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欖從頭疼欲裂中醒來。前一晚中了邪似的喝太多紅酒,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


    他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奇異地變成了胡懸身邊那隻傻乎乎的小橘貓。胡懸對他絲毫不排斥,把他寵成天上最亮的一顆星。


    葉欖好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身不由己地沉浸在夢中無法自拔。隻是不得已占用傻貓的身體,有點委屈。


    如果身邊人沒發現他,此刻他應該躺在冰冷的地窖裏,周圍全是空酒瓶。


    然而……


    葉欖微妙地感受了一下,驚訝地發現四周充盈著令人安逸的溫暖。這熱源近在咫尺,他輕輕嗅了嗅,覺得這個味道格外熟悉,像胡懸常用的洗滌劑。


    頭疼。


    煩。


    葉欖煩躁地抬起手,輕按著額頭,想要紓解心裏的不愉快。


    然而,他那雙被眾多粉絲吹過彩虹屁的雙手……


    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葉欖心情沉重地盯著那對熟悉的粉色肉墊、眼熟的橘白毛色,覺得唿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是什麽?


    貓爪子?


    侮辱他嗎?


    葉欖懷疑自己還在夢中,盡管不想承認,還是用貓爪子“啪啪啪”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臉。


    不拍還行,一拍他徹底受不住了。


    這是什麽觸感?軟綿綿,毛茸茸。


    他究竟變成什麽奇怪的東西了?


    貓?


    葉欖這才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暖和和的床上。為什麽時隔那麽久才發現,原因很簡單,比例問題。


    一個正常人躺在一張兩米長的床上,不會覺得這床有多大,偶爾還會覺得滾床單的時候不夠施展。


    但一隻貓崽子被困在同樣尺寸的床上,那麽這張床對它而言,就不同意義的大小了。


    葉欖掙紮著想爬起來,然而他還不夠熟悉一隻貓的運作方式。他匪夷所思地伸了伸前爪,又勾了勾右爪,想要從枕頭上起來。


    下一秒,他就被一個龐然大物抓了出去。


    “!!!”


    葉欖腦內警鈴大作,他不停地撲騰著四條小短腿,想要快點逃離。


    對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貓耳朵,又順了順他背後的毛發。


    怎麽有點……有點爽……


    盡管葉欖心裏拒不承認,但這具身體的本能卻反抗不了。很快,他就被摸得躺平給撩,任由對方摸摸他的小肚皮,親親他的小耳朵,揉揉他的貓尾巴。


    葉欖已經舒服得想打滾了,卻仍然保持著一絲清醒。


    對方柔聲道:“崽崽今天怎麽了?睡得不舒服嗎?”


    這聲音也太耳熟,葉欖別說變成小貓咪,即便他變成小狗崽,變成小倉鼠,他都能很快認出來。


    胡懸的聲音。


    他的音色很特別,標準的青年音,因著家鄉話的關係,尾音偶爾會悄悄上揚,聽著有點像在撒嬌。


    胡懸是科班出身,上學期間普通話不太標準,被同班同學嘲笑是鄉巴佬。他為此特別刻苦練台詞,練得後來連平日裏和情人說話都有些字正腔圓。


    隻有不經意之間,才會暴露出一點點。


    這丁點的偶爾,可能光床上的時間就占了一大半。葉欖特別喜歡在兩人情到正濃時,狠狠欺負胡懸,逼小情人軟綿綿地跟他求饒。


    這半年,胡懸求饒的次數越來越少。葉欖越來越食不知味。


    葉欖沒想過,胡懸並不是把這一項特殊待遇給丟了,而是不在葉欖身上施展了。他曾經對葉欖展示的,那麽溫柔癡情的小甜心模樣,如今如數轉移給一個叫做“胡崽崽”的普通橘貓。


    葉欖有點氣。


    他趁胡懸一個不注意,邁著不太熟練的小短腿,快速地從前男友的懷裏跑開。


    胡懸連最後一點貓尾巴都沒有摸到。


    他納悶道:“崽?”


    他的崽早就輕車熟路地跑到客廳對麵的洗手間,轉身三兩下跳到大理石台麵上,好奇地踩著軟綿綿的小肉墊,趴在鏡子上看。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惜葉欖看見鏡子裏的橘色小貓咪,心裏依然湧起一陣足以使大腦停止轉動的劇烈衝擊。


    他竟然真的變成了胡懸養著的一隻貓?


    葉欖在國外修讀的生物技術期末考試分數曾經是年級第一。他覺得這件事完全不能用現代科學來解釋。


    除非夢境。


    葉欖再次信了這隻是一個荒唐的夢。


    當著對麵的大鏡子,“哐哐哐”地打自己的小肉臉。


    疼。


    不是夢。


    發現小貓咪一反常態後,擔心地跑到洗手間來的胡懸親眼看著它這一番操作:“……”


    幸好在常人眼裏,也隻是小貓咪在抽風拍臉而已,想不到別的。


    胡懸穿著一件靛藍色的真絲長袍睡衣,這種料質向來貼肉,若隱若現地勾勒著他的完美線條。


    v字領開得很大,係得鬆鬆垮垮的束腰仿佛下一秒就會鬆開,睡衣隨時都能滑落。


    葉欖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心想為什麽胡懸在橘貓身邊就能穿得這麽肆無忌憚,在他身邊就裹得嚴嚴實實的。


    胡懸扒著洗手間的門,擔憂地說道:“崽,你怎麽了?”


    葉欖扭過頭不理會。


    胡懸想要過來抱他,葉欖邁開小短腿,慢條斯理地挪遠了兩步,姿態十分高貴。


    胡懸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這隻小貓咪了。


    他還想要靠近葉欖,忽然郭白曉的電話又來了。他的手機放在床頭櫃充電,工作專用的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起。


    胡懸隻好暫且放棄和小貓咪交流感情,三兩步走到臥室接起了電話。


    他說道:“早。”


    郭白曉道:“我說,如果有一天,你前男友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疾病,沒有任何器質性病變,就是醒不了。所有人都期盼著讓你用愛意來感化吻醒他,在身邊守著他,你會答應嗎?”


    胡懸下意識說道:“現實不是童話……我是個正常人類,沒有特異功能。我的吻沒有任何治愈效果。”


    沒過多久,他才咂摸出不對來:“你的意思是……葉欖現在還沒醒過來?”


    郭白曉心有戚戚然地嗯了一聲。


    胡懸微微張嘴,看起來有點呆滯:“你這是在醫院裏?”


    郭白曉道:“是。楊總他們都在。”


    昨晚既葉欖發完那條爆炸性微博後,大家都在找葉欖,他的手機能打通卻一直無人接聽。楊意魚抓著胡懸不放,就差直接登門拜訪了。


    隻有胡懸在排除掉葉欖那些可有可無的發小、遠在國外的父母後,把最終去向鎖定在了他的姑父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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