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結月也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聽到了她托西瑪轉告的話以後, 會做出什麽樣子的反應,反正她是讓人把話給帶到了, 其他的事情就算是去擔心也沒有用。


    況且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其實還真的也沒有什麽是需要擔心的,因為現在的事情發展一直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要擔心應該也是別的人去擔心才是。


    她把手中的筆轉了一個圈,然後筆尖在卷子上麵畫了一個小小的勾,為這道題目做出了正確的選項。


    冰帝的期末考也是所有的科目都需要參加大型考試,有些副科在總結的時候都是采取其他的方式, 有些是讓交一篇報告總結, 有的就像是今天這個樣子,以隨堂小測的成績作為結局。


    她很快就把麵前小測用的卷子給寫完了, 抬頭掃了一眼教室裏麵還在低頭奮鬥的各位同學,在桌子走道之間走動的老師身上停留了一下, 開始隨手在草稿紙上麵塗畫了起來。


    天道結月的畫技可以說是非常一般的, 所以也隻是簡單的用線條勾勒出了幾個人的臉, 再畫上了具有代表性的特征,就算是代表了當事人的樣子。


    等到人物畫好了, 她又在他們之間畫上了幾條帶著箭頭的線條,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梳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還是為了做什麽事情。


    這堂課的老師剛好走到了她的麵前,低頭看了一眼那些被她塗畫出來的東西, 剛剛想要提醒一句好好的做題, 就看到了那張被寫滿了的試卷, 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天道結月不隻是在學生之間有名而已,她的大名在老師們之間也是經常會聽到的。


    要說她是好學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在講台上麵幾乎可以看清下麵學生的小動作,她經常性的在抽屜裏麵玩終端簡直就是在挑戰老師們的底線。


    不過除了這一點之外,她好像又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路上碰到師長也會主動的問好,而且每一次考試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再加上起初對她有意見的老師被校長找去談了會話,最後他們也幹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老師將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就以及向後麵走了過去。


    天道結月用餘光看著他的背影,將筆尖點在了被畫作最中間那個戴著大大的眼鏡,看上去應該是一個男孩兒的人的頭發上麵,本來平緩著的唇線微微向上揚了起來。


    這是今天最後一節課,在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也意味著這場考試徹底結束了。


    學生們停下了筆,天道結月直接就把筆蓋合上扔進了筆袋裏麵,在老師將卷子收好離開以後,很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將製服包拎起來就往外麵走了出去。


    今天她不用到網球部去,不僅是因為這周的次數已經去足了,更是由於正選們都不在學校。


    這一次的關東大賽決賽被定在了今天,所以跡部景吾他們今天都沒有來學校,而是早早的就去到了賽場。


    今年的決賽是冰帝和立海大之間的對決,按照天道結月的估計,應該是會打很長的一段時間。


    現在比賽估計也還沒有結束,不過天道結月是不打算去看了。


    她隻等著他們迴來以後告訴自己結果,至於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她要去操心的了。


    天道結月相信他們。


    這個詞她一般都不會用在別人的身上,不過她想這群少年是值得讓自己相信的。


    隻要一想到他們在立山賓館裏麵的表現,天道結月就覺得心裏麵是帶著一種不算熟悉不過也不算陌生的暖意的。


    她離開了冰帝,去往了米花町。


    沢田綱吉這時候也坐在波洛咖啡廳裏麵,他這段時間已經變成了這家店的常客,點一杯咖啡就在店裏坐大半天。


    這樣子就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主要就是江戶川柯南的,不僅僅是因為沢田綱吉的常客行為,更是因為他已經從衝矢昴的那裏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一個意大利甚至可以說是世界級的大型黑手家族的首領,他來到日本的原因本來就耐人尋味。


    後麵他又和琴酒走到了一起,而且從衝矢昴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還說明對方已經和黑衣組織展開了合作。


    這樣子的陣容就算是江戶川柯南都覺得有一點心驚。


    他忍不住過多的去關注沢田綱吉這個人,卻發現他每天除了在波洛咖啡廳打消時間,就是到米花町的圖書館去呆一會,然後迴到居住的那家酒店。


    行動規律得令人發指,要不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江戶川柯南恐怕都要以為他是哪個不喜歡住在家,所以就住進酒店的無業遊民了。


    他也想過要去調查沢田綱吉的背景,因為對方的名字和長相都是日本人,所以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打電話去拜托了在警視廳的高木警官,又讓阿笠博士幫忙調查了一番,得到的結果也是十分的離譜。


    沢田綱吉的故鄉是並盛町,而且從小都被人稱作為“廢材綱”。


    在裏世界可以說是教父級別的人物,在家鄉居然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廢材”,這種事情不管怎麽說,江戶川柯南都覺得離譜。


    非常的離譜


    他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麵,時不時就往那邊看,在發現沢田綱吉要看過來的時候,立刻就把目光給收了迴來。


    誰知道沢田綱吉根本就不是看這邊的。


    “歡迎光臨”榎本梓的聲音充滿了活力,還帶上了驚喜的意味“結月,好久不見呀”


    “好久不見,小梓小姐。”


    天道結月笑著向她頷首,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裏麵的江戶川柯南之後,向她笑了一下,指向笑著看過來的青年方向“我是過來找人的。”


    “好的,如果有需要的話,你隨時叫我。”


    “好。”


    她點了點頭,又向看過來的毛利小五郎點頭示意了一下,才向沢田綱吉走了過去,隨手放下了製服包,就坐到了他的對麵“下午好呀,綱吉。讓你久等了嗎”


    “沒有,我也剛來沒有多久。”


    沢田綱吉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餘光同樣是往江戶川柯南的方向瞟過去,笑容就有點意味不明。


    兩個人在這邊聊天的聲音不大,由於隔得比較遠,江戶川柯南也完全聽不到他們究竟是在說些什麽,隻能夠看到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就感覺心裏跟有一隻貓在撓一樣的備受折磨。


    江戶川柯南隻恨不能夠湊近一點。


    他摸了摸口袋,正好摸到了一顆今天在學校被圓穀光彥塞到手裏的彈珠,腦袋裏麵靈光一閃,下一秒彈珠就從口袋裏麵掉了出來,向天道結月他們兩人的方向一彈一跳的滾過去。


    “啊,我的彈珠”


    江戶川柯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向那邊追了過去,在那張桌子的下麵總算是撿到了那顆玻璃彈珠。


    他這才站起了身,對上天道結月看過來的眼睛,打起了招唿“好久不見呀,結月姐姐”


    “好久不見啊,柯南君。”


    她微微地眯眼,問道“怎麽隻看到你和毛利先生,小蘭去哪裏了”


    “小蘭姐姐今天有社團活動,所以會很晚才迴來”


    江戶川柯南把彈珠重新放進了口袋裏麵,又向沢田綱吉笑了一下“結月姐姐和綱吉哥哥在聊什麽呀”


    “在聊一些原來發生的事情。”


    沢田綱吉這樣子的迴答,江戶川柯南當然是不相信的。


    他們一個是彭列的十代目首領,一個是那個黑衣組織的boss,坐在一起如果隻是在迴憶過去的話,那麽實在是說不通。


    隻是心裏麵這麽懷疑著,表麵上卻不能夠表現出來,隻是點頭說句原來如此,就打算迴到毛利小五郎的身邊去。


    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又看到天道結月看了一眼店裏麵的時間,才站起了身來,向沢田綱吉抱怨道“和你聊得開心,讓我都完全忘記時間了。”


    “我也忘記了。”他聳了聳肩膀,做出了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臉上卻是笑著的。


    “下次再和你算賬。”


    天道結月一邊說著,一邊就提起了製服包,想了一下又提醒起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別忘記了”


    “當然,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沢田綱吉頷首,表示自己非常的認真,於是天道結月也挑了一下眉梢,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就往咖啡廳外麵走了出去。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往窗戶外麵看過去,才發現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紅色的跑車。


    隨著天道結月的走近,那輛跑車的車窗也搖了下來,露出了被墨鏡遮住的大半張漂亮的臉,還有微卷起來的金色長發。


    貝爾摩得


    這個名字讓江戶川柯南的瞳孔在瞬間就收縮了一下,強忍住想要跑出去的衝動,看著天道結月打開車門坐到了後座裏麵。


    在上車之前,天道結月還向這邊看了過來,並且點了一點頭。


    她不是向江戶川柯南點頭的,而是向沢田綱吉,後者也對她迴了一下,算是對剛才的那句話再一次做下了肯定。


    直到車子開遠了,江戶川柯南才轉身走迴了自己的位置,才剛剛安裝好的竊聽器也同時迴收了。


    本來就是想要聽他們兩個交談才安裝的,現在天道結月都走了,那麽再讓它再那裏也沒有什麽意思,還容易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江戶川柯南一邊走,一邊思考著他們兩個剛才的對話。


    她剛才提起來的“今晚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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