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的確有很多種方式, 但是我所做的事情, 與你所說的變革無關。”


    作為比水流替身的琴阪抖了抖翅膀,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天道結月“十四年、不, 現在應該說十五年前,上上代赤之王所造成的迦具都事件中, 有七十萬人因為無法抵抗而喪失了生命。”


    “所以, 你想說隻要他們有了力量,就能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至少可以肯定, 造成的傷亡會比那個時候要小得多。”


    比水流向她發出了邀請“你要考慮加入我們嗎,黃金之王”


    天道結月抱著手肘, 下巴稍稍揚起,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你是不是忘記了, 在那場災難中喪生的還有上一代青之王羽張迅, 以及青之氏族sceter4和灰之氏族cathedra”


    “羽張迅是為了不重蹈覆轍而被氏族斬殺,而死去的那些氏族則是因為力量無法與王權者抗衡。”


    他用冷靜的聲音述說著那場悲劇之所以會傷亡慘重的原因, 又道“正是因為發生過,我才認為隻有讓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的王, 才能夠避免那樣子的慘劇發生。”


    “你說為了不讓迦具都事件再次發生”


    天道結月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子的說話,眼神裏帶上了幾分譏笑“比水流, 在做出這樣子決定之前, 你有沒有認真的考慮過人類的劣根性”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異能的人占了大多數, 然而他們之間也不斷的出現衝突與戰爭, 從古至今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事件, 甚至有的還比異能者造成的影響要大得多。”


    她開始向比水流細數起了那些發生在曆史上的戰亂,隨著內容的沉重,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現在的社會相對原來要穩定很多,人們被無數的規則條款製約著,可就算是這樣子,作奸犯科的家夥也依然存在,而且不斷的擾亂普通人的和平。”


    “你利用網絡操控普通人,參與進這些本不該他們涉及的事情,讓他們為你做事,這件事情我本來也沒有什麽意見。但是,他們在追求積分的過程之中逐漸喪失控製自我的能力,利用從junge那裏得到的武器和能力進行犯罪活動,甚至還危害到了其他普通人的人身安全。”


    她沉著聲,質問起了這位想要讓所有人都獲得強大異能的家夥“比水流,這難道就是你口中所謂的保護嗎”


    “這的確不是我的初衷。”


    比水流的語氣不變“但是,所有的變革都是從混亂之中開始的。”


    “難不成,你是想在混亂之中創建一個新的秩序嗎”


    天道結月冷笑了一聲“恐怕毀滅會比你所謂的新秩序要來得更快”


    “這麽說,談判失敗”


    “如果你來找我商量120協定的事情的話,我很樂意答應你的請求。”


    金色的力量從她的身邊彈開“至於釋放石盤,不可能”


    琴阪在被牽連之前,拍打著翅膀飛高,閃過了她剛才不怎麽走心的攻擊,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我還以為我們能夠有共同話題。”


    “或許別的方麵有。”


    天道結月仰著頭“放棄你天真的想法吧,因為這件事情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


    “正是因為困難,所以才讓人有想要一試的衝動。”


    “那麽,我也就此告辭。”


    鸚鵡琴阪扔下了這麽一句話飛遠了,天道結月看著它漸漸消失在夜空的黑暗中的身影,並沒有想要再一次出手的意思。


    雖然這不是一次讓人愉快的談話,但是那隻鸚鵡也不過隻是他的一位氏族而已。


    加深矛盾的事情,天道結月是不會去做的。


    她迴憶著剛才比水流所說的那些話,嗤笑了一聲“一個理想主義者腦袋裏理想的世界。”


    “可惜了,永遠都實現不了。”


    就算是真的有規則能夠製衡突然出現的那些的異能者,在那之前也會有無數的流血與犧牲。


    天道結月早就習慣了這樣子的生活,所以並不打算讓它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發生太大的改變,不然就是給自己徒曾煩惱,這種全是弊端的事情,她可不打算做。


    畢竟


    “我可是一個自私的人啊”


    她收迴了視線,托在手肘下麵的手搓了搓手臂。


    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但是一到了晚上,還是會覺得冷,長裙可以保護雙腿,可惜沒有辦法讓裸露在夜風中的肩膀和雙臂感到溫暖。


    “要不要用聖域擋擋呢”


    她自言自語地開起了玩笑,又看了眼在街燈光芒下的時鍾,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迴到日本之後,她已經習慣早睡了,像是今天這樣子拖到這麽晚還是第一次。


    天道結月忽然就有點後悔剛才讓赤司征十郎先迴去了,畢竟這裏和她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


    “喂”


    不想自己走迴去,這個地方打車又困難,天道結月果斷就選擇了打電話,還專門挑了某個新加入的家夥,讓他衝衝業績“琴酒,你快過來接我啦我一個人被扔在路邊了”


    琴酒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終端裏麵傳來的聲音,強忍著掛斷通話的想法,做出了迴答“我現在要離開東京,你有什麽事就找別人。”


    “話是這麽說啦,但是我讓他們都去忙了”


    我信了你的邪。


    堂堂黃金之王找不到人當司機,這話說出來琴酒不用想都知道是她在驢自己,冷冷的把伏特加好奇看過來的眼神給瞪迴去,又吸了一口煙“波本就在那附近,我讓他去接你。”


    天道結月聞言挑了下眉“你確定”


    “不好嗎”後視鏡裏映出了他的冷笑。


    “也行啊”


    她當然是不會有任何異議,笑容滿麵就答應了下來。


    琴酒掛斷了電話,旁邊的伏特加這個時候才敢出聲“大哥,是貝爾摩得打過來的電話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伏特加。”


    隻要一想到組織裏麵一堆臥底,不然就是沒什麽用的家夥,琴酒就感覺心裏有一團火。


    伏特加也不敢在吭聲,隻好目不斜視,乖乖的繼續開自己的車,同時聽著琴酒撥通了波本的電話,讓他到某個地方去接一個人。


    安室透接到這通電話也是覺得莫名其妙的,不過自己的確就住在附近,而且想著這可能是一個接近組織重要人物的機會。


    琴酒那個家夥可不是這個容易會對人用敬語的。


    他是這麽想的,就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向琴酒所說的地址開了過去。


    那是一個偏僻在晚上幾乎沒有什麽人煙的地方,借著昏暗的燈光,安室透遠遠隻見到一個穿著長裙的背影。


    大約是車子慢慢接近,看到了晃過去的車子的燈光,對方慢慢地轉過了身來,讓安室透看清了她的模樣。


    是天道結月


    這恐怕是恰巧的。


    本來安室透是這麽想,可再確定了這附近隻有天道結月一個人,她還向這邊走了過來以後,他就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


    琴酒確實是讓自己來接天道結月的


    安室透緩緩地搖下了車窗,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少女便率先出聲了“不好意思,安室先生。這麽晚了,還麻煩你特地跑一趟。”


    “沒事。”


    他笑著迴答,天道結月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邊拉開了車門,一邊解釋道“我剛剛結束一場宴會,順便到這邊處理點事情。”


    “原來如此。”


    安室透點了點頭,看著她坐好,係上了安全帶,眸光變深了一些。


    “安室先生是有什麽事情想問我嗎”


    她忽然抬頭看過來,男人也不再遲疑,手指搭在了方向盤上“你和是什麽關係”


    “你是說琴酒嗎”


    天道結月將手撐在了座位邊沿,故意向他的那邊靠近了一些“你猜我們是什麽關係呢”


    “波本”


    察覺到了他瞳孔收縮的瞬間,她又重新靠著座椅坐好了,眼角勾著些許的笑意“有些事情可不是現在的你應該問的。”


    “不過,看在你今晚特地跑一趟的份上,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


    天道結月報出了自己所住的公寓的地址,看他發動了車子,又繼續道“我可以算是琴酒的上司。”


    “當然,同樣也是你的。”


    “是這樣子啊。”


    安室透非常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已經駕駛著車子向前進“不過,還真的是嚇了我一大跳。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組織裏麵的人”


    她微笑著眨了一下眼“以後,還是按照原來的稱唿來稱唿我就好了。”


    “結月小姐,是嗎”


    “對”天道結月點了點頭,直視著前方“我還挺喜歡這樣子的稱唿的,而且也有人是這麽稱唿我的。”


    安室透現在腦袋裏有些亂,表麵上還卻依舊沉著冷靜,保持著自己應有的素質,和她有下沒下的聊著天。


    一路上他都在整理剛才所知道的這些消息,直到終於來到那座高級公寓的樓下,才緩緩放慢了車子的速度,讓它停在了門口。


    “真的是謝謝安室先生送我迴來了。”


    天道結月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後,透過打開的窗戶看進去“你要上來坐一坐,順便喝點東西嗎”


    “不用了。”


    安室透拒絕了她,看著那張純潔無瑕的笑臉,慶幸著自己沒有在天道結月的麵前暴露身份。


    “這樣呀,那我上去啦”她也不勉強,向他擺了擺手道別就轉身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安室透才重新掛上檔,駕駛著車子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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