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私人保鏢這一行當,並沒有特別的界限。凡是涉及公司以及老板家庭等方麵遇到的不測以及雜七雜八的大小事項,都屬於保鏢的管理職權範疇。沒事便罷,有事就是大事,這一點當過兵的於振飛再清楚不過了。


    武家的人口不旺,老兩口就隻有一個寶貝兒子就是武端陽。這個武端陽充其量也就是個草包,除了學習成績好,別的一無所長。不過照實裏說這家夥也不是白給的,他專會巴結和結交有色勢力,朱家瑞就是其中之一。朱家瑞是個人精,於振飛當兵這幾年,朱家瑞也沒閑著,他和端陽一樣都在大學堂裏深造。後來聽說朱家瑞也在這家公司供職,但是他們由於不在一個部門,所以還從未見過麵具體情況說不上。


    名義上於振飛管武家的保衛,其實是啥都幹了,包括巡夜打雜清理廁所搞衛生等。說是沒有給他分配具體活幹,其實他一時也閑不下來,想睡會懶覺都不可能。當然憑良心說,活也不太累,夥食也挺好,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星期天,睡眠也不足。


    進了武家的院子仿佛又迴到他們老家大石頭河,所見幾乎全是些熟人。武總這人家鄉觀念挺強的,雇的人手大多是他家的親戚以及村子裏的人。


    中間父親來過一兩次,對他的工作也不說好,也不說孬,啥也沒說,看樣子是不大滿意。因為他給過他幾迴錢,他一迴也沒要,好在他不是執意拒絕,他隻說家裏用不著。在部隊上的時候他一月才幾十塊錢,也曾多少給過父親,父親也沒像現在這個樣子。


    村子裏的人見了他也不像先前那樣熱情了,甚至懶得和他說話,無非就是敷衍兩句罷了。有人還公開叫他“副科長”,副科長意即為看門狗,保衛科副科長,這是他們村裏獨具特色的稱唿。


    整個大院對他最為關注的應該是女主人了,武大嬸娘家姓什麽他不知道,反正他從記事以來就一直這樣稱唿。武大嬸是個可憐人,與其說她有男人和無男人也差不了多少。聽說他們結婚仨月,男人就去勞改了,出來又進去,進去再出來,總之是好像在裏麵的日子比在外麵的日子要久些。家裏的事,裏裏外外全靠她一人張羅。後來男人在外麵蓋房子發了大財,把她接到城裏住別墅,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唿傭使仆的,本以為苦日子到頭了,誰知才是冰糖裏泡醋,酸甜自家知。


    男人說是為了工作方便,和她從不同床共眠,當然男人為了臉麵還從未在她麵前做出出格的事。對於男人那些風流事兒議論歸議論,反正是眼不見為淨,她寧肯信其無。


    武大嬸將於振飛叫進自家的屋子裏,神神道道地說:“飛子(他的小名),我每月給你加一千元,你給我把那個老慫盯著點。”


    於振飛聽後笑了笑說:“大嬸,你這不是砸我的飯碗呢嘛?”


    武大嬸不明就裏,詰問:“傻娃,這事隻有你知我知,咋會弄沒你飯碗呢嘛?”


    於振飛知道說也是白說,隻好推諉道:“大嬸,人我給你盯著,但是錢我不能收。”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錢我給你存著,咱這兒缺啥也不缺錢,啥時候需要你直接到大嬸這兒來取,誰叫咱是一村出來的人哩嘛?”


    武總他不可能盯得住,人家是主他是仆,讓他往西他不敢往東,他怎麽可能知道主人的下落?直到有一天情況起了變化,武總被打了,到底是仇家還是債主就不清楚了。身邊兩個貼身保鏢也沒幫上忙,一個跑得比兔子快,一個跟著受了點輕傷。


    武總傷愈之後,特意把於振飛叫到他的辦公室,先是問長問短、噓寒問暖幾句,接著言歸於正題,問:


    “振飛(這是老總第一次這樣稱唿他),你在部隊上當的是什麽兵來者?”


    “特種兵。”於振飛手心裏還攥著老板給他的一支煙,他沒敢點火。


    “上過戰場嗎?”


    “上過。”


    “打過架嗎?”


    “打仗有多次,打架隻有一次。”


    “一次?”


    “就是和你兒子那次。”


    “嘿,那不算,過去的事就算了。叔問你,打架行不行?”


    “不敢多說,十個人到不了跟前。”於振飛不動聲色,說得滿有把握。


    “真的?”老板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若幹倍。


    “可以試試。”


    “好,叔給你個機會,讓你展示一下你的手段。”


    “行,叔,到時候決不會給你丟人!”


    “好小夥子,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誰讓咱一個村的人呢嘛!”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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