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在曹府中向來都是存在感極弱。肖氏跟大房二房的人也並不親近。她也知道曹泠玥和曹見素如今在府上是水火不相容,雖然兩人在明麵上沒有什麽過不去,但是暗底下誰又知道人心是作何想呢?


    曹泠玥一看就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人,她未必會像表麵這樣表現得大度。


    至於曹見素嘛,肖氏看了一眼曹見素,她坐得端正,臉色淡淡的,正望著戲台子,似乎聽得津津有味。毫不在意曹泠玥跟她說什麽一樣。


    肖氏心裏有了衡量,果然曹見素作為嫡女養了十來年,不管內裏如何,還是能表現出嫡女的氣度的。曹泠玥嘛,小家子氣了些。即使她自己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大家都是在深宅大院中生活的,最看得多的就是人心。


    三房太太坐在一起,許氏笑曹泠玥道:“瞧瞧,隻有你三嬸疼你,我這個大伯母就不疼你了嗎?”


    曹泠玥迴以笑容,“大伯母自然也是疼泠玥的。”


    許氏在曹泠玥迴來那天給她示了好,曹泠玥一直對許氏印象不錯,笑容也就透出幾分真心來。


    周氏皺了皺眉,沒有作聲。她想著迴頭還是要和曹泠玥說一聲,許氏就是個笑麵虎,向來視二房為眼中釘的,逮著機會將會將二房往死了踩,泠玥可不要和許氏太過親近才行。


    曹水芙和三房的幾個庶出姑娘坐在一起,她愣看著曹泠玥,前兩日曹泠玥說過的話又在她耳邊響了起來,讓她心神慌亂,不敢多看許氏,生怕許氏察覺到。


    許氏笑完了曹泠玥,又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坐在老虎椅上明顯在發呆的肖漱。


    這位公子哥可了不得,作為葉候府唯一的嫡子,以後妥妥的侯爺。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肖氏,這兄妹倆可謂是好氣運啊。明明是庶出,誰知道竟會有這般的造化呢!也怪前麵的葉候夫人和嫡出世子命不硬,這樣好的身份,平白的送了旁人。


    難怪京中私下多傳葉候夫人和前世子的死有問題呢,誰得利最多,誰嫌疑就最大!


    但許氏畢竟不是傻子,不會當著人家的麵說這些。她笑了笑,對肖氏道:“世子這樣的相貌這樣的品性,真不知道要什麽樣的姑娘才配得上。”


    肖漱自顧自地出神,似乎沒聽到許氏的話,肖氏卻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最討厭別人拿他外貌說事,遂岔開話道:“戲都開始唱了,好久沒聽過了,快別說話了,這可是京中最有名氣的杜家班。”


    許氏的話便被撂下了,她神色快速閃過一絲不快。


    肖漱沒坐多一會兒,站起來懶洋洋地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對肖氏道:“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些,我還是過去找文碣吧,聽他讀書都比這個有趣。”


    肖氏也知道肖漱不耐煩聽這些曲兒的,便笑道:“偏你坐不住,那你就去吧。”


    曹文碣是大房庶長子,雖說是庶出的,但是人很爭氣,早已中了舉,明年就要下場會試了。靠自己努力進了國子監。肖漱曾在國子監待了一段時間,兩人明明是兩種秉性,偏生成了好友。


    肖漱彈了彈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頭也沒迴地就去了。


    曹泠玥看著肖漱離去的背影,有些坐不住,肖漱莫不是這就要離開了吧?她能碰上肖漱的機會不多,每迴都要好好謀劃才行。


    曹見素雖然看著台子,心裏卻在想著旁的事。


    按理說,李氏母子在城中生活了這麽多年,沒道理她剛要去找人,人就消失了。


    她反複問過林順,林順都一口咬定自己並沒有打草驚蛇。如果不是林順驚動了那對母子,那麽會是誰呢?


    突然,她想到一個人,心中不由得一凜。


    難道是周氏?李氏母子最害怕的人就隻有周氏了。可是上輩子,周氏一直都沒有發現過李氏母子,還是因為李婆子找上門來,周氏才知道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麽多年。


    曹見素揉了揉眉心,毫無頭緒。


    還有一件事也要開始謀劃了,陳修臨這輩子肯定還是會退親。但是,這迴輪不到他來退了,要退也該由她退!可是怎麽退,要好好謀劃一下,一步走不好,以後即使她能迴到自己的家,名聲也臭了。這是她絕不願意看到的。


    這輩子陳修臨和曹泠玥似乎並不像前世那樣發展,曹見素蹙了蹙眉,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才是。若是兩人如前世那般,她就可以設計將兩人的事抖露在眾人眼前,這樣就可以借機將陳家的親事退了。即使傳出去,於她的名聲也不會影響太大。


    一時間,心下情緒繁雜,曹見素都沒注意到肖漱走出園子。


    戲唱了幾出,太陽也偏西了。


    早春還是有些寒氣,即使園子裏都擺了火爐子。


    肖氏起身,“天兒涼下來了,可別把你們凍著了,我們去暖閣吧,我們打葉子牌做耍可好?”


    曹泠玥急著去看肖漱走了沒有,便順著話道:“三嬸,我好像吹了冷風,頭有些重,就不跟你們一道了。”


    肖氏聞言隻慰問了兩句,聽曹泠玥說沒有大礙,也就不作理會,曹泠玥快速出了園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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