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賽最後決賽,立海大vs青學,這是誰都沒想到的結果,一貫的關東強校冰帝居然在一開始就被青學拿下,曾經隻能呆在第四位的青學這次居然衝擊了立海大的王者地位。


    很多人都在注視著這一次的決賽,但是天不遂人願,因為突如其來的特大暴雨,被定為球場的公園除了參加比賽的人外,就沒什麽人在了。


    立海大一行坐在公園開放的飲品店外,看著被擋雨棚擋住的雨水,都在等著身為部長的幸村精市從網球總部迴來,告訴他們最後的結果。


    “好無聊啊……”切原赤也戳著麵前的杯子,“明明之前還是晴天。”


    “我倒是不介意在雨裏比賽。”黑澤笑的燦爛,對比著外麵的陰雲,仿佛他這裏才是真正的晴天一樣。


    “噗哩,搞不好會生病哦,”仁王慢條斯理的嘲笑道,“就你那個體質,在地板上睡一天就會發燒,再淋雨不就完蛋了嘛!”


    “那是意外!”黑澤辯駁,“除了那次發燒我還生過病嗎?”


    沒有和他們一起經曆過合宿的柳生比呂士有些疑惑,“發燒?”


    “噗哩……”仁王雅治把胳膊架到搭檔的肩膀上,懶散的靠著,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添油加醋的解釋了剛才他們說的事情。


    黑澤撇撇嘴,卻見真田弦一郎拎著網球袋站了起來,他忙喊道,“真田,你要去哪?”


    “去看看青學那邊的情況。”真田弦一郎淡淡的解釋道。


    “我也去!”切原赤也早就坐不住了,當下舉手積極的喊道,並且快速的將網球袋背在背上。


    “我也去吧。”柳蓮二慢條斯理的起身,將一直放在桌上的筆記本合起放到口袋,同樣背起了網球袋。


    黑澤看了看沒有動的四個人,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也去看看青學。


    不過緊接著,柳蓮二就輕飄飄的衝他說道,“我們沒有帶傘,黑澤你還是別去了。”


    “你們都留在這吧。”真田弦一郎也看了黑澤一眼,合宿的時候黑澤發燒的事情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滾燙的體溫,燒紅的臉頰,要不是跡部景吾的別墅裏有常備的退燒藥,還不知道會不會燒壞腦子呢。


    不,說不定早就燒壞腦子了,真田弦一郎心裏想著,就黑澤那張慘烈的成績單,說是腦子好使還真是抬舉他了。


    腦子不好使的黑澤不太情願的點點頭,還是沒有跟真田他們一起去,倒是切原赤也特別貼心的告訴黑澤,會幫他轉告對青學的問候的。


    切原到底會轉告成什麽樣子黑澤不知道,畢竟人已經走遠了,隻期望小海帶能懂事一點,不要動不動就嚇唬別人的好。


    “看樣子黑澤也很無聊嗎……”仁王雅治從柳生的肩上直起身子,從口袋裏拿出一條口香糖,“吃口香糖嗎?”


    黑澤直愣愣的盯著他看了一會,也沒伸手,“我不信仁王你會給我很正常的東西。”他早就被整蠱玩具整的有經驗了,現在仁王給他什麽東西他都得好好想想。


    仁王雅治故作受傷的將口香糖伸到了旁邊的柳生比呂士麵前,“柳生,要吃口香糖嗎?”


    柳生比呂士麵色入常的伸手接過,從裏麵抽了一根後就遞給了黑澤,“吃嗎?”


    “……不吃!”黑澤還是堅決的搖頭。


    “哈哈哈,你們的惡作劇已經坑不到黑澤了。”另一張桌子的丸井文太笑得開心,“要是把口香糖換成肉的話,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哪有隨身帶著肉的人啊!”胡狼桑原搖搖頭,無奈的補充一句。


    “真是的,黑澤也變得無聊了呢。”仁王雅治遺憾的將整蠱用的電擊口香糖塞迴口袋,難得他剛才和柳生配合的那麽好。


    黑澤哼唧一聲,“是你太無聊了……”


    “喲,柳,這麽快就迴來了嗎?”丸井文太衝柳蓮二招了招手,“真田和赤也呢?”


    “在後麵。”柳蓮二坐迴座位,“我們在青學那裏遇上了不動峰的神尾和橘吉平的妹妹。”


    “就是那個和仁王他們比賽的神尾?”丸井文太使勁想了想,終於記起不動峰的神尾是誰,他指了指無辜的咬著吸管看他們說話的黑澤,“那個和黑澤的招式類似的家夥啊。”


    “什麽啊!”黑澤不服氣,“哪有類似!”


    丸井聳聳肩,“柳之前說他靠聽力的時候,我就這麽覺得了。”


    “才不一樣呢!我靠的是感覺,是情緒!”


    “有什麽不一樣啊,音樂不就是要聽嘛!”


    兩個人幼稚的像是兩隻小狗一樣,不痛不癢的互相攻擊,柳蓮二歎了口氣,真的是,怎麽都能鬧起來。


    “吵什麽!太鬆懈了!”遲到半刻迴來的真田弦一郎正好碰見丸井和黑澤吵鬧的時候,他忍無可忍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是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眸子,兩個人終於抱著腦袋安靜。


    切原赤也對他們‘同情’的笑了笑,“黑澤前輩,我已經向青學轉達了你的問候,”小海帶得意的甩了甩被雨水打濕的頭發,“乾貞治很期待和你的比賽呢!”


    “……你這樣一說,”黑澤有些遲疑,“我感覺我好像有點發冷。”從脊椎骨直攛上頭頂的寒意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會真的要感冒吧……


    “噗哩……不會真的感冒吧?”仁王雅治稍稍收斂了笑意。


    真田弦一郎看了黑澤一眼,原本正在收拾網球袋的手停下,隨即將外套脫了下來,“披著。”他把外套準確的扔到黑澤頭頂,隨後拿起網球拍轉身要走。


    “真田,你要去哪?”柳蓮二詢問道。


    “在幸村沒迴來前,我先去練習一下。”真田弦一郎就那麽穿著短袖走遠。


    黑澤披著真田的外套,看著麵前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無奈的說道,“我剛才隻是隨口一說啦……”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隻是一瞬間,像是一種錯覺,但他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看不起自己的體質。


    “這可是我特意買的熱牛奶,”切原赤也趴在黑澤對麵,被雨打濕的黑發軟趴趴的,看起來格外乖巧。


    就在剛才被丸井和仁王添油加醋的忽悠切原赤也,已經單純的相信黑澤的體質就是那種一淋雨就感冒,一睡地板就發燒的類型,雖然從未見過學長感冒,但是單純的小海帶還是自告奮勇的去買了加熱的牛奶。


    “我一定會喝的。”黑澤眉目柔和,一股暖流劃過心間,啊,赤也真的是長大了啊……


    完全不知道切原赤也在青學麵前是如何如何囂張並且大言不慚的說著我們黑澤學長要把乾貞治打倒,黑澤沉浸在被學弟關心的感動中,周身陽光明媚甚至還有鮮花在盛開著。


    幸村精市從總部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部員們坐在飲品店外分外和諧的樣子,延期比賽的結果所導致的不快被衝刷幹淨,他加快了腳步走進了遮雨棚裏。


    “部長……”


    “幸村……”


    部員們不太整齊的打了招唿,最為關心的就是比賽是否還要繼續。


    “很遺憾,比賽延期一個星期,”幸村精市有些無奈的公布了總部的決定,忽略掉他們不滿的嘟囔,幸村在看到黑澤身上多出的外套後,眼睛一頓。


    他很快恢複,看了看其他人,“真田呢?”


    “說要去練球,”柳蓮二解釋,“要去找他嗎?”


    “走吧,即便是真田的身體素質,穿著短袖練球的話,還是容易感冒的。”幸村精市的笑容像是四月飛舞的櫻花一般,格外好看。


    “噗哩……”仁王雅治湊到黑澤旁邊,將披著的外套拉起罩到黑澤頭上,黑澤睜著通透的藍色眼睛看他,下一秒視線就被外套擋了個結實。


    直到將人的腦袋完全罩到外套下,確保不會淋到雨後,仁王雅治才晃悠悠的退開幾步,“喜歡喝奶的小孩子還是好好呆在衣服裏吧!”


    “嘻嘻,赤也,要不要學長的外套啊?”丸井笑嘻嘻的湊到另一個喝奶的小朋友旁邊,作勢要脫掉外套。


    切原赤也誇張的後退幾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我才不要呢!!”


    “嘛,赤也,不要白不要。”黑澤早就破罐子破摔,更何況以前也不是沒有接受過這樣的待遇,所以他適應良好,甚至勸起了切原赤也,“因為他們喜歡你,才借給你外套的!”


    “喜……喜歡什麽的!”切原赤也被說的紅了臉,他看了看笑嘻嘻的丸井,又看了看黑澤頭上的屬於真田副部長的外套,突然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


    怪不得真田副社長麵對黑澤前輩的時候會縱容許多,原來是因為喜歡嗎?心直口快的切原赤也想也不想的開口,“原來真田副部長喜歡黑澤前輩啊!”


    一瞬間,本就陰冷的溫度更顯得低了些,走在最前麵的幸村精市笑眯眯的站定轉身,“赤也,喊的那麽大聲是想要我的外套嗎?”


    部長大人的外套雷打不動的披在身上,雖然表情笑眯眯的,但是怎麽看怎麽危險,越是危險的花長的就越漂亮。


    切原赤也咽了下口水,視線求助般的看向剛才還在一旁,此刻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的丸井文太,紅發的前輩對他比了個阿門的手勢,要多無情就有多無情。


    不是剛剛還要脫外套給我嗎?說好的愛,原來隻有我一個人信以為真……切原赤也僵硬的衝幸村精市笑笑,“部長……外套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是嘛,真是可惜……”幸村精市語氣帶著淡淡的遺憾,“本來還想讓赤也感受一下部長的愛呢。”


    “哈……哈哈……”切原赤也身子抖了抖,想想就可怕,部長的愛什麽的……


    黑澤左右看看,隨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好像在雨裏待久了真的會感冒哎……


    “快點吧,找到真田以後我們就趕快迴去吧。”幸村精市看了黑澤一眼,隨後再次邁步。


    切原赤也鬆了口氣,對拋棄自己的丸井文太呲了呲牙,得到丸井一個無奈的聳肩,嘛,雖然學弟很值得愛護,但是為了他惹到大魔王還是算了吧。


    “噗哩……”仁王笑了一聲,哎呀呀,剛才還真是蠻有意思的呢。


    “你又在想什麽?”柳生比呂士看著笑得不懷好意的搭檔,他們兩個很相似,有些時候甚至會有心意相通的感覺,所以對於仁王雅治麵上的微表情,柳生還是很自信可以讀懂的。


    仁王看了他一眼,“我在想,切原還真是小可憐呢。”


    “……真是這樣嗎?”柳生表示不信。


    “噗哩……什麽時候做一個讓大魔王也變臉色的惡作劇吧。”仁王說出了真正的豪言壯誌。


    柳生比呂士眼鏡反光,語氣凝重,“你說真的?”


    “哈哈,應該會很有意思的。”


    兩個欺詐師躍躍欲試的對了個眼色,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田在和青學那個越前龍馬比賽啊?”柳蓮二有些吃驚,“真是意外。”出乎數據之外的結果啊,他看向幸村精市,“要去阻止嗎?”


    “不用,”幸村精市臉上沒了笑意,隻是淡淡的看著場中的比賽,“正式比賽之前在私下進行比賽的後果,我相信真田自己知道的。”


    “意思是……”柳蓮二遲疑著開口。


    “真田的單打二,柳,就由你來吧。”幸村精市當機立斷的把對戰位換掉,“暫時讓真田好好想想吧。”


    手塚和跡部的那場比賽給了真田很大的影響,他一直都對小時候的jr大賽耿耿於懷,如今手塚因為手傷暫時退出比賽以後,真田就更是不在狀態了。


    雖然平時的幸村精市很好說話,但是涉及到網球,涉及到比賽,他卻格外的嚴格,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他是網球部的部長,如果連副部長私下比賽都管不了,還怎麽管整個網球部。


    一場短暫的,壓倒性的比賽結束,真田弦一郎在走出網球場的時候看到了他們,真田和幸村精市對視了一眼,隨後壓低了帽子,聲音有些底氣不足,“抱歉。”


    “柳已經替換了你單打二的位置,真田,直到全國大賽前你就好好冷靜冷靜吧。”幸村精市絲毫沒有給自小的夥伴留情麵,神之子難得的冷下臉來,紫藍色的眸子裏是徹徹底底,不容反駁的意味。


    “是!”真田弦一郎沒有異議,很是坦然的接受了幸村精市的懲罰。


    迴到立海大的訓練場,雨還是沒有停,幸運的是自從一年級時遇到了一場大暴雨後,幸村部長就申請了室內網球室,更衣間門口的旁邊,黑澤那時候買的雨傘還整齊的放在一起。


    大家各自找了毛巾擦頭發,黑澤小心翼翼的把真田的外套擰幹,又小心翼翼的遞到低氣壓的真田旁邊,“真田,你的外套……”


    真田弦一郎接過外套,嗯了一聲。


    黑澤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低氣壓的副部長,他有些遲疑的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從自己的置物櫃裏拿出一盒糖塞到真田手裏。


    每次來網球部的路上總是會有人送禮物,這些東西都被黑澤放到置物櫃裏,誰想吃可以隨意,當然最常光顧這裏的就是丸井了。


    真田弦一郎看了他一眼,剛想說點什麽,就被幸村的聲音打斷。


    “黑澤,過來。”幸村精市在不遠處拿著一根毛巾,衝黑澤喊了一句。


    黑澤看了看幸村,又看了看真田,最後還是跑到幸村旁邊,“怎麽了?”


    幸村精市用毛巾擦了擦黑澤的頭發,動作雖然快速,但卻格外細心,“連自己的頭發都不會擦嗎?”


    “因為遮著外套所以不怎麽濕的……”黑澤本來就沒想擦頭發。


    “那也不行,外套又不是雨傘。”


    本就不大的更衣室,氣溫更低了,在場各自擦著各自頭發的立海大正選們盡量控製著動作,不讓聲音太大。


    唯一沒有什麽感覺的小海帶擦頭發擦的正起勁,無意間抬頭看了眼丸井文太,紅發的學長正衝著他比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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