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間布置的十分雅致,屋內還點了熏香,味道淡淡的,聞著讓人心神放鬆。


    店夥計將秦欣然引入內間後,為她倒了一杯茶便退下了。


    秦欣然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不見店掌櫃過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站起身剛想出去問問店夥計情況,可還沒邁步,大腦忽然傳來一陣暈眩,下一瞬,便跌迴椅子上,失去了意識。


    秦欣然暈過去後不久,店夥計推門走了進來。站在秦欣然麵前觀察片刻,見她確實暈了過去,店夥計拿出一玉盒,打開,裏麵有一個瑩白色的圓珠。


    店夥計通過神識與圓珠交流道:“師父,她的資質應該不是很好,你真要奪舍她的身體?”


    “嗯。”圓珠閃了閃,迴道:“魂珠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若是再不找個身體奪舍,我肯定會魂飛魄散。”


    聞言,店夥計眼中閃過一絲自責,“都是我沒用,若是我能尋到養魂木……”


    “養魂木哪裏那麽好尋。”圓珠安慰道:“在凡間界能找到修士非常不容易,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靜默一瞬,店夥計問道:“師父,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嗯。”


    得到允許後,店夥計將玉盒放到桌子上,然後來到椅子旁,用捆仙索將秦欣然捆了起來。


    一切都弄好後,店夥計看向圓珠,“師父,我三日後過來。”


    “好。”


    待店夥計的身影消失後,一團白光從圓珠中慢慢地飄了出來。


    這圓珠是魂珠,可存放魂魄。待白光從圓珠脫離後,魂珠上立刻出現了一圈圈裂紋,顯然不能再用了。


    見狀,白光不再遲疑,它直接朝秦欣然的眉心撲了過去。


    秦欣然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在那團白光衝入她識海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額頭更是滲出細細密密地汗珠。


    白光在衝入秦欣然的識海後,四下查看一番,待看到躲在識海深處的元神時,它先是一愣,接著便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你竟然是奪舍過的!”


    奪舍便是奪取他人身體,為自己增加一次活下來的機會,這種行為非常逆天,且對低階修士極為不公平,為了限製這種違背天道的行為,每個修士一生隻能奪舍一次,同一具身體亦隻能承受一次奪舍。


    秦欣然雖然是在對方元神散去時進來的,不過仍算是奪舍。


    這個入侵的元神萬萬沒想到自己下徒弟隨便找來的一個煉氣二層小修士竟然是被人奪舍的,這副身體它無法再占用,魂珠又已碎裂,也就是說,眼下它隻有死路一條。


    這個認知讓它無比崩潰,尖叫聲中的痛苦和絕望幾乎穿透了整個識海。


    原本陷入昏睡中的秦欣然被這一聲尖叫震醒,還不待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道略顯蒼涼的聲音忽然在秦欣然的識海中響起,“小友,你必須在心魔誓言下答應我一件事,否者我現在就自爆元神,與你同歸於盡!”


    ……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欣然緩緩從昏迷中睜開眼。


    看到眼前的情景,迷茫了片刻後,秦欣然才猛地想起來發生了什麽,剛剛她竟然險些被人奪舍了!


    因為那個魂魄是在她識海中消散的,秦欣然也接受了對方的記憶,知道她叫齊紅娟,是天玄宗精英弟子,後與同為精英弟子的師兄邱源結為道侶。


    兩人皆是天縱之姿,修煉奇才,不到百歲便進入了金丹期,被宗門封為長老。


    升為長老後便可收徒,齊紅娟和邱源都收了徒弟。邱源的徒弟資質一般,不過身世坎坷,她是邱源從秀女坊中救出來的。


    秀女坊和俗世的妓院差不多,當時這位小徒弟被自己的親哥哥賣入秀女坊,她寧死不從,好在邱源恰巧經過,將她救出,免了一場悲劇。


    邱源對這個小徒弟很是照顧,經常帶她出門曆練,齊紅娟對自己的道侶十分信任,並未多想,因為她對自己的徒弟也是如此,他們的徒弟都比他們小了近百歲,就像自己的晚輩一般,哪裏會動什麽歪心思。


    一次四人一同外出遊曆,邱源的小徒弟遇到危險,齊紅娟出手相救,卻不想一著不慎,兩人同時跌下萬瘴穀,危急時刻,邱源竟然選擇救他的小徒弟,放棄她這個道侶。


    瘴氣阻隔靈力運轉,沒有靈氣護體,齊紅娟摔的屍骨無存,隻餘一抹殘魂,後被自己徒弟尋到,帶出萬瘴穀。


    而她的小徒弟受瘴氣影響,根基大損,修為從築基期跌到了煉氣期。


    齊紅娟對邱源徹底失去了信任,擔心對方知道自己魂魄還在,痛下殺手,便與自己的徒弟躲到了凡間界。


    受瘴氣影響,她的魂魄非常虛弱,又沒有養魂木養護,如今已經奄奄一息,即便奪舍成功,也活不了太久,可誰又願意死,尤其是在心有怨恨的情況下。


    原本齊紅娟打算尋一具肉身奪舍後,迴到修仙界報複那對狗男女,死前拉著他們陪葬也不枉此生,卻不想第一個遇到的修士竟然是個奪舍之人。


    死亡無法避免,在魂魄消散前,齊紅娟讓秦欣然立下心魔誓言,為她除掉邱源的小徒弟,讓這對狗男女陰陽兩隔。


    其實齊紅娟更想除掉的是邱源這個渣男,可對方修為太高,而秦欣然十五歲才進入煉氣二層,她擔心自己若是提出這樣的要求,秦欣然怕是一輩子都完不成,遂改為除掉邱源的小徒弟,讓他一輩子都活在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中。


    對於自己的要求,齊紅娟一點都不覺得過分。當時若不是她及時出手,為邱源爭取到一息時間,此時粉身碎骨的就是他的小徒弟。為一個偷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而死,齊紅娟心裏實在是不甘。


    可對秦欣然這種受過現代教育的人來說,根本無法接受殺人這個任務,尤其邱源的徒弟與她無怨無仇,她根本下不去手。


    秦欣然也知道,在血腥殘酷的修真界,她這種婦人之仁要不得。可讓她無緣無故濫殺無辜,她也做不到,哪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也許這樣的想法以後會改變,但是現在她實在是做不到。


    尤其邱源還是一個金丹期修士,若是自己將他的寶貝徒弟殺死,以後也別想在修仙界混了。


    見秦欣然堅決不殺人,最後,齊紅娟退讓一步,隻要秦欣然拆散那對狗男女就可以。


    熟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雖然這樁婚不咋地,可畢竟和她沒有一毛錢關係。不過見齊紅娟情緒激動,隨時都可能自爆元神,秦欣然隻能答應對方的要求。


    齊紅娟給她的期限是十年,十年內她若是做不到,便會遭受心魔反噬。


    一想到自己隻是隨便逛一下店鋪就招來這麽大一麻煩,甚至連小命都險些搭進去,秦欣然心中便一陣鬱悶,看來修仙界比她想象的還要兇險。


    而且拆散一對情侶,她以前從沒幹過這種事,聽齊紅娟的意思,那兩人的感情似乎很好,這讓她怎麽做?勾引邱源?還是找個帥哥勾引他徒弟?


    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秦欣然甚至覺得還不如直接殺掉邱源的小徒弟來的簡單。


    幸好齊紅娟規定的期限是十年,讓她有充分的時間準備。說不定那個時候兩人鬧掰了,也就不用她出手了。


    正當秦欣然在這裏胡思亂想之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師父?”


    聽到店夥計的聲音,秦欣然飄遠的思緒被拉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緒平平複下來後,裝出齊紅娟的口氣,聲音淡淡道:“進來吧。”


    店夥計叫馮舜堯,是齊紅娟唯一的徒弟,為了救齊紅娟,他在萬瘴穀穀底尋找數日,最後修為由築基期跌迴煉氣期,對齊紅娟十分忠心,秦欣然可不敢在他麵前暴露齊紅娟奪舍失敗的事實。


    好在馮舜堯從未想過自己的師父會失敗,畢竟他師父是金丹期修士,手段繁多,對付一個煉氣二層的小修士自然是手到擒來。


    得到秦欣然的允許,馮舜堯推門走了進來,他一邊將秦欣然身上的捆仙索解開,一邊關切的問道:“師父,你感覺如何?”


    “修為太低,有些不習慣。”秦欣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給我幾瓶丹藥,我要閉關。”


    齊紅娟跌下萬瘴穀後,屍骨無存,儲物袋也不見了,隻能從馮舜堯要丹藥。


    “哎。”聽到秦欣然的話,馮舜堯忙從儲物袋中取出數瓶丹藥遞給秦欣然。


    秦欣然伸手接丹藥的時候,衣袖滑落,露出了雪白的皓腕,以及皓腕上的血玉手鐲。


    望著那如血一般鮮紅的玉鐲,馮舜堯的目光微微一頓。


    秦欣然好似沒注意到馮舜堯的視線一般,低聲吩咐道:“最近這段時日我要閉關,你也要抓緊時間修煉,修為跌了這麽多,要快點趕上來。”


    馮舜堯應了一聲‘是’後,便告辭退下。


    待馮舜堯的身影消失後,秦欣然起身將門反鎖,然後來到床邊坐下,撩起衣袖,目光落在玉鐲上。


    接受了齊紅娟的記憶後,秦欣然對修仙界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如今修仙界中最普遍的儲物裝備是儲物袋,像儲物手鐲、儲物戒這樣的空間法器非常罕見。


    與儲物袋相比,儲物手鐲這種空間法器最大的特點便是裏麵的空間是獨立的,時間是凝固的,物品放進去的時候什麽樣,拿出來還是什麽樣。


    就像之前她將熱包子放進去,拿出來還是熱的一樣,但是儲物袋卻不同,熱包子放進去,隔一段時間再拿出來就涼了,甚至壞了。


    當然從包子上看不出儲物手鐲的優勢,但是從靈草上卻能看出來。


    大多數靈草摘下來後容易靈氣流失,不易保存,但是放到儲物手鐲中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剛摘下來的靈草或者靈果什麽樣,放進儲物手鐲後還是什麽樣,不用擔心靈氣流失,比那些儲存靈草的玉盒好用太多了,這個功能對修士非常重要。


    還有一個好處便是手鐲認主後,可以隨著主人心意隱匿起來,除非身死,否者任何人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這般想著,秦欣然心念微微一動,下一瞬,手腕上的手鐲便消失了,她用神識如何感應都探查不到。


    看到這樣的效果,秦欣然的心瞬間踏實下來。她一個煉氣二層的小修士,沒什麽自保能力。如今它能隱藏起來,自是再好不過。


    研究完儲物手鐲後,秦欣然沒再耽擱,她直接從藥瓶中取出一粒丹藥丟入口中,然後開始閉目調息,沉下心思修煉。


    因為丹藥充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秦欣然便進入了煉氣三層。


    之後秦欣然繼續打坐修煉,修為就很難再精進了。


    煉氣一層到煉氣三層是煉氣初期,煉氣四層到煉氣六層是煉氣中期,從煉氣初期進入煉氣中期是一個小跨越,想邁過去並不容易。


    又修煉了幾日,見修為沒有太大的進展,秦欣然幹脆停下來,開始思考以後的路。


    馮舜堯與齊紅娟師徒關係非常好,短期相處的話,對方可能發現不了什麽,但若是長期接觸,秦欣然也沒把握不被對方發現端倪。


    馮舜堯是煉氣後期,修為比她高太多,修為越高進階越慢,以她的修煉速度,不知道多久能超過對方。


    如此情況下,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不過在離開前,她要研究一下防身的手段。


    練氣三層以後可以修煉術法,練氣七層以後可以驅使法器,以她如今的修為,隻能先修習一些攻擊法術。


    術法有很多種,如滌塵訣、火球術、冰錐術、纏木術、土石術等,這些術法中,冰錐術和火球術攻擊力比較強。


    火球術對野外生活有幫助,秦欣然決定先修煉火球術,將術法口訣背下來後,秦欣然便開始練習起來。


    學習術法,最主要的便是對靈氣的控製。


    因為有齊紅娟的記憶,修煉起來容易很多,隻用了兩日,秦欣然便掌握了火球術的技巧。


    之後她又花了一些時間將另外幾種術法也都簡單的修煉了一遍,這才推門走出房間。


    馮舜堯雖然一直在隔壁修煉,不過也時刻觀察秦欣然這邊的情況,見秦欣然出來,他也走出來,問道:“師父,你出關了?”


    秦欣然點了點頭,聲音淡淡道:“我去外麵逛逛。”


    “要不要我陪你?”


    “為師隻是修為跌了而已,又不是變成廢人了。”秦欣然斜睨了馮舜堯一眼,“你繼續修煉去,不用管我。”說完,秦欣然不再理會馮舜堯,大步向外走去。


    之後,秦欣然每日都出去一趟,一開始馮舜堯還會出來關心兩句,不過次數多了,他也就不再過問。


    這般持續了幾日,知道馮舜堯不再關注自己後,秦欣然直接向青州城外趕去。


    來到城外一處無人的地方,秦欣然從儲物手鐲中取出角落中的木馬。


    自從接受了齊紅娟的記憶後,秦欣然才知道這木馬是一種飛行木偶,填上靈石便可以啟動。


    修士要到築基期以後方可禦劍飛行,在練氣期時可靠飛禽,或者是飛行木偶代步,不過飛行木偶十分消耗靈石,溫順的飛禽也非常稀有,這些都屬於奢侈品,一般散修手裏沒有這些東西。


    向木馬身上放了三塊靈石後,秦欣然翻身坐到馬背上,駕駛木馬向西南方向行去。


    在修仙界,沒家族、沒背景的散修非常不容易,秦欣然打算加入道修門派。


    天元界道修宗門不少,不過出名的有三大道宗,劍道宗、丹道宗、天玄宗,劍道宗以劍修為主,丹道宗以煉丹師為主,天玄宗則屬於綜合門派,齊紅娟便是天玄宗長老。


    秦欣然想加入天玄宗,這樣可以離邱源和他的小徒弟更近一些,方便她搞破壞。


    木偶的速度非常快,時速高達三百裏,但也非常消耗靈石。


    不過秦欣然並不心疼,青州城離修仙界有幾萬裏地,她若是不乘坐木偶,怕是幾個月都走不到。


    這般飛行了一個多月後,秦欣然終於飛到了修仙界的邊界處。


    此時,她身上的靈石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邊界處已經有修士出現,擔心自己駕馭木偶太過招搖,被人盯上,秦欣然幹脆收起木馬,徒步前行。


    這日午間,秦欣然尋到一塊平滑的大石坐下,剛要取出幹糧吃兩口,這時,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從上方傳來。


    秦欣然抬眸看去,便見一玄一青兩道身影在空中廝殺。


    因為修為低,具體的情況秦欣然也看不太真切,隻看見一道黑光從玄衣人手中發出,直接穿過青衣人的丹田,他的身體晃了晃,鮮血噴湧而出。


    黑光穿過白衣人的身體後,砸在不遠處的山峰上,山峰瞬間被炸的粉碎,周圍的鳥獸驚的四下逃竄,來不及逃跑的,則被炸的血肉四濺。


    看到這一幕,秦欣然心裏遽然一驚,她二話不說,拔腿便跑。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青衣人丹田已毀,一看就堅持不了多久了。她在這裏多呆一秒,便多一分被炮灰的危險。


    然而事不如人願,秦欣然還沒跑兩步,便聽見一道嘶啞的聲音喊道:“你這作惡多端的魔修,今日我便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說著,青衣人手掌一翻,一枚紅色丹藥快速從他手中飛出,直直朝那玄衣人砸去。


    看到紅色丹藥的瞬間,玄衣男子臉色一沉,他剛要遠遁,這時,紅色丹藥猛地炸裂開來,以爆|炸點為中心,方圓數裏內皆被紅色濃霧淹沒。


    待紅霧散去之時,空中已不見那兩位修士的身影。


    秦欣然雖然沒被這股濃鬱的紅霧波及,但是在丹藥爆|炸的瞬間,她的身體被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力彈開,耳中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眼中隻有翻滾的血霧,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濃霧散去,秦欣然才迴過神來,眼神也漸漸恢複清明。


    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秦欣然感覺自己好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秦欣然站起身剛要繼續向前走,這時,她的腳踝突然被抓住。


    秦欣然身體一僵,周身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秦欣然努力抑製住尖叫的衝動,緩緩低下頭,便見一隻染血的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腳踝,而手的主人正是那位玄袍男子,青衣人口中的魔修。


    魔修與道修不僅修煉方式不同,性情也十分殘忍,他們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因此被道修所不容。


    道魔之間一直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這位魔修竟然跑到道修地盤大開殺戒。


    此刻這位魔修就趴她在身後,一隻染滿鮮血的手正緊緊的抓住她的腳踝。


    秦欣然的心瞬間沉入穀底,她很想一腳將人踹開,可又怕對方還有擊之力,到時候將這個一招便能將一座大山鏟平的魔修激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靜默片刻,見對方沒有任何動靜,秦欣然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輕輕的掙動了一下被抓的腳丫子。


    身後的魔修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抓著她腳踝的手卻沒有鬆開。


    難道暈過去了?這般想著,秦欣然悄悄向魔修探出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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