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就是在這裏認識的,他們非常恩愛,每年都會這裏故地重遊一次,他們仙去後,就合葬在那裏。”羿青竹指著界山西麵的山腳,黯然說道,“那天是他們二老的忌日,我來拜祭他們。”


    武烈陽又無聲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


    “沒關係的。”羿青竹也重重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他們是想合葬在這界山之巔的,以便仙去後還能並肩看風景,但界山庇佑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是這個世界的神山,不容許有人破壞玷汙。”


    神山,嗬嗬。


    武烈陽的嘴角悄然浮上一抹冷色。


    如果他的推斷沒錯的話,這兩座界山覺得是整個大陣最重要的陣眼之一,隻要毀掉界山,大陣就會不攻自破。


    但很可惜,以武烈陽現在的實力,就算他努力砸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摧毀綿延幾千公裏的西麵界山,更何況,還有北界山。


    武烈陽也壓根就不奢望能破掉整個大陣,對他來說,隻要能破掉掌控水刀的那個局部小陣就行了。


    “走吧,我們下去看看,順便拜祭一下叔父叔母。”


    “嗯。”


    提到慘死的父母,弈青竹的情緒也變得更加低落。


    牛逼的西界山,不僅讓兩邊的世界截然不同,也讓兩邊的溫度天差地別。


    人類世界,溫度適宜,可荒蕪之地卻是熱浪逼人。


    羿青竹父母的墳塚已被肆虐的風沙夷為平地,隻剩著一個低矮的墓碑。


    死者為大。


    武烈陽也恭恭敬敬的給弈父弈母燒了紙上了香,還給兩人磕了三個響頭。


    羿青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又還接連受到驚嚇,再加上心情壓抑,給父母上過墳後,她就一頭暈倒在了墳前。


    武烈陽隻好背著她爬過界山,撐著竹筏逆流而上,極度疲憊的羿青竹終於沒再被噩夢驚醒。


    猛禽襲擊事件,讓羿猛族人惶惶不可終日,也促使羿猛族人快速行動起來,離羿猛族還有一段距離時,武烈陽就遠遠看見一個高高聳立的瞭望台。


    瞭望台高二十多米,通體黝黑,形狀是一個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型超大鐵柱,瞭望台頂上有一個用嗜血玄金打造而成的鐵籠,每一根嗜血玄金都粗如成年男子的上臂。


    看到武烈陽,站在大鐵籠中的三名羿猛族男子就都紛紛拉開了弓弦,瞄準著越來越近的武烈陽。


    “來者何人?”居中的男子忍不住大聲問道。


    武烈陽扯開嗓子,大聲迴答道,“弈悍族羿烈陽和羿青竹。”


    “原來是弈英雄。”男子鬆開弓弦,衝武烈陽抱拳一禮道,“為了防止孽畜從水中襲擊傷人,我們已經在河中布置了鐵網倒勾,請弈英雄請小心行船。”


    “謝謝提醒。”


    武烈陽雙手抱拳迴了一禮,便小心翼翼撐著竹筏,緩緩駛入羿猛族的地盤,也在清澈見底的水中看到男子所說的鐵網倒勾了。


    河流中,每隔兩米就深深插著一根大鐵柱,大鐵柱上綁著粗如麻繩的金屬繩索,繩索上固定著密密麻麻的鋒利鐵鉤,每個勾子上都有一個鋒銳滲人的倒勾。


    放在外麵的普通人世界中,就算是生猛的虎鯨和大白鯊闖入這條河,也會分分鍾被弄死,但在這個世界,這種防禦恐怕抵擋不了多少水行猛獸的衝撞,好在,羿猛族布置的鐵網倒勾足夠密集,每個七八米距離便有一道這樣的水中防禦網。


    沿途的羿猛族人家也有了驚人的變化。


    每家每戶的房屋四周都緊挨著牆壁豎起了三根大鐵柱,上麵也掛著密密麻麻的鐵網倒勾,將他們的房屋團團包圍起來,房屋四周的地麵上還整齊埋下了許多小鐵柱,上麵也綁著這種鐵網,隻留下了一條剛剛夠單人通過的狹窄通道。


    河邊已經看不到人了,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窗,門窗上都還額外加固了一層鐵網倒勾。


    雖然富庶的生活豢養出了一群綿羊,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底蘊確實很驚人。


    “羿英雄好。”


    一路走過,羿猛族的人都在隔著窗戶向武烈陽拱手示意,可卻沒有那互人家敢推開窗戶。


    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兇獸將至,他們都不想著抓緊時間習武強身,反擊兇獸,反而一個個龜縮在自己屋內。


    這是坐以待斃。


    僅憑武烈陽的言語勸說,根本不可能讓這些人改變態度,這件事情隻能靠各族族長,武烈陽也沒有浪費口舌,在一路迴禮中緩慢上行。


    遭到猛禽襲擊的那戶人家也布置好了防禦措施,那個拋下妻子逃走的男人正站在二樓窗邊,目光呆滯的仰望著天空,完全沒有注意到從他家門前經過的武烈陽。


    不在仇恨中爆發,就在驚恐中絕望,很顯然,這隻綿羊選擇了後者。


    悲哀,莫過於此。


    穿過緩衝區,弈悍族駐地便也出現在了武烈陽眼前。


    跟羿猛族的木頭房子比起來,弈悍族的竹屋就更是不堪一擊了,但弈悍族的底蘊卻更勝羿猛族一籌。


    每家門前都鋪上了跟羿猛族一樣的鐵網倒勾,而他們的鋪設距離都是以房屋為中心,向四麵八方延伸出了六十米左右,他們的脆弱竹屋上還整個鋪上了一層防禦往,完美覆蓋了屋頂和四麵牆壁。


    房子四麵還各豎著四根大鐵柱,打鐵柱上纏著密密麻麻的鐵網倒勾,儼然一個大鐵鏈,將竹屋團團包圍起來。


    河流中,同樣布置上了鐵網倒勾,也比羿猛族的更加密集瓷實。


    羿青竹也終於悠悠轉醒過來,看到熟悉的族地,她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了很多。


    武烈陽指著密密麻麻的鐵網倒勾,問道,“青竹,你們以前也是這樣防禦兇獸的嗎?”


    “是的。”羿青竹補充說道,“但書上說,以前人多的時候,隻有十六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和九十歲以上的老年人會躲在家裏,其他人,不問男女,通通都去前線戰鬥,盡量將兇獸阻擋在北界山邊上,留守的老人和孩子會憑借防禦擊殺流竄過來的兇手。”


    最近的一次兇獸作亂都是一千六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人口是現在的好幾十倍,關鍵是,那時候還沒實行現在的“養羊”政策,那是的人有血性。


    人口銳減,血性全無,就剩著這點豐厚的底蘊,這場戰鬥,未戰先潰了,看著龜縮在家裏的弈悍族人,武烈陽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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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得馬上接迴傾城,盡力教她如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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