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常路晴彥是一個聰明人。


    縱然是在國常路家的宴會上按照長老們的想法,對作為新任黃金之王的天道結月進行了試探,他也依舊是一個聰明人。


    如果那一次成功了,那麽必然是一件好事,失敗了的話也不怎麽要緊。


    因為在短時間之內,天道結月就算是再厭惡他們這樣子的行為,也不會對國常路家做什麽。


    國常路家到底是先代禦前國常路大覺的本家,天道結月頂多是會讓如今的黃金氏族徹底與國常路家劃清界限,要說是就因為這件事情而讓他們毀滅,那倒是不大可能。


    況且他還費勁去收集過這位新任禦前的資料,以她對國常路大覺的感情,就更加的不會一次性就下狠手。


    現在等確定了這件事情以後,國常路晴彥又找上了門來。


    而他的提議是未來的國常路家的效忠。


    這句話如果要去深究的話,其中的意義就會有很多層,不過天道結月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他所說的僅有一個意思。


    一個不會再有異心,全心全意服從的國常路家。


    這一點就不得不說,天道結月的確是有一點心動的。


    不僅僅是因為國常路家是國常路大覺同源的家族而已,真的要說的話,國常路家確實也是人才輩出的,如今的非時院,甚至是兔子裏麵,其實也有不少是出自國常路家的成員。


    但是他們和仍然呆在家族裏麵的人不同,國常路大覺讓他們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所以是絕對不會做出背叛這種事情的。


    天道結月的指尖有下沒下的在扶手上麵敲打,指甲與木製的扶手碰撞發出了輕微的“咚咚”聲,國常路晴彥也不著急,就保持著下跪的姿勢等待著她的決定。


    他在那雙平靜的碧綠眼眸的注視之下,保持著自己應有的態度和表情,就光從這一點來看,拋開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不提,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家夥。


    “你倒是很會做生意。”


    很久以後,天道結月才緩緩地開口,他一點點提起來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去,彎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這也要禦前肯給我這個機會,否則我什麽都做不到。”


    “話不要說得這麽好聽。”


    她將右腿疊放到了左膝,身體稍側,斜斜地倚在了沙發上,一隻手支著下巴看他“你應該知道,對現在的我來說,國常路家是否效忠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國常路晴彥頷首“確實,如果禦前希望的話,想要毀滅國常路家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答應這種沒有什麽太大好處的事情。”


    天道結月將身體向後靠了一些,就聽見他繼續開口“不過,如果您沒有這樣子的想法,也不會讓我留到現在。”


    “你說得不錯,所以”


    天道結月向旁邊站著的一名兔子揚了揚下巴示意“把這個家夥帶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遵命,禦前。”


    那名兔子將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就走了過來,停在國常路晴彥的身邊“請跟我來。”


    國常路晴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容依舊,緩緩地站起來,事實上腿已經蹲的有些麻了,卻沒有任何晃動的情況。


    他與兔子做了同樣的禮節,道“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


    天道結月也沒有看他一眼,隻是聽著他們向外麵走,直到有襖繪緩緩地合上的聲音,才睜開了眼睛,輕聲道“我給你半個月的事情。”


    “你如果能在半個月之內將國常路家完全掌握在手裏,那麽我就答應你這件事情。”


    國常路晴彥聞言,腳步稍停,轉過了身向已經隻有一個大概十公分左右的門縫看過去,少女在縫隙之中的背影正在漸漸的消失,他卻勾起了唇角“一言為定,禦前。”


    那扇襖繪徹底的合上了。


    兔子站在他的身邊,再一次開口“請吧。”


    “多謝。”國常路晴彥頷首向他道謝,繼續往外麵走了出去。


    國常路站在天道結月的身後,微低下頭注視著她,問“這樣子好嗎”


    “不好嗎”


    她揚起了頭,看著老者從麵具下露出來的下巴,眨了一下眼“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他想做,試一試又有何妨”


    “您想培養他”


    天道結月隻是微微一笑“誰知道呢”


    要是真的有點用處,稍微培養一下也沒有什麽,如果是個廢物的話,半個月也算不得是浪費多少的時間。


    她直接側過了身,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國常路就不再說話了,隻是讓旁邊的兔子把薄毯拿過來,又低聲說了一些什麽才離開。


    為期一周的東京峰會總算是落下了序幕,各國來使紛紛離開日本迴到了自己的國家,如今留下來的也就隻有以阿加莎為首的鍾塔侍從一行。


    隻是這些暫時都不會是什麽讓天道結月煩惱的事情,相比之下,這一周假期所留下來的作業才真的是讓她傷透了腦筋。


    作業她是一點都沒有動的,所以在開學的前一天晚上緊趕慢趕的奮鬥了一夜,才在天邊亮起了陽光之前,把欠的那些作業給全部解決掉。


    看著還沒有亮的天色,天道結月有點後悔沒把作業扔給威茲曼讓他幫自己解決。


    她雖然打了一個哈欠,腦袋卻意外的清明,就沒有要再上床躺著的打算,收拾了一下書包,就換了一身衣服,趁著蒙蒙亮的天色出了門。


    這麽早出門她是肯定不會去學校的,因為去了也是閑著發慌,還不如就在街上隨便走一走,沒準還能碰上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現在的天色尚早,街道上麵還彌漫著淡淡的霧氣,也不見得有幾個人,除了晨練的之外,就連上班族似乎也是還沒有出門的。


    天道結月就走在被霧色籠罩著的街道上麵,看著基本沒有人,能見度也非常低的街景,選擇到附近的便利店去買了點吃的,拿到街邊公園坐下食用。


    在這麽早的時間做這種事情的人估計也就隻有她一個,所以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霧裏,讓她看上去就如同時都市傳說裏麵的那種在霧氣之中出現神秘少女之類的。


    天道結月坐在長椅上,把吃完的包裝收拾放到了方便,手上在大腿外側輕拍了一下,就有一截巴掌長的細棍從裙擺抽了出來,隨手向上麵一擋,在霧色中就出現了一道清脆的兵器碰撞的聲音。


    “鏘”


    綠色的光芒與金色光芒同時亮起,短棍在她的手掌中轉了一個圈,變成了一柄長度比她高上一些的鐮刀。


    偷襲者也在這個時候向後跳了一步,看著那把有些眼熟的霧氣,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很敏銳嘛,結月醬”


    “你把你那一身的殺氣收斂一下再說這句話。”


    她站起了身,鐮刀在手中翻轉,倒提在了身側“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竟然學會了偷襲這種手段了”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男人修長的身影慢慢從隨著時間而變得稀薄霧氣之中走出來,綠色的光芒籠罩在手中的長刀上麵,禦芍神紫的模樣在天道結月的眼中漸漸變得清晰,包括了他上揚著的唇角。


    他抬起另一隻手向天道結月揮了揮“早上好呀,結月醬”


    “這樣子的打招唿方式,我可以說不好嗎”


    她向禦芍神紫揚了揚眉,問道“還是說,這就是你的誠意”


    “結月醬和我這麽說的話,可就真的是有一點見外了吧”


    他笑著看不遠處對自己對立的少女,笑道“好歹你小的時候,我們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


    “你也說了是小的時候。”


    天道結月向他聳了聳肩,手中的鐮刀稍稍抬起了一些“這是比水流的命令嗎”


    “好吧,確實是小流讓我來和你打一聲招唿的。”


    禦芍神紫認命地攤開手,倒是沒有要再攻上來的意思“他說,前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所以讓我要是看到你的話,也要記得迴以相應的迴禮才可以。”


    “那的確是應該有一個好的迴禮才是。”


    天道結月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腳步向後輕點了一下,竟然直接就向那邊衝了過去。


    禦芍神紫見到她衝過來,立刻將長刀往身前一擋,武器碰撞在了一起,兩個人也總算是麵對了麵“結月醬,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太熱情了一點”


    “難得你找上門來,不陪你好好鬧一場怎麽行呢”而且,剛好她有一肚子的氣沒地發。


    對上了她的眼神,禦芍神紫也隻有認命,點了點頭表示舍命陪君子,竟然就在這種公共場合毫無顧忌的和她打了起來。


    不過說是毫無顧忌,其實兩個人都沒有出全力,尤其是天道結月連達摩克利斯之劍都沒有祭出,更多的隻是單純的體術上麵的切磋。


    她明顯就不是力量型的一員,不過行動格外的靈巧,禦芍神紫一時間也拿她沒有辦法,隻能夠任由她不斷地進攻。


    “好了,不打了。”


    直到心裏麵的氣撒的差不多了,天道結月才向後跳了一步,手中鐮刀一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機關,讓它重新變迴了剛才的長度和大小,然後撩起了一些裙擺,將它放迴了綁在腿上的係帶上。


    “結月醬,你這麽樣子做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要你管啊”


    沒好氣地瞪了大清早就給自己找事,不過確實是讓自己發泄了一番的男人一眼,天道結月走迴了剛才的長椅旁邊,把製服包拎了起來“我走了,幫忙收拾一下。”


    看了一眼她指的那堆包裝,禦芍神紫也收起了刀,走過去收拾殘局“還真的是原來一樣的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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