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四月七日,天明時分,經過連續多天的逃竄,李自成終於逃出了明軍的追殺,其實這也不奇怪,明軍的主力是奔著山西去的,特別是大同、太原等重鎮。


    此時李自成已經到了澤州,冠軍侯王鬥也是才剛剛得到李自成的消息,放棄繼續朝西進攻的路線,命在太原的英國公張世澤整備各路兵馬,先朝著澤州而來,如今攻守易勢,換成了明軍來圍攻澤州了。


    澤州,由於其險要的地理位置,在軍事上一直長期備受重視,且地處中原接壤之要衝,為南下中原的門戶所在,所以,一直保持著一個地方性的政治經濟文化活動中心地位,從春秋戰國到明清時期,幹戈迭起,硝煙不散,為兵家必爭之地。戰國時期,軍事家吳起稱澤州是“夏王之國,左天門之險,右天溪之陽,盧澤在其北,伊洛在其南,有此險也”。


    這一處城池至關重要,李岩紅娘子在撤軍之後,率先撤往了這裏,也堵截了明軍的信使和些許明軍的試探,並清理城內上下,整備城防,倒是替李自成守好了這座城。


    雖然背靠堅城,但是李自成卻是一點信心也沒有,背後的城池雖然看似強大,但是比著大明京師差得遠,不論是物資儲備還是人心。


    此時大順安危其實就寄予李自成一人身上,沒了李自成,李來亨一介小兒,現在絕對成不得事,恐怕就連當年蜀漢安樂公的待遇都不能享得。


    炮身有多道加強箍,分大、中、小三種,分別發射7斤、3斤和1斤的鉛彈,用一輛車運載,車輪前高後低,可在車上直接發射,具有較大威力,是從嘉靖九年十月開始製造的。


    此炮便於在山林水網地帶機動,可控扼險隘,一發能射上百枚小彈丸或50枚較大的彈丸,散布麵大,比烏鐵更能有效地殺傷以密集隊形進攻之敵,在抗倭作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據《登壇必究》記載,大將軍炮在發射後,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而若在戰場上安置千架,人人能放,則可所向無敵。


    車載炮有許多優點,首先是便於機動,炮手既可推拉炮車,又可臨敵發射,其次是提高了火炮的參戰速度,贏得了戰機,其三是兼有擋敵和擊敵之用。


    澤州卻是一個官造所在,也是李自成沒有再度逃走的原因,雖然這裏現在的炮基本上都是次品,因為優品早早都被運走了,就連工匠也被遷往京城了,大明朝還是有辦事的人,也知道什麽是國之重器。


    當然,澤州這裏的火炮也不是發射七斤或三斤炮彈的大中型火炮,而是發射一斤彈的小炮,炮身是鑄鐵的,用多道鐵箍加強,不算炮車的話,火炮的重量也隻有三四百斤,工部在各地督造的大都是這種,對李自成這種沒見過大世麵的,也算是夠瞧的了。


    如今這樣一設計,這大將軍炮不僅不方便用於守城戰,連野戰運用也非常不便,很難及時轉移陣地。


    這也多虧了李岩紅娘子夫婦,收攏的大部分都是騎兵,也因此才能先李自成一步到達澤州,南麵的城池大多都還是歸屬於李自成的,現在澤州共雲集了超過五千的騎兵。


    至少在崇禎十七年四月七日前,殺傷力和主動權這兩個可以決定戰役勝負的有利因素,都在李自成的手中!


    另外,明軍的援兵正在趕來,特別是冠軍侯王鬥,李自成很清楚,王鬥一來,那麽現在的局勢將會立刻扭轉。


    所幸的是,王鬥所部的數量有限,根據暗間提供的情報,王鬥所部總共也就兩萬左右,騎兵五千,步軍一萬,炮軍五千,這不可能都派來澤州吧,總要留一些守京城的,應該能留下一半吧!


    若是隻有一萬,李自成就勝券在握了,他這麽大膽,自然是有底氣的,李岩和紅娘子已經被他派往南邊各城,現在不管南邊的左良玉了,襄陽也不要了,所有的兵馬全部收攏到澤州來,打下王鬥所部,再去打大明京師!


    當然,現在他是在隱藏實力,所以表現的非常怯懦,大軍也不擺開來野戰,明軍隻要進攻,他就撤退,步步後撤,而明軍的指揮官英國公張世澤卻也沒有因此就加緊猛攻,還是先構築堅固工事再進軍。


    澤州雖然地勢險要,不過也沒有大江大河為天險,也就隻能依山為險了。


    先是雙方斥候騎兵之間的較量,在大順軍一方憑借著騎兵取勝後,不過明軍一方張世澤又命令火器營堅守工事發銃,現在打的還是不相上下。


    王鬥什麽時候到?或者是已經到了,在二仙觀中,李自成現在也沒有什麽把握,城中現在囤積的兵馬可不少了,收攏的潰兵加上李岩收攏北上來的如今李自成已經手握五萬餘人馬了。


    旁邊的郝搖旗此時也道:“這迴是我們炮多了,用大炮轟**的!”


    李自成此時猶豫了下,對顧君恩說道:“那就讓山上的兄弟撤下,不,傳令下去,叫兄弟們先打他兩個時辰。


    王鬥其實也已經到了,此時他正陪著臉色慘白的朱純臣,另外還有英國公張世澤,一塊兒登上了附近一座山,正在遠觀敵陣。


    李自成的大軍排出了約有兩萬人,在戰場上正在廝殺。


    這一次明軍這邊帶來的大都是小炮,也就是一斤炮,威力並不大,但是擺在老豬山頂上的幾千李闖軍的步兵還是遭了殃。


    這些雜七雜八的防馬或者步兵的東西根本不能防炮,甚至在被一斤重的炮彈擊中後還會四下亂飛,誰被這些碎片磕著碰著,都少不了要頭破血流,骨折筋斷!


    不過這也不錯了,已經有幾分火器時代步槍陣列的氣勢了,挨揍的是李自成所部,其實也就是烏合之眾,是地方拉來裹挾來的鄉勇湊成的,成軍時間不長,訓練水平也差,而且跟著李自成其實也沒打過什麽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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