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帶領著它的戰鷹,以勝利者的姿態,排成整齊的隊形,翱翔在空中,飛向靠近銀邊河的第二道防線。


    這次作戰,蒼看到了鷲族帝國的戰鷹一個個同仇敵愾,視死如歸,表現出了一往無前和毫不畏懼的犧牲精神!


    它們毫無例外地一頭紮入了和蟲羯族你死我活的搏鬥,沒有一隻畏縮不前,更沒有一隻臨陣脫逃。


    它們用堅硬的翅膀、鋒利的尖嘴、閃著寒光的勾爪,有的啄著蟲羯的頭顱,有的把蟲羯抓起飛向高空後再把它們狠狠扔下,有的和它們廝打成一團。


    此情此景,悲壯慘烈,曆曆在目,蒼發自內心地為帝國的戰鷹的英勇和頑強感到由衷的驕傲。


    突然間,正在飛行的蒼感覺到全身酸痛無比,動作僵硬板滯。


    緊接著,它的雙翅根部和腹部中心傳來一陣陣疼痛。


    它開始的時候還不太在意,但是隨著飛行的距離越來越遠,疼痛感覺就越來越加強烈,以至於最後像鑽心一樣疼。蒼飛行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它覺得翅膀酸軟無力,整個身軀變得越來越沉重個,它竭盡全力扇動著翅膀,但還是無濟於事,最後,蒼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在空中連栽了好幾個跟鬥。


    緊跟在後的黃掌族長晃及另外其它三隻威猛的戰鷹見狀,急忙飛近靠前,分成兩對,一左一右靠近蒼。它們相互交叉著翅膀,架起鷲王那巨大的羽翼,托起它開始下墜的身軀。


    “我到底是怎麽了?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蒼心中納悶,對自己說,“難道我剛才和紮刺激戰的時候,中了它和六角三眼雕的暗算?”


    蒼用最後一點微弱的力氣,扇動了幾下翅膀,接著就再也沒有精力動彈了,隻能依靠這四隻剛剛結束完戰鬥的戰鷹架持著往前飛去。


    晃已經看到,一滴一滴烏黑的血跡,正從蒼的肋部、腹部和尾翼的傷口上冒了出來。毋庸置疑,蒼在剛才的激戰中受傷了,從流血不止的情況來看,已經是受傷不輕。


    晃大驚失色,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它急忙發出幾聲長短不一的長嘯,唿叫著赤耳族長弋,告訴它蒼已經在戰鬥中負傷,要它立即到醫蜀國請玄醫修,準備為蒼進行診斷和醫治。


    “有這麽嚴重嗎?還要麻煩玄醫修啊?”蒼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如果我們自己的醫鷲能夠解決,就不要……不要……麻煩玄醫修了。他為了拯救……那……那兩個人,已經是十分……辛苦了。”


    “鷲王,你都已經受傷成這樣了,還說不嚴重?你不知道,你現在正流著血呢。”晃的心頭湧動著陣陣酸楚,一邊努力向前飛行,一邊哽咽著對蒼說。“你就交給我們吧!最好別說話,我們會很安全第把你送到聖檢城堡。”


    接著,晃命令並排飛行的戰鷲馬上改變飛行路線,直接往聖檢城堡方向飛去。


    跟在晃身後的其它鷹隼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也著急地飛了過來,前後、左右、上下的飛了過來。於是,為了防止鷲王在空中墜落,上千隻戰鷲就互相疊交著翅膀,在蒼的身子底下排列成三層,共同護送著鷲王,直飛聖檢城堡。


    它們十分清楚,鷲王剛才在激戰中奮勇當先,舍生忘死,在混亂的交戰中受到了重傷。


    迴到聖檢城堡後,蒼被放到屬於它專用的巨大的符倫車上,它氣息奄奄,臉色發青,眼球中的紅色光彩逐漸暗淡,雙翅已經無力收起,耷拉在地板上。


    “鷲王怎麽樣了?鷲王怎麽樣了?”


    “應該沒有大礙吧?列祖列宗保佑啊,鷲王不敢有大問題啊!”


    “那些該死的蟲羯,我恨不得把它們碎屍萬段。”


    “要把它們一把火給燒幹淨了,才解我的心頭之恨!”


    一大群戰鷹把蒼圍在中間,一個比一個慌張急切,相互詢問著首領的受傷情況。


    戈在眾目灼灼之中,小心翼翼地檢查了蒼的受傷部位。大家屏聲靜息,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傷口很大,中毒太深了,我們束手無策,隻有等玄醫修的到來了。”過了好一會,戈抬起頭來,搖了搖頭,神情肅穆地說,“現在,我們最關鍵的就是要對鷲王進行排毒治療,否則,鷲王危在旦夕。”


    戰鷹中傳來一陣噓噓之聲,這個壞消息對它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危在旦夕,這是令整個鷲族帝國惶恐不安的消息。


    這是鷲族帝國第一次領教到蟲羯毒的厲害。


    在玄醫修到來之前,戈隻得緊急采取一切可行的方法對鷲王進行排毒,毒血被排出後,蒼的病情稍微有所減輕,但症狀還是相當嚴重。


    它的翅膀根部嚴重浮腫,腹部發黑部分的肌肉開始腐爛。這讓所有的鷲醫都束手無策,它們一個個急得直冒冷汗。


    聖檢城堡內所有的各大藥鋪都在翻箱倒櫃,尋醫問藥,查找能夠遏製蟲羯毒蔓延的靈丹妙藥,整個琉晶城變得熙熙攘攘,嘈雜不堪。


    原來,當蒼用鋒利無比的尾翼斬斷紮刺和六角三眼雕頭顱的瞬間,紮刺因為長著四個頭、八雙眼睛,所以靈敏無比,反應絕速,當它看到蒼的尾翼突然發出一道寒光,知道難以阻擋,於是在寒光閃爍的同時按動毒針筒的開關,暗藏在筒中的六枚毒針便散射而出,以電光石火的速度,射中了蒼的雙翅根部和腹部。


    醫蜀國玄醫修匆匆趕到,急忙更換了衣裳,仔細查看了蒼身上的傷口,發現蒼左右翅膀的根部正中各中一枚毒針,腹部連中四針,這六根針紮入蒼體內的毒針,到現在還嗡嗡作響,抖個不停。


    戈一看到這幾根針就渾身冰涼。它對玄醫修說道:“這針如此詭異,黑得發亮,肯定塗有劇毒,我們不敢斷然下手。”


    玄醫修說道:“如此劇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觸目驚心啊!”


    “妙手神醫啊,我們的鷲王可以治療嗎?”


    赤耳族長弋一邊擦拭著正在滴下的汗水,一邊心驚肉跳地問。


    圍在中間的所有族長都著急地等待玄醫修的迴答。


    此時,蒼已經閉上了雙眼,然而,它的唿吸聲卻越來越粗重,有時翅膀還會無力地抽搐幾下。


    它的臉上露出煩躁和痛苦的表情,渾身冷汗流個不停。


    “毒家世族果然十分可畏,名不虛傳。”玄醫修長歎了一聲,說道:“毒已攻心,現在如能止住毒性的蔓延,就已經是萬幸了。請弋族長留下,其它全部退下。”


    眾族長退下,玄醫修從箱中取出兩個小箱子,三個小盒子,又擺出七個瓶瓶罐罐,然後鋪開三條白布。


    針灸、開刀放出毒血、塗上粉紅色藥粉,最後把十幾種藥丸搗碎,衝以瓦胎樹汁液,強行灌到蒼的嘴裏,讓它吞下。


    玄醫修把毒針一根接一根拔下。


    當它拔出最後一根時,說了一聲“快走!”接著就急忙拉著戈,躲到遠處的牆角,探出頭來,緊張地觀察著蒼接下來的動靜。


    隻見蒼突然哆嗦了幾下,然後喉嚨發出“咕隆咕隆”幾聲巨響,接著頭一歪,一股黑色的毒血瀑布似地從它口中狂瀉而出,射向四周岩壁,毒血所噴之處,原來金黃色岩壁瞬間變得烏黑一片,接著又是一陣聲響,這些黑色岩壁像是著了魔一般,從岩石上被撕扯了下來,嘩啦啦地掉落一地。


    玄醫修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道:“總算脫離危險了,但是元氣大傷,尚需要長時間好好調養。”


    “謝謝神醫,謝……謝謝神……神醫!”戈激動得語無倫次,“鷲王有救了,鷲王有救了!”


    “用搗碎的瓦胎樹葉混合月洛河的水,馬上把毒血噴射之處連續衝洗十遍。然後去兀拜森林中找一棵最古老的大樹,剝下樹皮,把樹皮鋪在地板上。”玄醫修吩咐道,“到了一定的時候——等會我會寫給你——把鷲王放都蓮花台的第七層冰塔裏,從此勿動,直到它清醒過來。”


    玄醫修說完,又取出一塊黃布,在上麵寫得滿滿的,交給了戈,鄭重地說道:“請你一定要按照我上麵所寫的去做,不能夠有任何馬虎和疏忽。”


    “好的,我一定謹遵神醫叮囑。”戈深深地鞠了一躬,忙不迭地說道。


    “琉晶界四大異族各自心懷鬼胎,我們都要十分警惕。鷲王的安危不僅關係到鷲族帝國的安危,還關係到我醫蜀國的安危。”玄醫修換上了全新的白色長袍,消毒著所有的刀具和金針。“甚至還關係到整個琉晶界的安危,它對我們的一切都至關重要,你必須為它的康複負責到底!”


    戈又是連連鞠躬,大聲迴答:“是,是,是的,一定,一定!”


    “從現在開始,當瓦胎樹的第五片玉葉長出來的時候,鷲王的身體就完全康複了。”


    走到琉晶城城堡富麗堂皇的大門口,玄醫修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雙目煥發出光潤澤亮的神采,對送行的戈深情地說道。


    話語剛落,玄醫修“嗬嗬嗬”一陣朗笑,隻見身形一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戈和其它五大族長,還有那許許多多的的戰鷹一起跪下,朝著神醫遠去的方向,懷著無比的感激,久久地跪在檢城堡的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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