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以為她是要安慰我,讓我別這麽擔心的,可是沒想到,她緊接著卻又說:“你這是太緊張,出現幻覺了吧。”


    “我......”我有些啞口無言,這姑娘,怎麽就這麽不配合?


    “其實網上有過很多這種例子,滴水的聲音,有時候是因為水壓不同,讓水管的接口滴水,但也有時候就是太緊張,產生了幻聽。還有彈珠的聲音,這個就更常見了,其實就是某種黴菌腐蝕建築材料導致的。”趙露露一連把我那些猜想全部都給推翻,就連最後看到的鬼影也給歸結到了幻覺上。


    她是這麽說,不過我卻很不服氣,不提滴水聲和彈珠聲,就單單是最後見到鬼影的時候,我心中感覺到的危險感總不會是錯覺吧?


    當然,不服氣歸不服氣,她這麽解釋,卻也稍稍緩解了我們的恐懼,也算是沒有白費口舌吧。


    這個夜晚,對我們來說雖然有些格外的長,但終歸還是有個盡頭,苦等了一個多小時以後,早起來打掃的大媽總算開門走了進來。


    雖然現在還不到六點,但天邊也已經朦朦朧朧地有了日出的趨勢,現在保潔人員來到,邢浩跟陸川行的打賭總算以邢浩勝利而結束,我們一行人迫不及待的就離開了天坑。


    保潔大媽看到我們這一群人,開始是嚇了一跳,不過陸川行上去隨便解釋了幾句,這大媽才不至於把我們幾個當成賊。


    這個晚上,我們是受夠了博物館了,離開以後趕緊遠離,到附近開得早些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


    早飯過後,我們卻沒急著離開,因為現在可該結賬了。


    按照之前的商量好的,博物館裏真的出事,我們的酬金是五萬元,這筆錢需要邢浩跟陸川行均攤。


    陸川行開始還不知道多少錢,隨意的問了一句總共多少,當我說出“五萬”這兩個字的時候,這家夥立馬瞪圓了大眼:“多少?五萬?你們這是在搶劫嗎?”


    客戶群體不同,付款能力也不一樣啊,像邢浩和陸川行這種,剛畢業沒幾年的年輕人,五萬對他們來說的確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不過,我卻沒有可憐他們什麽,沒收他們一人五萬,就已經不錯了,這一晚是白過的嗎?要不是老邢頭之前纏著我,我才懶得接這個任務......


    見我不肯鬆口,陸川行也沒辦法,隻是狠狠地瞪了邢浩一眼。而邢浩卻早就已經接受了,現在又多了個人跟他均攤,他當然樂意,當下就拿出合同,照著上麵的賬號就給我們匯過了五萬,等迴頭他再找陸川行要過他的兩萬五就算結清了。


    酬金到手,我們就懶得陪他們了,在路邊打了輛車就離開了。一直到走的那一刻,陸川行的臉也是一副豬肝色,他現在可大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意思。


    迴到酒店,我們來到各自的房間,倒頭就睡,忙活了一晚上,我們也困得不行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下午一點多,才被趙露露給吵醒。起床洗漱完,我們下樓吃了點東西,本來計劃著休息一會兒就迴莊的,可是難得來這裏一趟,我們也不趕時間,索性就在千佛山地區遊玩了一下午。


    一直到第二天,我們才有些意興闌珊,開車迴了國際莊。


    第203章 老邢頭來訪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咱的草窩,我們在雙乳村旅館住了兩晚,又在博物館天坑熬了一整晚,現在迴到家,別提多舒服了。


    這一趟出行,相對以前來說,用時可以說是比較短的了,但這段時間裏我們卻連續做了兩個探險任務,十九萬酬金到手,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當天下午,我窩在客廳沙發上休息夠了以後,就直接迴了臥室,拿出了我的那本探險手記。


    腦海中迴憶起兩次探險的詳細過程,理順了思路,我就開始動筆了。


    雖然是簡寫,但畢竟是兩次探險經曆加在了一起,寫起來還是比較費時的。這一寫,我足足寫了三個多小時,一直到臨近黃昏的時候才寫完。


    迴頭看看這些記錄下的怪異經曆,我不免有些唏噓。


    忽然間,我注意到了記錄中的劉寬,那副皮包骨的模樣再次映入我的腦海,上來那股好奇心,我直接給王副局長打了個電話,詢問劉寬的情況。


    而提到劉寬,電話中的王副局長也著實苦惱了一陣,他跟我說:“這個劉寬也不知道是真神經病還是中邪了,在醫院裏也不安生!”


    “怎麽了?”我追問。


    王副局長說:“他大白天裏就生事,咬死了一個查房的護士,還險些掐死醫生。醫院裏根本就不敢再收這一病號,當地警察沒辦法,隻能提前給他收容到了精神病院,嚴加看管。他的房間裏,一點尖銳的物品都不敢有,就連營養液也不敢給他輸了,生怕他拿到針頭會傷人,送飯也是讓專門的人員去給他送......哎,想想我就替他們頭疼啊!”


    我聽完以後,扯了扯嘴角。能不頭疼嗎,關著個殺人犯,但偏偏不能動他,每天伺候著,還得隨時提防他傷人,這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受得了他?


    我心說這幸虧他手中沒有在墓穴時的古劍,不然的話,連送飯的人都得換成專門的特警,不然根本就不敢進他的房間......


    隨便又聊了幾句,王副局長那邊就因為工作忙碌,掛斷了電話。


    我一邊看著電話,一邊看著手劄本,苦笑了幾聲,重新鎖起了探險手記,對打了一陣木人樁,然後就來到了客廳。


    陪著他們三個看了會兒電視,趙露露正打算去做飯呢,外麵卻傳來了敲門聲,出去一看竟然是老邢頭,外麵還停著他的那輛出租車。


    “老邢頭,什麽風把你給吹來啦?”我打開門以後笑著問他。


    老邢頭也嘻哈著迴答:“沒什麽風,這次來,就是找您幾個喝頓酒,嘿嘿,您不嫌棄吧?”


    “哪兒能啊,快進來吧。”我招了招手。


    老邢頭這人雖然滑頭,但我們之間有過幾次合作,也一起喝過幾頓酒,彼此之間關係倒也頗顯近乎,人家都主動找上我了,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老邢頭卻沒有立刻進來,反而一邊開著後備箱,一邊跟我說:“先等等,您幫我一下,拿點東西。”


    我過去一看,原來他是有備而來,車後麵放著一整箱的老白幹,另外還有不少小菜和肉食。


    他自己抱著那一箱酒,而我則拎著那些小菜,一起進了別墅。


    鐵蛋他們三個也並不排斥老邢頭,招待他入座以後,趙露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老邢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次來不會是這麽快又給我們接了任務吧?”


    老邢頭擺擺手說:“沒有的事,這次來,主要是您幾個幫了我侄子大忙,我過來找您幾個喝頓酒而已,什麽探險任務的,讓它閃一邊去吧。”


    既然無關工作上的事,我們自然也就放開了些。


    雖然老邢頭帶著小菜和肉食,但這畢竟是在我家,也沒寒磣了他。趙露露和鐵蛋兩人又出去買了一些菜肴,迴家以後趙露露還下廚炒了四道家常菜,把整個茶幾上擺滿以後,我才罷休。


    斟酒這個活兒,老邢頭可以說是爛熟於心了,他拆開一瓶白酒,除了趙露露不喝酒以外,我們所有人的酒杯裏都被他倒滿了酒。


    一起喝過一口以後,老邢頭才說:“林隊長,博物館裏的事兒啊,我都聽邢浩說過了。一開始聽說酬金有可能漲到五萬的時候,說實話,我也有過不滿,覺得您太不地道了。可是後來您讓他舍友跟他均攤,到他這裏反倒比之前還要便宜了,我當場就覺得很欣慰!這事兒啊,有勞您費心了,這一杯我單獨敬您!”


    跟他碰杯,喝過以後,我才問他:“老邢頭,你在探險圈也是個有名的中介了,你大侄子工作上可不怎麽順心,你就沒想過把他接引到探險圈嗎?”


    說到這個話題,老邢頭愣了一下,沒有立刻迴答我,反而問我:“林隊長,您覺得我大侄兒邢浩,這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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