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無意刺激到了眾位柱們都神經。


    這足以證明平日裏義勇的形象有多深入人心、多惹人討厭。


    意識到這一點後,感覺自己肩上的責任又重了幾分。我憐愛的看著實際上比我還大兩歲的義勇,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幫他的想法。


    杏壽郎對我興致很大,似乎有想和我暢談一番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隱的人進入了庭院,身後還背著一個人。


    有點眼熟。


    我定睛一看——那、那個人,不正是我的師弟,如今家破人亡隻剩下妹妹相依為命的小可憐炭治郎嗎!


    這孩子比我在自己世界裏見到的還要大一些,麵容也更為堅毅,可以看到經曆過風霜的痕跡。


    也是,沒有了炭十郎,家人也都被鬼舞辻無慘殺害,經曆過這些的炭治郎比起那個家庭幸福美滿,隻是為了追逐父親步伐而修習唿吸術的炭治郎來說,要承擔的太多了。


    想起以前師弟對我撒嬌的場景,一時間有些恍惚。


    隱將炭治郎放在屋前,剛好和正麵房屋的柱們正對著,杏壽郎皺了皺眉,“帶這個孩子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隱行過禮,“炎柱大人,此人違反隊律,身為鬼殺隊一員竟然包庇者鬼,因此奉主公大人之命將人帶來這裏。”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震驚。


    “什麽?!”


    “包庇著鬼可不行!”


    “愚蠢!”


    “帶他來這裏是為了進行判決嗎?”


    炭治郎麵朝下趴在地上,手被綁在後麵。隱半跪在他旁邊,喊他醒來。


    “醒醒!”


    “喂!快醒醒!”


    我製止了他,“等等。”


    “啊、是,水柱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我此時收起了平日的嘻笑,他大概是將我認作了義勇,而且因為我們之前圍在一起說話的原因,義勇被天元擋在身後,他看不到。


    不過我可沒有解釋的必要。


    雖然非常疑惑隱口中說的“包庇鬼”,但是炭治郎並不是這樣的人。


    我走到炭治郎身旁蹲下。


    近了看才發現他臉上有著已經幹涸的血痕,下巴更是紅腫起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計其數,可以想象到他一定經曆了非常驚險的戰鬥。


    我屈起手指彈了一下他的後腦——因為我知道如果彈他的額頭痛的隻會是我自己,“炭治郎,快點起來。”


    我身後那群柱還虎視眈眈,這孩子再不起來說一下情況怕不是要被當場處死。


    炭治郎可是我們師兄弟們最喜歡的小師弟,雖然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如果讓錆兔真菰他們知道……我就要做好迎接水唿混合雙打的準備了。


    言歸正傳,炭治郎終於醒了,石榴紅的大眼睛迷茫的看著我,“您是……富岡先生?”


    哎呀,看來義勇和炭治郎還認識呢。


    “你說的應該是我的哥哥吧,灶門君。”我微笑著,刻意改了稱唿。


    這是我和這裏的主公大人商量好的,我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不能大肆宣揚,柱們也就罷了,對外時要統一說我是義勇的弟弟。


    “哥……哥?”


    “嘛,義勇是你的師兄,我比你大,勉強也可以算是哥哥了。”


    炭治郎注意到了周圍:“這裏……是什麽地方?”


    “鬼殺隊總部,大概是要審判你的地方。”


    “我看就不必審判了,他違反隊律,直接處死吧!”


    “對,殺了他們。”


    我:……


    一點也不意外啊。


    這些柱大都是非常憎惡著鬼的,他們已經開始討論由誰動手了。而沉默著的義勇默默站遠了一點。


    我有點難受。


    炭治郎難道不是義勇他的小師弟嗎?緊要關頭這個師兄不和他統一戰線、過來保護他,反而站的那麽遠。


    盯——


    我用譴責的目光盯著他,他一臉茫然的迴望。


    我放棄了,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會讀空氣。


    “灶門君。”


    “是?”


    “你為什麽要帶著鬼?”


    對於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主公大人隻告訴我灶門家僅剩下炭治郎和他的妹妹禰豆子。


    “是、禰豆子她,是我的咳……咳咳……”


    所以,這對相依為命的兄妹,其實有一個變成了鬼?


    我沉默看著忍走過來給咳個不停的炭治郎喂了一點摻有止痛藥的水,炭治郎繼續說道:


    “禰豆子是我的妹妹,她從來沒有吃過人,也不會傷害任何人,我們——”


    他看起來快要哭了,我下意識揉了揉他的腦袋,以前的炭治郎會抬頭給我一個燦爛的笑的,但是這裏的炭治郎看起來像是驚呆了一樣,話都卡住了。


    我歎了口氣,“辛苦了。”


    一直堅持到現在,已經做的很棒了。


    我站起身迴頭麵向眾位柱們,“大人命人把灶門君帶來這裏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管是審判還是處死都等到大人來之後再說吧。”


    小芭內和天元不忍直視的撇過頭,就連杏壽郎都眼神飄忽。


    ——喂!我有那麽可怕嗎?!


    除了這點有點令我火大,他們都非常通情達理的表示可以等主公大人到來再進行判決。


    炭治郎左顧右盼,應該是在找禰豆子。


    “禰豆子在哪?”我詢問把炭治郎背來的隱。


    “應該是由我的一個同伴負責搬運,她很快就到了……”


    的確是很快,下一秒實彌就帶著箱子出現了。


    通過炭治郎的神情可以確定禰豆子就在箱子裏,我恍然大悟……原來這裏的實彌竟然是隱嗎?


    ——當然不是。


    禰豆子是他從隱手裏搶來的,這個家夥對炭治郎包庇鬼一事發表了相當偏激的言論後,單手拔出了刀。


    他想幹什麽已經顯而易見了,我的左手先他一步連鞘一起拔出,幾步上前揮開他刺向箱子的刀……不過似乎一事著急用大了力,他踉蹌後退一步,箱子脫手,我順勢接過。


    “富岡!你這家夥——”


    實彌神色兇惡,感覺下一秒就要衝過來砍掉我的腦袋。


    我:……


    從未如此想念那個溫柔可親的風柱。


    一上來就要對可愛的禰豆子做這種事,你很勇誒!雖然理智上能理解他這麽做,但是感情上還是很氣。


    你這家夥,你知道禰豆子妹妹有多可愛嗎?!


    你知道禰豆子妹妹做的蘿卜鮭魚有多好吃嗎?!


    我怒極反笑,輕輕把箱子放掉地麵上,決定教熊孩子好好做個人。


    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世界在我的眼中已經完全不同了,不死川肌肉的每一絲細微變化都逃不過我的視線。


    我欺身上前,仿佛預判一般躲過他的下劈,以手為刃擊中他手臂的麻筋,刀從他的手中落到我的手裏。


    手指在那刀身「惡鬼滅殺」的字樣上一掃而過,我反手把刀插進他腰間的刀鞘中,躲過膝蓋和拳頭的同時後撤到安全範圍,重新把禰豆子抱起。


    “……好快。”


    “完全看不清。”


    哼哼,想必是被我的實力震驚到了。


    嘛,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我可是鬼殺隊公認第一,討伐鬼舞辻無慘時無可爭議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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