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了圓朱道館的館主小鬆,我手上也有了兩枚徽章。


    未亞用大廳的電話與阿蜜小姐通話,交流電龍的現狀。我沒湊過去,單獨坐在休息區,拿著神奇齒輪研究路線。


    滿金道館已經打完,而滿金市還沒去逛一逛。我用手撐著下巴,手指下意識的敲擊桌麵。


    是最後再去,還是幹脆現在就放鬆一下?


    就在我仍在糾結的時候,未亞走了過來。她一屁股坐在我對麵,拿過我的果汁,猛吸一口。我看著果汁充滿她的臉頰,在被她咽下去。


    “怎麽了?”我感覺她情緒不是很好。


    “接下來的旅行我們可能沒辦法一起了,”未亞長歎口氣,“我要迴趟家。”


    她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幾分厭惡來。


    “恩,”我把疑惑咽迴心裏,沒多問,隻是表示了惋惜和祝福,“路上小心。”


    未亞眼底晦暗不明,她輕輕點頭:“那麽我就先走了。”


    未亞說走就走,速度極快,風風火火,一如她最開始闖入我視野的那副樣子。


    時隔多日,我又變為了一人。


    變為一個人之後不是沒有好處——下一站去哪裏不用再進行權衡和商量,隨心了許多。


    第二天,我拿著神奇齒輪也沒想好究竟是去滿金市,還是檜皮鎮,打算走到那裏算哪裏。


    不過,選擇了檜皮鎮也意味離噴火龍山穀更近了一步。


    “咩利羊,使用電擊。”


    “mareep。”


    在前往檜皮鎮的路上,也不能疏於鍛煉。


    耿鬼從我的影子裏探出個腦袋,猶如監工一樣盯著咩利羊與野生小精靈的對戰。我迴身敲敲不思進取的她的腦袋,她沒躲,隻是委屈的耷拉下眼睛。


    老實說,還真有幾分泫然欲泣的感覺。


    但相處太久不好的一麵就體現出來了,麵對這樣的耿鬼我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我冷漠的轉迴身懶得搭理戲精耿鬼。


    咩利羊取得了勝利,小跑迴來,尾巴不自覺的擺動。


    我摸了摸他,誇獎道:“真厲害,咩利羊。”


    咩利羊的尾巴擺動的更歡了。


    要抵達檜皮鎮之前要穿過桐樹林。為了能一口氣穿越,我在桐樹林門口先休息下來。拿著驅蟲劑在帳篷周圍噴了一圈,等噴出來的小水珠落的差不多,我才拿出我的鍋碗瓢盆開始做飯。


    “那個?”在我切菜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可以借我驅蟲劑用一用嗎?”


    我放下菜刀,轉過身去看,是一名身著西裝的大叔。大叔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他一手撓著腦袋,不好意思的問我。


    我把驅蟲劑從背包裏拿出來,遞給大叔。


    “噴一圈就夠了。”我見大叔不像是常露營的樣子,叮囑道。


    大叔笑哈哈的接過我紅豔豔的驅蟲劑,再次對我道謝:“謝謝你。”


    我沒在意,笑了笑,便迴去做飯了。


    等再轉過身,大叔看上去拿著驅蟲劑站著等我好久了。


    “抱歉,讓您久等了,”我趕忙上前接過驅蟲劑,“您叫我一聲就可以了,不用等這麽久的。”


    大叔搖頭:“畢竟是我麻煩你……”


    大叔對這件事很是執著,我執拗不過他隻得點頭讚同他。


    “對了,你的湯……”大叔猶豫著開口。


    “啊啊啊!我的湯!”我這才想起來,我的奶油濃湯還放在火上。


    我連忙迴去拿起勺子攪動鍋中的濃湯,托大叔的福,沒有糊。


    “大叔,要來一起吃嗎?”為了感謝提醒我的大叔,我邀請他一同吃飯。


    大叔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能喝是再好不過了。”


    我們圍著火堆席地而坐,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大叔叫做代赤,是一名自由職業者,目前正在成都地區旅行。


    “遠小姐是從關東來的啊,”代赤先生托著碗感慨,“真是好遠的地方。”


    “恩?”我抬頭,疑惑的出聲,“代赤先生是成都人嗎?”


    大叔應了一聲:“是卡吉鎮的人。”


    “那大叔一定很擅長冰係小精靈吧?”


    “這就是刻板印象了,遠小姐,”大叔無奈的笑了,他剛剛吃完,手裏還拿著空了的碗,“我不太擅長冰係精靈——應該說我連精靈對戰都不太擅長。”


    我把吃完的碗放在身前,鍋中的奶油濃湯已經被我們消滅幹淨,能看見鍋灰色的鍋底。


    “那大叔穿過桐樹林的時候要小心啊。”我伸手拿起大叔的碗說。


    提起這個事,大叔苦惱的皺起了眉:“恩……遠小姐,也要通過桐樹林嗎?”


    我“恩”了一聲,斂目專心收拾碗筷,大叔站起來幫我拎起鍋。過了一會才聽見大叔的聲音。


    “那麽,可以跟遠小姐搭夥一起穿過桐樹林嗎?”


    我歪著腦袋,沒思考幾秒便同意了:“當然可以。”


    等真正踏入桐樹林時,我便後悔了。不是說代赤先生拖了我的後腿,讓我寸步難行,或者我是個虛偽的假好人,當時答應代赤先生,不過是客套話——這片森林之中充斥著一股令我頭皮發麻的陰森之感。


    “代赤先生,您小心一點。”


    我放出噴火龍,同時提醒似乎什麽都沒有察覺到的大叔。


    站在我旁邊的大叔心態極好,他從容不迫的點頭,一點有沒有危機感。


    桐樹林彌漫著霧氣,鬱鬱蔥蔥的樹林延綿不絕,把頭頂的陽光遮的一幹二淨,偶爾零星的看見幾個斑駁的光斑。


    “走吧。”我說。


    總不能在這裏耗一輩子。


    噴火龍貼地飛行——他走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邊。我身後是一頭霧水的大叔,他穿著昨天的那身西裝,腳下是皮鞋,腰帶上倒是掛滿了六枚精靈球,據本人說都是實力不強的小精靈。


    走了有一段路,雖然沒有竄出什麽小精靈來,我的心卻依舊放不下來,一下一下劇烈的在胸口跳動著。


    我屏息凝神,打起十二分精神。


    前方樹葉晃動,我腳步一頓,視線剛移過去,一隻紅著眼睛的狡猾天狗便跳了出來。我身旁的噴火龍不用我下令,一道威力十足的噴射火焰使出,結結實實的擊中了狡猾天狗。


    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狡猾天狗變成黑炭,摔倒地上。


    “這個……”大叔在我身後試探的開口。


    我頭也不迴:“沒事的。”


    “不用先確認一下,精靈對於我們是否有敵意嗎?”大叔問。


    我拍了拍噴火龍的翅膀,誇獎他反應迅速,解釋道:“這種精靈一看就知道是對人類抱有敵意的——大叔也不用擔心,我沒用全力,一會他就能恢複意識。”


    怕大叔還是不明白,我頓了頓繼續說:“大叔不用擔心,判斷一隻精靈是否是否要攻擊人類這種課程,我拿的是滿分。”


    不算輕鬆,卻也不棘手,我較為順利的走出了桐樹林。


    除開過於多的野生精靈撲上來外。


    在桐樹林的出口,我與大叔告別。


    “那麽我就先走了。”我對大叔揮手。


    轉身沒有一絲猶豫的我自然是看不見,大叔露出的意味深長的銳利眼神。


    “如果她可以為我所用就好了……”


    代赤轉身,他把“r”字的徽章從口袋裏掏出,別在胸口。


    進入檜皮鎮,我直紮入精靈中心,訂房間預定道館一氣完成。等真正躺在床上放鬆精神,才察覺到幾分不對勁。


    代赤先生真的不擅長對戰嗎?


    我迴想起偶然間從代赤先生精靈球上散發出的屬於“強者”厚重的氣息,以及大叔那身根本不像是旅行者該穿著的名貴的沒有一絲褶皺的手工西裝。


    手工西裝到還好說,畢竟豐緣特產大吾先生也是一個穿著手工西裝到處跑到人。裝在紅白球中實力強悍的精靈則不得不讓人令人懷疑了。


    我現在捶胸頓足,萬分後悔沒偷拍一張,但凡有張照片我就可以傳給我認識的人,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總不能這個人是個怪胎吧,擁有實力強勁的精靈,但就是不喜歡用。或者這個人的精靈都是從別人那裏買來的,不聽自己的命令。


    被自己腦補逗笑的我放棄了思考,打開聯盟裏論壇,認真的找起關於檜皮道館的資料來。


    作為成長迅速,進化極快,捕捉容易的一個種族。使用蟲係精靈的訓練師非常多,小到路邊沒到十歲每天拿著補充網的褲衩少年,大到每個地區的館主天王。


    據有的學者研究,新手訓練師的第一隻精靈有67%的概率是蟲係精靈。


    從這幾點來看,蟲係精靈可謂是非常炙手可熱。


    我這次麵對的檜皮道館館主阿筆在蟲係訓練師中也是一個奇人。這個“奇人”不是貶義詞,隻是輸掉的訓練師哭笑不得、咬牙切齒中給阿筆的美稱。


    阿筆這個人,最喜歡使用的精靈排名第一名是鐵甲蛹,第二名是鐵殼昆,第三名才是正常訓練師該使用的飛天螳螂。


    偏偏就是這樣不起眼、實力可以與鯉魚王並肩的鐵甲蛹鐵殼昆,被阿筆用出了花樣。明明鐵甲蛹和鐵殼昆能學會的技能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在阿筆手下發揮的實力遠大於普通人想象出來的實力。“吐絲鐵壁撞擊”是不知道多少愣頭訓練師的噩夢,堪稱天降秤砣。


    我關掉這篇哭訴的帖子,手移動到了噴火龍的精靈球上。


    我: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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