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最忌諱的便是華而不實,“經脈“的重要,相信你也聽說過一個人的故事。”說著程方望了下蕭天晴


    蕭天晴一臉疑惑問道“是誰?”


    “那人年少之時,苦受寒冰之毒。後精研醫術,靠著《九陽神功》打通了任督二脈。此後學習武學,基本都是手到擒來的功夫”程老頭也未直接說明,但是聽著這段話,蕭天晴心裏已經知道,那人應該就是張無忌。


    “任督二脈好比是根,武學招式隻是莖,當你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全通之時。天下武學,早已水到渠成”說道最後,程老頭望著遠處,迴憶起當年師傅為自己講解“經脈“時的情景。


    隻是架不住身旁之人,迎麵而來的一潑冷水“師傅,那麽你現在打通了幾條經脈了?”


    程老頭尷尬的笑了笑“哪那麽多廢話,現在在說你的事情,別轉移話題。”


    隨後程方嚴肅了起來,對著蕭天晴問道“你所修的《飄雪穿雲掌》是手三陰經中的那一條?”


    蕭天晴迴想了下,當初書上所寫,說道“手太陰肺經。”


    程方聽聞後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鄭重其事得對著蕭天晴道“盤膝坐下。靜息凝神,放空丹田”說完後,起手在蕭天晴背後連點幾個大穴,雙掌抵住其風門穴。


    蕭天晴隻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內力,順著程方的雙掌在自己身上遊走了一圈。半個時辰後,程方一掌輕拍其右腋下,左掌改為抵住蕭天晴的肩井穴,右手在蕭天晴右臂膀上連點數擊,最後雙掌同抵其右肩井。


    隨著太陽的西滑,蕭天晴感覺到有一股有別於內力的東西,從其右肩緩慢的往手臂上流淌著。隨著一次次輕微的刺痛以後,又緊接著一股清涼。如果說內力是蜂蜜水的話,那這股流淌著的就是蜂漿。


    待到程老頭徹底收迴內力時,太陽都幾近落山,蕭天晴收迴抬了一天的右臂。固定了這麽一天,臂膀上居然毫無酸痛之感,反而有一種說不出感覺。


    蕭天晴出於好奇,運起“傲雪追雲”衝著一旁的竹子輕拍了一掌。隻是手掌還未碰到時,就已有一道掌風飛出,擊在其上。隻見順著掌風的印記,一股寒氣在竹幹上擴散開來。等到蕭天晴手掌蓋上時,竹子應聲而斷。


    望著竹子斷口處的結冰,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蕭天晴感覺好像在做夢一般。平時雖說一掌拍斷一根竹子沒什麽稀奇的,但是剛剛自己根本沒用什麽力道。竹子變得如此脆斷,完全是因為開始帶出的那道掌風。


    蕭天晴滿臉欣喜的跑迴了程方身邊說道“師傅,這就是“經脈“所帶來的嗎”


    程方望向蕭天晴拍出的那一掌,隨後看著蕭天晴說道“不錯,不錯...”隻是話音未落,程方已經噴出一口鮮血。


    “師傅”蕭天晴急忙上前扶著程方


    程方抬頭望著那將要落山的太陽道“無妨,人老了,不中用了。”


    “師傅,你快坐下,弟子幫你療傷”蕭天晴這次是真的心急了,如果說遇到了傳說中的“傳功必死”橋段,以後自己拿何顏麵迴去見程遺墨。


    程方靠著蕭天晴的攙扶站了起來,笑著看著他,道“你不是問師傅打通了幾條經脈嗎,為師愚鈍,花了一甲子。才開了三條正經。如今幫你打通一條手太陰肺經後,這三去其一,身子骨一下吃不消也是正常,用不著療傷。”


    蕭天晴眼角已濕,問道“難不成,這打通經脈的代價。是師傅您必須自廢一條?”


    程方摸著蕭天晴的腦袋說道“癡兒,哭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既然喊我一聲師傅,老頭子我就要盡這一份責任。幫他人開經脈本就兇險,更何況是你們異人,先天毫無根基。為師隻能與你打鬥,在放空你的內力後。以自身內力溫養,把手太陰肺經內多年蘊藏的內力渡給你。”


    隨後望著遠處道“天意啊,本隻想幫你運走一邊經脈。偏偏你需要的手太陰肺經,老頭子正好有...還有其餘兩條足厥陰肝經和足少陽膽經,就借老頭子我多活幾日。待他日,事情全了,也一並傳授給你。”頓了一會後“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幫我好好照顧遺墨...”


    蕭天晴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強忍著眼淚,跪下對著程方磕了三個響頭。


    迴到雅閣小築時,程遺墨早已在那翹首觀望。


    當發現程方和蕭天晴迴來時,馬上飛奔了過來。此時程方經過一段時間休息,早已看不出什麽傷勢。反而臉色越發的紅潤,也許正如他所說,這並不是傷。


    這一頓飯,蕭天晴也未動幾下筷子。等下桌後,拿著一壇酒走到院子,使出輕功飛上了房頂。


    橫仰在屋頂,望著天上的滿月,一時間思緒萬千。


    想到以前的人,想到現在的事,想到未來債。


    世人都說“仗劍江湖,逍遙自在”。隻是當進入了這個江湖世界後,蕭天晴才發現這一切居然“真的如此假,卻又假的如此真“


    平日程家爺孫如何待他不說,就單單程老頭今日的傳授之恩,也不是三言兩語就還得清的。


    每想到一件煩心之事,蕭天晴便拿起酒壇猛灌一口。其酒量本就不好,現如今更未使用半點內力。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朦朦朧朧之間,蕭天晴好像看到了自己所愛之人,撲到其懷中,哭道


    “九兒...九兒...”


    翌日醒來後,蕭天晴總算體會了一把“漿糊腦袋”。坐起來後,右手扶著欲裂的額頭,揉弄著太陽穴。


    “蕭師叔,你醒啦”這時程遺墨正好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蕭天晴扭頭看去。程遺墨正卷著袖子,白嫩的雙手浸在水中擰著毛巾。


    “完了,不是喝斷片了吧”蕭天晴慌忙迴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床單。待發現沒有那一片鮮紅之後,蕭天晴心中仿佛落下了一塊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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