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要學畫畫?你不是說要學戲劇嗎?之前才學了單簧管,我沒記錯吧?你高二的時候突然時候要學藝術,非要轉到文科,結果現在成績從全年級前五十掉到後五十,這個教訓你難道不記得了?”佐藤漣一聽神穀又要學新東西他就炸了,好像這些學費是他出的一般。


    “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怎麽知道會不會喜歡上呢,而且我們馬上就要畢業了,多學點東西也很正常啊。我又不像你,非東大不上。”神穀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求知欲有什麽不妥了,反而繼續問道,“你不是美術社的嗎,快給我介紹一個師傅,我真的要學畫畫了。”


    “真的?”佐藤漣挑起了一邊的眉毛,認真地思考著。他倒是有很多人選,但是這個家夥顯然就是玩玩而已,要是介紹資格老的,恐怕他還會被罵,那就隻能……


    “諸國未來?”神穀拿著佐藤給他的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他介紹的美術社社員的名字,還有她的年級、班級和此刻能在什麽地方找到她的信息,“真是個稀奇的姓氏呢。”


    雖然他是個很容易放棄的人,但是行動力卻是一百分,立馬就拿著紙條去找他未來的老師了。


    “啊,就是這裏。”神穀看著紙條上那個特別的名字,他差點錯過了美術社的活動教室,連忙倒退了迴來,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並沒有關上,所以他一敲就直接開了一條縫。他從那門縫中望了進去,此刻教室裏隻有一個女孩子。她側麵對著自己,正在畫布上勾畫著。


    光是一個側麵,這位諸國未來就把他給鎮住了。她長得十分美,明豔而端麗,好像巫女一般神聖高貴。又好像mp所描述的那個妖冶異常的阿修羅一樣,眼神之中帶著一種莫名的瘋狂。


    他很明白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混雜在一個人身上僅僅是因為她還未開口對他說話,而她此刻專注在那副以紅色為基調的畫上,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在門外窺視著自己。


    難怪佐藤說他隻要過去看看就知道她是誰了,根本不用他這個介紹人過去。


    這麽美麗的一個女孩子,這麽專注地畫著畫,自己就這麽敲門了,好像會破壞這副美好的畫麵一般。


    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這個美少女突然就驚唿了一聲,畫筆都掉在了地上。她猛地站了起來,衝到了門口。


    但門口有神穀堵著,她才是好像迴過了神來一般,“那個……,你是神……,嗯,叫什麽來著?”


    “我是神穀。”神穀抿了抿唇,他剛才那一切的有關妖女和巫女的幻想一下子就破碎了,因為麵前這個少女居然是個大舌頭。所有的感覺隻化為了兩個字,“呆萌”。


    不過她的臉又一次讓他震驚了,她眉毛和睫毛都很濃,看起來就像是精心描過一樣。眼珠子又黑又圓,好像桂圓核一般。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他爸爸很喜歡的女影星,澤口靖子。但她沒有澤口靖子那般精心裝扮出來的精致,卻有著一份粗礫的純真。


    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意外的低,有種成熟大姐姐的感覺。配著她一頭長發,總會讓他覺得自己麵對的是火野麗。


    “啊,神穀!我記起來了,我記得你的聲音。”未來笑了起來,她一縷碎發掉了下來,便伸手去刮了一下額頭。這一下直接就把那紅色的顏料給塗在了腦門上,好像兇案現場一般。


    神穀一見她這笑容,心中又是百轉千折。因為他弄明白了她大舌頭的原因——她箍牙了,“你這是要去哪裏?”


    “嗯,顏料沒紅色的了。”未來指了指自己的畫,她已經買了三管紅色,沒想到還是不夠用。


    “我幫你去買吧。”神穀覺得自己要像她學畫畫,那怎麽也要對這位小老師好一點才行啊。雖然她對自己完全沒有使用敬語,根本沒把自己當學長看啊。


    “不,我還是自己去買吧。我很快就迴來,你先坐吧。”未來立馬拒絕了,她才箍了牙,說話都漏風,不想交待他太多有關顏料的事情。而她又是一個特別講究的人,她最喜歡那個德國牌子ke,這附近還隻有一家店有賣的。更關鍵的是,那顏料很貴,她跟他又不熟,拿錢跑了怎麽辦。


    神穀沒想到未來會想那麽多,他點點頭,便走到了教室裏麵去。他低下頭,看向了未來正在畫的那幅畫。


    她畫的是晚霞,而背景就是他們這所高中。看似很平常的場景,卻被她畫得好像才發生了一場大戰一般有故事感。


    他蹲下身,幫她把畫筆從地上撿了起來。而此刻他又發現了剛才為何自己看著她的時候有一種很奇幻的感覺,因為她用兩隻手一起作畫了!


    他見過會畫畫的左撇子,可是沒見過會兩隻手同時作畫的人。


    還真是個神奇的少女啊!神穀感歎道,靠著窗邊坐了下來。


    窗外的晚霞已經由紅變黑,不是因為時間晚了,而是暴雨將至。


    未來出了教學樓就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去商業街買顏料了,這家店的老板也曾經想做個畫家,奈何天分不夠。但是對各種畫材的研究卻是很了不起的,在這條不怎麽繁華的街區開了這麽一家高品格的小店。


    老板看著未來額頭上的那一抹紅,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次要買幾支啊。”


    “兩支就夠了,我沒錢了。”未來的肚子此刻咕咕直叫,她連午飯都沒有吃呢。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家裏隻有老媽一個人賺錢。所以她中午沒有媽咪準備的愛心便當,隻有八百円的零花錢,這是她媽媽在超市打工一個小時賺的錢。不過她把這些錢大部分都拿來買顏料,畫紙,筆,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平時中午就啃個八十円麵包了事。


    但是最近她很想把那幅畫完成,所以一下子錢用得猛了一點,連1八十円的麵包錢都擠不出來了。一支120ml的顏料就要快2000円,簡直就是搶錢。


    老板拿了兩支她要的紅色的顏料出來,慢慢地開始包裝了。他認為這些東西貴是有道理的,而自己的服務也要跟上,這樣才顯得它們的高品質。


    “不用包了,我著急用!”未來一把搶了過來,塞進了自己上衣口袋裏。她過來的時候也注意到東邊的降雨雲了,再這麽磨蹭下去她就要被淋雨了。


    有騎車返迴學校,在半路的時候,這場雷雨就落了下來。


    未來有些心急,一個打滑就滾到了一邊的排水溝裏。她口袋裏的顏料被壓破了,刺目的紅色沿著她腰際一直流到了鞋麵上。而她的校服又是一套米白色的西裝裙,顯眼極了。


    本來還有一秒鍾想著幹脆迴家好了,但是她突然想起了神穀還在教室裏等著自己,便從排水溝裏爬了出來,繼續蹬自行車了。


    神穀在教室等得也是有些不耐煩了,外麵大雨磅礴,他哪兒也去不了,隻能困在這裏了。此刻他心中又有一絲奇妙的感覺,也許她真的是什麽妖精,將自己束縛在此處。


    但是哪有妖精會箍牙呢?


    想到這裏神穀就笑了,他迴過頭去,一股夾雜著雨絲的清風拂麵而來。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他又再次見到了未來,“你這是……”


    “摔了一跤,我沒事。”未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徑直走到畫前坐了下來。


    “你沒事?你都流血了!快跟我去保健室!”神穀不知道這個妹子是太遲鈍,還是真的是個畫癡,這種出血量居然還說沒事。而且傷到的還是腹部,要是什麽髒器受損了,那可是分分鍾出人命啊。


    他拉起了未來的手,拽著她就要去保健室。


    “那不是血啦!”未來連忙把兜裏的顏料摸了出來。


    神穀低頭一看她滿手都是紅,那顏料的包裝還是銀色的,他眼睛一花,還以為是刀片呢。立馬甩開了未來的手,他一連退了好幾步。


    果然太漂亮的女人都有些詭異,這句話是他媽媽說的,如今他算是信了。


    未來卻不在意他這麽大的反應,她坐了下來,把顏料擠了出來,繼續調色。看到被撿起來的畫筆,她才迴頭問了他一句,“可是神穀你來幹嘛啊,我記得你不是文學社的嗎?”


    “啊……”聽到未來這麽說,神穀才意識到她認錯人了,“我是神穀陽一的哥哥,佐藤漣介紹我來向你學畫畫的,你忘記了嗎?”


    “呃……”未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是真的忘了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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