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艘艦船在天河上夜以繼日的航行著,自張生說了白骨山的概況那日,已經過去五日了,這五日過得異常的安靜,連每個人之間的交流看似都少了很多,都是各懷心事,看起來有點離心離德,這些張生早有預料,他也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像個沒事人一樣成天的去拜訪他的老哥,除了喝點酒之外,就是不停的討教去往白骨山的注意事項。


    時間轉瞬即逝,在與聖戰王閑聊了一天之後,張生剛要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聖戰王叫住,“老哥有事吩咐?”張生問道。


    聖戰王手裏拿著那塊白色的玉佩,道:“明日就要抵達西林縣了,到了那之後你們也將由水路改為陸路,雖然還是由於將軍護送你們,但我是不能一起跟去了,這個你好好保管,什麽都別問,隻要記住,它比你的命還重要就行。”


    言罷,聖戰王輕輕地把玉佩放在了桌上。


    張生緩緩地將玉佩拿起,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這塊玉平淡無奇,做工也是略顯粗糙,質感也是極其普通,這麽一塊粗劣的玉佩,卻被說的比他的命還要重要,讓他一時間有些犯糊塗,搞不清這塊玉佩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可之前老哥已經說過了,叫他什麽也別問,他也隻好心存疑問的將玉佩妥善的收了起來。


    見張生把玉佩收好,聖戰王抬手一揮,道:“去吧,記住遇事多長個心眼,你要記住,天空才是你的極限,老哥等你揚名立萬的那一天。”


    張生拱手行禮,“多謝老哥的提點,小弟記住了,若有一天,小弟功成名就,必好好地報答老哥,老哥請保重,小弟告辭了。”


    聖戰王笑著點點頭,“告辭!”


    張生走出房間,正好碰見迎麵走來的於元清,他連忙停下腳步,行禮道:“小民見過於將軍。”


    於元清壓根就沒正眼看他,隻是斜眼哼了一聲,與張生擦肩而過。


    張生豎直腰,撇了撇嘴,向著下麵的房間走去。


    “王爺找我?”於元清走進房間,行禮道。


    聖戰王抬頭看了於元清一眼,沉聲道:“本王一會兒便要離開了,跟你打聲招唿,餘下的日子幫本王照顧一下張生,也不用搞什麽特殊,隻要他不被別人欺負就成。”


    “這個……”於元清不明白聖戰王為何如此的看重那小子,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抬眼看到聖戰王的那張黑臉,他立刻拱手,道:“卑職遵命。”


    “你呀……脾氣太硬。”聖戰王輕歎口氣,取出一塊玉牒,下了一道法旨,並打上自己的法印,往於元清懷裏一拋,“完成這次押送任務,和軍中交接一下,帶上本王的法旨去青龍軍任職。”


    於元清伸手接住玉牒,一聽聖戰王要調他去青龍軍任職,連忙單膝跪地,道:“謝王爺栽培,卑職定不會辜負王爺的期望。”


    青龍軍是什麽地方,那可是聖帝的近衛軍,能夠去往青龍軍,是他於元清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沒想到天上掉餡餅,居然讓他給揀著了,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瞧你那點出息。”聖戰王輕哼一聲,身影卻以消失在窗外。


    於元清顫巍巍地將玉牒收好,緩緩地站起身,看著聖戰王消失在天際,小聲嘀咕道,“堂堂王爺竟然不走正門,真是太不像話了。”


    艦船於半夜便抵達了西林縣的碼頭,隻不過由於是黑夜,各艦船的負責人並沒有讓所有人下船,而是等天亮了,才開始清點人數,下船集結。


    張生走下艦船,抬頭望了望陰鬱的天際,此時已經入冬,看這滿天的烏雲,想來應該是快要下雪了。


    “大哥,這裏比咱們那要冷的多啊!”貝豪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你走的時候,就沒帶兩件厚衣服?”張生其實也沒有準備厚衣服,包裹裏隻有竇天瑜給他親手縫製的兩件長褂,雖然他也是衣衫單薄,但卻不像貝豪那樣誇張,也可能是他已經開始修煉武靈之力的原因,雖然到目前他還沒有感受到靈氣的存在,但體質卻要比貝豪他們好上許多。


    其實,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他才在廣誌山上鍛煉了一個月,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麽好的效果,他之所以比別人抗寒,是因為鄔先生的那杯酒徹底改變了他的體質,這才是他感覺不到寒冷的真正原因。


    貝豪哭喪著臉,抱怨道:“這都要怪費武,走之前他說白骨山在帝國的南邊,那裏四季如春,根本就用不著厚衣,我估計,其他兄弟和我的情況差不多,都被費老頭那家夥給忽悠了。”


    “唉!”張生有些無語,因為他也是被忽悠者之一,還好他不怕冷,要不然早就罵上費武一萬遍了。


    人數很快就清點完畢,原以為要靠步行去往白骨山的張生,這才發現,碼頭之外停了無數輛巨大的馬車,隻不過拉車的不是尋常的馬匹,而是一種張生沒有見過的動物,這種動物說馬不是馬,說鹿也不像鹿,身形十分的健碩,每輛大車前端套著八隻這樣的動物,按照要求,所有人都有條不紊的上了車,車廂的空間很大,至少可以容納二十多人,也許是因為車的數量不夠,每輛車盡可能的多擠些人,到了最後車廂裏麵人滿為患,基本上就是人挨人,很是不舒服,一輛車究竟裝了多少人,張生也不知道,總之是轉個身都難,車裏的味道也是奇異無比。


    “生哥,這他娘的快要擠死我了。”緊挨著張生的胡桑體型要比別人強壯許多,讓他盤腿窩在這,也確實夠難為他的。


    “我也不好受呀!”不遠處的李三炮也是艱難的抱怨了一句,再看看東方紅,幾乎被擠到李三炮的懷裏,同樣也是苦不堪言。


    就在這樣的擁擠之下,車子終於動起來了,隨著道路顛簸,車廂裏時不時能夠傳來頭與頭相撞的聲音,和一聲聲慘叫聲,好在到了飯點,所有人都是下車吃飯,趁這個機會大家還可以透透氣,但到了晚上,那才是真正最受折磨的時刻,屁味兒,汗臭味,腳臭味……總之是數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這個車廂彌漫著渾濁的氣體,讓人恨不得把晚上飯都給吐出來。


    就在大家昏昏欲睡的時候,胡桑忽然大聲喊道:“都捏住鼻子,老子要放屁……”話還沒說完,一道蔫不醋溜的聲音傳了出來,時間之長,綿綿悠長!


    “臥槽!真臭!”


    “嘔……”


    離得胡桑最近的張生臉都快變綠了,雖然捏著鼻子,但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這令人作嘔的味道,肚子裏更是翻江倒海,如不是他硬忍著,早就一口噴出來了。


    張生捏著鼻子,艱難地說道:“胡桑,你信不信我把你那個窟窿給你堵上,媽的,你晚上是不是吃屎了,放的屁怎麽這麽臭。”


    胡桑自己都被熏得快受不了了,憨笑道:“生哥,我也不願意呀!可能是吃壞肚子了,弄不好一會還得放。”


    “滾一邊去,你還放,是不是不想讓咱這一車人活了。”張生恨罵道。


    “呃……”胡桑尷尬道:“那好吧,我盡量忍著,如果實在不行,那也隻有對不住大家了。”


    好在車廂的兩邊有四個小腦窗,雖然打開冷風直冒,但這也要比聞著胡桑那濃如毒氣的屁味兒強多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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