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林茂密，綠意盎然。
風，吹動了青草，嗚嗚的消散在林間深處。有人屏住了唿吸，加快了心跳。
肅殺的氣息越來越濃，就當有人以為自己會暴露行跡的時候，周遭濃烈的殺意忽然如潮水般退去的一幹二淨。
他靜靜的注視著林外的一切，注視著那個忽然停下腳步的男子。
死死的盯住，絲毫也不敢放鬆。
“哼。”
馬前卒心中冷冷一笑，轉身走了迴去。
婷婷看的奇怪，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小聲問道：“怎麽了？這鬆林之中是有什麽危險嗎？”
“沒事。”
馬前卒搖了搖頭，笑道：“野獸，已經被我趕跑了。”
“嚇死我了、”
婷婷輕輕拍打胸口，道：“真是的，你現在的級別都已經高深莫測了，怎麽還會有不長眼的惡獸膽敢靠近啊。”
“傻子。”
馬前卒握住婷婷的手，笑道：“野獸隻會憑借本能，怎麽會在乎獵物的等級呢？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囑咐你、、”
“什麽事？不就是讓我守住南方的黑石城嗎？”
馬前卒笑著伸手攔下婷婷，道：“這隻是其一，現在蒼穹的形勢極其堪憂，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退到這裏，懂嗎？”
“這麽嚴重啊。”
婷婷忍不住鄒緊了眉頭，不解道：“對了，你幹嘛老是不出手。對方應該沒有人可能攔得住你啊。到底是為什麽？”
“哈哈、、”
馬前卒忽然笑了起來，半晌後道：“你以為我不想出手嗎？”
婷婷微微一愣，道：“咦、怎麽像是話裏有話？”
馬前卒點頭，正色道：“婷婷，我想問你洪荒戰場之中所有人的終極目標是什麽？”
“終極目標、、”
婷婷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出這個問題，稍稍猶豫後，開口道：“修煉修煉再修煉，最後成為無上的強者，然後號令天下或是獨霸一方吧、、”
“你說的沒錯。”
馬前卒點頭，忽然麵上神色暗淡了一些，道：“人人都在修煉，可是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成為強者之後到底意味著什麽、、”
“神經病啊。”
婷婷以為這家夥又在搗蛋，故意不迴答自己的問題，瞪眼道：“別廢話，快點告訴我你現在為什麽一直都不出手、、”
“我已經說了啊。”
“啊？你什麽時候說了？”
婷婷見這家夥又在考驗自己的智商，立時不願意了，嘟嘴道：“快點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不出手。”
“好好好、、”
眼見女友似乎又要使出自己最無法招架的撒嬌模式，馬前卒趕緊投降，苦笑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參加國戰了。懂嗎？這就是強者的代價。”
“什麽東西？”
婷婷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悶圈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麽叫做沒有資格參加國戰？”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
馬前卒滿臉苦笑，道：“如果知道是這樣的局麵，我寧願不要什麽修為。我更希望跟自家弟兄們生死一處。哎，可惜啊。如今已經成了事實。”
“我還是不懂，你可不要嚇唬我啊。”
婷婷感覺道事態有些嚴重，苦臉道：“老馬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蒼穹必敗無疑了啊？”
“差不多吧。”
馬前卒苦笑點頭，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鬆林，故意提高音量道：“南方可能是咱們家族最後容身之所，日後東山再起還要指望這裏。我希望你跟心碎兄弟能夠團結一起守護好這裏。”
“真的假的啊、、”
婷婷忍不住眼中湧起了淚水，苦歪歪道：“那你現在豈不是廢人一個了嗎？”
“餓、、”
馬前卒有些語塞，沒想到女友把話說的這麽直接。半晌後尷尬笑道：“也不能這麽說，至少在洪荒之中幾乎已經沒有人可以殺得了我了。”
“那有什麽用。”
婷婷很是不屑，一把甩開馬前卒的手，悲傷道：“你最多成了家族的一個神話，從此被後世的弟子們擺在供桌之上焚香叩拜，對家族來說已經沒有啥子實際用處了、嗚嗚、、”
“咦、你別哭啊、、”
馬前卒急忙一把將女友攬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先別說話。”
“怎麽了？”
婷婷見馬前卒正冷冷的盯著兩人身後的那片鬆林，心中再起疑雲。不過已經經過許多曆練的她卻是乖乖的安靜了下來。
風、大了。
隨著兩人不再言語，這個地方安靜的忽然有些可怕起來。
*******
*******
山路上，一個低著腦袋的男人正麵色深沉的慢慢向前走去。他無視周遭大好的景致，即便是有個別猛然從路旁竄出的惡獸，他也是隨意揮手擊殺，對那些爆出來的東西根本看也不看上一眼。
吼、、
慘叫聲中，不起眼的惡虎轟然倒下。心碎不等爆出物品，立時抬腳準備邁過惡虎的屍體。
“咦、、”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地上那惡虎的屍體，他的眼中慢慢湧起了些許奇異的光芒。
死亡、原來就是這樣簡單。
弱小，原來終究會是這個下場。
他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仿佛內心深處正有什麽東西在苦苦的掙紮。
“到底要不要這樣做呢？”
沒有人給他答案，也沒有人聽他傾訴。
突然間，心碎覺得自己有變成了孤家寡人。不過，片刻之後，他眼中的神色卻變得堅毅了起來。
然後，他邁開步子，決絕的走了下去。
******
******
風、突然冷了，似乎也大了一些。
婷婷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馬前卒輕輕握起她的雙手才稍稍迴過些神來。
可是，她的眼中仍滿是困惑，滿是驚訝，還有那淡淡的憂傷。
馬前卒心中哀歎，輕聲問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婷婷機械的點了點頭，道：“洪荒真的就這麽可怕嗎？”
“傻丫頭。”
馬前卒苦苦一笑，深深唿吸後，道：“不是洪荒可怕，而是欲望太讓人著迷。很多時候，我們雖然知道自己深陷其中，但是並沒有幾個人願意掙脫離開。”
“可是、這樣偽裝著很痛苦的。”
說話間，婷婷眼中泛起了淚光，道：“答應我好不好，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一定不要先動手，好嗎？”
“好，我答應你。”
馬前卒鄭重點頭，隨即提醒道：“但是你要記住，在家族退到南方之前，無論對方使出什麽手段，你都不可以退縮或是忍讓。好嗎？”
“恩。”
婷婷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道：“對了，現在家族已經進駐黑石城了，你有沒有什麽特別要交代的？”
“沒有了。”
馬前卒咬了咬牙，道：“別這麽悲觀，在危急的時候會有人幫你的，別怕。”
“還有人嗎？”
婷婷忽然心中一動，道：“難道黑石城你還另外安插了自家的兄弟？”
“嗬嗬，差不多吧。”
馬前卒不願說出實情，道：“暫時別問了，我怕你嘴巴不夠嚴實。總之你記住，在萬分危急的時候，一旦你認為到了緊要關頭，你就大聲的喊出‘替我殺人’四個字，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手幫你。”
“好吧。”
婷婷知道再繼續追問也是無濟於事，改口道：“你們什麽時候過來，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有個準備啊。”
“恩，會的。”
馬前卒點頭，隨即道：“好啦，時間不早了，我這就送你迴去吧。”
“恩。”
婷婷點頭，乖巧的依偎在馬前卒的身旁。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風中隱隱傳來兩人低聲的對話，貌似在許久之後，馬前卒還輕輕歎息了一聲。
******
******
涼亭內，檀香嫋嫋。玄女手指輕動，立時一曲美妙的旋律從指縫琴弦間悠悠傳了出去。
池塘內，荷葉清脆；碧水中，魚影婆娑。
岸邊，幾株垂柳在風中搖曳著身姿，驚的許多鳥雀剛剛落下而後又飛竄了起來。
啪、
琴弦斷、曲調止。
看著眼前爐鼎之中那所剩不多的檀香，玄女忽然有些神遊天外。
本是難得的閑暇時光，本想暫且拋下一切。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卻是越來越亂呢？
哎、當真是有些累了、、、
玄女苦笑搖頭，正要端起香茶品上一口，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正聽的入神，怎麽好好就不彈了？”
判官笑著走到近前，搶過玄女手邊的茶杯品了一口。
“幹嘛要彈給你聽、、”
玄女笑著白了他一眼，手上卻是又給他斟滿了香茶，道：“怎麽有空到我這裏閑逛，不要去巡視城防嗎？”
“哎，再怎樣也要迴懂得享受生活不是。”
判官笑著抓起桌上的一些魚糧丟進碧水之中，道：“你難得撫琴，再忙我也不能錯過啊。”
“少來、、”
玄女捋了捋鬢發，道：“這撫琴的技能人人都會，說不定我還不及你呢。”
“嗬嗬，這你就錯了。”
判官笑著伸手替玄女接上斷弦，道：“我對這些陶冶情操的東西可是一點也不上心，雖說可以撫出曲子，但是恐怕還比不上一名最初級的玩家。”
“胡說八道。”
玄女無暇探究他說的是真是假，抬頭道：“說吧，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真沒事。”
判官見玄女一臉狐疑，剛想舉手發誓，突然見玄女的眉宇之間貌似藏著深深的憂慮，輕聲道：“怎麽了、有心事嗎？”
“哪有、、”
玄女想要否認，可是眼見判官已經看出了什麽，隻得改口道：“我不想讓你徒增煩惱，因為這很可能隻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結果。”
“無妨、說來聽聽。”
判官貌似感知到了什麽，臉上神色慢慢嚴肅了起來，安慰道：“別怕傷我，現在我什麽打擊都經受的起。你想到什麽了，盡管跟我說。也許是我什麽地方疏漏了也未可知。”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萬一不高興可千萬不能發火行嗎？”
判官無奈苦笑，隻得舉手發誓，重重點頭答應。不過聽玄女話中的意思，貌似她所懷疑或是思索的並不是小事。
“說吧、、”
判官輕輕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
“我懷疑家族裏出現了叛徒、”
“餓、、、”
判官微微一愣，笑道：“我當是什麽事呢。這有什麽好懷疑的，咱們家族之中肯定有蒼穹的細作，沒什麽好奇怪的啊。”
“不、、”
玄女目色一冷，壓低聲音道：“我懷疑的這個人身份很是特殊、、”
“哦、、”
判官忽的鄒起了眉頭。
風，吹動了青草，嗚嗚的消散在林間深處。有人屏住了唿吸，加快了心跳。
肅殺的氣息越來越濃，就當有人以為自己會暴露行跡的時候，周遭濃烈的殺意忽然如潮水般退去的一幹二淨。
他靜靜的注視著林外的一切，注視著那個忽然停下腳步的男子。
死死的盯住，絲毫也不敢放鬆。
“哼。”
馬前卒心中冷冷一笑，轉身走了迴去。
婷婷看的奇怪，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小聲問道：“怎麽了？這鬆林之中是有什麽危險嗎？”
“沒事。”
馬前卒搖了搖頭，笑道：“野獸，已經被我趕跑了。”
“嚇死我了、”
婷婷輕輕拍打胸口，道：“真是的，你現在的級別都已經高深莫測了，怎麽還會有不長眼的惡獸膽敢靠近啊。”
“傻子。”
馬前卒握住婷婷的手，笑道：“野獸隻會憑借本能，怎麽會在乎獵物的等級呢？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囑咐你、、”
“什麽事？不就是讓我守住南方的黑石城嗎？”
馬前卒笑著伸手攔下婷婷，道：“這隻是其一，現在蒼穹的形勢極其堪憂，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退到這裏，懂嗎？”
“這麽嚴重啊。”
婷婷忍不住鄒緊了眉頭，不解道：“對了，你幹嘛老是不出手。對方應該沒有人可能攔得住你啊。到底是為什麽？”
“哈哈、、”
馬前卒忽然笑了起來，半晌後道：“你以為我不想出手嗎？”
婷婷微微一愣，道：“咦、怎麽像是話裏有話？”
馬前卒點頭，正色道：“婷婷，我想問你洪荒戰場之中所有人的終極目標是什麽？”
“終極目標、、”
婷婷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出這個問題，稍稍猶豫後，開口道：“修煉修煉再修煉，最後成為無上的強者，然後號令天下或是獨霸一方吧、、”
“你說的沒錯。”
馬前卒點頭，忽然麵上神色暗淡了一些，道：“人人都在修煉，可是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成為強者之後到底意味著什麽、、”
“神經病啊。”
婷婷以為這家夥又在搗蛋，故意不迴答自己的問題，瞪眼道：“別廢話，快點告訴我你現在為什麽一直都不出手、、”
“我已經說了啊。”
“啊？你什麽時候說了？”
婷婷見這家夥又在考驗自己的智商，立時不願意了，嘟嘴道：“快點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不出手。”
“好好好、、”
眼見女友似乎又要使出自己最無法招架的撒嬌模式，馬前卒趕緊投降，苦笑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參加國戰了。懂嗎？這就是強者的代價。”
“什麽東西？”
婷婷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悶圈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麽叫做沒有資格參加國戰？”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
馬前卒滿臉苦笑，道：“如果知道是這樣的局麵，我寧願不要什麽修為。我更希望跟自家弟兄們生死一處。哎，可惜啊。如今已經成了事實。”
“我還是不懂，你可不要嚇唬我啊。”
婷婷感覺道事態有些嚴重，苦臉道：“老馬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蒼穹必敗無疑了啊？”
“差不多吧。”
馬前卒苦笑點頭，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鬆林，故意提高音量道：“南方可能是咱們家族最後容身之所，日後東山再起還要指望這裏。我希望你跟心碎兄弟能夠團結一起守護好這裏。”
“真的假的啊、、”
婷婷忍不住眼中湧起了淚水，苦歪歪道：“那你現在豈不是廢人一個了嗎？”
“餓、、”
馬前卒有些語塞，沒想到女友把話說的這麽直接。半晌後尷尬笑道：“也不能這麽說，至少在洪荒之中幾乎已經沒有人可以殺得了我了。”
“那有什麽用。”
婷婷很是不屑，一把甩開馬前卒的手，悲傷道：“你最多成了家族的一個神話，從此被後世的弟子們擺在供桌之上焚香叩拜，對家族來說已經沒有啥子實際用處了、嗚嗚、、”
“咦、你別哭啊、、”
馬前卒急忙一把將女友攬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先別說話。”
“怎麽了？”
婷婷見馬前卒正冷冷的盯著兩人身後的那片鬆林，心中再起疑雲。不過已經經過許多曆練的她卻是乖乖的安靜了下來。
風、大了。
隨著兩人不再言語，這個地方安靜的忽然有些可怕起來。
*******
*******
山路上，一個低著腦袋的男人正麵色深沉的慢慢向前走去。他無視周遭大好的景致，即便是有個別猛然從路旁竄出的惡獸，他也是隨意揮手擊殺，對那些爆出來的東西根本看也不看上一眼。
吼、、
慘叫聲中，不起眼的惡虎轟然倒下。心碎不等爆出物品，立時抬腳準備邁過惡虎的屍體。
“咦、、”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地上那惡虎的屍體，他的眼中慢慢湧起了些許奇異的光芒。
死亡、原來就是這樣簡單。
弱小，原來終究會是這個下場。
他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仿佛內心深處正有什麽東西在苦苦的掙紮。
“到底要不要這樣做呢？”
沒有人給他答案，也沒有人聽他傾訴。
突然間，心碎覺得自己有變成了孤家寡人。不過，片刻之後，他眼中的神色卻變得堅毅了起來。
然後，他邁開步子，決絕的走了下去。
******
******
風、突然冷了，似乎也大了一些。
婷婷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馬前卒輕輕握起她的雙手才稍稍迴過些神來。
可是，她的眼中仍滿是困惑，滿是驚訝，還有那淡淡的憂傷。
馬前卒心中哀歎，輕聲問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婷婷機械的點了點頭，道：“洪荒真的就這麽可怕嗎？”
“傻丫頭。”
馬前卒苦苦一笑，深深唿吸後，道：“不是洪荒可怕，而是欲望太讓人著迷。很多時候，我們雖然知道自己深陷其中，但是並沒有幾個人願意掙脫離開。”
“可是、這樣偽裝著很痛苦的。”
說話間，婷婷眼中泛起了淚光，道：“答應我好不好，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一定不要先動手，好嗎？”
“好，我答應你。”
馬前卒鄭重點頭，隨即提醒道：“但是你要記住，在家族退到南方之前，無論對方使出什麽手段，你都不可以退縮或是忍讓。好嗎？”
“恩。”
婷婷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道：“對了，現在家族已經進駐黑石城了，你有沒有什麽特別要交代的？”
“沒有了。”
馬前卒咬了咬牙，道：“別這麽悲觀，在危急的時候會有人幫你的，別怕。”
“還有人嗎？”
婷婷忽然心中一動，道：“難道黑石城你還另外安插了自家的兄弟？”
“嗬嗬，差不多吧。”
馬前卒不願說出實情，道：“暫時別問了，我怕你嘴巴不夠嚴實。總之你記住，在萬分危急的時候，一旦你認為到了緊要關頭，你就大聲的喊出‘替我殺人’四個字，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手幫你。”
“好吧。”
婷婷知道再繼續追問也是無濟於事，改口道：“你們什麽時候過來，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有個準備啊。”
“恩，會的。”
馬前卒點頭，隨即道：“好啦，時間不早了，我這就送你迴去吧。”
“恩。”
婷婷點頭，乖巧的依偎在馬前卒的身旁。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風中隱隱傳來兩人低聲的對話，貌似在許久之後，馬前卒還輕輕歎息了一聲。
******
******
涼亭內，檀香嫋嫋。玄女手指輕動，立時一曲美妙的旋律從指縫琴弦間悠悠傳了出去。
池塘內，荷葉清脆；碧水中，魚影婆娑。
岸邊，幾株垂柳在風中搖曳著身姿，驚的許多鳥雀剛剛落下而後又飛竄了起來。
啪、
琴弦斷、曲調止。
看著眼前爐鼎之中那所剩不多的檀香，玄女忽然有些神遊天外。
本是難得的閑暇時光，本想暫且拋下一切。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卻是越來越亂呢？
哎、當真是有些累了、、、
玄女苦笑搖頭，正要端起香茶品上一口，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正聽的入神，怎麽好好就不彈了？”
判官笑著走到近前，搶過玄女手邊的茶杯品了一口。
“幹嘛要彈給你聽、、”
玄女笑著白了他一眼，手上卻是又給他斟滿了香茶，道：“怎麽有空到我這裏閑逛，不要去巡視城防嗎？”
“哎，再怎樣也要迴懂得享受生活不是。”
判官笑著抓起桌上的一些魚糧丟進碧水之中，道：“你難得撫琴，再忙我也不能錯過啊。”
“少來、、”
玄女捋了捋鬢發，道：“這撫琴的技能人人都會，說不定我還不及你呢。”
“嗬嗬，這你就錯了。”
判官笑著伸手替玄女接上斷弦，道：“我對這些陶冶情操的東西可是一點也不上心，雖說可以撫出曲子，但是恐怕還比不上一名最初級的玩家。”
“胡說八道。”
玄女無暇探究他說的是真是假，抬頭道：“說吧，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真沒事。”
判官見玄女一臉狐疑，剛想舉手發誓，突然見玄女的眉宇之間貌似藏著深深的憂慮，輕聲道：“怎麽了、有心事嗎？”
“哪有、、”
玄女想要否認，可是眼見判官已經看出了什麽，隻得改口道：“我不想讓你徒增煩惱，因為這很可能隻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結果。”
“無妨、說來聽聽。”
判官貌似感知到了什麽，臉上神色慢慢嚴肅了起來，安慰道：“別怕傷我，現在我什麽打擊都經受的起。你想到什麽了，盡管跟我說。也許是我什麽地方疏漏了也未可知。”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萬一不高興可千萬不能發火行嗎？”
判官無奈苦笑，隻得舉手發誓，重重點頭答應。不過聽玄女話中的意思，貌似她所懷疑或是思索的並不是小事。
“說吧、、”
判官輕輕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
“我懷疑家族裏出現了叛徒、”
“餓、、、”
判官微微一愣，笑道：“我當是什麽事呢。這有什麽好懷疑的，咱們家族之中肯定有蒼穹的細作，沒什麽好奇怪的啊。”
“不、、”
玄女目色一冷，壓低聲音道：“我懷疑的這個人身份很是特殊、、”
“哦、、”
判官忽的鄒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