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健聞言站起來,垂手而立,對賈懿說:


    “好!我也不認識什麽信物,還請賈老幫忙看看,我身上這信物到底是哪件,多謝賈老。”


    吳子健伸直手臂站在亭子當中,賈懿在吳子健身上搜尋再三,摸索了半天,竟還是沒能找到靈界的試煉信物,急的他額角都泌出了細汗:


    “沒道理啊,怎麽會沒有?”


    本以為一切會就此完美落幕的吳子健,也開始著急:


    “賈老,你告訴我信物大概是個什麽樣子?我幫你一起找。”


    賈懿聞言,解開唐裝,從貼著胸口的內衣口袋裏摸出來一塊指甲蓋大小,其上灼印著密麻文字的八角金牌,金牌之上寶光流轉,似有仙氣祥光唿之欲出。


    這冒著仙氣的試煉信物,高大上的也太明顯了吧?!


    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過目難忘的寶物?即使我真有過這種寶物,我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吳子健愣愣地看著賈懿掌心中的這塊試煉信物,用力咽了咽口水。


    但凡不瞎,一看就能看出這靈界試煉信物是個寶貝好嗎?!


    我根本見都沒見過這樣過目之後讓人難以忘懷的寶貝好嗎?!


    這還讓我怎麽放棄試煉資格?!


    “賈,賈老,這……這樣的試煉信物,我從未見過啊!現在該怎麽辦!”


    在吳子健身上仔細搜查過的賈懿可以為吳子健作證,吳子健身上確實沒有靈界的試煉信物。


    “小友莫急,時間已所剩無幾,待循環再次開始後,我們再找吧。也請小友仔細迴想一下,看是否有所遺漏。”


    吳子健沉默無語地點點頭,他知道急也沒用,如今也隻能這樣。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賈懿的死亡重置時間確實也快到了。


    想到上次賈懿死亡重置前,還趕來救了自己一次。吳子健對賈懿如何救的自己頗有些好奇,便問賈懿上次是怎麽救的自己。


    賈懿也不隱瞞,他說他在進入練氣境時,機緣巧合下,領悟到了一法。此法需將意念集中,引導丹田之氣至手掌之上,然後將聚集在手掌上的氣或是激發或是含而不發,便可釋放出強大的斥力或牢固的防禦力。


    賈懿上次便是運用此法,在油罐車第三次爆炸時救下了吳子健。


    吳子健聽後頓覺眼界大開,這真是神仙般的手段啊。


    “老朽年邁,身形枯槁,隻能領悟出如此粗鄙之法,實在不值一曬。想來以小友資質,將樊籠循環突破至六分鍾時,定領悟到了更為厲害的術法?”


    吳子健聞言嘿然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身體倒是很好,突破至六分鍾時,身體素質還增強了。但是啥術法也沒領悟到,就是吃了不少生牛肉,領悟到了如何把牛排用三分鍾的時間快速煎熟。”


    聽到以吳子健的上佳之資竟沒領悟到任何術法時,賈懿也隻能感歎天意不可測。


    時間到了,賈懿的身形在吳子健麵前淡化直至消失,


    隨後不久,吳子健也再一次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白色的阿拉伯數字顯示為‘3’。


    ……


    袁小茴坐在吳子健對麵,用小勺和兔子一樣,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桌上的草莓布丁。


    吳子健眉頭緊鎖,左手抱胸,右肘支在左手上麵,低著頭用右手摸著下巴,心裏想著靈界試煉信物的事。


    這次死亡重置剛一開始,吳子健便將咖色雙肩背包裏,翻了個通透,可還是沒有找到什麽靈界試煉信物。


    “大柱子,怎麽了,你生病了?”


    袁小茴抬頭,看到吳子健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有些擔心。


    吳子健放下摸著下巴右手,直了直腰板,抬頭向袁小茴露出笑臉,示意自己並沒有事。


    正要開口跟袁小茴說話,吳子健突然看向袁小茴的脖頸,身軀一震,如遭雷擊!


    吳子健死死地盯住袁小茴的脖頸,以至於袁小茴都有些被嚇到了。


    勾玉!是了!是勾玉!


    直覺告訴吳子健,他的靈界試煉信物,應該就是跟此刻袁小茴白皙脖頸上戴著的,用黑色掛繩穿起來的紅色勾玉一樣的,那塊藍色勾玉!


    吳子健怎麽會將對自己無比重要的湛藍勾玉,給忘得死死的?!


    是震驚於突然的死亡?離奇的死亡重置?百思不得其解的結界?被嚇到了沒顧上想起勾玉?


    還是在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重置時,忙著了解袁小茴,了解炒貨店的大叔,了解楚致,了解西餐廳店內店外的客人,了解林泉,了解公家車上的張敏和其他乘客,了解國術館裏的靳館長,了解剛剛結婚不久就出勤的男女巡警,了解剛從鄉下來城裏務工不久的民工兄弟……沒顧上想起勾玉?


    亦或是雖然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裏早已被什麽比地球高一個層次的靈界、什麽靈界試煉、什麽練氣境界,這些神經病一樣的訊息差點逼瘋沒心思想起勾玉?


    這塊勾玉對吳子健是那麽重要!


    他早該想起的!


    吳子健是工地的現場技術員。有一次,工地上挖土方,吳子健便在現場扛著水準儀測量放線,控製著挖掘機挖土方的標高。這種測量比較費事,得等挖掘機挖一個點,吳子健測一個點,然後挖機再填或再挖,吳子健再測,如此反複。


    期間有次吳子健測量完,便順勢坐在身旁一堆挖掘機之前挖出的鬆軟土堆上。不料,吳子健屁股剛坐上去,便被一個硬東西給膈著了。吳子健屁股都沒抬起來,伸手在屁股下一扒拉,原來是一塊土坷垃。


    荒山野嶺中,手機連信號都沒有,吳子健就玩著剝土坷垃上的土,來打發時間。誰知,泥土落盡之後,土坷垃裏露出一塊緋紅的勾玉。吳子健舀來清水,衝洗幹淨後,發現這勾玉的顏色和樣子都特別好看,這是個寶貝啊。


    下班後在食堂,吳子健也不避諱人頭攢動的同事,便拿出勾玉來給袁小茴看。


    在工地上,這種事用不著避諱。幹工程雖然辛苦,但幹工程的人,誰要沒在基坑裏淘出過幾件古董,那才是稀罕事!


    見多不怪,但凡在工地上幹了三五年以上工程的,如果誰還沒能淘出個古董當傳家寶鎮宅,出門都不好意思跟同事打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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