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前,四天王休息室內——


    渡、一樹、梨花三人一人占據了一張沙發,誰也不挨著誰。渡本來是有自己的冠軍休息室,但由於他對這兩位新上任的天王並沒有足夠的信任,於是幹脆來這邊休息的同時對他們進行監視。


    放置在沙發正對牆壁上的彩電正如是播放著賽場內的情形。


    渡翹著腿,手搭在膝蓋上,看似放鬆的靠著沙發休息,其實手心裏偷偷捏了枚精靈球。


    他不著痕跡的以餘光觀察兩人。


    渡不信任兩人——這是上麵提到的。


    這感覺源自他長期做臥底所產生的如同女人的第六感那樣玄妙的直覺,以前他向同事提起這種能力時還被嘲笑過。


    “渡,你趕快找個女朋友吧,要不感覺你就要雌雄同體,又能打架又能生孩子了。”


    渡笑了,辯解道:“我沒有打架,那叫做近身格鬥。”


    渡放下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埋進沙發裏。


    會嘲笑他的同事是關東地區的女天王科拿,不過他們已經變為了前同事的關係。


    電視機裏的畫麵已經進行到列車駛入場地。


    渡手搭在一起,把下巴墊在上麵。


    這麽看是他猜錯了?沒想到他的直覺也有出錯的時候。


    就在渡想把精靈球放迴口袋的上一秒,異變突生。


    一樹和梨花動作迅捷的一前一後,圍住渡。如果不是渡反映迅速扔出了快龍使用保護,兩人精靈的技能就要直接攻擊到渡身上了。


    “你們是什麽意思?”


    渡起身,快龍兇狠的對著兩人呲牙咧嘴。


    “哼,”梨花攏了攏垂到胸前的卷發,“渡天王看架勢也能明白吧,我們不是聯盟的人——至於其餘的等渡天王打敗我們再說吧。”


    “你們似乎對打敗我有很大的信心?”渡與快龍對視一眼,他拍了拍老搭檔的臂膀,“看樣子我們被小瞧啊,快龍。”


    “dragonite。”


    裏麵的氣氛緊繃,幾乎下一秒便要打起來,正於這個時候,小茂和遠抵達了門外。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我們把耳朵貼在上麵聽了好一會,什麽都沒有聽見。


    “或許我們該進去看看?”我問茂少爺。


    或許是時間緊迫的緣故,茂少爺沒深思熟慮,略略一思考便點頭同意了我的意見。他一隻手擋在臉前,手裏拿著精靈球,隨時可以扔出去放出精靈,一手握在門把上。深深吸了口氣。


    門被推開,裏麵的聲音傳了出來。


    “自然,我們這裏可是有幫手的,”女子得意洋洋的說,“你終於來了hag……”


    女子愣了一下,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那個家夥……他叛變了嗎?”


    盡管不知道女子——梨花口中的“那個家夥”是誰,但此刻我與茂少爺皆是一副言之鑿鑿的深奧神情。


    沒錯你說的對,所以你快點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吧!


    “果然,他們是不靠譜的,”她沒有如我們預料的那樣供出同夥的名字,僅僅是冷哼一聲咒罵幾句合作夥伴,接著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渡先生身上去,“就算他不來,渡天王想出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吧。”


    一旁的男子——一樹接過話頭:“隻不過加了兩個訓練師——他們甚至都沒加入聯盟,渡天王怎麽舍得把這些小訓練師放到危險中。”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說的真是渡先生嗎?


    “渡先生雖然保護普通訓練師,但絕對不是那種會把訓練師當做溫室花朵的人,”我麵色不虞的從茂少爺身後擠出來,“我不許你們那麽詆毀渡先生。”


    “哦吼,你的愛慕者?”梨花佯裝驚訝的攤攤手,唇邊掛了絲嘲諷的笑,“渡天王的魅力真是無人可擋。”


    “關東城都的地區每一個小訓練師都是這麽看的,”茂少爺說,“無論哪個地區的天王和冠軍都竭盡全力的守護不屬於他們又屬於他們的地區。”


    過了半晌,小茂低聲說:


    “隻是你們不懂而已。”


    這句話快的好像是風,因為下一秒茂少爺便收起了那種不可言狀的難過,恢複正常音量說道:“遠,你跟著渡先生一起去攔截列車。”


    兩個人交換了眼神,達成了我沒看懂的約定。


    茂少爺扔出兩枚精靈球,擋下了來自梨花和一樹的攻擊。渡先生翻身躍上快龍的後背,快龍扇動翅膀朝我飛來。


    “抓住我。”渡先生對我伸出了手。


    電光火時間,我隻來得及伸出手,渡先生一把抓住我,用力把我拽想他。我借力躍起,雙腳離開地麵的刹那我想了很多——例如什麽我能不能落到快龍背上——但好在之前的瞎想僅僅是瞎想,我穩當的站在了快龍背上,甚至晃都沒晃一下,如同一柄插|入土地的利劍。


    “我們去哪裏,渡先生。”我縮在渡先生的披風下,紅色的披風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幾乎蓋過了一切聲音。


    “這般列車的終點是滿金市,”渡先生說,“據列車上傳來的消息,他們快到桐樹林了。”


    桐樹林……


    還沒等我想起桐樹林這個熟悉的名字究竟寓意著什麽,兩道不容忽視的光芒從我的餘光裏劃過。


    “渡先生,”我近乎尖叫,“你看那個!”


    兩團就算隔如此遠依舊刺眼的光球向著前方飛去,盡管不好辨認,但我以我優秀的視力依稀能看出藏匿在光芒下的身影——是洛奇亞和鳳王。


    渡先生順著我指的方向望過去,我能感覺到我環抱住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假麵人究竟想做什麽?”渡先生語氣沉重,“他是想毀滅世界嗎?”


    “毀滅世界這種事,在他得到兩隻神獸時便可以達到了,他為什麽要拖這麽久。”我疑惑的說。


    渡先生搖了搖頭。屬於洛奇亞和鳳王的那兩團光球已經降落在桐樹林——如果不是渡先生告訴我這裏是桐樹林,我肯定看不出來——茂密的森林被冰霜所覆蓋,不禁讓我想起神奧切鋒市外的森林,也是如這般白茫茫的場景。


    “快龍,我們下去。”


    快龍似乎極不情願降低高度,但還是聽從了渡先生的命令。隨著高度的降低,寒氣愈來愈重。風中如同帶著細小冰粒,吹過我臉頰和裸露在外的皮膚,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裹上這個。”


    渡先生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我身上,我沒拒絕他的好意,把披風嚴嚴實實的裹在身上。


    “我們往前走看看,”渡先生說出的每句話都帶著白霧,“下車的地點在桐樹林的邊緣。”


    我們一路不停歇的往森林邊緣趕去,因為降落距離不遠,加上我們走路速度很快,沒一會時間便看到了車站的影子。


    列車孤零零的停在站台上,僅有車長室的門被打開,其餘門都嚴嚴實實的關閉著。我們進入車長室,不出預料,車長和副車長皆暈倒在座位上。渡先生探了探鼻息,人還活著,隻是昏了過去。


    渡先生暴力打開了與車廂連接的門,眼前是一片讓人難以置信是真實的場景——透明的冰幾乎覆蓋了車廂的每一個角落,它們把呆在車廂內的館主和天王牢牢的困在原地。


    “渡,”說話的是關東的女天王科拿,她以一個伸手勾向腰帶上精靈球的姿勢被定在原地,“這些冰都是不化冰。動手的是假麵人。”


    老實說這話如果不是由對冰係極其熟悉的科拿小姐說出來,我一定會跳起來反駁。


    不化冰顧名思義,是不會融化的冰。這麽多年來科學家一直在研究如何融化這種冰(盡管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改變它的形狀,但無一人成功。


    “他往哪裏去了?”


    “誌霸和菊子以及其他一些人跟過去了,幾分鍾前他們傳迴的消息位置顯示在桐樹林祠堂。”


    桐樹林祠堂位於整片森林的正中央,侍奉著森林之神雪拉比。


    “所以他的目標其實是雪拉比,”快龍再一次帶著我們起飛,我縮在渡先生身後,“那麽他捕捉鳳王和洛奇亞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傳說捕捉雪拉比需要使用一種特殊的球,”渡先生說,“這種球需要用到鳳王和洛奇亞的羽毛,以及鋼鐵先生所掌握的技術。”


    “鋼鐵先生有危險了?!”


    “剛剛得知鋼鐵先生被假麵人抓走了,”渡先生語速飛快的說,同時拍了拍快龍的側頸,讓他再一次提速,“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我覺得這其中有一絲違和感迅疾的劃過。


    “渡先生,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的?”


    “是菊子婆婆聽別人說的……”渡先生聲音一頓,他立刻掏出神奇齒輪去聯絡菊子,“快龍,我們去檜皮鎮。”


    渡安排在鋼鐵身邊的人並沒有匯報給他鋼鐵出事,但是菊子和誌霸口中確實正相反的答複。


    兩個答案中,必然有一個是錯誤的。


    渡先生在離地一米的位置翻身跳下快龍,他跨過鋼鐵先生家的籬笆,跑向位於籬笆內幾乎半個屋子都埋在樹林中的鋼鐵先生的家。我等快龍落到地麵,這才手腳並用的從快龍背上滑下,跟著渡先生的腳印,往鋼鐵先生家跑去。


    渡先生已經推開了門,我看見他扔出了精靈球。


    “hydreigon!”


    三頭龍一出來,便以一記惡之波動作為自己的開場白。我從窗戶望進去,假麵人控製著冰手掐住了鋼鐵先生的脖子,他身前一隻長毛豬使用了冰錐與惡之波動相撞,借著這股勁風假麵人撞破玻璃跳了出來。


    “快龍!龍爪!”


    他估計怎麽也想不到,我在外麵等著他自投羅網。


    快龍撕開了裹住假麵人全身的黑袍子,露出了藏在黑暗中的人的真麵目。


    “柳伯先生,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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