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昊陽,很快到來,中央的擂台上,唯有一座鐵籠和赤狐輝,而在這周圍,空無一修士,更有著其空間之力隔絕外部,不會有修士看到他審判雲辰的場景。


    赤狐輝要的,便是這樣時機,而所謂的一日一族的審判,便是方便各大家族,使用見不得天日、陰損至極的招數,隻要能讓雲辰不死便可。


    因為有這樣的時機,那些暗藏著窺視修士記憶法術的修士,也是隱忍不發,蟄伏等待,想要不知不覺下,從雲辰的記憶中,得知昊陽炎縷所在,暗中私吞。


    所以,無論如何,即使沒有彩依芝出麵,也會有其他修士出麵,勸下寒瑯,讓雲辰遭受百族一日一族的審判。


    在這絕顛城內,早就是風雲湧動,暗波滾滾,第一日,當然是萬眾矚目,可卻沒有修士,能夠窺視一番,赤狐輝是得道者百年多的強者,雖然外表年輕,可年歲極長,他的手段,已然滔天,外者根本無法用手段察看他審判雲辰的場景。


    “怎麽,就你一個?”雲辰此刻,雖然虛弱,但還有鏗鏘有力地說道,氣勢不輸分毫。


    “哼!我一個,還不嫌多?”赤狐輝笑了,很是燦爛。


    “就你一個,我怕你的手太軟,我無福消受!”


    “是嗎?你就不怕,我用法術,直接探查你的記憶,要知道,識對於精神,最為有效!”


    “那就看你的識,配不配我的識出手!”雲辰自傲道,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涅識後期,尋常的得道者,也隻是這一境界。


    “那就來吧!”赤狐輝可不信,他早已看穿雲辰的境界,化神後期,在他這個年齡,能突破至化神境,已是罕見,他識的境界,最多也就開識境。


    而他自己,已是涅識境中期,在得道者行列,不上不下,算是可以。


    “哼!讓我看吧!”赤狐輝說著,神識破體而出,迫不及待地衝入雲辰的腦海,想要壓製後者的識,隨後就能肆意探查後者的記憶。


    然而,剛一接觸,赤狐輝急忙斷開與散發出去的神識聯係,滿頭是汗,險些摔倒。


    “哈哈!哈哈!”雲辰大笑道。


    他的識雖強大,但不可能對得道者造成傷害,畢竟識若是化成攻擊狀態,靈力也可阻攔,隻能以自己識的境界,譏諷赤狐輝。


    赤狐輝怒目而視,可卻無法奈何雲辰,對方的識,極為強悍,麵對對方的識,仿佛感覺自己隻是河水,對方乃是湖水,雖然可以暫時一敵,但絕不能堅持很久。


    “敬酒不吃,隻能讓你吃罰酒了!”赤狐輝怒道,隨即靈力化成鋒銳的小刀,隔空鑽入鐵籠,緩緩貼近雲辰的臉。


    “說吧!若是不說,休怪我無情!”


    “一把靈力化成的刀,也陪我說?”雲辰不屑一笑。


    “那就看我的刀硬,還是你的嘴硬!”


    呲!


    小刀第一時間,插入雲辰的臉,直接觸碰其骨頭。


    “不說嗎?”赤狐輝問道,他這方法,雖然很蠢,但往往很有效,畢竟麵對割肉、割骨的疼痛,很多修士,無法堅持到最後一刻。


    “哼!”雲辰冷哼一聲,閉口不言。


    “那就繼續吧!”


    呲!


    一塊血肉,直接掉落在地上,而雲辰的臉部,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看來,你的臉,要一半被割,你才會開口啊?”


    “我死了,你的死期,也就不遠了!”雲辰冷笑道。


    “是嘛?我當然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你難堪!反正靈力可以讓你恢複血肉,我也隻會把你的血肉一次次割掉,讓你承受應有的痛苦便可。”赤狐輝森森道。


    “很好,我最喜歡這樣,當初我這樣對付過修士,正想試一試,這樣的感覺呢!”雲辰笑道。


    “是嗎?”赤狐輝一笑,隨即五指靈活擺動,操控著小刀,快速切割雲辰渾身的血肉。


    嚓……嚓……嚓……


    無數聲血肉分離的聲音響著,雲辰的全身,除了重要部位,幾乎就是一具骸骨,連心髒的跳動,依稀可見。


    這麽多下的刀割,無數塊肉掉落,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陷入昏厥。


    赤狐輝可不管,他急忙注入靈力,讓雲辰快速恢複血肉,以免因失血過多,血肉不存,心髒沒有外部的血肉保護,極可能受各種意外,突然間停歇,這才注入浩大的靈力,緩和地恢複雲辰的血肉。


    ……


    “可惡!那小子真有問題,我的靈力,竟然沒能讓他第一時間,爆體而亡,還能苟活至今,輪到我嘯月狼一族,定不能放過!”嘯月狼府內,狼銑自言自語道。


    他獨自一個,處於房間中,無法探查赤狐輝審判的情況,隻能暗暗深思,雲辰的奇特之處。


    當初,他暗自留在雲辰體內的靈力,早就應該讓雲辰身軀爆裂,因承受不了而死,可對方沒死,這讓他又驚又喜,如今雲辰被抓住,他身軀的秘密,隻有他一個知曉,其他的各族族長,重點皆在如何撬開雲辰的嘴,追查其手上戒指的下落,至於身上的秘密,他們可不會在意,畢竟一位未得道的修士,再有大秘密,也大不過與至法相關的昊陽炎縷。


    “為今之計,隱忍不動,蟄伏等待!”


    與狼銑一般的各大家族族長,亦有不少,他們各懷心思。


    至於彩夢,被彩逍用空間之力困住,隻能待在自己的房間,無法出去,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彩逍知道彩夢的心思,隻能出此下策,讓她忍著焦慮,不出去惹是生非。


    對於雲辰,隻能感到可惜,否則真是一段良緣,他也能放心的將彩夢托付雲辰,掌管彩蝶山莊。


    彩蝶一族的血脈強大,能夠壓製人族血脈,生出的孩子,定能繼承山莊,在這數萬年來,這樣的事情,也是發生過幾次,族內的弟子或者長老之類,也沒如何議論,隻要能化身彩蝶,便是彩蝶一族。


    事到如今,彩逍也隻能放下這個念頭,可在這之中,忍不住想起青痕子,這位名震般若地,從靈天來的得道者。


    百族大會,青痕子當然不在此列,他若能出手,應該有一絲機會,救出雲辰,隻不過,救出後的雲辰如何,真的不好說。


    另一處,自然就是熊泰那邊,他也毫無例外,被其父禁錮,足不能出門,無法去見雲辰,更是無法走出房間,甚至連求熊霸天,也沒有辦法求,得道者的空間之力,對於這種事情,倒是克製的死死的。


    ……


    一日光陰,很快就過去,雲辰在此期間,無數次昏厥,那種割肉刺骨的疼痛,他記憶猶新,可也被逐漸淡忘,甚至連痛覺,也在淡忘。


    第二日清晨,彩逍過來了,望著渾身傷痛的雲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對於至法,看得很開,沒有任何據為己有的想法。


    望著雲辰,後者已經疲倦至極,竟然睡了過去,一時間,還沒能清醒。


    暗歎一聲後,他伸出手,朝著雲辰,注入靈力,開始恢複其傷勢,讓他盡快恢複。


    “唉!可憐的孩子,當初在風雲門一事,風頭無雙,傲骨嶙峋。可如今,卻攤上莫名的罪名,殺那些不成器的修士,替天行道,可卻還背負那樣的罪名,淪為邪道,時也命也……”彩逍喃喃自語,眼中帶著一抹濃重的可惜之色。


    “前輩,你來了……”雲辰緩緩抬起頭,感受著體內的靈力,帶著虛弱的語氣說道。


    “好好休息一日吧,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青痕子的本事了。”彩逍暗歎道。


    “什麽?青痕子前輩,他要來救我?”雲辰大驚。


    “你的事情,已在統天被傳得沸沸揚揚,很快就會傳遍般若地,他想不來,都難啊!”彩逍說道。


    “前輩,還請您去攔下青痕子前輩吧!我注定在這幾日會死,不用他費心了,這麽多得道者在,又有陣法加持,想要出去,難比登天。”雲辰著急說道。


    彩逍對此,歎息一聲道:“青痕子的實力與我相當,即使有玄幻法器在,怕也無法攔下他。”


    “那請前輩,帶走一名女子,以她要挾青痕子前輩,等我死後,再去說明緣由,攔下青痕子前輩,定非難事。”雲辰目光一閃,立即說道。


    “哦?是誰?”


    “我的朋友,青痕子前輩的侄女——青湘!”


    “我明白了!可青痕子現在何處,會不會帶著青湘,怕是不好預料啊!”


    “這隻是一個辦法,能不能行,還請前輩多費心了。”雲辰懇求道。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盡力,隻是你,但凡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就不要輕易放棄。”


    “我希望死後,您能多照顧彩夢,我感覺得出,她有些詭異,好像有兩個靈魂,而且又與上古大能——邪巽有關。”雲辰在將死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是如此,此事說來話長,我從小有愧於夢兒。如今她境界大進,隻要找個好的道侶,我就會把彩蝶山莊交於她。”彩逍真心說道。


    “若是如此,我也就放心去了!”雲辰說道,隨後目光一閃:“還有一件事情,還勞前輩多費心。”


    “什麽事情?”


    “我的戒指,處於蛇界之中,還請前輩,派個信得過的修士,前去尋找,裏麵有在下的妹妹和朋友,請您厚葬他們!”


    “是凡間內,救你命的人吧?”彩逍心智不凡,一下子,便猜出事情原委。


    “正是,隻不過埋葬戒指的地方,處於出口通道前方,三四丈左右,但裏麵的昊陽炎縷,已經被在下吞入體內了!”雲辰說道。


    “什麽?你吞了昊陽炎縷?”彩逍大驚,這可不是凡物,一旦吞噬,可有性命之虞,雲辰還能好好活著,有些匪夷所思。


    “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那些自詡正道的偽君子,得到昊陽炎縷!”雲辰狠色一閃,鏗鏘說道。


    “好吧,既是如此,日後的生機,還會從死中來,熬過這一劫,般若地之大,將任由你瀟灑!”彩逍深深說道,意味深長。


    “多謝前輩良言,在下定會謹記!”


    “明日是水晶礦脈,定然是寒瑯來,他可是狠角色,你小心點。昊陽炎縷被你吞噬,這樣的大秘密,千萬不能說出,否則你必死無疑!”彩逍臨走前,仔細叮囑道。


    “在下明白!”


    ……


    彩逍的第二日,很痛快舒適地走去,第三日,寒瑯如期而至。


    他果如彩逍所言,心狠手辣,不禁割肉刺骨,還雙眼一亮,一拳打碎雲辰的丹田,讓他渾身的靈力亂流,至於凝實的仙根,無處紮根,分散在身軀四處,這一刻,他徹底成為了廢人。


    幸虧輪迴印記奇特,暗中散發光芒,加持全身,護住這不能逆轉的傷勢,讓傷勢有著迴旋的餘地,至於如何迴旋,自然是極為困難。


    “說吧!再不說,我讓你更難受!”


    “連死都不怕,連割肉刺骨都不怕,連丹田沒了都不怕,我還會怕誰?我還會怕誰啊!”雲辰怒斥道。


    “好!那就試一試,七日化骨蟲的滋味吧!”寒瑯說著,手中空間之力一現,隻見一條數寸長的小蟲,緩緩蠕動,渾身漆黑,惡臭衝天。


    “這是化骨蟲,七日之內,你身軀的骨骼,必定會被融化為黑汁,化骨之中,疼痛堪比煉魂焚魄。此蟲乃天地生靈,奇毒無比,得道者之下,皆會因其叮咬一口,七日內化骨,化骨後,黑汁腐蝕血肉,十日內將會屍骨無存!”寒瑯介紹道。


    “如何解毒?”雲辰好奇問道,這樣的天地生靈,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嗬嗬!臨死前,還有興致知道這些。”寒瑯一笑,隨即說道:“告訴你也無法,解藥就是蟲本身,隻要吃下它,立刻見效。但此蟲罕見,不同年齡段的化骨蟲,毒性也不一樣,若是吃錯了年齡不同的蟲,怕也難逃一死!”


    “難道般若地,就無丹藥大師,可以煉製解化骨蟲毒的丹藥?”雲辰問道。


    “有!但三位丹藥大師,性格古怪,而且修為不錯,就算是老夫,見到他們,也要恭恭敬敬,讓他們救你,癡心妄想!”寒瑯嗤笑道。


    “既然有,何以篤定,我雲辰會命喪此蟲之毒!”雲辰反駁道。


    “七日之後,你就知道了。對了,在這七日之中,你的苦,怕是要多擔待一些了!”寒瑯說完,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


    第三日,地爪熊一族前來,憑借最新踏入得道者,熊霸天有了這等榮耀,他對於雲辰,從心底裏感激,與之聊了一日,帶著可惜和暢懷的心情,治愈好雲辰的傷,延緩他體內的毒後,這才離去。


    第四日,虎懈來臨,噬虎族向來強大,其天賦與吞噬息息相關,虎懈更是憑借吞噬一道,跨入得道境,堪比二源道,吞噬一道,乃是大道,強於風之一道、雲之一道、水之一道等尋常之道。


    虎懈倒也痛快,讓雲辰說出有無故意殺害噬虎族,雲辰本以為這是詐,便隨意說道。


    虎懈聽出雲辰的假話,與之坦誠相對,並且說出了噬虎族和人族淵源的源頭。


    雲辰這才明白,原來噬虎族和人族的淵源,乃是一位名為羅風的強者引起,其當初傲視一切,險些讓噬虎族滅族,幸虧虎懈一朝得道,並且還是吞噬一道,強大無邊,擊退了以羅風為首的人族來犯。


    至於羅風,本為羅家的得道者,對於噬虎族吞噬天賦,極為好奇,想要研究,抓捕噬虎成千上百,這才與噬虎族有了淵源。


    得知此事後,雲辰也坦誠麵對虎懈,說出了進入凡間,噬虎族修士的種種罪行,並且有聲有色,描繪了凡間內如地獄般的情景,各種肮髒齷齪的事情,一一道出。


    虎懈得知後,默默離開,竟沒有為難雲辰。


    雲辰目露異色,他終於明白,彩逍口中的生機,從何而來。


    但是,這隻是暫時的,後幾日,其它家族的強者來臨,皆如寒瑯、赤狐輝一般,手段出盡,無所不至其極。


    雲辰強忍著痛,以及各種毒,默默蟄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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