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唿著兩位外鄉人入座,迴過頭看向還有些驚魂未定的貝豪,張生沒好氣的嗬斥道:“還傻愣在那幹嘛,還不趕快給兩位大哥拿酒。”


    “哦…”貝豪頓時醒過神來,連忙取來酒壇倒了幾碗。


    張生雙手端起酒碗,臉上諂媚的笑容更甚,“兩位大哥,這鄉下自家釀的土酒,比不上城裏的瓊漿玉液,還請二位大哥見諒,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小弟我先幹為敬,在這裏先向兩位大哥賠不是了。”


    張生高舉手中的酒碗一口喝了個幹淨,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殘餘的酒漬,指著胡桑說道:“兩位大哥,我這個兄弟家裏是個殺豬的,我去交代一下,讓他迴家取些好肉來,也好讓二位哥哥下酒。”


    “去吧!”皮膚黝黑的中年人擺了擺手,“讓他取個豬頭過來,好給我蒸著吃。”


    “好說,好說。兩位大哥稍坐,小弟去去就來。”


    張生陪著笑臉,緩緩地撤出酒桌,順便還給貝豪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陪著,貝豪心領神會,端起酒碗笑道:“二位哥哥,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今天多有得罪,還請二位哥哥多多包涵,來,幹了!”


    張生拉著胡桑走出酒館,斜眼瞅著酒館,小聲道:“今天這事有些麻煩,你快去縣裏把老頭給我叫來,事情緊急,定要速去速迴。”


    “知道了生哥!”雖說胡桑長的是五大三粗的,腦子有時不是很靈光,但今天的事情,他也能看出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善了的,心裏也不敢大意,急忙迴家騎馬趕往縣裏。


    看著胡桑漸漸消失的背影,張生凝眉沉思,心裏一時也沒了主意,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輕歎一聲,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隻要那兩個人不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張生決定能忍就忍,犯不著把事情鬧大。


    迴過身進了酒館,張生的臉上恢複了笑容,“來來來,二位大哥,大口的吃,敞開得喝。”


    張生端著酒碗賣力的勸著酒,這時天瑜手裏端著一盤牛肉從廚房走了出來,沒好氣的瞪了張生一眼,把手中的牛肉放到酒桌之上,剛想轉身離開,就見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外鄉人伸手就要去抓天瑜的手。


    眼見天瑜來不及做出反應,張生迅速抓住天瑜的手腕,高高舉起,笑道:“這位大哥,你看這女人的手上都是肉油,不要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等她忙完廚房的事,我一定讓她洗得幹幹淨淨的出來陪你好好地飲上幾碗,你看如何?”


    別看天瑜身著粗衣布裙,頭上也沒什麽首飾裝扮,但依然難掩她那玲瓏精致的容貌,眼見這外鄉人對天瑜動了心思,張生暗叫不好,令他最擔心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張生盯著這個臉色發黃的外鄉人,雖說臉上依舊陪著笑,但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燃燒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自己打不過對方,張生早就上去拚命了。


    天瑜姓竇,比張生大一歲,父母一年前在渡河時遇到了翻船事故,全部溺亡,隻給她一個女孩子留下了這麽一間小酒館,這一年來要不是有張生和他一幫兄弟們幫忙,這間酒館早就開不下去了。


    附近村莊的人也都知道竇天瑜是張生的逆鱗,別看張生平時見誰都是樂嗬嗬的,但誰要敢打竇天瑜的主意,在前莊附近的十裏八村,就和捅破了天一般,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見張生出手阻攔,那黃臉外鄉人臉上露出一絲怒意,不過在聽到張生的解釋後,臉上的怒意漸漸消散,縮迴之前伸出的手,冷聲道:“那就讓她麻利點。”


    黃臉外鄉人眼神瞥向竇天瑜,雙目之中充滿了貪婪之色,不加絲毫的掩飾。


    “是,是。”張生點頭應了一聲,隨即道:“我也去廚房幫忙,好讓她能快點出來。”


    “嗯!”黃臉外鄉人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還挺機靈。”


    “多謝大哥誇獎。”說完話,張生拉著竇天瑜向著廚房走去。


    “你就不能硬氣點?看你剛才的那副嘴臉,老娘看著都覺得惡心。真不知道你還要不要臉了”剛一進廚房,竇天瑜氣就不打一處來,開始數落起來。


    “你放屁。”張生聞言怒罵了一句,“我要什麽臉,我要活著,要你活著,要貝豪活著,要我們所有人都活著,命都沒了,還要那臉有什麽用。”


    “那你計劃怎麽辦,難不成還真讓那個人把我給睡了?”竇天瑜沒好氣道!


    “還不都是你惹得禍。”張生沉思了片刻,“以前老頭給過我一包蒙汗藥,我當時也沒多想就交給我爹收起來了,你現在就去我家,向我爹把蒙汗藥要過來。”


    “蒙汗藥?”竇天瑜狐疑的看著張生,“你想幹什麽?”


    “我能想幹什麽,當然是想活命。別廢話了,趕緊去。”


    竇天瑜應了聲,轉身就要離開,卻又被張生給拽住了,“還有什麽事?”


    “你個敗家娘們動動腦子行不行,從後門走。”張生小聲叮囑道!


    目送著竇天瑜從後門離開,張生焦急的來迴踱步,他也知道老頭不可能這麽快就能趕來,可眼下也沒個可以商量的人,此刻張生的腦子真可是亂作一團,方寸大亂。


    張生用雙手使勁的搓了搓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老頭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那就先把那二人麻翻了再說。


    沒過多久,竇天瑜氣喘籲籲的跑了迴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牛皮紙包成的紙包。


    “我爹沒說什麽吧。”張生伸手接過紙包,問道!


    “啥…啥也沒說!”竇天瑜氣喘著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張生從牆角搬來一壇子酒,將壇口的封泥去掉,看著手中的一大包白色粉末,皺起眉頭,“你說,這東西放多少合適。”


    竇天瑜瞥了一眼張生手裏的東西,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個大男人都不知道,我一個女人怎麽會知道。”


    “你……”張生一時被竇天瑜的話給噎住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張生用力的咬了咬牙,自語道:“不管了,都給他放進去。”拿藥的手一斜,白色的粉末便全被倒進了酒壇子裏,張生又取來一根筷子,在酒壇子裏用力的攪拌了幾下,這才長出了口氣,準備抱起酒壇給那兩位外鄉人送過去。


    “哎!下這麽多藥,不會把那兩個人毒死吧。”竇天瑜一臉擔憂的問道。


    “不知道!”抱著酒壇子的張生搖了搖頭,“死就死吧,他們死總比我們死要好。”


    張生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抱著酒走出了廚房。


    “來來來,兩位大哥,放開的喝。”張生笑嗬嗬的走到桌前,把摟在懷裏放了蒙汗藥的酒壇子放到了桌上。


    黃臉外鄉人見隻有張生一人從廚房走出來,眉頭一皺,雙目陰冷道:“那個女人呢?怎麽還沒有出來。”


    “呃……”


    張生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恢複了之前的笑容,“她不是在廚房呆的時間久了嗎?身上的油煙味太大怕把你給嗆著,我剛剛讓她趕緊的去洗漱打扮一下,那樣一來,大哥看著也養眼不是。”


    “哼!”黃臉外鄉人冷哼了一聲,“想得還挺周到。”


    “那是呀!”張生拍了拍胸脯,“兩位大哥一看就是貴人,小弟我能不用心伺候嗎?來大哥,反正時間還多的是,咱們邊喝邊等。”


    “那就聽你的,但最好不要讓我等的太久了,如果要是讓我不耐煩了,那後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黃臉外鄉人警告了張生一句,端起麵前的酒碗一口幹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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