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華有些畏畏縮縮的,“我這一周都是夜班,白天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晚上的事你都知道了?那就說說晚上的事情吧。”朱銘凡看著張繼華,越看越覺得他有問題。


    “晚上的事情?這——”張繼華有些遲疑。


    看到張繼華有話不說的模樣,朱銘凡有些不耐煩,“有什麽話就趕快說,磨磨蹭蹭的幹嘛?”


    聽到朱銘凡語氣不是很好,張繼華急忙解釋道:“不是,我隻是一個保安,要看守的是這個小區,不可能隻盯著一家,再說了,即便是看到陌生人來小區,我們在門崗處都有登記,你要是想要知道詳細的事情,去門崗調一下值班記錄就行。”


    這是一個封閉式小區,安保也不錯,業主進門的時候都是用的門禁卡,如果有外人進來的話要全部在保安處作登記,明確寫明來的人姓名電話和要去的戶主家門牌號。


    朱銘凡讓張繼華帶他去保安值班室調取這一周以來所有到過小區的外人,然後再根據等級表上所記載的挨家挨戶去調查,看看有沒有人登記了錯誤的信息。


    這個時候除了晚班的保安,其他人都已經迴家,不過班長甄鳳平今天下班的時候並沒有走,因為昨天晚上因為孩子教育問題和妻子吵了一架,其實也不是多麽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兒子有一道題不會問妻子怎麽解,妻子當時在給他們爺倆洗衣服,暫時騰不出空,便讓兒子去問爸爸,誰知道甄鳳平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隨手把兒子不會的算術題答案寫了上去。


    老婆在洗碗衣服檢查兒子作業的時候發現字體不一樣,問了兒子才知道是爸爸寫的答案,根本沒有講解那道算術題是怎麽算出來的,妻子看著依舊癱在沙發上玩手機的甄鳳平怒火中燒,隨手抓起孩子的一個玩具扔到了甄鳳平的臉上。


    甄鳳平捧著手機正聚精會神的時候,誰會想到突然有個東西飛過來砸到他臉上,他當然不高興,衝著自己老婆開口就罵。


    甄鳳平的老婆白天要上班,晚上迴家還要做飯,照顧孩子,幫助孩子做作業,這讓她已經心力憔悴,而自己的老公呢,下班迴到家之後除了玩手機就是玩手機,根本不會跟她還有兒子交流,有的時候問他問題,他卻聽不到,這樣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想再過下去。


    沒有想到因為她拿玩具打了他的臉,他像是瘋狗一樣罵她,她也不示弱還了迴去,話有的時候就像是利刃,一旦說出去就收不迴,最後從動口變成了動手,甄鳳平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打迴了娘家。


    自從昨天晚上自己的老婆迴了娘家之後,甄鳳平本來覺得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不用再聽到自己老婆在耳邊嘮叨個沒完,也不用理會自己兒子昨夜的事情,一個人待在家裏輕鬆愉快的很,想到沒有人管,他則通宵玩手機、打遊戲,吃著兒子的零食,無比自在的日子讓他想想就高興。


    這種高興的日子也隻是暫時,早上準備上班的時候才發現沒有人做飯,也沒有人給他找衣服、襪子,這讓他隻能穿著前一天的衣服上班,更讓他心情不好的是,小舅子早上打電話來把他數落了一頓,讓他下午下班後去接老婆孩子迴去。


    甄鳳平的小舅子比他小幾歲,沒想到他竟然敢數落他,想要頂迴去,又想到自己老婆還在娘家,萬一自己態度不好,娘家人再找他麻煩,不是他怕事,隻是處理起家裏的事情他覺得真的很麻煩,很頭疼。


    朱銘凡和張繼華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甄鳳平一人坐在那裏發呆,張繼華走上前說道:“班長!”


    甄鳳平這個時候本來就很煩躁,看到有人來打擾自然是不開心,雙手環胸看著張繼華,“你不在崗位上好好待著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全勤獎不想要了?”


    張繼華本來工資就低,每個月還有兩百塊錢的全勤獎,這對於一個月工資隻有兩千的人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一年算下來也有兩千四呢,他可不能被扣,急忙解釋道:“班長,不是的,這位是警察同誌,說是有事情要來調查一下。”


    甄鳳平一聽是警察,心想難道是自己的老婆報警了,難道說他家暴不成?“你是警察?”


    朱銘凡拿出證件說道:“這是我的證件。”


    “是我老婆報警的吧?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你看看我的眼睛就是被她砸的,現在眼球上還有淤血,你再看看我的脖子,全都被她抓破了,我可是受害者。”說著甄鳳平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讓朱銘凡查看傷口。


    朱銘凡說道:“我想你弄錯了,你的事情應該歸派出所管,我是刑警,你們小區出了人命案,你作為保安班長不知道這件事?”


    甄鳳平一晚上都在值班室,並沒有出去,所以對王舒欣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不知道啊,誰家出事了?”


    “班長,王可欣的妹妹王舒欣從樓上跳下來,摔死了。”張繼華給甄鳳平解釋道。


    “不是吧,姐姐剛死沒幾天,怎麽妹妹還又跳樓了呢?”


    “不知道,警察正在調查。”


    “哦,這樣啊,那你來這裏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甄鳳平這才想起來眼前還站著一個警察。


    “我想看一下這個小區一周之內初入人員登記。”朱銘凡說明來曆。


    “這個可以,我馬上去給你取過來,稍等一會。”甄鳳平拿出腰間拴著的鑰匙走到文件櫃前麵,打開最上麵的一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登記簿,“這上麵記的都是訪客的名字和電話。”


    “好,謝謝!”朱銘凡正要離開,發現忘記問一個問題,“最近你有沒有發現王舒欣身邊有什麽奇怪的人或者陌生人?”


    甄鳳平平時很少出值班室,外麵太冷他實在不願意出去,自然不會知道這小區內發生什麽事,“不清楚!”


    “好,調查完之後我會給你送過來!”朱銘凡拿著登記簿離開值班室,他要根據上麵所記載的人一個一個查起。


    張繼華是這個小區的保安,朱銘凡帶著他一戶一戶的調查倒是方便很多,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調查發現,其中有一人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家中,上麵登記的他要造訪的戶主並沒有他這麽一位朋友,而且最近一周他們家也從未去過人。


    “你記得這個人嗎?”朱銘凡問道。


    張繼華搖了搖頭,“這是白班的記錄,我上的是夜班,肯定沒有見過。”


    “監控室的鑰匙在誰那?”如果張繼華不知道的話,隻能通過監控來查詢。


    “在班長那裏,不過監控室在物業,現在物業早就已經下班,沒有人有那裏的鑰匙。”


    “打電話讓人來開門,我現在就要看監控!”


    “好!”


    “朱銘凡!”喬馨瑤和曾博士已經迴到解剖室,顏如玉一直在現場調查氣球爆炸時飛濺的碎片。


    “如玉,怎麽了?”


    “你這邊怎麽樣?”


    “發現一個可疑的人,不過我現在要看監控,正等著物業的人來呢!”朱銘凡將他調查的結果告訴了顏如玉。


    “你懷疑他和王舒欣有關係?”顏如玉問道。


    “隻是發現了一個疑點,你證物找的怎麽樣?”


    顏如玉晃了晃手裏的證物袋說道:“我把周圍所有的草坪花圃都找了一遍,確實找到不少的氣球碎片,等迴去拚湊一下,應該能夠拚湊出一個氣球。”


    “在王甡的家裏我並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既然沒有打鬥的痕跡,是什麽樣的人既讓王舒欣昏迷,然後殺死她,又讓王甡離開現場呢?”趁著等物業這段時間,朱銘凡想和顏如玉討論一下案情。


    對於王甡消失離開,顏如玉一直都有些自責,“我當時就在樓下,卻沒有發現王甡是什麽時候離開,更可笑的是兇手什麽時候上樓,又是在什麽時候下樓我都不知道。”


    這件事情讓顏如玉很有挫敗感,朱銘凡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她這樣的眼神讓他很心疼,“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當時我也在車裏,同樣的什麽都沒有發現,你不要把我的錯也加到你身上。”


    “不,我並不認為是我們兩人在車上的時候兇手和王甡下了樓離開,我認為是你離開之後,兇手才從樓上離開。”顏如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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