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女孩的說法,她的名字叫小阮。是的,阮是她的姓氏,她沒有名字。


    至於她的來曆,這個看起來最多才八九歲的小家夥,對自己從前的經曆充滿了恐懼。以至於陳戰問她從哪裏來到大陸時,她的臉上露出了很多痛苦的表情。並且,她似乎也知道偷渡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所以到後來,不管陳戰怎麽問,她是不肯再多說一個字了。


    但還,她答應將陳戰等人帶迴去。這就已經夠了。


    小阮居住的地方,按照以前的標準,應該是屬於類似於紅燈區之類的場所。事實上,在恐怖.襲擊沒爆發之前,這裏還真是紅燈區。不過最近大部分居民都感到人心惶惶,自然也沒什麽人再去想一些飽暖思淫欲之類的事情,紅燈區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跟著小阮在小巷裏麵轉了好幾個圈圈,不得不說他們選擇的地方還真不錯,這種羊腸小道,一般的外人根本進不來。即便被人發現了,複雜的地形也保證了他們能有充足的時間逃走。不過廢棄之後,想來這裏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小巷兩邊快堆積成山的垃圾堆,以及似乎廢棄阻塞了的下水道,都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人的神經。


    小阮來到了一扇破爛的幾乎快要倒了的木門麵前,有些畏懼的敲了敲門。很快,門內探出一個腦袋。


    在看到小阮身後的其他人之後,那腦袋尖叫一聲,反手就想關門,陳戰眼疾手快,一把將門給抵住了。那門不知道風水日曬了多少年,現在隻能起到了最基本阻擋外麵人視線的作用。陳戰一使力之下,登時將門給推出了一個大洞。


    這個變故一發生,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讓門內幾乎炸了開來。各種各樣的語言一下子爆發開來,陳戰這才看到門內的景象,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地盤,七七八八的塞滿了幾十號人。一股陰暗潮濕和發黴的惡臭味不斷的朝他的鼻腔湧去。


    這個家夥穿的無一不是破爛無比,什麽,乞丐?跟乞丐比起來,乞丐已經算是幸福無比了的。有衣服穿的,還隻是一些比較幸運的家夥。更多的,隻能用一扇破布卻遮擋住身體上的關鍵部位,連鞋子都沒有。露出的腿部在這個有些微涼的天氣和冰冷地板的雙重打擊中,已經完全凍成了青紫色。


    小阮一下子撲到了其中一個躺在地上的婦人身邊,她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連轉過身看小阮一下都感覺到有些費力。她隻能蜷縮在一個最角落的地盤裏,身下連點墊的布帛都沒有,一眼看去便能看見泄露的大片春光。


    小阮撲上去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突然衝了上去,一個耳光把她的身體都打的轉了一圈,他說的語言陳戰聽不懂,隻見他嘴裏嘰裏咕嚕了幾句,小阮便不斷的痛哭,差點就沒給他下跪了。


    陳戰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但是並不代表他對這種欺負弱小的行為沒有反應。不過虎子看起來似乎更為憤怒,那年輕人本來就營養不良的胳膊,在虎子麵前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陳戰這些外來者,難民們表現出了極大的恐懼和不歡迎,紛紛把身體向後蜷縮。這些人中女人和男人幾乎各占一半,有些人過度緊張之下,隨便從地上就抓起什麽衣服之類的東西想要充當武器,還有人不斷的向後退去,這一動,登時就露出了不少女人幾乎什麽都沒穿的身子。


    除了小阮的母親之外,還有不少幾個婦女雙腿張成一個詭異的弧度,連閉腿都閉不上去。以陳戰的經驗,隻看了一眼他幾乎就能推測出這間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暗黑屋子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了。


    以難民的身份,偷渡到南寧,一旦被政府發現最好的結果都是直接遣返。這也是為什麽這群人始終龜縮在這裏根本不敢出去的原因。不出去,食物從哪裏來?自然是交給小阮去解決了。但是成年人每天又有著旺盛的精力,難道隻能在這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子裏幹坐著嗎?


    所以,奸淫就發生了。


    那年輕人的手被虎子死死的拷住,手腕吃痛之下登時呱呱的叫了起來。相比較這些難民萎靡不振的精神來講,陳戰等人的氣場便不知強橫了多少,其他那些難民麵麵相覷,有個別的目露兇狠之色,但是最終還是沒人敢一擁而上。


    這時,一個看起來已經頗老的幹瘦老者,連胡子都發白了,顫顫巍巍的扶著牆壁從難民身後走了出來。他倒是會說華夏語,便問虎子他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虎子隻冷哼一聲,目光在小阮身上掃了掃,那老者瞬間也就明白了,開始解釋了起來。


    這群人不敢出去拋頭露麵,這裏小阮又最小,而且又是個生的可愛的小女生,最重要的還是會說華夏語。便有人出主意讓小阮出去扮作乞丐去行乞。若是要到了吃的,小阮迴來先要上交,自己是幾乎吃不到的。若是要不到吃的,少說都要惹來一頓拳打腳踢。


    若是平常時刻,一個小女孩兒出去乞討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現在恐怖.襲擊之下,已經人人自危了起來,大街上哪裏能找到半個人影。老者又說,先前小阮送迴來的那些吃的,已經喂飽了這些人的肚子,但是他們還覺得能再多要一些,於是便再次讓小阮出去乞討。


    至於為什麽不擔心小阮逃跑的問題,那就更簡單了,她不跑,她的母親隻是會被奸汙而已,但是她要是跑了,她的母親會被活活餓死。不過現在看她母親的模樣,和被餓死,已經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了。


    其他人不會說華夏語的,雖然不知道老者在說什麽,但是明顯能感覺到虎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些聽懂了老者說什麽的,就想要往外麵衝去,可是出去的路卻早已經被陳戰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給團團圍住,哪裏還有半點機會。


    陳戰本來的心思是想給予這些難民一定的食物和飲用水,給他們個溫飽的環境,然後讓他們參與到荒島的建設中。不過聽完老者的訴說後,他的心思卻轉變了。


    難民,他還是要的。


    不過,卻並不都是全要。


    這些難民的關係很駁雜,彼此之間其實沒什麽關係,彼此之間可能又多少帶一點關係。當然,是那種有些不太正當的男女關係,雖然這種關係並不是你情我願的。


    自從發現陳戰這批外人找到這裏後,所有的難民都開始變的忐忑起來,他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麽。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小阮自然被推倒了最風口浪尖的地方。


    帶頭起哄的,便是先前扇了小阮一巴掌的那個年輕人。


    都是黃種人。


    嘈雜的聲音,讓小阮的母親神智似乎微微清醒了一下,她朝著這邊有些艱難的挪了挪腦袋,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每做出一個動作都要緩上那麽幾分。她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看到所有人都在職責小阮,母性的本能驅使她開始艱難的撐起了身子。


    不過很快就有人給了她一腳,這一腳似乎將她聚集到現在的力量全部給踢散了,她沒力氣再爬起來了。


    這個時候陳戰才注意到了小阮的母親,雖然臉上很髒,長期飽受營養不良的折磨。但是看的出來,這個女子的五官很是清秀端正,應該曾經是個不錯的美女。隻是現在,她暴露在外的大腿,已經瘦弱的還沒常人的胳膊粗了。


    “安靜!”


    陳戰示意了一聲,場麵還是一如既往的噪雜。


    於是虎子一拳把一個帶頭起哄的難民的下巴都給打歪了。


    這下子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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