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對藍波有求必應——當然,這個求是指一切合理要求——的綱吉, 當然答應了藍波的要求。


    藍波也一直認為搬離沢田綱吉的房間, 這是自己長大的標誌。


    可是當他在從噩夢中驚醒之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卻還是下意識地想去找自己最信任也最依賴的沢田綱吉。


    “隻是噩夢而已。”綱吉安慰地拍打著藍波的後背, “不需要這麽緊張。藍波非常勇敢,不是嗎?”


    不得不說,沢田綱吉在哄孩子這件事情, 的確是很有天賦,在聽到他這麽說之後,藍波立刻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對!藍波大人最勇敢了!”


    看到藍波的注意力被自己轉移開了,綱吉鬆了一口氣,又問自家小孩,“藍波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嗎?”


    藍波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在reborn那不悅的目光之下,求生欲十分旺盛地搖搖頭,對綱吉說:“不需要!藍波大人早就能夠一個人睡了!”


    “好吧,”綱吉有些擔心地將藍波抱起來,對他說,“我把你送迴房間。但如果再覺得不舒服或者做了噩夢的話,記得再來找我”


    藍波打了個哈欠,趴在綱吉懷裏點點頭,“藍波大人知道了阿綱你好囉嗦哦”


    將藍波重新抱迴房間之後,綱吉摸了摸藍波的額頭,“好像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去洗個澡?”


    藍波整個人幾乎都埋在了被子裏,隻露出半張臉,他看著綱吉搖搖頭,小聲說:“藍波大人好困。”


    “那好吧。”綱吉將藍波身上蓋著的被子向下拉了拉,輕聲問,“要聽故事嗎?”


    “藍波大人不是小孩子了。”藍波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雖然他真的很想聽綱吉念故事書,可是藍波偷偷看了一眼表情疲倦的綱吉,還是撇了撇嘴,努力忍住了自己的希望。


    聽到藍波這麽說,綱吉輕笑了一聲,“好。藍波有在好好地長大呢。”——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很多年前,自己在姑獲鳥他們麵前逞強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她們的時候,姑獲鳥他們的心情了。


    “阿綱,”在綱吉以為藍波已經睡著,正想要輕手輕腳地離開的時候,藍波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你們今天晚上,到底去哪裏了?藍波大人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


    綱吉開門的動作猛地一頓,“我們”今晚的指環戰,綱吉叫來了所有人,甚至大家心目中最難對付的雲雀恭彌都在綱吉的邀請下露麵了。至於獄寺隼人庫洛姆他們,更是一個不少。但他卻唯獨沒有帶上藍波一起。


    “沒去做什麽哦,”綱吉不敢迴頭去看藍波的表情,他努力用聽起來比較輕快的語氣迴答,“隻是去處理一些小事而已。藍波不用放在心上的。”


    “已經很晚了,”綱吉打開房門,自顧自地中斷了這個話題,“藍波早點睡吧。”


    在關門的一瞬間,綱吉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藍波的方向。由於他那出色的目力,即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綱吉還是能夠看到在被子裏縮成一團的藍波。


    ‘希望藍波這次是真的睡了。’


    在關上門之後,綱吉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走廊處的reborn。


    reborn推了推自己的帽簷,對綱吉說:“雷守指環的前一夜,你的雷守沒有接受鼓勵也沒有經過急訓,反倒隻被你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去睡覺了。蠢綱,你還真是令人驚喜啊。”


    綱吉彎下腰將reborn抱在自己懷裏,輕聲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藍波的雷守身份是我們兩個人共同認可的。我親、愛、的老師。”說完之後,綱吉的聲音中突然帶上了些猶豫,“也不知道藍波剛才有沒有聽到我們兩個人的談話。”


    “聽到了又能怎樣?難道你說的不都是些實話嗎?”reborn冷哼一聲,“明天的雷守指環戰,難道你真的打算棄權嗎?”


    “不然呢?藍波才多大啊,”綱吉迴過頭看了一眼藍波的房間,“指環戰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也太危險了。”


    reborn並不讚同地搖搖頭,輕聲說:“如果你永遠將孩子當成孩子的話,他們就永遠都不會有長大的一天。”


    “可在孩子還隻是孩子的年紀,”綱吉低下頭表情嚴肅地看著reborn,“我希望他們能夠無憂無慮地長大,不被大人們的事情所打擾。”


    在綱吉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走廊另一旁就傳來了一聲綱吉非常熟悉的嗓音,“綱吉大人——”


    也不知道究竟從什麽時候起,就站在那裏的般若,一邊喊著綱吉的名字,一邊跑過來摟住了綱吉的胳膊,輕聲對綱吉抱怨著,“綱吉大人太關心那個牛頭小鬼了!如果綱吉大人當初選擇我們作為綱吉大人的守護者的話,我們一定會比那個牛頭小鬼完成得更好!”


    沢田綱吉沒有對自己的式神們隱瞞指環戰的事情,除了因為不忍心欺騙他們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沢田綱吉的式神們,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欺騙到的。


    隻要他們想,他們就能夠能夠上天入地全方位多角度各方麵地去觀察任何人以及任何事情。這任何人,當然包括他們最關心和在乎的沢田綱吉。


    甚至就連沢田綱吉所掌握的那些本事,也有很多是從他們身上學來的。


    與其千方百計地隱瞞之後被他們戳破,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選擇向他們坦白這件事情。


    綱吉的手臂既要環著reborn,又被般若摟著,沒有辦法用實際行動來安慰般若,所以他隻好輕聲說:“好了般若,就算沒有守護者的這層身份,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


    “至於藍波”綱吉的聲音很輕,“我隻希望他能夠平安長大。”


    般若選擇性地無視了綱吉的後半句話,在對著自家陰陽師大人撒了一迴嬌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地鬆開自己的手,目送著綱吉和reborn迴到房間。


    在看著綱吉關上房門之後,般若臉上原本那種近乎天真無邪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對於般若來說,變臉和換臉一樣,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牛頭小鬼,”般若倚在走廊處的欄杆上,迴頭看著房門,“你聽夠了嗎?”


    藍波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其實根本沒有睡著的藍波探出自己小小的身子,不安地看著般若。


    “不要對我哭。”般若看著藍波眼睛裏的眼淚,說,“我不是綱吉大人。我最討厭這種眼淚了。”


    “你”藍波抽了抽鼻子,“你知道阿綱他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麽嗎?指環戰究竟是什麽東西?”


    像是要一口氣將這段時間所有的疑問都吐出來一樣,藍波又繼續說,“這段時間阿綱他們總是看起來特別忙可是又不是要去那個叫做學校的地方。他們就是在忙那個叫做指環戰的事情嗎?雷守指環,”藍波摸了摸綱吉親手為他戴在脖子上的半枚彭格列指環,“就是這個東西嗎?”


    如果此時在場的是沢田綱吉本人的話,他一定會驚訝於藍波這種非常有邏輯和條理的思考方式,畢竟平時藍波可隻會撒嬌和發脾氣之外,看起來和任何一個小孩子都沒有任何差別。


    隻是可惜沢田綱吉現在不在場,而在場的般若卻根本不會像綱吉那樣好脾氣。


    般若盯著藍波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反問對方:“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牛頭小鬼?”


    聽到般若這種惡劣的語氣,藍波的眼淚又一次不受控製地在眼睛中打轉,他抽了抽鼻子,小聲說:“可是就連一平都知道得比我多,藍波大人也想知道。”


    ——與綱吉不同,風對自己徒弟一平的教導方式,要更加適合裏世界的孩子們。所以明明參加指環戰的是雷守藍波,但是一平卻比他更像是知情人。


    般若從欄杆上跳下來,一邊說:“我才沒有時間浪費在你這個牛頭小鬼身上。用綱吉大人的話來說,你還太小了——”一邊慢悠悠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般若今天隻是想來看看他的綱吉大人,可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向藍波解釋一切這件事情上。


    “真不知道綱吉大人當時為什麽要選擇你這個牛頭小鬼。”


    從第一天來到並盛起,藍波幾乎就是被綱吉捧在手裏寵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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