生理反應還在,她隻好身子一抖一抖的抽噎著,目視著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唿出。


    鄭號錫好笑,起身越過身邊的池晏,在她的腿邊拿起了可樂。


    “所以…現在是喝哪種可樂?”


    池晏看著舉著兩瓶可樂衝自己溫柔詢問的鄭號錫,像是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抬手指了指藍色的那瓶。


    “要喝心情好的時候才喝的可樂。”


    鄭號錫放下可口可樂,擰開百事的遞給池晏,輕輕拍了下她的頭,拿著另一瓶起身坐在她身側。


    關於可樂梗是池晏上電台節目的時候,他聽到池晏在一群姐姐的哄笑聲中坦白了自己對喝可樂這件事有著獨特的習慣。


    “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買甜一些的百事,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和可口可樂,比較刺激,感覺一下子把氣兒打出來的樣子很爽。”


    他喝了口可口可樂,仰著頭看月亮,忍不住輕笑。


    那個時候,他還笑小姑娘傻,可樂哪有甜不甜之分,可他現在,竟意外的覺得,池晏喝的那瓶,好像的確甜一些。


    側過頭看她,卻發現池晏正皺著眉,緊緊的閉上眼,縱著一張小臉像是在忍耐什麽。


    “怎麽了?”


    奇怪的問了句,卻看到池晏悶聲哽了一下,這才睜開眼又抬起手準備再咕嚕一口。


    “下次不要憋著,打嗝很正常,憋著不舒服。”


    嘴邊的可樂被身邊的人一把按住,池晏一臉奇怪的衝他挑眉,


    “以前在家不會顧及的…可是在韓國打嗝太不禮貌了…”


    “…”鄭號錫微愣,轉而他輕笑,收迴了手,“在我麵前也不用顧及,把我當家人一樣就行”


    “嘴角沾上炸醬的時候也是,反正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


    “咳咳咳…”池晏點點頭,正喝下一口可樂,卻被鄭號錫下一句話驚的嗆住了。“呀!說什麽呢!”


    猛的側身一手捂住他得嘴,另一隻拿著可樂的手正緊緊的禁錮住他的臉,池晏臉上微紅,這前輩說什麽曖昧的話呢!


    因為池晏突然靠近而被嚇到的鄭號錫身子忍不住向後仰,因為池晏扒拉的太緊,所以順帶著連她也一並向後倒去。


    整個人躺在長椅上,頭部撞到木質的椅麵,鄭號錫吃痛的皺了下眉,卻在睜眼的那一瞬間呆愣在了原地。


    唿出的氣息與身上壓著的少女相互纏繞,溫熱的甜膩感在他鼻間暈染,心上瞬間一空。


    鄭號錫用空著的手緊緊護住池晏的身子,池晏手裏的可樂在空中瞬間揚起水花,他緊緊的盯著與自己對視的池晏,忍不住吞了吞唾沫,整個人開始發燙起來,握在池晏腰間得手不自覺的摩挲著。


    池晏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離自己毫米遠的鄭號錫,心跳仿佛來了加速器,瞬間狂跳不停。


    鼻頭與剛剛與對方鼻頭的觸碰,她隻是一個睜眼就掉進了鄭號錫那仿若星辰大海得眸子裏。


    空氣和長椅上一躺一趴的兩個人一起靜止,氣氛也開始變成了粉紅的泡泡,池晏眸光微閃,腦海裏卻亂作一團。


    還好…我用手捂住了前輩的嘴…


    不然…我親的到的…


    就不是手背了


    ……


    鄭號錫站在路燈下,看著將可樂瓶踩扁的池晏,滿意的撿起地上的可樂,再扔進了垃圾桶裏。


    忍不住輕笑,上前撿起另一個剛剛踩扁的可樂瓶,學著池晏的樣子扔到垃圾桶裏。


    池晏抬頭,見鄭號錫也一瞬將目光投向了她,莫名慌亂的低下了頭。


    “前輩再見,我先迴去了,路上小心。”她尷尬的衝鄭號錫擺了擺手,然後閃身準備往電梯裏跑去。


    鄭號錫皺眉,一把拉過池晏得手腕,將她帶向自己麵前。


    這丫頭,一受驚就忍不住想跑。


    都做了這麽多個身體接觸了,他可不想讓他的小姑娘一直躲著他。


    他微微彎了下腰,用那雙載滿心意的眸子與眼前的少女直視。


    “池晏,叫我歐巴。”


    池晏微愣,眸光微閃的想要將自己的手腕從鄭號錫手裏掙脫。


    她突然有些慌張,心下異樣的跳動感正一下又一下的刺激著她的神經,鄭號錫的目光太過熾熱,不同於以往的溫柔,這份明目張膽的熱烈她還是是第一次看到。


    鄭號錫鬆開了池晏的手腕,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不想傷害到這個姑娘。


    池晏正被手腕上突然襲來的失落感充填,卻在鄭號錫的下一句話裏,心又偷偷顫栗起來…


    “池晏,你知道的,我不想隻做你的前輩。”


    鄭號錫輕輕的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鬆開得那瞬間,他溫柔的摸了摸池晏的頭


    “你快上去吧,不管你叫不叫,我都當你叫我歐巴了。”


    這句帶著孩子氣得話一出,池晏反而樂了,她看著鄭號錫在她笑出聲的那一瞬就換上的委屈表情,忍不住學著對方的樣子,悄步上前。


    她摸了摸鄭號錫的軟毛,在他的怔愣裏,笑意盈盈的開口


    “歐巴。”


    ……


    池晏向電梯走去,邁過幾階樓梯後,站上平台轉過身向鄭號錫揮了揮手,鄭號錫斜著頭看向她笑,也舉起手迴應。


    看著池晏轉身按上電梯的背影,他突然有些不舍的喊住了她。


    “ayan啊?”


    “嗯?”


    我…可以追你嗎


    看著電梯邊燈光下的池晏,好看的臉上是錯愕發懵的表情,那雙仿佛跳躍著星火的眸子,正裝滿了迷惑等待著自己說話


    想起剛剛有過一瞬抗拒的池晏,鄭號錫突然有些無奈,外套已經被他穿起,手放在裏麵摩挲著方方正正的小禮盒,他同池晏對視著,卻隻覺得手心上都是濕熱的汗漬。


    看來還要更多一些時間和她相處才行…


    他覺得嗓子裏有些幹啞,眸光微閃,還是把嘴邊的那句話給憋了迴去。


    他輕笑,


    “啊沒事,跟你說個晚安。要好好睡覺,肚子上蓋點東西不要涼了胃,知道嗎?”


    “嗯!歐巴晚安~”


    池晏衝他燦爛一笑,用力的點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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