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家弟子羽銘心,勾引羽家聖女在前,欲用強未遂,證據確鑿,據羽家族規第十四條,現予以極刑,斬立絕!”


    冰冷的黑鐵大門中,傳出大長老那不容置疑得聲音,頓時,門外等待著結果的羽家眾人炸開了鍋。


    “怎麽會這樣!銘心這小家夥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麽會去勾引聖女呢?我不信!”有位婦人似乎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審判,急的眼淚直掉。


    “我說張寡婦,這可是大長老的判決,能錯了嘛?我就看那小子賊眉鼠目的,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哼!”那張寡婦身旁的青年陰測測的出聲,似乎早已不爽了這羽銘心,而張寡婦本欲反駁,卻似乎忌憚著什麽,終是不言。


    “倒也是,畢竟是少年人,聖女如今也是美若無物,但也不曾想銘心這孩子竟幹出這麽一件糊塗事,唉!”又有老者似乎為羽銘心惋惜,歎了一口氣。


    隻不過此刻不管他們惋惜也好,同情也好,嘲笑也好,事已至此,既然大長老都已開口,此事絕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就在門外議論聲越起越大時,忽聽吱呀一聲,黑鐵大門徐徐張開。


    騰騰騰騰!


    伴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股肅殺的氣息撲麵而來,兩排穿著威嚴的金色鎧甲士兵出現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一時間無人敢多嘴,場上鴉雀無聲。


    這些士兵是羽家的禁衛軍,人稱羽家殺神,這名號即便是在浩瀚的東大陸上都有一些名氣。


    緊接著一道少年人影也出現在眾人眼中,隻不過此刻這名少年正趴在地上,被羽家禁衛軍用一道道黑色鐵鏈束縛著拖在地上,動彈不得。


    因為與地麵摩擦的緣故,少年胸前早已磨的血肉模糊,在青石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少年長得清秀,也很稚嫩,即便雙手被綁著身體被拖著,但少年仍舊高昂著頭顱,倔強不已。


    “作孽啊,”有人看著那染紅青石路的血跡不忍再看,也有大人趕忙捂住了身旁好奇張望的孩子的眼睛,眼中滿是惋惜。


    同時也有許多人驚訝的發現,即便承受著這般痛苦,少年也沒有露出他們想象的那般不堪神色,反而嘴角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與其身後泛著寒冷光澤得黑鐵大門一樣,令人心中發顫。


    “你你你,你笑什麽!勾引我們羽家聖女甚至還欲強迫聖女做出那種事!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果然是個畜生!”


    就在這時沉寂的人群中突然鑽出一名與羽銘心年齡相仿得少年,指著羽銘心的鼻子大聲叫嚷,說的話有些難聽。


    終於,被拖在地上的少年有了動作,他扭頭看了一眼這位和他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嘴角泛起的微笑漸漸擴散。


    “羽家?聖女?哈哈哈哈哈哈!”少年沒有說什麽,隻是笑,這笑聲越來越大,似乎穿透進每個人的心中,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悲嗆。


    “等,等會上了羽家斬頭台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似乎羽銘心的笑讓那位‘青梅竹馬’感到有些害怕,那少年縮了縮頭,隨後也許是覺得這樣有些丟人,虛張聲勢的比了比拳頭,悻悻退迴了人群之中。


    少年笑的愈加張狂,所有人都覺得心中堵了什麽似的,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突然,少年的笑聲噶然而止,所有人矚目看去,盡皆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那裏,站著一道倩影。


    “羽若藍!”少年幹裂的嘴唇中咬出這三個字,任誰都能感受到此刻少年心中那翻滾的情緒。


    “放心吧,我會每年祭奠你的,好走!”清脆如銅鈴般美妙的聲音從那道倩影口中傳出,隻是語氣中那彌漫得冰冷卻讓少年渾身一顫。


    “是麽??”少年看著那道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兒,早已想通其中關節的他仍然心中針紮般的疼痛。


    是我太笨麽?


    少年自嘲一笑,低下了那高高昂起的倔強頭顱,一言不發,再也無人能看清少年的表情。


    騰騰騰騰!


    羽家禁衛軍整齊的腳步聲還在迴蕩,伴隨著鐵鏈叮當的碰撞聲以及青石上用鮮血鋪就的道路,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羽家眾人的眼中。


    第二日清晨,一隊羽家禁衛軍趁著朦朧的天色,扛著一道一人多高的麻布袋疾行四裏多路,在一處荒野地裏埋下了麻布袋,隨即轉身離開,在這過程中無一人開口,似乎連施舍一句話與這麻袋都是令人厭惡的。


    誰也不知道,在離羽家四裏多地的遠方,有一處小土堆,裏麵埋葬著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


    他叫羽銘心。


    ………………


    “死了麽?”羽銘心眼皮有些沉重,睜眼四處打量了一番。


    隻見周圍一片黑暗,黑透透的不見一絲光亮,偶爾有點點星光似的東西飄過,卻也照不亮這似永恆般的黑暗。


    “看來真是死了,這便是死後的世界了吧,”羽銘心中舒了一口氣,還記得那日在羽家斬頭台,當那鍘刀真的揮下來時,他才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原來是那麽濃烈。


    如果再讓他麵對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敢不敢麵對。


    “咦?這些光點貌似都在朝一個方向飄,”羽銘心立馬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四周飄散得光點看似詭異不可捉摸,但大方向上卻驚人的一致,沉吟了一會,羽銘心決定跟上這些光點看看。


    在這黑暗的世界裏,誰也摸不透歲月,看不清命運,羽銘心心中計算著時辰,一路小跑,也不知跑了多久,隻知道腿有些酸,好在周圍的那些光點變得更多了,這才讓羽銘心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腳下的步伐愈加快捷。


    隨著羽銘心得深入,點點星光如今已經匯成了一片海洋,這海洋如同劈砍黑暗的巨斧,就連這不知名的黑暗空間裏也被照的亮堂了起來。


    而羽銘心也終於看清自己所處的世界。


    這裏,地麵是紅色的,植被是紅色的,樹木是紅色的,羽銘心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似乎也是紅色的。


    天空的顏色雖然看不清楚,但羽銘心也能猜測到,假使照亮這片天空,想必也是這妖豔如血的紅色罷。


    “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羽銘心皺了皺眉頭,以前族中的老人總說死後得世界猶如仙境般美麗,到處是仙樂,處處見仙山。


    可如今。


    “莫不是進了那黃泉大地獄了吧,我又不是那喪心病狂的大惡人,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再看看,”羽銘心腳步漸漸慢了下來,這地方讓他說不出的詭異,雖然確信自己如今是真的死了,但羽銘心還是保持著生前那謹慎的性子,放慢了腳步。


    這次,羽銘心並沒有再走很長時間,因為前方出現了一物徹底吸引了羽銘心的注意力。


    那是一方金色的座椅,這座椅比之羽銘心個頭略高,整體散發著暗沉的色澤,座椅扶手上,還有九處凹陷,最深處那處凹陷如今鑲嵌著半顆黑色寶石,雖然已經破損,卻散發著令人猶如帝王般窒息的氣息。


    “這東西??很危險。”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曆,但羽銘心仍然能感到心底的那絲不安,就好像這東西是自己的天敵,令人心生畏懼。


    羽銘心心中躊躇著,一方麵很好奇坐上去會怎樣,這是人的天性使然,另一方麵身體卻又在本能的迴避著這方王座,似乎這王座有著什麽大恐怖一般。


    “算了,都已經死了,還是不冒險了,我可算不準如果自己再死一趟可會不會煙消雲散什麽的,現在這樣,也挺好。”


    羽銘心中最終決定繞過去,畢竟他剛剛可看到有不少光點撞上那王座,結果卻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無影無蹤。


    可就當羽銘心決心離去時,卻發生了意外。


    隻見羽銘心周圍得光點驟然匯聚到一起,竟是凝成了一隻由光點所形成的巨大手掌,這手掌宛若夾帶著滔天之勢!朝著羽銘心所在的方向重重拍了下去!


    “要完!”


    這一幕看的羽銘心是背後寒毛炸起!下意識退後兩步,結果卻不知畔到何物,失了平衡,向後倒去。


    “沒想到才剛死沒多久,竟然又得死一趟,上一次被鍘刀砍死,這一次倒好,竟然要被手掌拍死,”羽銘心中哀嚎一聲,也不抵抗了,就這樣向後倒去,默默等著被光點大手拍死的命運。


    啪!


    並沒有羽銘心想象中那般跌坐到柔軟的泥土地的感覺,反而屁股下傳來的質感卻讓羽銘心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不好的東西。


    羽銘心慌忙低頭,果然!剛剛那方暗金色的王座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身後,而自己這一倒,卻直直倒在了上麵。


    也就在這時,那光點匯成的巨大手掌終於落下,羽銘心甚至能清楚的看見那手掌上的繁複掌紋,猶如真實的手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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