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就權當章行給自己講的笑話了,蕭方是什麽水平他可比誰都清楚,


    讀大學的時候他就從來沒有正經上過課,天天花天酒地,跟一群狐朋狗友幾乎要玩瘋了,畢業之後也隻是拿著家裏的錢買劇混日子,他恨他,同時心裏又有一種竊喜,


    蕭方什麽都比自己好,但是這個人卻比自己差,這是對他最好的饋贈了,


    蕭啟背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邊,演員準備就位,在鏡頭後的胡導頓時覺得壓力山大,自己拍戲還沒什麽,現在這麽一尊大佛站在自己麵前,壓力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蕭啟,渴嗎?要不要喝水?”麵對影帝,胡導少不得殷勤幾句。


    蕭啟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胡導,認真的看著前麵,禮貌疏遠的說了一句不用,


    胡導訕訕一笑,也不再多說,認真開始工作,


    這場戲說得是圍獵中三人矛盾爆發的那一刻,這裏麵其實最好演的就是蕭方,導演的意思就是現在的皇子心裏想的都是公主,對太子哥哥的政治手段也是厭惡到極點,難的是心裏任有不忍的太子,以及作為臥底的公主,


    導演喊了開始之後,三個人迅速進入了狀態,心裏默念著自己的台詞,開始醞釀各種情緒,


    “你果然沒有聽我的話,”章行在劇裏換了一張麵孔,深沉,成熟,以及帶著威嚴的氣場,


    他恨恨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你是我最疼的弟弟!”章行低吼道,有教訓,更多的是痛心,


    蕭方則是以一種更稚嫩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哥哥,但是眼神裏多了之前沒有的堅定,


    “你也是我最敬重的哥哥,從來都是,”說著,他卻後退一步拉住了飾演公主的溫安安。


    這個細節章行自然是收進了眼底,眼中的恨意更甚,他做了幾個深唿吸,伸出有些顫抖的手臂指著溫安安,質問道“這就是你對哥哥敬重的表現,你真正想過這個國家沒有,因為這個女人在你耳邊吹了幾句耳旁風,你就要修正哥哥的政治?”


    質疑的,憤怒的,還有深藏在語氣裏的痛心,這個太子此刻並沒有真正樹立跟自己弟弟真正作對的決心。


    坐在場外的蕭啟挑挑眉,果然,他這個弟弟校內全年獎學金不是白拿的,此刻,他毫不吝嗇的拋向讚賞的目光,相反蕭方的表現就平平了,蕭啟看向蕭方,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蕭方眼神暗了下來,各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眼中閃過,他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哥哥,看得章行心中都有了一些怯意,


    良久,蕭方才開口說道:“皇兄,你想過邊境的萬千百姓嗎?他們和我們一樣有父母,有家人,如果一切都要以戰爭的方式結束,有多少家庭要犧牲在殺戮之下,”


    略帶嘶啞的聲音卻異常沉重堅定,他本是一個逍遙自在的王爺,隻因如今種種,他才撥開雲霧看清這個世界,


    “舍小家,成大家,”章行眼中滿滿的不容置疑。


    蕭方握緊溫安安的手,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眼中閃過痛心以及決斷,


    此刻傾盆大雨忽然而至,人工降雨將三個人淋成了落湯雞,蕭方卻什麽也沒有感覺到似的,拉著溫安安堅定地向前走上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章行,


    “若小家都無法保住,何來顏麵說是為了大家呢!”


    在這喧囂的雨中,隻聽得到蕭方這一聲怒吼,雨水打在他眼睛裏都不曾眨一下,隻是見得他的眼眶愈來愈紅,似乎有淚水從他眼中奪寬而出,說出這句話,他一定都不後悔。


    章行心下激起巨大的波瀾,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這種實力,哪裏是他在傳聞中聽到的那樣,


    蕭啟放在口袋裏的手微微收緊,他不是瞎子,章行看見的,他照樣看得到,隻是他不明白,蕭方的實力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強了,


    鏡頭前的章行迅速沉下臉,咬牙說道:“冥頑不靈!”


    蕭方毫無懼意的迎上章行的目光,此時,女主終於上前說話了,


    溫安安這些天進步很大,因為那次的挫敗,她幾乎每天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都在研究劇本,又是還會拉著編劇去外麵吃飯,去把劇本的核心吃透,


    “你常年處在高位,隻會下棋,卻不知棋子到底是怎麽想的,像你這樣的,總有一天會棋崩人毀。”溫安安的語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


    章行忍無可忍的揚起手,剛剛要揮下去的時候溫安安就精準的接住,她可不是處處要人幫忙的小白花,三個人的之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章行看著溫安安,又看向蕭方,表情極力的克製著,再沒有作為太子一絲的明月清風,猙獰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揪心,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幫我,還是幫她!”


    雨水衝刷著蕭方的臉龐,他看章行的眼神逐漸變得陌生,仿佛最後一道光消失在蕭方的心中,


    “幫她!”


    ,


    沙啞的聲音,沒有絲毫遲疑,章行再也控製不住的後退幾步,眼中是化不開的悲傷,


    “卡!過!”


    導演眼中露出驚喜的眼神,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三個人,他還以為這一條很難過了,結果沒想到最難過的一條這麽輕鬆的過了,


    人工降雨停止了,助理皆是拿著毛巾過來裹住自家小祖宗,而一直沒有助理的章行則是蕭啟捧著毛巾過來,


    溫安安毫不掩飾的投過羨慕的眼光,但是因為之前那茬,她和章行的關係還是有些尷尬,所以現在也不好接近。


    其他人也是跟著溫安安一樣羨慕,不過現在還不能換衣服,後麵還有幾幕需要接著穿著,但還在現在天氣還暖和,所以年輕人裹著應該沒有關係,


    章行特意留意了蕭啟的眼神,複雜中帶著探究,他滿意的笑了笑,這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蕭少爺,現在把試衣服換了吧,”卻江站在一邊提議,他就覺得今天蕭方眼神閃閃躲躲的,他可沒有告訴自己還有淋雨這一趴,要是讓費總知道了。


    蕭方慫慫的縮縮脖子,不敢看卻江,試圖假裝沒有聽見。


    “唉,這換什麽,年輕人淋一下沒有關係,你看人家姑娘都沒有換衣服,又不是嬌滴滴的第三性,”說完這句話,胡導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他咳了咳,“那就快點拍完吧,大家別感冒了,”


    三個主角沒有意見,蕭方更是開心多了一個開拖的借口,


    他不好意思的看了卻江一樣,悄咪-咪的說道:“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到時候費總問起來咱就說替身怎麽樣?”


    卻江無奈的看了他一樣,這還真是個祖宗,但是淋了也沒辦法了,想一個兩人都好的辦法總比兩個人受罪的好,


    見卻江不再追究,蕭方開開心心的去進行下一幕了,


    胡導看這個散去的人群,再看看此時站在原地臉色有些不佳的蕭啟,他以為是自己剛剛說錯話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蕭啟,剛剛我就是一時最快,沒那層意思的,你不要見外啊,”


    “沒事,”蕭啟飛快打斷他,拿著手裏的毛巾又坐迴原位,但是臉色依舊沒有好到哪裏去,不是為別的,而是蕭方忽然精進的演技,


    這個蕭方讓他有了危機感,蕭啟暗自握緊了拳頭,臉色不佳的看著前方。


    之後的戲份相對輕鬆,隻是蕭啟的臉色自那時就沒有好過,快要結束的時候,蕭啟起身準備去提車過來,


    走的時候,蕭啟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就算比之前有長進又怎麽樣,奮鬥了這麽多年才熬出頭的他是不會認輸的!


    費響南結束了工作提前出來開車去臨市接蕭方,他最煩的就是婆婆媽媽,與其繁複的解釋,還不如一次性把人帶過去,人怎麽樣他不能保證,但是這個孩子他絕對會讓他平安出身,當然他也希望蕭方不要辜負他的期待。


    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有兩個星期了,費響南問了卻江具體地址快速趕過去,不知道為什麽,想起蕭方賤賤的微笑,就算今天要去本家也沒有讓他這麽生厭了,


    蕭啟剛剛跟助理交換了車就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開了過來,他皺了皺眉,這種地方哪裏來得這麽名貴的車,不由得停留了一會。


    邁巴爾在他附近停下來,出來了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第二遍的男人,


    蕭啟氣得咬牙,這個人為什麽還要來這裏,莫非是來找蕭方的,


    就算再怎麽不喜歡蕭方,他也不想費響南去禍害他,


    蕭啟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費響南起初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直到這個人停在自己麵前他在正眼看過去,


    “蕭啟?”低沉的嗓音響起,即使這麽平常的對話,也給了人莫大的壓力,


    蕭啟冷眼看著他,也不想跟他扯別的,盡管這個人令自己厭惡,但是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的比較好,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費響南挑挑眉,“你說的是什麽事情?”


    蕭啟忍住心中的怒意說道,“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你為什麽要跟蕭方在一起,”


    費響南覺得有些可笑,難道他還要把自己的喜好告訴這個人嗎?


    “你自己不應該很清楚嗎?花了我這麽多錢,還敢在我這裏這麽叫囂的也就隻有你了,”費響南毫不遮掩的說道,


    說到這個,蕭啟就覺得可笑,立刻懟了迴去:“你那些臭錢花在什麽地方還要我重複嗎?像你這種隻會用錢解決問題的人能得到什麽真感情,蕭方跟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他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玩夠了就該放手,他不是我。”


    費響南眼神一暗,接話道:“對,他的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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