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港黑大廈之後,天道結月並沒有讓阪口安吾直接把自己送迴東京, 而是讓他先到武裝偵探社一趟。


    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去做什麽, 但是作為下屬,阪口安吾也隻好乖乖地聽話, 一路把車子開到了武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的工作比較多, 經常性泡吧的偵探社的各位沒有一個在裏麵的, 從窗戶隻能夠看到一兩個不認識的顧客,還有比較眼熟的露西在那裏忙碌。


    大概是注意到了天道結月的目光, 露西向外麵看了一眼,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阪口安吾之後,不由的一愣。


    她作為組合曾經的一員,當然是認識阪口安吾的,隻是她沒想到, 對方竟然會像現在這樣子恭敬地站在天道結月的身後。


    在露西發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上了樓梯, 沒過多久就站在了武裝偵探社的門前。


    阪口安吾先行一步, 敲響了麵前的大門,裏麵很快就傳來了“稍等”的一聲, 還有一群人辯論究竟誰過去開門的聲音。


    最後是中島敦看不下去了,歎了一口氣走過去開了門。


    “那個”


    他剛剛打算要解釋一下裏麵的動靜企圖要挽迴一點偵探社的麵子, 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阪口安吾和天道結月, 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結”


    yu和zu兩個音才剛剛到嘴邊, 名字都沒有說出來, 中島敦就被一股力氣推到了一邊,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了極為蕩漾的聲音“結月”


    中島敦的額頭跳出了一個紅色的十字路口。


    看著那個飛奔著就要撲進天道結月的懷裏了的男人,阪口安吾眼疾手快,先把自家禦前護在了身後。


    “安吾。”


    太宰治停在了他的麵前,看著這個曾經的好友眯了眯眼睛,眼神很快就略過了他,委屈巴巴地看向了天道結月“結月,安吾君他欺負我”


    他是不是腦袋壞了


    偵探社的各位就算是已經習慣了太宰治時不時抽風的行為,也覺得他現在的表現像極了狗血言情小說裏麵吃醋的小姑娘。


    這是什麽情況


    這個人就不能靠譜一點嗎


    他們用非常嫌棄的眼神看著那邊,國木田獨步已經走了過去,把某個正在上演悲情苦情劇的家夥給拎到了一邊。


    自從那天從禦柱塔迴來了以後,他就向江戶川亂步確定了一下太宰治的戀愛對象。


    “是結月啊。”當時江戶川亂步咬著一顆棒棒糖,支著手在桌麵上,托臉從下向上看“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屬於單方麵的而已。”


    單方麵的戀愛,俗稱單戀。


    國木田獨步對這種詞倒是沒有什麽想法,但是這事一出現在太宰治的身上,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


    關鍵另外一個對象還是天道結月黃金之王啊


    “國木田君,你太兇殘了啦”


    “太宰,你給我安分一點”


    他摁著太宰治的肩膀,對上了天道結月似笑非笑的目光,一本正經地喊了一聲“禦前”。


    “不用這麽緊張嘛”


    天道結月笑眯眯地擺了擺手,視線在太宰治的身上停了一下,就落到了慢吞吞走過來的江戶川亂步的身上“我隻是過來找亂步先生和福澤社長談點事情的。”


    “社長他已經在等你了。”


    江戶川亂步雙手抱在後腦,側著身站在了四個人的旁邊,向福澤諭吉所在的那個房間的方向偏了一下腦袋“走吧”


    “好。”


    她又向阪口安吾道“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好的。”


    阪口安吾自然是不會去做越界的事情的,不過他肯安分的等,太宰治卻不打算留在這個地方,他打算跟天道結月和江戶川亂步去找福澤諭吉,可惜剛剛到門口,就關在門外麵了。


    剛剛從外麵迴來的與謝野晶子看到太宰治趴在門邊,時不時換一個方向的仿佛是想要偷聽的模樣,一臉茫然地看向了在辦公室門口往那邊看的幾個人“這是什麽情況”


    “大概就是”


    中島敦覺得自己的臉在抽搐,抬手拍了一下臉,讓自己平靜下來“日常抽風。”


    “別管他吧。”宮澤賢治帶著笑,接過了與謝野晶子遞過來的東西,一邊轉過身一邊道“太宰先生這樣子挺正常的。”


    “說的也是。”她也是抽了抽嘴角,決定不管太宰治這個日常搞事情的家夥了。


    走進了辦公室裏,與謝野晶子才發現阪口安吾正和國木田獨步麵對麵,坐在平時用來招待委托人的那個小隔間裏麵,兩個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麽,似乎還有點心心相惜。


    “這又是怎麽迴事”


    “是結月過來了。”


    正在騷擾穀崎潤一郎的穀崎直美偏頭,抽空迴答了她的問題“她和亂步先生正在社長室裏麵,阪口先生就是她帶來的。”


    “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她更想知道異能特務科那個工作狂人是怎麽和國木田獨步聊到一起去的。


    對此,春野綺羅子隻能聳聳肩,表示等到他們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這樣子了。


    不過與謝野晶子覺得自己應該也能夠猜測到究竟是怎麽迴事,反正肯定是和太宰治有關係的。


    一段時間以後,天道結月就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迴到了這邊。


    她的身邊還黏著太宰治,看著那幾乎是飄起來小花花的背景,還有阪口安吾和國木田獨步兩人默契的把對方給隔開的場景,與謝野晶子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默默的向太宰治看了過去,比了一個拇指。


    不愧是你,太宰。


    天道結月又在武裝偵探社呆了一會才離開的,她坐在後座將手撐在車窗框上看著外麵倒退的風景發呆。


    阪口安吾在前麵開車,偶爾抬眼看向後視鏡,看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又想起剛才在偵探社時的那些事情,猶豫了許久,才終於開口“禦前。”


    “嗯”她收迴視線看過去,隻能從椅子的縫隙間看到他的側臉“有什麽事情嗎,安吾君”


    “您”他又糾結了一下,繼續道“對太宰他是不是太縱容了一些”


    “縱容”天道結月挑了挑眉。


    在他這句話的提醒之下,開始大略迴憶了一下遇到太宰治之後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她是被太宰治的那種騷操作給秀到了,畢竟把腦袋塞進座椅的縫隙這種事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後來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更是覺得這個人長得不錯可惜腦子不怎麽好使。


    後來,天道結月才發現這個人不是腦子不好使,而是在不必要的情況之下經常性的抽風,讓人沒有辦法輕易的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她總覺得,太宰治和自己其實是同類,尤其是在接觸得越深了以後,她就更加的確定了這件事情。


    再後來


    迴想起太宰治那個家夥的各種行為,天道結月覺得,自己的確是對他太縱容了一點。


    要是換其他人像他那個樣子,經常性的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恐怕早就被揍得媽都不認識了。


    天道結月抿了一下唇,放在膝蓋上麵的手無意識地握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感覺太宰治從掌心裏劃過的觸感依舊存在,甚至再一次一點點慢慢地劃了過去。


    “禦前”


    見她一直都不答話,阪口安吾又出聲喚了她一下,把她從迴憶之中叫了迴來,從那個後視鏡看向了他的眼睛“怎麽了”


    “不,沒事”


    阪口安吾的位置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勉強地看看她的坐姿,眼睛又重新直視起了前方“抱歉,剛才的話是我唐突了。”


    “沒關係。”她帶上了淺淺的笑容,再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了。


    阪口安吾開著車,天道結月則是繼續看向了外麵的風景,隻是這一次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無形之中開始變化了。


    她將手放進了口袋裏麵,那裏還放著剛才太宰治塞過來的糖,是她平時經常在身上會揣一兩顆的那個牌子。


    摸到以後,天道結月又拿出來剝開外包裝,然後把糖果球扔進了嘴裏。


    甜味在入口的瞬間就在口腔之中擴散開了,熟悉的味道讓她微微地眯眼,將手中的糖紙折疊,最後變成了一隻彩色的千紙鶴躺在手心裏麵。


    阪口安吾把天道結月送到了禦柱塔就離開了,離開之前,天道結月讓他替自己向種田山頭火問好,然後就在兔子們的注視之下,走進了這座高高矗立在東京的禦柱塔。


    今天在福澤諭吉的辦公室裏,她和他們稍微確定了一下阿加莎收到潘多拉之後的反應,然後又談起了之前就已經提到過的事情。


    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兩人的辦事能力,的確是少有的優秀,尤其是江戶川亂步,她相信對方時候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結月你迴來了呀”威茲曼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少女,向那邊微笑了起來。


    天道結月頷首,看了看四周“neko他們呢”


    “他們今天先迴去了。”


    威茲曼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東西,放到了旁邊之後,和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麵,先是向她詢問起了一些到橫濱之後的事情,然後跟她大概講了一下自己的研究進度。


    等到天道結月的神情漸漸舒展,才又開口詢問起來“結月,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為什麽這麽問”她不解地看了過去。


    威茲曼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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