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恆被沈絡氣得熱血上湧,說:“沈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是你沒有弄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對了,將撫安關的兵將調走,軍營我要征用,還有,我聽說大將軍在征戰時繳獲了不少牛羊,十日之內將這些牛羊送到撫安關。薑大將軍,為了撫安關父老鄉親的生計,我相信你應該很樂意答應我的要求。”沈絡說完這句話後放下了撩起的簾子,沒有再看薑恆一眼轉身進了內廳。


    薑恆沒有跟上去,他對著向晚晴匆匆拱了拱手離開了。


    向晚晴也不挽留,冷著臉看著薑恆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薑恆離開後,向晚晴看著正和沈知行沈籍說笑的沈絡,嚴肅的問:“絡絡,你剛剛和薑恆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沈絡放下手中的茶盞,很平靜的說:“母妃,之前我閑著沒事兒就搗鼓一些花花草草的事兒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怎麽了?”


    “我做出來的東西能賺不少錢,大將軍之前派細作偷了我一張方子,我現在討厭他給哥哥找麻煩,就把那張方子寫了二十幾份在敦珂最繁華的大街上揚了。”


    沈絡說得含糊不清,但向晚晴自己會腦補,她知道沈絡不止搗鼓花草還會沒事就買一些稀奇古怪的藥草迴來調配,起初她還擔心沈絡為了恢複容貌亂吃藥,後來發現沈絡隻是用這些東西搗鼓一些實用的小玩意的時候就放任沈絡了。


    她有些疑惑的問:“大將軍怎麽會知道,是哪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通風報信?”


    白絮聽到向晚晴的問話心裏惴惴不安,她在寧王府這些日子心裏很清楚,向晚晴看上去端莊溫和實際上治家嚴厲,讓她知道自己是大將軍的細作,恐怕性命不保。


    沈絡看了白絮一眼,若無其事的說:“咱王府這麽大,誰知道是誰泄露出去的,我鼓搗出來的東西也沒有偷著瞞著用,府裏得臉的奴婢都知道。”


    向晚晴一臉憤憤,但府裏的絕大多數奴才都留在京城,她想處理也鞭長莫及,隻得恨聲說:“等我迴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排查一番,這樣吃裏扒外的奴才就是被生撕了也不解恨。”


    沈絡笑了笑岔開話題說:“撫安關的情況怎麽樣了,哥哥有辦法解決嗎?”


    沈絡不說才好,說起這件事向晚晴更加怒不可遏:“這個孽障剛才跟我說什麽“大義在前”的屁話,剛才跪在地上跟我要錢呢?”


    沈絡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軟聲說:“這有什麽值得生氣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是沒有一點兒達則兼濟天下的誌向,不是太平庸無趣了嗎?”


    “絡絡,你當我在生氣這個嗎,再怎麽說咱也是皇室中人,一毛不拔這樣的事我也做不出來,可你哥哥想要把咱們家榨幹啊,這個孽障不自量力想要獨自救濟將撫安關,我讓他去告訴薑恆他做多隻能撐一兩個月,讓薑恆去想辦法弄銀子,他還不肯,說什麽西北軍的軍費既然可以由大將軍承擔,撫安關的救濟款也可以由他自己承擔。”


    沈絡聽了這句話臉上原本帶著的笑容垮了下來,她很認真的問:“哥哥,你是不是很崇拜薑恆?”


    沈籍望著認真看著自己的沈絡,有些倔強的答:“薑恆是英雄,難道我不可以崇拜他嗎?”


    “哥哥,薑恆當然是英雄,但他不應該是你崇敬的英雄,一個人對加害自己的人產生崇敬之情這不是很奇怪嗎?”


    “絡絡,你是因為之前大將軍和你之間的不愉快這麽說的嗎,大將軍已經和我解釋了,之前是誤會,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我和薑恆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我自己會處理,我說的是你的事,你難道真的看不清楚薑恆讓你接任撫安關太守就是為了讓你往裏麵貼錢?”


    沈籍聽到這話僵住了,他沉默了良久才語氣艱難的說:“我知道,可大將軍真的很不容易,他實在沒有辦法才……”


    沈絡笑出了聲,過了一會兒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哥哥,這種給傷害自己的人找理由的心理是種病,我是說真的,哥哥,我覺得你需要離薑恆遠一點兒恢複一下正常的邏輯。哥哥,薑恆他需要你心疼嗎,你說薑恆知道你真心實意的心疼他而不是迫於他的權勢執行他的命令會不會笑死。”


    “絡絡,你不要這麽刻薄。”


    “我刻薄嗎,我隻是把你一直不想麵對的事情擺在你眼前,事實就是薑恆在謀算你的家財,你心疼他,父王和母妃想守住以後要留給你的家財,你反感他們。”


    “絡絡,你不想想處在危急中的百姓嗎,絡絡,我們是皇族啊。”


    沈絡不再笑了,她冷冷的說:“我當然不想這些人死,所以我來幫你了,但哥哥,控控腦子裏的水吧,以後你為撫安關做事就是為了百姓,而不是為了什麽狗屁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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