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事情還沒有掰扯清楚,又被這母女二人鬧了個地覆天翻,葉祖蔭與鄭老夫人一把年紀的人了,送靈迴來連口水都沒喝,自然是心力交瘁。[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葉伯承與二弟四弟對視了一眼,便主動懇請兩位老人家先行休息,改日再討論此事。


    畢竟風波已過,府中一切恢複如常。


    至於那王老五,更加無須擔心,京兆府必然會依律處置了,還他們國公府公道。


    葉祖蔭點點頭,卻看到葉致正站在一旁,驟然間想起來若不是沉著處事,隻怕真要鑄成大錯,當即又是一番誇獎,並囑咐葉伯承擇日必要到昭國公府去向秦爍道謝才是。


    隨後鄭老夫人又安排了幾句旁的,四房人方才起身告退。


    曹氏與葉攸卻還在地上跪著,雖說葉祖蔭與鄭老夫人沒有言明叫兩人起身,卻也並未叫兩人繼續跪著。


    但是曹氏一來想做做謙卑委屈的樣子,而來是想叫葉叔承來扶一把,以顯示她這三房正室在夫君眼中尚算有些地位的,旁人往後也別想著輕易能找得她的麻煩。


    可是誰成想葉叔承隻是向著兩位老人及兄弟們行個禮,像是要躲避什麽疫病一般,看都不看她們母女二人抬腳便一溜煙兒跑了。


    最後還是馮氏看不下去,扶了兩人一道離開。


    這一場鬧劇方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


    迴到博容軒後,葉伯承詳細詢問了葉致一遍王老五闖入府中時的情勢。


    葉致隻得再次將前後經過細細講來。


    葉伯承聽她到王老五舉刀衝來時,突然頗為緊張地開口打斷:“他有沒有說什麽!?”


    葉致搖了搖頭,不免對葉伯承的反應感到有些疑惑,葉伯承卻擺擺手,示意她繼續講完。<strong>.</strong>


    待葉致盡數交代清楚,葉伯承眉頭緊鎖,沉思良久,轉向喬氏:“夫人,我還是去一趟京兆府罷,畢竟此事……是因我而起。”


    聽他這樣說,喬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是,老爺去一趟……也好放心。”


    葉致越聽越覺得兩人是話中有話,加之葉伯承方才在她講述時的突然打斷,不免暗自揣度著,莫非這王老五尋仇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不成?


    父親當年在西北清剿這一幹悍匪,必然是要比旁人知曉其中內情的。


    可那究竟會是什麽樣的隱情呢?


    接下來的幾日,葉伯承雖然多次前往京兆府,卻隻說是協助京兆尹調查王老五,旁的隻字不提。


    加之葉致滿心都在煩惱與那陳是的婚事,心下便也徹底將此事翻了片兒。


    ***


    轉眼就過了年,葉致距離跳進陳是這個火坑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各種能夠退親的辦法她都想過,但麵對六王府這樣一座逾越不了的大山,唯一的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除非哪天一切的始作俑者六王妃自個兒反悔不樂意了,可葉致是她千辛萬苦才給陳是相中的冤大頭,豈能輕易就叫她跑了。


    陳是也對這門親事不甚滿意,但尿性依然――隻敢在外麵四處說葉致的壞話,到了六王六王妃麵前連個屁也不敢放。


    但也有傳言,他也是好生哭鬧過一番的,誰想竟十分罕見地叫六王妃親自拿竹板子教訓了一頓。


    六王妃何時衝他發過這樣大的火!?這下可真把陳是嚇得不輕,再到了父母麵前都是相對老老實實的,實則卻是同葉致一樣,也在想著辦法,怎麽才能將這門親事退掉。


    實話實說,單憑葉致的相貌品格,在京城閨秀之中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的。


    以男婚女嫁的角度來看,陳是對她一百個滿意。


    但唯獨有一條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那就是葉致的表哥是他的死敵――薛嵩。


    更可氣的是,葉致同薛嵩那長相還有幾分相似,這要是往後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一塊兒過日子,豈不像是跟薛嵩過日子一樣了!


    而自從這門親事定下來,葉府上下的氣氛也變得越加古怪起來。


    三房四房忙著彈冠相慶,好歹叫葉致栽了一迴,許給了陳是這個混世魔王。


    但同時又難免有些擔憂起來。


    等六王死了,陳是就是六王了,再不受待見,好歹位份在那兒,隻要不興大事鑄大錯,總不會敗落了。


    那葉致不就是六王妃了!?雖說跟著陳是必然糟心,但憑著她的手段,保不齊反倒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到時候吃虧矮一頭的,豈不還是他們三房四房。


    所以每每在府裏再見到葉致,葉攸葉敏總是難掩眼中的糾結神色。


    想著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落井下石奚落她一番,又是害怕得緊。


    畢竟她倆的婚事還沒著落,而葉致這準世子妃的身份,說話也是有分量的,再繼續得罪她下去,以後真沒有好果子吃。


    葉伯承向來都是嚴父的做派,自從婚事定下來,竟破天荒的主動找葉致長談了一番,言說葉致若真不願嫁與陳是,那即便是要了他這條老命,也絕不叫她受半點兒委屈。


    葉致曉得父親也是真著急了,畢竟眼看著她的婚期一天天臨近,自己原本胸有成竹一定能妥下這門親事的,畢竟陳是先前可是掙紮了好一場不樂意,六王妃又是極其溺愛孩子的。


    可誰成想,六王府那邊兒的爭執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偃旗息鼓了。


    這婚事幾乎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兒。


    越等下去,葉致便越來越心焦,她不是沒考慮過那些極端的法子,比如逃婚,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麽的,但這麽辦不但得罪了六王府,隻還會把她自己同葉府的名聲一道搞臭了,得不償失。


    所以除了去鄭老夫人等處請安及必要參加的場合,葉致基本上都悶在自己院子裏,靠著看薛嵩的小說打發時間,同時也一刻不停地琢磨著,如何才能絕處逢生。


    葉數看不得葉致如此消沉,便隔三差五就來初空院陪著葉致說說話。


    期間葉致不知道製止了多少次她要拔刀去把葉致砍了的打算,或者慫恿葉致親自把陳是砍了的“計策”。


    但畢竟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薛嵩倒也來看過葉致幾次,葉致還指望著他能幫忙想幾個鬼主意,可誰成想他隻是安慰葉致不要著急,並把幾本小說交過來,叫葉致幫著自己修改一下,同時靜一靜心神。


    說是修改,拿到手裏葉致才發現,薛嵩根本就是到了交稿的時辰,自己沒寫完,而叫葉致給他當槍手代筆!


    但既然應下了這差事,葉致也隻好硬著頭皮上陣,幫著薛嵩寫起了武俠小說來。


    還別說,一門心思寫小說時,倒真叫葉致暫時忘了陳是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這一日,薛嵩突然上門來,說是要帶葉致葉數一同出門逛一逛,給葉致開放思路,放鬆放鬆心情。


    葉致哪有出門的心思,但架不住葉數、喬氏甚至葉皓清都跑來給他做工作,隻得叫瓊琚來簡單收拾了一番,方才心不在焉地隨同葉數薛嵩一道出了門。


    他們兄妹三人都是輕裝上陣,薛嵩還特意囑咐,叫兩人做男子打扮,沒坐馬車更沒帶著下人,為得就是毫不拘束。


    可葉致還是心事重重,提不起什麽興致來,又不想叫好不容易出府一趟的葉數不開心,因而也隻得強顏歡笑。


    薛嵩與姐妹兩個並肩一道走著,自然是看出了葉致這份複雜心境的,所以除了給沒心沒肺的葉數結賬買東西之外,也不忘陪她聊上兩句:“表妹,先前你幫我修改的書稿,我都仔細看過,要說這武俠話本小說一門來,表妹的天賦真是叫為兄我自愧不如啊。”


    薛嵩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按著葉致這精神狀態,最不能說的就是“不要擔心你這親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之類沒用的廢話。


    反正鄭老夫人等人這些日子沒少同她絮叨這話題,此時再說,隻會叫葉致壓力更大。


    葉致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表哥言重了,這一方麵,我畢竟還是個門外漢,承蒙表哥提攜不嫌棄,才有了這練習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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