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飛兩手放下他的女伴的同時,在小任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任美玉格格笑道:“以前我還真以為你是大傻瓜呢,沒想到搞對像竟這麽熟練,老手了?”“沒沒,真的美玉,說實話我是第一迴!”於振飛立刻臉紅到脖子根上。“沒說實話吧,為啥因為打架沒讓考大學?”女經理儼然就像個審判官一般,於振玉心想,以後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必須要嚴格執行不拿不該拿的一針一線的紀律,否則犯在她手裏決沒好果子吃。這不,陳穀子爛芝麻都翻出來了,而且還明察秋毫,說得有根有據。“根本上就不是那麽迴子事!”於振飛的臉漲得更紅了。“那你說是怎麽迴子事?”任美玉抓住一點,不及其餘。於振飛哭笑不得,他決沒想到四五年前的醜事被翻出來,即便不是醜事也是不光彩的事,這時他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駁的理由。於是於振飛哭咧咧地說:“美玉,你要相信我,我的心裏隻有你!”“有我沒我暫且不說,我隻問你,你和雪狐狸是怎麽迴事?怎麽會為了她把自己的錦繡前程都搭上了,如果你們是為了真正的愛情,那也值,你說呢,是不是這個道理,我親愛的於大隊長?”問題嚴重了,此時的於振飛尤如偷瓜賊被看瓜老頭逮個正著,人在瓜在,無法抵賴,他就是渾身是嘴都難以說清。是啊,不怪人家有疑問,既然他和楊小麗沒有那一檔子事,為什麽為她打得頭破血流,為此還被取消了高考資格?於振飛百感交集,此時他立馬下山走人的心思都有。但是他不能這麽做,多年的追求,好不容易到手,豈能為了這麽一件不是事的事壞了他和任美玉的友情?反正他是豁出去了,打也好罵也罷,他決不承認和楊小麗做過朋友,而且事實也是如此。“美玉,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小麗畢竟和我同學一場,我不想說她的壞話,但是有一條美玉我給你說,我確實一天都沒有和楊小麗好過。”於振飛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可笑又可愛。任美玉明白用力過了鋼也會斷的道理,她不想再為難這位憨厚大哥,釋然道:“瞧,把你嚇成啥樣子了,真不經事!實話給你說吧傻哥哥,這事我早就落實清楚了,否則我今天能和你跑這兒套近乎,你說呢,我的飛飛?”於振飛轉憂為喜,終於一塊石頭落了地。任美玉憤憤不平說:“這件事讓你當了冤大頭,而且還背上個因色傷友的壞名聲,你忘了?”“我沒忘!”於振飛咬咬牙說。“算了,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了,而且我也保證以後不再重提這件事,除非因為需要。”於振飛深深為這位通情達理而又明辨是非的女孩所感動,人生莫過如此,有此女陪伴一生,足矣!不過他也想,這個女孩原來早就盯上他了,看來在他追她的這段時期,她也在打他的主意。這麽說原來他們的愛情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啊!眼看就是山頂,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在山梁子上,南麵是他們同樂山莊,北麵就是娃娃海。說來也怪,大石頭河流的是淡水,娃娃海卻是鹹水海。娃娃海浩瀚無比,遠看不見波湧浪滾,海麵宛如一麵巨大的藍色水鏡,水深莫測,海水中除了傳說中的豬婆龍不知還有何物?於振飛是第一次站在山頂鳥瞰娃娃海,不,確切地說他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娃娃海,盡管他們家就在附近不遠。他的同學朱衙內曾經說過,半夜時分海裏會傳出嬰兒的叫聲和女人的哭聲,不知是真是假。他想轉過頭去問美玉,憑小任爬山的功夫以及對山道的熟悉,他認定女經理必定會十分清楚這一帶的地理地貌和諸多傳說。任美玉開始時是笑而不答,經不住他的再三相問,她才說:“娃娃海的水聽說在地下直通太平洋哩!解放前的時候有個外國好事的,把他們造的輪船,分開拆卸,車拉馬馱,到了海邊裝配好就洋洋得意地駛入海心。未料一陣暴風襲來,頓時海水翻滾,波浪濤天,不一刻又風平浪靜,人們再往海裏看時,哪裏還有船的蹤影。“又過了好多年,人們在太平洋發現了這隻船的部分漂浮物……”於振飛聽得入神,任美玉捅了他一下說:“喂,夥計,你在想什麽?”“我餓了。”答非所問,於振飛冷古丁冒出這麽一句。“早給你準備好了,小夥子。”任美玉笑說,“知道你是飯桶,吃喝少不了你的。”說罷,女經理就地鋪好報紙,打開她的背包,一件一件往外掏東西。於振飛看著看著,口水都快掉下來了。任美玉還沒擺好她的野餐,於振飛的手就伸過去了。任美玉捅了他一把,斥道:“洗手洗手,一點都不講衛生。”“沒水呀!”於振飛有的是理由。“這裏有,洗的喝的足夠了。”任美玉從包裏拿出一隻軍用水壺。於振飛剛才還背過這個包哩,沒料到裏麵有這麽多實用的家什。“小魚兒,我想問你一句,你今天跌死拌活地拉我到山上,到底什麽事啊?”“魚娃子,”任美玉嚴肅事倒用了一種玩世不恭的口吻說,“實話對你說,於振飛先生,屹立在龍脊山頂,麵對浩瀚的娃娃海,我要宣布一聲,我愛你,於先生你接受嗎?”立馬,堅強的小夥子眼睛裏浸滿淚水,他多年的追求終於成為了現實,如非天助,人力能為?兩個暗戀數年的青年男女,相擁相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