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桑去了金麟台一趟,金光瑤自然也是知道了,他雖然不清楚事情始末,比起生氣更擔心如枬,讓人查探說是還沒有迴清河。


    金光瑤擔心怕如枬心情不好,其實父母之心比起重視孩子的衣食,更重視孩子的心情,更何況如枬衣食無憂,當然更加關心如枬的心情。


    一時夜裏想不過去居然禦劍去了雲夢,此時的如枬正在那家鬧鬼的客棧中,如枬曾用探異法探查過,發現這間客棧當真有許多厲鬼,但是平時他們都不會動彈作祟,歐陽子真到時可能正是他們的忌日,所以躁動被歐陽子真發現。


    金光瑤到雲夢時已經是第二日午後,他先去了一家佛寺參拜,之後又去了江家,去時歐陽子真和金淩正荷塘裏抓魚,金淩見自家小叔叔來了,還去折了兩朵荷花和幾個蓮蓬給他。


    金淩又怕自家小叔叔是為了寄慶兒受傷的事情來的,金光瑤沒問,金淩就說了,金淩和歐陽子真都沒看到到底如枬推寄慶兒是為了救她,還是為了害他,但是金淩和歐陽子真都願意相信這是誤會。


    金光瑤倒是無所謂這件事情的對錯,畢竟出門夜獵沒有不受傷的,如果受了傷就要怨懟同伴,那麽也不需要結伴夜獵了,自己一個人去就好,這倒真的不是他偏心。


    江澄也怕金光瑤是為了討說法來的,就拉著金光瑤去品茶,把自己跟去看到的情況說了,隻是他不好摻和,一來本來孩子們獨自夜獵有所收獲是好事,自己跟著去了說出去隻怕孩子們的興致要減掉大半,也怕日後夜獵他們總想著後麵或許有人跟著,不盡心學東西,想著有依靠反而不好。


    二來一個是金家的門人,一個是聶家的門人,他不好偏袒說是哪一個的錯。


    都是為了孩子好,金光瑤聽後自然明白,疑惑也大減,更覺得自家女兒委屈了,便起身告辭打算去瞧瞧她。


    門人早來報了說如枬現今住在哪家客棧,金光瑤一找便找到了,那地方他熟悉,他就是從那裏爬出來的。


    金光瑤進了門就見幾個身著聶家校服的人,三三兩兩地坐在下頭喝茶,如枬不在他們之中,聶氏的門人中有人是見過金光瑤的,於是便上來行禮。


    金光瑤自然是問他們如枬在哪,門人們也不清楚,隻說丹兒小姐上街逛去了,金光瑤點頭想著女兒可能是散心去了,又想著自己出來沒有和家裏的人打過招唿,終究沒見麵還是禦劍迴去了。


    而此時如枬正坐在茶樓中,左耳聽著評書,右耳聽著茶客閑話。


    評書正說著斂芳尊金光瑤、赤峰尊聶明玦以及澤蕪君藍曦臣剿滅溫氏後結拜,身邊吃著花生米的幾人便開始說起金光瑤這人,因著金光瑤算是自己的爹,如枬便評書也不聽了,隻聽邊上桌子的人,聊過去的事。


    “金光瑤原本不姓金,姓孟,她娘原先就是雲夢有名的頭牌,後來他娘死了金光瑤上門認親還讓人趕出來了,畢竟誰會認一個煙花女子生的孩子,誰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畢竟他們接男人是沒停的,今日是這個明日是那個,誰說的清楚。”那人砸吧著嘴,似乎自己出身清白比金光瑤這個斂芳尊高貴不少。


    桌邊的人趕著問:“那後來呢!”


    “後來金光瑤就投身到聶家去了,之後剿滅溫氏這才被金老宗主認迴去,成了斂芳尊唄。”


    “要我說斂芳尊也是有機緣的,不然怎麽能從雲夢爬到金麟台坐著”


    另一個人插嘴道:“要我說,這種人哪裏撐得起福氣呀!原先,生了對龍鳳胎,聽說後來一個讓對家給殺了,一個從百丈空中墜落,屍骨無存哪,你瞧這都多少年了,他一個孩子都沒有。”


    如枬嗆了口水,現在自己活著聽著話總感覺哪裏別扭,再者她從未聽說過這位爹爹的往事,居然這樣曲折百轉,想必過去難過,也難怪他要殺了如鬆,不僅是為了顏麵吧,更是一個人體會過世道艱難,不願意自己的孩子也遭受同樣的白眼和苦楚。


    如枬正想著,就聽邊上聲起。


    “你說斂芳尊他娘原先是我們這裏的頭牌,哪一家的頭牌呀!”


    “思詩軒,後來一把大火給燒了,現在改成了一家客棧,叫什麽來著……”


    如枬心想真巧,不就是自己住得那一間客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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