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一天的海原祭拉下了最後的序幕,網球部不出意料的得到了優勝,這對於看重勝負的部長大人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更何況今天還是黑澤的生日,雖然出了點狀況,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


    全國大賽還有一個星期時間就要開始抽簽了,這對於立海大來說意味著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不會再有休息的時候,所以大家也趁著海原祭的這天,晚上一起去吃燒烤放鬆心情,對於最後的歡樂時光,大家要更為鬧騰一些,等到吃完燒烤,切原赤也又提議要去唱歌。


    最後鬧騰到九點多,才在幸村精市的命令下各迴各家。


    “真田,就麻煩你把赤也送迴去了。”幸村精市看著已經在副部長背上睡著的切原赤也,明明唱歌是他提出來的,結果最先睡著的也是他。


    “嗯,放心吧。”責任心極強的真田弦一郎點點頭,在路邊的暖燈下眉目柔和了許多,嘴硬心軟的副部長平日裏對人有多嚴格,內心對人就有多柔軟,這一點誰都知道,不然小海帶也不能趴在他背上睡得什麽都不知道。


    黑澤打了個哈欠,等著幸村囑托完真田,才強打起精神道了聲拜拜,他平日裏也是八點,八點半睡覺的,突然熬夜也有些遭不住,幸村精市正好看見他打哈欠,“困了嗎?要不要也背著你迴去?”


    黑澤搖搖頭,“沒事,我不困,你還沒唱歌呢。”他指的是對方下午在舞台劇上答應他的《情人節之吻》,如果不是要聽,他早就耍賴睡著了。


    得知是這樣一個理由,幸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又不會變卦,”他在黑澤麵前蹲下,“上來吧,把你送迴家。”


    等人趴到背上,幸村精市站起身,顛了顛讓姿勢更舒服一點,他才邁步往黑澤家走,一路上都沒說話,畢竟那個嘴硬說不困的家夥,早已經睡熟了。


    幸村精市盡量輕聲的開了門,背上不輕的重量讓他開門的動作格外的艱難,但是他格外小心不想吵醒的人,最後還是醒了過來,被關在自己房子裏的妹妹在聽到門聲的第一時間起身,汪汪汪的叫個不停,黑澤蹭了蹭幸村,“狗糧在櫃子裏......今天不能帶它出去跑步了。”


    “嗯,”幸村精市應了一聲,“我來弄好了,你繼續睡。”


    已經把黑澤家所有的地方弄清楚的幸村完全不需要房子主人的引導,他把人放到床上,哄著黑澤脫了衣服後,才收迴心思把不停叫著的狗給喂了,他蹲在吃飯的妹妹麵前,看著妹妹叼著飯碗默默的遠離了他,動物的本能使它感受到了危險。


    “真乖,不要吵著黑澤好嗎?”幸村精市輕聲說道,他滿意的看著安靜下來的妹妹,將門上鎖後,他迴到房間,時間已經很晚了,比他們平時睡覺的時間要晚很多,但是幸村絲毫沒有困意。


    剛坐到床上,還睡著的黑澤就伸手過來,那種下意識的依賴讓幸村輕輕揉了揉少年柔軟的頭發,他拿出手機,繼續著昨天沒有看完的一個帖子,還挺有意思的,那群表麵上看著文文靜靜,一說話就臉紅的女孩子們,在論壇上那麽的......放飛自我。


    abo......這個新鮮的詞匯還是讓幸村精市起了一點興趣,耐著性子把剩下的文貼看完,他查了查這三個字母的意思,出色的理解能力讓他瞬間明白了這篇文的意思,默默刷新了三遍,幸村精市看著已經被提示【本帖已刪除】的字樣,真可惜啊......其實他還挺喜歡這篇文的。


    尤其是,他低頭看著靠著他睡覺的黑澤,幸村精市伸手蹭了蹭少年的後頸,在這裏咬一口,對方就變成自己的了,這樣的設定還真是好呢,掌控欲強到爆炸的神之子這麽想著。


    幸村精市俯下身來,他的手撐在床上,將毫無防備的少年圈了起來,“黑澤,”他壓低聲音在黑澤耳邊說道,“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睡夢中的少年無意識的囈語,因為耳朵突然傳來的瘙癢,他又朝旁邊靠了靠,這次是真的將纖細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幸村眼前,幸村精市低頭,嘴唇離著脖頸的皮膚已經格外的靠近,隻要他張口,真的就能咬到。


    黑澤是被幸村精市叫醒的,兩人吃了簡單的早餐,就一起去網球部參加訓練,今天又是滿滿一天的安排,在做完兩組基礎訓練後,黑澤拆了綁在手腳上的負重腕帶,輕鬆感頓時襲來,他原地跳了跳,打算再增加一下負重。


    “黑澤,你脖子後麵是被蟲子咬了嗎?”一直觀察著大家數據的柳蓮二好心的問道,“紅了一片,需要抹點藥嗎?”


    “脖子後麵?”黑澤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看不到後麵,但是經過柳這麽一說,他也感覺碰到的時候有點疼,“可能是吧,”他沒有多在意,“反正也不癢。”


    “好吧,”柳蓮二點點頭,又詢問道,“又要換負重嗎?”


    “嗯,快要比賽了,感覺還是有點緊張。”黑澤笑著說道,“最近網球的水平沒有多長進......”就連在時間掛裏都沒有什麽進展,對於全國大賽裏的那些對手,黑澤還是想再強一些的。


    “總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你已經進步的很快了。”柳蓮二肯定了黑澤的努力,“欲速則不達。”


    “嗯,我知道的。”黑澤點點頭,重新綁了負重,“那我去訓練了。”


    “嗯。”柳蓮二點點頭,又在本子上不知道記錄了什麽。


    “大家的訓練都很積極啊,”不知何時,幸村精市來到柳的旁邊,“這樣全國大賽會輕鬆一點的。”


    柳點點頭,“嗯,最近大家的數據都提升得很快,不過......”


    “什麽?”幸村精市笑問道。


    “要不要和黑澤打一場呢?你們兩個還沒有很認真的打一場吧。”柳蓮二詢問道,“黑澤現在的狀況,要是能打一場拚盡全力的比賽,會有很大突破的。”


    “這樣啊,”幸村精市看著網球場上奔跑的少年,眉眼柔和,“總會比一場的,但不是現在。”


    這一天下午,一個帶著兜帽的人拿著網球拍,站到了立海大的校門口,“立海大啊......”他輕聲低喃著,發出一聲嗤笑,作為全國高水準的一所名校,成為他開發新技能的磨刀石,應該是足夠的。


    他單槍匹馬的來到網球部,囂張的像是巡視自己領地的國王,“立海大,和本大爺來打上一場吧!”


    “什麽啊,這麽囂張!”


    “你誰啊,知道這是立海大的網球場嗎!”


    “喂,那邊的,來這裏幹什麽?”


    作為首屈一指的網球名校,能在立海大網球部訓練的都有著幾分傲氣,被這麽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揚言要挑戰網球部,他們就算再好脾氣,語氣也不善起來。


    非正選的訓練場突然亂起來,另外一邊的正選們自然聽得到,幸村精市在看到網球場上躺著的幾個部員後挑了挑眉,他對來人禮貌的笑笑,“冰帝的部長,來我們立海大做什麽?”


    “想要挑戰立海大的網球部,幸村部長不會不同意吧!”跡部景吾臉上帶著一抹囂張的笑意,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在敵人麵前退掉了自己的劍鞘,雖然已經和幾個人打過,但是那些實力弱小的家夥,絲毫沒有讓跡部景吾亂了一點唿吸。


    “不請自來便是不速之客,”幸村精市不喜歡也不會允許有人未經同意擅闖立海大的事情發生,既然對方想要比賽,那就比好了,不僅可以教訓一下不速之客,而且還能收集對手的情報,“既然你想打,那就打一場好了。真......”他突然頓了一下,想起柳上午和他說的話,“黑澤,要打一場比賽嗎?”


    被提到名字,黑澤點點頭,“好啊,打就打。”不管對手是誰,他都沒在怕的。


    對手是誰,對跡部景吾並沒有什麽影響,他秉持著一貫的風格,一開局就格外快速的保全了自己的發球局,當裁判爆出“1:0”的時候,跡部景吾笑了一聲,“不認真起來的話,你會輸的很丟臉的。”


    “這倒不用你操心。”黑澤手握網球,語氣也稍稍尖銳了點,“來到立海大的球場挑事,你也應該有輸了的覺悟吧!”他發球,之前和柳生對戰的時候,那種奇特的像是在階梯下落的網球再次出現,跡部景吾快速上網,眼中藍光一閃既過,“隻是這樣的程度,說讓本大爺輸掉,還不夠格呢!”


    “嗬......”黑澤沒有迴話,隻是動作迅速的抽球迴擊,他打球的力道讓跡部景吾微眯起眼,不過,跡部景吾腳下一錯,壓低身體重心將球打了迴去,這種程度的球,還遠遠不夠格。


    “為什麽要讓黑澤去和跡部打。”真田弦一郎詢問著旁邊的幸村,剛剛幸村想說的應該是他的名字吧,結果最後又換成了黑澤。


    幸村精市淡笑著開口,“黑澤正好到了瓶頸期,需要外力的幫助,另外我不認為跡部景吾單槍匹馬的過來,需要立海大的副部長親自動手。”


    作為王者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是比誰都有傲氣的那個。


    真田不再說話,他壓低了帽簷,視線看向球場上不分上下的兩個人。


    依照對手的意誌力強弱而發動的能力在比賽雙方都開始氣喘的時候悄然發動起來,跡部景吾第一時間就提高了警惕,他是知道黑澤的,從一年級合宿的時候,他就有意關注著這個人的比賽,對上黑澤其實也是跡部景吾想要的對手之一,若是能從他的能力中醒過來,或許他的新招式就能成功了吧!


    跡部景吾調動起身體的所有機能,抵抗著不知何時逐漸放大的聲音,看清楚吧,每個人都有弱點的,即便是被那層蛛網包裹的家夥,他也是能看清楚的!


    眼底的藍色越來越濃鬱,跡部景吾周身都散發出一種冷意,就快了,他的技能。


    黑澤是直麵這種改變的,他看著對方打過來的網球,動作迅速的衝到底線將球抽擊,被網球拍擊打到天空中的挑高球正中了跡部景吾的下懷,在他的洞察視力下變成灰白色的蛛絲脆弱易折,跡部景吾衝破了蛛絲的束縛,高高的起跳。


    網球狠狠的將黑澤手中的球拍打落到地上,在球順著力道反彈迴自己球場的時候,跡部景吾再次起跳,黑澤看著對方臉上的笑意,一瞬間反應過來,被震得麻木的右手暫時不能用,那就用左手好了!


    在跡部景吾起跳擊球的瞬間,黑澤也反應迅速的撿起球拍,相比於右手,左手的力道顯得小了很多,盡管他盡力的在最後時間接到網球,但還是被球上附加的力道震得倒在地上。


    “3:4”


    黑澤快速從地上站起,重新撿起網球拍,跡部景吾嗤笑道,“你的精神能力,對我可沒有用。”


    “......”黑澤沉默著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我會贏的。”這場比賽,可是幸村交給他的,不可以輸。


    黑澤這樣想著,在對方洞察他的同時,黑澤也在一點點的尋找對方的漏洞,七宗罪......黑澤心裏想著,對於那裏麵的七個罪名,黑澤其實常用的隻有兩個,暴食和暴怒,而剩下的,在沒有仔細研究過之前,都是不完整的幾個想法。


    跡部景吾眼睛越發冰冷,無數的冰錐直直的刺進黑澤所在的半場,將少年周身圍繞的蛛絲全部訂死在球場上,“你的弱點,已經被我透析了。”跡部景吾的冰之世界,那個原先隻有一個輪廓的招式,在和黑澤的比賽中逐漸完善起來。


    被釘在原地不能動彈的黑澤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樣,他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仿佛已經放棄了抵抗一樣。


    在場邊的丸井和切原各自被人攔住,“黑澤他!”丸井有些著急。


    幸村精市打斷了丸井的話,“相信黑澤吧。”他聲音有些淡,但卻不容置疑。


    場上的形式完全偏向了跡部景吾,就連跡部本人,也認為最後的勝局就屬於他了。


    “七宗罪......傲慢!”低垂著頭的少年艱難的將手抵在唇邊,即便是被束縛著的狀態,他也依舊保持著想要耍帥的風格,跡部景吾露出驚愕的表情,明明在冰之世界裏,對方是完全被看穿而不能動彈的狀態。


    “隻要有聲音,我便無處不在——”少年說完後,那些被冰錐釘死在場上的蛛絲開始纏繞著冰錐生長,有什麽東西能擋住聲音嗎?除了真空的環境裏,聲音在哪都是可以傳遞。將跡部的球打迴去後,黑澤體力告罄,但是比賽沒有結束之前,他不可能會示弱。


    “好了,到此為止。”幸村精市在這時開了口,製止了比賽。


    跡部景吾不滿的看了過去,“哈?你想和我打一場嗎?”


    “我期待和你的正式比賽,”幸村精市公式化的笑笑,“不過今天還是算了。”


    跡部景吾看了他一會,隨後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黑澤在下一秒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沒有贏......他輸了,那麽狼狽的被人釘在球場上,就連幸村想要的結果他都沒有辦到。


    黑澤別開腦袋,錯開了幸村精市伸來的手,“對不起......”他聲音悶悶的,“我沒有贏。”


    “我知道,但也沒有輸不是嗎?”幸村精市掰過黑澤的腦袋,讓愧疚的少年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看看,剛才摔倒有沒有哪裏蹭到了?”


    黑澤聽到幸村的話,他咬了咬下唇,突然伸手撲了過來,“我不會再輸了......”他大聲保證道,“部長,對不起。”


    “這種宣誓的時候應該跪下吧,”惡劣的仁王吐槽道,“而不是撲到部長懷裏。”


    “無時無刻不在撒嬌啊。”丸井沒有辦法的聳聳肩。


    兩個懂行的人對視一眼,好像又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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