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板真、栗板探驚得瞠目結舌,木然呆立。


    剛才發生的一幕幕令他們應接不暇,它們像是離奇玄幻的劇情,來得如此突然,去得如此迅猛!一件在現實中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真的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發生了!


    他們怔怔地呆立在原地,仰望巨鷹消失在天際,不知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夢外。


    栗板真清醒得快些,看到栗板探還在懵懵的發呆,便走了過去,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幾下,然後又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把,問道:“痛嗎?”


    “哎呀!好疼,”栗板探驚叫起來,轉過頭,對栗板真大聲說道,“怎麽迴事?抓我幹嗎?”


    栗板探捶了捶額頭,揉了揉眼睛,接著搖搖頭,聳聳肩,又在自己的虎口上擰了一下,感覺到痛疼的感覺傳來,才相信自己是處在現實當中。


    “你剛才看到了什麽?”栗板真還是有點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清醒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就向栗板探求證。“你看到板索和蓮蓮了嗎?他們騎在一隻巨大的雄鷹身上,前來祭拜媽媽了。”


    “你看到了什麽,我就看到什麽。”栗板探擦了擦正順著臉頰流下的汗珠,語氣吃緊地說。“我們倆個人都看到了同樣的一切,太離奇、太荒誕了!”


    栗板真、栗板探接著對著母親的遺像鞠躬,把剛才他們看到的一切想母親說了一遍。


    栗板真說:“媽媽,老三板索和蓮蓮心中舍不得你,也從英國……也從很遠的地方迴到老家,來看您了!您在天有靈,一定是看到了。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栗板探說:“媽媽,板索和蓮蓮都是孝子孝媳,他們這麽多年來一直在英國忙,都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才做出這麽大的犧牲,我們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感到驕傲,感到自豪。”


    第二天,栗板真、栗板探避開栗翰青和栗翰梅,把車苗、闕妮一起叫到宗親閣的小會客室,告訴她們昨天淩晨所發生的一切。


    車苗、闕妮嚇得臉上煞白,大汗淋漓,連大氣也不敢喘。會議室裏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氛。


    接著,他們四人把昨天那奇跡般的突發事件又認真討論了一番。


    “看來,那倆個小家夥前幾天在空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栗板真習慣性地把左手插在褲兜裏,來迴踱著步,沉吟著說,“她們說的雄鷹,也就是我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隻,威風凜凜,巨大無比,比我的飛機還要大!”


    “更奇怪的是,它的身子還可以縮小,”栗板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比劃著一個虛圓,由外往裏靠攏,表示著圓圈正在逐漸縮小。“它在空中飛來的時候是個龐然大物——對了,哥哥剛才說了,比我們的飛機還要大很多——到了宗親閣摟頂時,它就開始變小了,降落在天井的時候,就變得更小。”


    “是的,板索和蓮蓮在靈堂祭拜以後,他們就走到這隻巨鷹身上的那張稀奇古怪的椅子上,之後,它就駝著他們,從天井中起飛,一直飛上天空,又開始慢慢的變大了,”栗板真接著說,“還伴隨著一陣滾滾的雷聲。它頭頂上放射著一種紅外線一樣的光結束,這一切都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車苗如夢初醒,恍然大悟地說:“我也聽到昨天晚上的雷聲了!原來,這陣雷聲是這隻大鷹帶來的呀!”


    闕妮問帶著一臉的迷茫,閃動著迷惑不解的眼神,問道:“板索和蓮蓮,迴去了?他們能迴哪裏去呢?他們沒有家啊!”


    是啊,那隻巨鷹馱著他們,到底飛向何方?


    “也許是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一個人類目前沒有發現、或許將來也不可能發現的地方,”栗板真若有所思,凝神分析著,“這個地方,隻有板索和蓮蓮他們兩個人知道。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還活著!”


    “上帝啊,要是還他們活著,那真的是奇跡了!”車苗高興得幾乎喊了起來。“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他們還活著。”


    闕妮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如果他們還活著,那就說明我們這麽多年來沒有騙人,沒有騙梅梅和媽媽!”


    他們繼續分析,大致形成了這樣的結論:那一天,高原峽穀發生災難時,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栗板索和鐵蓮蓮隨著車子墜落懸崖,在空中墜落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神秘的什麽東西帶走了,這個神秘的東西拯救了他們,把他們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現在就在這個神秘的世界裏活著。


    栗板真說:“在很多傳說中,神秘的峽穀、沙漠和湖泊中,往往都深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另一種情況是,他們摔下懸崖後,就到了極樂世界。


    兩種情況雖然不同,但有一個相同的結果:栗板索和鐵蓮蓮因為車禍或遭小人暗算而死,死而不甘,所以他們的靈魂不願安息。加上心中惦念老母和幼女,孝悌感動神靈,神靈給便他們恢複人身,派神鷹馱送,先在空中和女兒見上一麵,接著又迴來最後再送母親一程。


    他們更相信第一種情況。“很久以來,科學家就認為,宇宙中存在很多的行星係統,它的環境條件很成熟、很適合智能生命的發展和進化,因此,宇宙中很有可能存在其它生命形式——如外星人。”栗板真從小就對自然界的科學之謎很感興趣,早年所學這時剛好派上了用場。“外星人是困惑人類幾個世紀的疑問。我認為它是存在的,隻不過是,人類目前並沒有足夠先進的科學技術來幫助我們與距離地球幾百萬光年遠的它們取得聯係罷了。”


    看他們正聽得津津有味,栗板真又舉了一個例子:“科學家已經明確證實了飛碟的存在,並認定飛碟是一種非自然力製造的飛行器。為什麽我們這麽肯定?因為軍方保留了可信的人類關於飛碟的目擊檔案,以及每次發現並追擊飛碟的詳細記錄。”


    栗板探問:“你的意思是說,板索很有可能就是被類似飛碟一樣的飛行物救了起來,並被它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栗板真點了點頭。因為他堅信,神奇的大自然的確存在著許多不解之謎。


    “事實已經證明,飛碟是存在的。但是目前,以人類的目前的智慧,還有很多方麵不能自圓其說,”栗板真又開始習慣性地踱著步,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擦著他的胡茬。“但是隨著科技的進步,總有一天,飛碟就會揭開神秘的麵紗。說不定它也因此就成了人類的好朋友。”


    車苗問道:“如果那個板索所在世界,也就是人類目前未知的那個世界,它所存在的一切,也有可能成為人類的朋友?”


    “一切皆有可能。”栗板真的手在空中揮了一下。


    闕妮問道:“按照你的猜測,板索和蓮蓮就是在另外一個目前人類還不知道的神秘地方,他們還活著?”


    “也許不能說活著,隻能說是存在。在那個神秘的地方,也許可能沒有活著這樣的字眼。”說到這裏,栗板真明顯地興奮起來。他停了下來,看了大家一眼,加重了語氣,說道:“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巨鷹在危急關頭救了他們,不僅如此,這隻鷹現在還在保護著他們。”


    車苗也試探著分析道:“那麽,板索很有可能是遭到了別人的暗算或者暗殺,最終掉下懸崖,才會有那個……那個巨鷹救他們的那一出。”


    栗板探接著說:“我想大哥說的有道理。公安部門綜合現場取證,並經過技術分析,斷定板索的車子是被撞下深淵的。撞他的人可能就是他身邊的人,他肯定和板索又什麽過節或者重大的厲害關係。”


    “兇手是誰?”闕妮咬著嘴唇問道。


    “還有誰?是身邊的朋友,還是外麵的敵人?難道還不清楚嗎?”栗板探好像是在問自己,然後大聲迴答道:“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助手:許督善!”


    栗板真聽了栗板索的分析,不住地點著頭。他接著說道:“板索帶領的‘超級壁虎’地質隊員都因為雪崩犧牲了,最後隻剩下他和助手許督善兩個人。”


    “對了!許督善最值得懷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他就是殺害板索和蓮蓮的兇手,”栗板探繼續說道,“隻有他才最知道板索的一切。按照當時的情況,隻有他才有機會對板索和蓮蓮下毒手。”


    闕妮尖叫道:“板索對他恩重如山,那個姓許的敢下毒手?”


    栗板真幹笑幾聲,說:“人性的另一麵是魔鬼。在利益麵前,有些人會忘記一切,變得兇殘無比。”


    車苗眨動著眼睛,問:“那,許……那個許督善又在哪裏?”


    “他當時肯定沒有死。最有可能的是,他把板索的車撞下懸崖後,就逃跑了。但是,現在,到底在哪裏,我們根本不知道。”栗板探補充道:“公安部門也曾經懷疑過他。但是,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在國內出現過。國內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出現過他的身份登記信息。”


    “他可能在逃跑的時候,就被一隻兇猛的野獸給吃掉了。吃死他!”闕妮惡狠狠地說。


    車苗說道:“那太好了!這就是報應,活該!吃他一千遍都不解我的心頭之恨!”


    顯然,她說的話比闕妮兇狠一千倍。


    栗板真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仔細聆聽著他們的對話,同時也在冷靜地思考著什麽。


    “我在想,他會不會逃到國外去了呢?”栗板真沉思著說,接著又否定了,“不可能!他辦護照必須出示身份證。除非他辦了假護照——也就是找一個像他的人,用他的身份證辦了出國護照。”


    “對,對,找國際刑警,”車苗好像發現了重大線索,激動地說,“請國際刑警幫忙,把他給抓迴來。”


    栗板真看著激動得臉頰發紅的妻子,說:“車苗啊,這個案件沒有任何事實依據,涉及不到國際追逃,更談不上國際執法合作。你就別操心了。”


    栗板探對車苗笑了一笑,說道:“是的,嫂嫂就別太操心了。許督善是一個孤兒,他應該沒有其他什麽朋友,誰會用自己的身份證幫忙他辦護照?更何況,他不具備出國的經濟條件,去國外幹什麽?”


    “去國外等死。讓國外的野獸咬死!”闕妮咬牙切齒,狠狠地嘟噥了一句。


    闕妮這樣一說,栗板真他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迴到靈堂,栗板探吩咐族人把供桌上的香燭、貢品等整理一番後,和妻子、哥哥、嫂嫂一起在母親遺像前跪下,連磕了幾個頭。


    栗板真說:“媽媽,剛才板索、蓮蓮給您老磕頭祭拜後,現在又迴英國去了,他們都好好的,您就不要在掛念他們了。”


    栗板探說:“三兒板索和三兒媳蓮蓮一直在掛念著您老人家,無論他們在哪裏,您都要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健康幸福。”


    車苗說:“媽媽,您在天之靈,要保佑我們整個家族興旺發達,枝繁葉茂,繁榮昌盛。”


    闕妮說:“媽媽,您要保佑我們的子子孫孫學業有成,前程似錦,成為國家棟梁。”


    送別母親的大事完成後,栗氏兄弟馬不停蹄地接著進行青山基金會、栗板真基金會的成立揭牌儀式。


    一切活動結束後,栗氏宗親長輩、賢達大擺筵席,以答謝栗氏兄弟創業成功不忘鄉梓、關愛家鄉教育事業的慷慨義舉。席間,大家推杯換盞,情真意切,你來我往,氣氛逐漸濃厚,漸漸進入高潮。


    一個長輩知道栗板真自幼酷愛書法,特別是在隸書方麵造詣頗深,但他從不輕易寫字,現在企業做大後更是一字難求。


    這位長輩他沉吟一會,有了一個想法。長輩如此這般吩咐旁邊的小夥幾句,小夥欣然小跑出去。


    “各位宗親,今天,我們栗氏一大家族隆重聚會,其樂融融,情濃如血。板真、板探、板索三兄弟艱苦奮鬥,自強不息,成就今天的輝煌事業,是我們栗氏家族的驕傲和光榮!”長輩趁著酒意,朗聲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庭席。明天,板真、板探因為公務在身,就要啟程迴京,我們依依不舍,感激涕零。我有個建議,請——波丹史利董事局栗板真主席先生,為我們家族獻上墨寶!請大家歡迎。”


    “好,好,好!”人群中陣陣歡唿。


    此時,筆墨紙硯已經鋪在剛剛騰出來的大方桌上。


    栗板真倍感親情的溫暖,一股熾熱的情感在他的心中漸漸升起,一時百感交集。


    接著,他飽蘸筆墨,提筆凝思。幾秒過後,奮筆疾書——


    “大夢青山自蔥蘢”。


    七字條幅二分鍾一揮而就。栗板真的這七個字,端莊秀麗和遒勁典雅兼具,剛柔相濟與豪放飄逸並存。


    掌聲如雷!


    如雷掌聲之間,一個嬌巧的身影到了他身邊,湊著他的耳朵說了什麽。栗板真豎起大拇指,讚賞地看了看栗翰梅一眼。接著又奮筆疾書——


    “大愛青山自蔥蘢”!


    字字遒勁,江河萬裏,氣勢磅礴,奔流而下!


    又一陣更加熱烈的掌聲。栗氏宗親等著栗板真主席說話。栗板真說:“請我的侄女栗翰梅解析一下!”


    栗翰梅紅著臉,緊緊拉著大伯的手,說道:“各位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哥哥姐姐,我剛才對我的大伯說,‘大夢青山自蔥蘢’與‘大愛青山自蔥蘢’隻差一個字,把‘夢’改成‘愛’,我覺得更好。”


    栗翰梅遐思滿懷,神采飛揚。


    她說到這裏,咽了咽口水,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因為家鄉的大愛養育了我的大伯、二叔、還有我的爸爸,故鄉是根,是心靈的永遠歸宿,在我的大伯、二叔、爸爸的內心裏,深藏著對家鄉的熱愛和眷戀!他們必須做的,就是要不忘迴報家鄉的養育之恩。”


    說完後,栗翰梅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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