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沈千三喃喃自語,“難道它是要我翻譯這上麵的東西?可我不懂啊!”


    “啪”白蛇嘴裏忽然又飛出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疊在第一塊上。


    沈千三又看了眼,同樣畫滿了符文。


    他抬頭看向白蛇,搖搖頭,意思是我看不懂。


    白蛇的唿吸陡然加快,站在前麵的沈千三直覺站在風口浪尖,渺小的身軀握不住日月旋轉,差點就被吹飛。


    “我…我真不懂啊!”沈千三感覺到了白蛇的怒火,帶著哭腔解釋。


    “啪”又一塊深褐色木片飛出,疊在上麵。


    沈千三踮起腳尖,偷瞄一眼,還是符文,他還是不認識。


    “我不認識啊!”他不敢搖頭,可又不得不搖頭。


    剛一搖頭,白蛇嘴裏便‘唿’的一聲噴出一口冷氣,沈千三雖然捏住了鼻子,沒有暈過去,但卻被這股狂風吹了出去。


    “啊…”沈千三飛在空中,絕望大叫……下麵是雲霧彌漫看不到底的懸崖。


    “嗖”


    白蛇的尾巴及時趕來,攔腰將他捆住,又一次送到了白蛇麵前。


    “不對,這白蛇如果真的看重這木片,它就不會給大虎送一塊了,可以肯定,對它來說,鬆仁比這東西更貴重,那麽它將這些東西拿出來,應該不是讓我幫它翻譯,而是…交換鬆仁!”


    也許是受到了驚嚇,沈千三的腦袋忽然靈光起來。


    為了確認,他伸出指頭比了比鬆仁的大小,帶著滿眼的詢問:“你要那個?”


    白蛇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分析沈千三的‘手語’,然後猛地點點頭。


    “沒了!”沈千三無奈攤,連比帶劃的表達意思,說那是最後一顆了。


    白蛇眼中漸漸露出失望,它讀懂了沈千三的意思。


    沈千三忽然擔憂起來,這白蛇會不會吃了自己?況且就算它不吃,放自己走,這危險無比的連綿大山中,怎麽走得出去?


    “依法炮製?”他想起了巨虎。


    可他的糾結症又犯了。


    該怎麽說呢?說我還能變出來?萬一這白蛇不送我走,把我留在這裏給它變鬆子,那該怎麽辦?


    他決定還是賭一把。


    於是他又連比帶劃,嘴裏不斷解釋,同時腦中控製聚寶盆,將裏麵一枚鬆仁送了出來。


    白蛇巨大的嘴巴輕微張開,駭然看著沈千三胳膊上‘長’出了半枚鬆子,它被嚇到了。


    沈千三沒有全部拿出來,就露出一半,然後比比劃劃,傳遞意思:我要去山那邊,你帶我去,我會用盡全力給你變出更多,如果你不帶我走,我就算死也不給你變!


    意思表達完了,他義正言辭,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盯著白蛇。


    可他沒想到的是,白蛇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狠狠點了點頭,然後腦袋平平貼在地上,竟是在邀請沈千三上來。


    “這是…怎麽迴事?”沈千三覺得自己有必要給智商充點值了,不夠用了。


    如果說巨虎的速度是日行千裏,那這白蛇的速度就是日行萬裏,雖然坐在白蛇頭上沒有巨虎背上那麽柔軟,但勝在平穩。


    而且巨虎背上時不時還會被樹枝刮到,但白蛇的頭頂卻不會。


    這白蛇跟沈千三記憶中的蛇不一樣,普通的蛇行走都會趴在地上,人立起來就是防禦姿態,可這白蛇完全不影響,前半截身子人立,後半截身子滑行,速度極快。


    沈千三站在白蛇頭上,俯瞰從身邊飛速後退的樹冠,簡直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既然人家這麽配合,沈千三有些心軟,也不想做個吝嗇鬼,於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白蛇一枚鬆仁。


    白蛇更賣力了,它顯然很強大,翻過了好幾座大山,沈千三在最高處都看到了許多個頭龐大無比的怪獸,但這些怪獸沒有敢上來跟白蛇起衝突的。


    平穩的白蛇頭頂很適合修煉,沈千三也感覺到一路向東南方向前行,天地元氣似乎也變得濃鬱起來,他當然不會錯過這等機會,如此一連數日,白蛇終於停下了。


    輕輕將沈千三放在一座山頭上,探頭指了指前麵的大山,眼中露出畏懼,似乎在說,前麵危險,我不敢去。


    還沒等沈千三詢問,忽然對麵大山上嘰嘰喳喳的聲音組成的轟鳴聲如海潮般滾滾而來,緊接著就見漫山遍野的灰色小動物蹦蹦跳跳的向這邊衝來。


    白蛇身子一縮,忽然蛇信子亂竄,似乎在表達什麽。


    “你…是說,讓我拿鬆仁出來給…它們?”


    白蛇急忙點頭,飛快看了眼那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小東西,深深看了眼沈千三,眼中居然露出人性化的情義,忽然它張口一吐,將一塊魚鱗狀的木片甩在沈千三麵前。


    隨後,他迴身,不再像來時那樣高舉著頭顱,而是沿著來路貼地而行,轉眼間消失在密林深處。


    有過白蛇和巨虎的經驗,沈千三知道此刻若是拿出鬆仁,就能化險為夷。


    但問題是,這麽多的不知名的小東西…供不應求啊!


    “嘰嘰嘰…”聲音尖銳刺耳,這群小東西從對麵山上狂奔下來,進入峽穀,居然又鑽了上來。


    “鬆…鬆鼠!”沈千三目瞪口呆,看著已經衝過來的灰色小東西,赫然都是鬆鼠,不過這些鬆鼠的個頭未免也太大了,每一隻足有水桶那麽大,萌萌的鬆鼠變這麽大就不萌了,而是恐怖。


    “鬆仁…”


    第一批鬆鼠撲了上來,有些甚至已經在遠處越過沈千三所在的這座山梁,向前麵的白蛇追去,眼看著一大波的鬆鼠嘎噠噠咬著尖利的門牙撲了上來,沈千三痛苦的閉上眼嘴裏大吼,同時高舉左手,手指間夾著一枚鬆仁。


    “嘎噠噠…”


    清脆的咬牙聲就在他麵前響起,但他隻感覺到一陣狂風刮來,並沒有東西爬上自己的身子。


    沈千三小心翼翼的將右眼睜開一條縫隙,他立刻就看到了幾世為人都沒有見過的奇景。


    密密麻麻的鬆鼠,一個疊著一個,組成了一張巨大無比的鬆鼠椅子,毛絨絨的大尾巴鋪在椅子上,一隻在沈千三看來正常大小的鬆鼠正人立在那裏,眼中精光閃爍,灼灼地盯著他手上的鬆仁。


    “人類!你從何處得來此物!”沈千三腦中忽然一陣劇痛,同時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他激動,有人在說話!


    也就意味著,終於有人了!


    他急忙轉頭四處查看,但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鬆鼠,哪有人在?


    “唿”


    眼前灰影一閃,那鬆鼠飛身跳起來,一把抓走那枚鬆仁,而後又穩穩落在了那肉椅子上。


    “看什麽看,是我!”沈千三腦中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他看清了,聲音響起的時候,那隻鬆鼠正在用爪子指著他自個兒。


    “哎喲…”沈千三腿肚子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會說話的鬆鼠,這不是動畫片啊!


    “廢物!”那鬆鼠晃身跳起來,速度極快,沈千三隻看到灰影閃爍,臉上就被那小小的爪子扇了幾耳光。


    “告訴我!”聲音在腦中炸響。


    沈千三一咕嚕爬起來,瞪眼看著這隻鬆鼠,他屈辱,被一隻鬆鼠扇了耳光。


    “有種你打死我,老子就不說!”沈千三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嘛,老子就不給你這蠻橫的畜生低頭!


    “用意識交流,混蛋,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鬆鼠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


    沈千三一怔,神色怪異地看著這小鬆鼠,他居然聽不懂?


    “我說,你就是一頭豬都不如的畜生,垃圾,狗.屎,你天生就該被人關在籠子裏當寵物,你個大牙怪,肚子長在臉上的醜八怪……”沈千三把自己能想到的罵人的話一股腦的全部發泄出來。


    “你和嚴泰、許義山那些家夥都是該殺千刀的蠢貨,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研成沫再喂給你們吃!”


    罵完了,沈千三忽然覺得一陣輕鬆。


    “蠢貨,要你用意識交流!”他剛罵完,那鬆鼠又化成一道灰光,“啪啪”兩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沈千三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罵爽了,但又被人家甩耳光了。


    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一動,當初在雪穀的時候,腦中想著將聚寶盆收迴去,似乎就是在腦袋裏大喝的,這鬆鼠說的意識交流,是不是也是這樣?


    於是他集中精力,腦中瘋狂轉動三個字:“我不會!”


    “嗯?你不會?”鬆鼠一愣,“那我教你!”


    “好啊,你教我!”


    一人,一鬆鼠好像智商都有點不夠用。


    鬆鼠真的在認認真真的教,兩人說了好一會,鬆鼠沉吟道:“你的神識不夠強大,我教你一套強大神識的法門,幾個鍾頭你就可以修煉的差不多了!”


    他說著居然真的嘀嘀咕咕給沈千三傳了一套口訣。


    “等等,你剛才說幾個鍾頭?鍾頭是什麽意思?”沈千三激動,想起那獵戶唱的歌,此刻又聽到這個詞匯。


    “時間單位啊,你們人類不是發明了一種簡單的懷表嗎?你不……嗯?你怎麽跟我說話的?”鬆鼠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我…我在跟你…啊?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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