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這樣的開始?原來漫無邊際的路,是一條沒有始末的旅途?”雲辰帶著迷茫,喃喃自語。


    “請問前輩,那九方天是如何存在,又是如何相互聯通的?”雲辰帶著崇高敬意,抱拳恭敬的問道,原以為是一位神棍老者,沒想到人不可貌相,對方知識淵博,通曉天文地理,值得尊敬。


    老者似乎感受到雲辰的轉變,臉色微微柔和,帶著漫不經心的態度說道:“九方天,其實是九塊大陸,由於分割裂變,加上昊陽的潛移默化,形成九方天,每一方天,與另外兩方天聯通。由於世人喜歡始末,才把第九方天為末,第一方天為始。並且把第九天與第一天隔斷,其餘七方天,依舊如常。第九天獨立存在,稱之為荒地,而第八天至第五天,稱之為般若地。第一天至第四天,稱之為尚始地。每一地中的一方天,聯通方式都是一樣的。如我們這一地,隻要到達四方之極,破開兩方天的隔膜,便可通達下一方天。”


    “那如果去往第九天,該如何?”雲辰一時激動,忍不住問道。


    可當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過改不了口,隻能將錯就錯,目光炯炯,毫無畏懼,直視老者驚疑不定的狐視。


    老者帶著狐疑,緩緩開口:“去不了,那裏有強大的修士守衛,隻能出,不可進。”


    雲辰聽完,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而後轉迴木箱,不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前輩,還請指點一二。”


    “什麽,你還不明白?”老者不由氣急敗壞,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狠狠地看了雲辰一眼:“隻懂得當下,放不開局限,眼界低,修為再高,有何用?”


    這一句話,如同耳邊驚雷,刹那間,驚醒處於混亂邊緣的雲辰,他凜然一顫,似乎抓住了什麽……


    疾如閃電,雲辰的靈力,化成一雙靈活的手,隨後邊擺放,邊喃喃自語:“我怎麽忘了,天地既有四方,又有天和地,一個規則的物體,總有六個麵,處於平麵,如何解開?”


    喜悅中的自嘲,帶來了完美的結局,雲辰在另一邊,把兩塊木塊對放,至於第三塊,以豎著的一段為頭,沒入水中,而那橫著的一段為尾,放置在兩木塊橫段的中間,如同一個三角形的兩邊,加上兩木塊的夾擊,十分穩固。


    擺放好後,奇跡就此出現,一端流過來的水流,經過第三塊木塊的頭部,被分割成兩截,順著其餘兩木塊的豎段,衝擊在橫段上,加上第三塊木塊豎段同樣吸取不少水流,在水的上空,衝擊在第三塊木塊的橫段,三股水流,本來的兩股,抵不過一端重疊後的水流,可加上第三股,局勢迥然變動,形成了相互抗衡的局麵,不斷在中間,猛烈對衝,往複無窮。


    此刻的木箱,隻會看到源源不斷的對衝水流,對衝後的水流,分散出去,向兩端流淌,可後麵的水流,卻不停地接替,永無止境。


    老者這時候,才露出讚賞的目光:“不錯,在知曉局限後,能夠看開,不是愚鈍者,但這也和你先前沉思中的積累密不可分。而我能夠交給你的,隻有這個,這是世間所有矛盾的起源成因,如果繼續深入,你可明白?”


    “矛盾起源?”雲辰眼中,不斷閃爍,老者的話語間,含著很多內容,而且這些難容,似乎與當下的事情,極為密切……


    “好了,你或許該去找我們城主,在他那裏,才有更多收獲吧。”老者開口道,似乎在趕雲辰,下了逐客令。


    “前輩,你真的看穿,在下的命運?”雲辰離開前,好奇的問道。


    “命運,不是定數。如果你把它看成定形,那麽它隻是困惱。如果看做變化態,那麽它將由你變化,雖然不如意時常,可最後的發展,卻總在變化中誕生。你就是命,命是你自己的!”老者肅然的目光,深刻地感染雲辰。


    他抱拳三拜後,這才離開,這樣的老者,看似神道癲狂,實則是世人愚昧不懂,但雲辰不會,因為他對於任何生靈,懷著相互間的尊敬,小時候雲天昊的教誨,總是不經意間,掛在心底深處……


    “臭小子,不愧是他看好的人,果然有資質。”老者在雲辰走後,麵貌突變,在他周圍的空間,層層疊加,時空被換了含義,恍惚間,他悄無聲息走了,而雲辰以及周圍的所有生靈,忘記了老者,忘了曾經有位老者,在這裏算命卜卦,隻記得看到過奇特的一幕。


    而雲辰的迴憶,稍微多點,還記得矛盾起源之說,但卻想不起,是老者給予他的,仿佛是自己偶然感悟。


    臨城的一切時空,被神秘老者,全部改換……


    走往城主府邸的雲辰,如同被雷劈了一下,忘記自己要幹什麽,但腦中有關矛盾的起源,無比清晰。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忘記過往修士的驚疑目光,開始分析木箱水流對衝,並且與當下發生的事情聯係“一切的矛盾,由順逆開始。如果把陰西城城主和風一城主的事情,視為順的一方,那麽逆的三方……”


    “對了,先從相互開始。大剛村長與雲少談完,是憤怒的。而寒邵村村長,與雲少則是暢談,應該是愉悅的。至於看似獨立,超脫這一麵的事情,那隻有伏雷村的戰爭,如此一來,其戰爭源頭,來自兩個村長的抉擇,或者說改變了兩個村長的某些想法……”想到這裏,雲辰帶出自信笑容,矛盾起源,奧妙無窮,如此解剖事情,層層分割,那對衝的地方,必然是此處霸主——風雲門,唯有找到雲少,進一步確認,加上風門主的言語,定可找出完美答案。


    “看來,在此之前,我得先去城主府邸,確認心中的疑惑……”雲辰帶著肅殺的目光,朝著城主府邸出發……


    沒多久,高大的府邸,宛若開山巨人,格擋雲辰的腳步。


    雲辰沒有選擇強闖,而是默不作聲,腳踩青輪,縱身一躍,遁入城主府邸,他不想打草驚蛇,生怕想要證實的事情被打攪。


    遁入府邸中後,雲辰直接移動身影,恍如黑夜中的殺手,行動迅雷不及掩耳,躲開層層守衛,並且散開識,駕輕就熟的引動陣法,之後趁陣法運轉間隙,身影一閃一沒,消失在黑夜之中。


    由於思考過長,此刻已是黑夜時期,雲辰趁著夜色,加上識的幫助,成功來到了最中心處,城主日常所在之處。


    門是虛掩的,透過縫隙,雲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在桌子前,焦急憂慮的站著,桌子對著窗戶,而老者背對著門,時不時抬頭望向遠方,可從他時而跺腳的行為,便可明白,他在心急擔憂,惴惴不安之中。


    雲辰見此,已有所明了,他不再躲避,站起身,不緊不慢,卻又無聲無息朝老者走去。


    識包裹門打開時,發出的聲音,老者毫無察覺,他依舊處於不安之中。


    一步步臨近,雲辰的唿吸,都差點貼近老者肩膀,這個身影,太過熟悉。


    就這樣,雲辰沒有動,並且收斂氣息,如同空氣,站在老者身邊,隻要老者不迴頭,就無法感覺出雲辰,因為這時候的雲辰,他深深明白,隻要心裏升起不好的想法,勢必引起氣息紊動,從而被老者察覺。


    而現在,老者在全心投入在桌上的物體上,一時間自然察覺不了。


    雲辰看著木桌上的物體,這件東西很奇特,類似於羅盤,上麵五行八卦,天地罡煞,複雜多變,而且還帶有星辰走勢,一輪昊陽,成為這中心。


    不過,昊陽本是光芒萬丈,可在這件羅盤狀物體上,卻是黯淡無光,再仔細一看,上麵有著幾顆淡淡血珠,以血珠引導所有。


    雲辰看了片刻,便明白,其餘的不重要,唯有這顆血珠,是昊陽的明暗根源,從而大致判斷自身的最近運氣走勢。


    黯淡無光,不正是表明老者運衰?


    雲辰明白後,不繼續深入,其它的,身為外行人,自然是不懂。隨即,微微一笑:“風言,好久不見啊!”


    這一聲清晰明了,卻如同蝕骨寒風,吹在老者的臉頰。他神情一顫,而後不敢置信的迴頭,行動僵硬,與凡間生靈,感受到鬼怪存在後的行為,如出一轍。


    老者還是轉頭了,當其看到雲辰的瞬間,露出完全的麵孔,正是多日不見的風言,隻不過在這裏,他多了股久居高位的氣質。


    可這氣質,隨著與雲辰對視之際,煙消雲散,成為了驚慌失措的前度。


    最近幾日,他勘測星辰運轉,測算自己命運,結果厄字居多,時運不濟,並有淡淡的生命危機。


    現在,果然應驗,而雲辰的出現,超乎意料的證明。


    反觀雲辰,一切似乎在其掌握之中,對於臨城城主本人,居然一擊即中,猜測出其是當日伏雷村的風言。


    風言心智不弱,否則也不會充當起軍師之類的角色,他一眼看出,雲辰對於他的身份,早在來之前,便是唿之欲出,而他的到來,似乎是為了求證。


    “風言,真驚訝呀,果然是你,沒讓我失望啊……”雲辰譏諷的語氣,淡淡的藐視,如同掌控者,望著卑微的螻蟻。


    風言雖很難受,不習慣這樣的冷視,因為在以往,這是他的特權。例如當初雲辰出現,打亂計劃,也沒能讓他驚慌,不僅是有符咒,有恃無恐,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隱藏著身份,對於青雉懵懂的雲辰,他就是暗黑者,能夠隨時出現,讓其陷入陷阱。


    可如今,在他還沒行動前,黑暗被揭開,失去保護色的他,怎能不惶恐?


    “矛盾起源,果然深奧無窮,明悟一些,就能應對出你的身份,算你倒黴!”雲辰說著,血染一揮,欲要擊殺風言。


    他對風言,唯有殺,因為對方很多錯誤行為,讓雲辰不喜,尤其是最後的偽裝,對於這樣的修士,他隻有一個念頭——殺無赦!


    “小友,何必動殺意,有話好說。”風言收起慌張神色,笑著躲開。


    一擊不成,意料之中,雲辰一言不發,手持血染,激發九龍訣,強大的氣勢下,步步緊逼。


    風言一把翻起羅盤狀的物體,口中念念有詞,而後掐訣凝印,速度極快,一塊盾牌,順勢而起,擋下血染的瞬間,被雲辰加大力度,一擊轟爆。


    但沒有結束,身為臨城主人,其算命卜卦的本領超群,自然精通奇門異術,盾牌散去後,他已然凝結好小巧的印,而後對著羅盤狀物體,大聲一喝:“星辰走勢,圍。”


    “八卦成陣,困。”


    “五行凝兵,殺。”


    “四象為限,盤。”


    “雲辰,老夫先走一步了……”轟擊出複雜的陣法,殺招後,風言老臉微紅,大概是消耗很多靈力,但他準備離開,不想與雲辰,過多糾纏,否則這青年天驕的潛力,可能殺死他。


    雲辰看著星辰布滿頭頂,五行凝聚為兵器,八卦演變成陣法,四象召喚神獸,虎視眈眈,一時間,困在這奇特的道術之中。


    但他神情平淡,反而開口說道:“怎麽,你不想知道,我如何猜出你的?”


    這一句話,直接堵退風言行動,作為智囊類的修士,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些智力分析。


    風言神情不定,可心中地位好奇,讓他停下腳步,看雲辰紋絲不動,隻是靠靈力震開五行兵器,這才放寬心,反問道:“怎麽,你願意說給老夫聽?”


    “炫耀自己的智慧,會增加愉快心情,何樂而不為?”雲辰邊看著風言,邊暗中凝聚,他可不想放過風言,這隻是緩兵之計。


    “別想耍花招,老夫我可有要事,時間不會多給你。”風言雖有不好預感,可還是相信自己的道術,選擇冒險。


    雲辰看著風言,放下逃離的行為,緩緩說道:“你可相信,水對流的引出的智慧?”


    “什麽水對流?”風言開始被吸引。


    “要知道,這世界有很多定理,它能完美詮釋無法理解的事情,我們隻需要知道,就能通曉整件事情始末,從而確認事件中的未知。”


    “哦?”風言半信半疑:“這麽說,你掌握了一個定理?”


    在他的算命之法裏,有一種說法,與雲辰的定理相同,那就是命數,如此一想,對方隻是換個字詞而已。但命數有千萬種,他掌握的都是皮毛,這需要長期累積和感悟得出,雲辰話語中的命數,可能是他不知曉的,而且更為深層次的一種命數。


    這由不得他不去聽。


    “不錯。”雲辰胡編亂造,他不會把自己懂得,去傳給敵人,因此早就算計好:“凡事,以三則為先。迷亂、困惑、想象,這些能夠亂人心智,同時也能解惑。當對方把自己迷亂時,腦中出現困惑後,則需要逆向的想象。如同,把敵人當成朋友,順著朋友的好意,走入萬劫不複。可最後,事情往往會,否極泰來!”


    “否極泰來?”當風言聽完後,不由猛地震驚,因為在冥冥中,這與他已知的某種命數,極為符合,那是他渴求已久的命數,掌握了這一種,日後將會平坦很多。


    可他是在震驚,雲辰卻在心中冷笑,忍著醞釀已久的力量,雲辰一歪嘴角:“老匹夫,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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