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魯擎蒼也詢問了一下,“屍骨被發現已經有一個月,一直沒有找到匹配的身份,後來一個老警察覺察發現屍骨的地方和十年前的案件發生地很近,又想到會不會是當年案件中其他的被害人,於是查了當年失蹤人員檔案,才查出屍骨的身份。”


    聽到這裏,朱銘凡撇了撇嘴,“老警察有一定的辦案嗅覺,確實厲害。”


    古藤倒是比較在意這個老警察到底是誰,為什麽對十年前的那件案子那麽在意,難道當年案件和他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魯擎蒼一行人趕到時,當地公安局的人已經騰出一間會議室作為他們專門辦案辦公室。


    古藤到了之後,二話沒說便讓人帶他去看了那具屍骨,到了解剖室之後,古藤徑直走到放白骨的台子前,“骨骼上的脂肪已經消失,也就是說死亡已經十年以上。”


    站在解剖台旁的是一個年紀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有些肥胖的男人,雖然不知道古藤的身份,聽到他的話,知道應該是同行,不過對於他的無禮,他倒是有些不高興,“沒錯。”


    古藤聽出老法醫語氣中的不悅,心想也對,他年紀比自己大,閱曆自然比他厲害,“死亡原因是什麽?”


    老法醫透過眼鏡看著古藤,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你是誰?”


    “我是省局來的法醫,古藤。”古藤不喜歡和活人有身體接觸,自然也沒有伸出自己的右手,而是站在那裏做自我介紹。


    聽到古藤的自我介紹,老法醫一聽果然是同行,對於之前古藤的不禮貌也就暫時放到了一邊,剛要伸出手去握手,發現古藤並沒有要握手的意思,也隻好把手放下來。


    古藤見狀說道:“不好意思,多年習慣,不喜歡和活人過多接觸。”


    老法醫點了點頭,做他們這一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怪癖,他倒沒有放在心上,“趙慶瑞,是這裏的法醫,你可以叫我老趙。”


    “老趙,您好。”古藤禮貌的點了點頭。


    趙慶瑞將掛在鼻子上的眼鏡重新戴好,“死者張全鍾,死亡時間應該是十年,死亡時的年齡12歲,也就說當年他失蹤之後不久便遇害,死亡原因為顱骨骨折。”


    “對於十年前的案子,您知道多少?”


    十年前,一夜之間一家三口全都被害,這在當時確實是十分轟動的案子,即便影響很大,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當年一家三口驗屍工作就是我做的,一家三口中毒而死,沒有任何掙紮、抵抗傷,應該是在不知情或者自願情況下服下毒藥,毒藥是當時很普遍的毒鼠強,死亡時周圍沒有人,所以沒有人聽到任何聲音或者見到任何人。”


    古藤看過案卷,張明軒他們一家住的地方不是太過於偏僻,如果當時有人注意的話,一定能看到他們家的情況,“當時調查了有一年之久,最後沒有找人任何目擊證人,確實有些奇怪。”


    趙慶瑞說道:“還有一點奇怪的就是兇手當時為什麽沒有當場毒死張全鍾,而是將他帶走。”


    “所以你們懷疑一個12歲的男孩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對於這一點,古藤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雖然這個設想有些太大膽,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根據走訪,鄰居們都說他們夫妻二人極為疼愛自己的女兒,對於自己的兒子則是非打即罵,也許是孩子心理不平衡毒死了他們,畢竟三個人的死沒有任何掙紮的樣子。”


    對於張全鍾殺死全家這件事情古藤有保留意見,他覺得調查的出發點不應該在一個孩子身上,“難道張明軒夫妻二人沒有什麽仇家嗎?”


    十年前趙慶瑞跟著警察也出過現場調查,“調查過,張明軒是一個福利院的副院長,平時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福利院,妻子李夢華是一個家庭主婦,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顧兩個孩子,社會關係很簡單,沒有什麽仇人,所以可以排除仇殺。”


    “情殺呢?”


    趙慶瑞很確定的擺了擺手,“更不可能,兩人結婚雖然十多年,但是一直很恩愛,即便是平時拌嘴都很少。”


    “他們為什麽不喜歡兒子張全鍾?”十年前,很多家庭還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古藤覺得一個家庭不疼愛兒子卻疼愛女兒確實有點奇怪。


    這個鎮子是一個很傳統的鎮子,很多家庭都盼著兒子延續香火,所以對於兒子很看重,趙慶瑞也不是很明白張明軒兩口子是怎麽想,“可能是因為調皮吧,張全鍾是一個特別調皮的男孩,經常闖禍,還被學校開除過一次,對自己的爸媽也是口出髒言,是這個小鎮上出了名的小流氓。”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壞到哪裏去?”古藤對於小孩有些過於執著的偏袒,他認為每一個孩子本性不壞,而是某些環境或者某些人在他心理發育時期給他產生了極壞的影響,使他在心理還不成熟的時候接受到了不正常的思想,使其人生觀、價值觀產生了扭曲。


    趙慶瑞摘下老花鏡衝古藤擺了擺手說道:“你可不要把他當一個小孩子看待,他做的事情你可沒有辦法想象。”


    古藤眉頭一皺,“怎麽迴事?”


    趙慶瑞指了指旁邊的兩張椅子讓古藤坐下,他現在年紀也大了,站不了太長時間,工作幾個小時候就要坐下來歇一會,“之前我說過張明軒是在一家福利院當副院長對吧?”


    古藤見趙慶瑞走路有些吃力,於是將椅子拉過來讓趙慶瑞先坐下,他又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麵,“沒錯。”


    趙慶瑞揉了揉有些僵直酸疼的腿說道:“張明軒會半夜跑到福利院,有的時候會在他爸的辦公室外麵放火,有的時候會跑到女孩子住處搗亂,有的時候會和男孩子打架,有一次被他爸爸訓斥之後,他竟然拿起煙灰缸砸了他爸爸的頭,聽說當時還挺嚴重。”


    “張全鍾為什麽那麽做?”如果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的話,張全鍾一定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讓他變成那個樣子。


    003章 奇怪的男孩


    趙慶瑞是一名老法醫,雖然不是兒童心理專家,但是對於人的心理他還是要懂一些,當時他並不怎麽關注張全鍾,“誰知道呢,所以當時有人說他就是頑皮搗蛋不聽話,不管別人怎麽說,他權當沒有聽見,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確實有些奇怪。”對於張全鍾的這種行為,古藤確實有些難以理解,所以他決定要好好調查一下張全鍾。


    古藤從趙慶瑞辦公室出來之後便來到會議室和魯擎蒼他們會合,看到古藤迴來,魯擎蒼問道:“怎麽樣?”


    古藤搖了搖頭,“張全鍾十年前便已經被殺,死亡原因是顱骨骨折,兇器沒有在拋屍現場發現。”


    “十年前就被殺了?”朱銘凡以為是最近被殺,沒有想到已經被害那麽久。


    顏如玉覺得這有些匪夷所思,“奇怪了,既然兇手在十年前殺死了張全鍾,為什麽沒有在第一現場毒死他,而是將他帶到別處,改用暴力殺死他?”


    伏蓉符合道:“沒錯,這點確實太可疑。”


    “你說兇手是不是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打算殺死張全鍾,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殺了他。”說完朱銘凡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劃。


    伏蓉聽朱銘凡這麽一說,她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原因,張全鍾是兇手中的其中一位,另一個兇手擔心張全鍾有一天會把他供出來,所以才把他殺了。”


    聽到兩人說的話,曾博士本能的縮了縮脖子,“你們是不是也太恐怖了,一個12歲的小男孩能有那麽狠的心?”


    朱銘凡看到曾博士害怕的樣子,往他麵前移了移椅子,在他耳邊鄭重地說道:“怎麽沒有那種可能,也許當時他並沒有想害死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隻是想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也多關注一下他,誰知道毒藥那麽厲害,把他們都毒死了。”


    朱銘凡的聲音在曾博士聽來有一種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他本能的往後挪了挪,想離開朱銘凡控製的範圍,不過可惜,他的背後是椅背,被朱銘凡抓在手中,他動彈不得。


    顏如玉不理會朱銘凡的小動作繼續說道:“或者說他並不知道那是毒藥,被別人騙了,騙他說那是拉肚子的藥,或者說其他的什麽藥。”


    曾博士見朱銘凡的臉一點一點靠近自己,他無處可躲,隻好伸出手將朱銘凡推開,看到曾博士的模樣,朱銘凡一股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魯擎蒼看著手案發現場的照片,敲了敲桌子說道:“腦洞大開啊,不過也不是沒有這些可能,要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那麽就要找到證據去證明。”


    伏蓉拿過一張照片說道:“怎麽找,已經過去十年,沒有目擊者,現場也早就沒有,從哪裏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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