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揮灑下來,為地麵鋪上了一層金光,而恰有一縷金光擠進了窗戶的縫隙中灑在床榻上,讓睡夢中的人兒微微皺眉,此時一雙芊芊玉手伸出,為正在皺眉的女子擋住了刺眼的陽光,那女子眉頭舒展,不知夢見了什麽,嘴角帶著笑翻身再次睡過去,口中還囈語著,“小琪……”


    躺在裏麵側臥的陸雪琪嘴角噙著笑,見碧瑤側著身子正對著她,甚覺可愛,為她遮擋陽光的手不自覺地放下,戳了戳她的臉頰。而碧瑤依然熟睡,毫不知情,本想再繼續看下去,但有客人來訪,她不能讓人看到碧瑤現在的樣子,於是起身穿上外衣,將床頭一側的帷幔放下來,然後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


    咚咚,敲門聲傳來,陸雪琪抬頭,便見文敏走進來,文敏在看到她後,驚喜地跑過去,“師妹,你終於醒了!”


    陸雪琪點頭,文敏搖頭歎氣道:“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半個月,師父和師姐妹們都擔心死了,尤其是秋師妹,她天天在床前守著你,我叫她出去曬曬太陽,她都不聽,唉,一會兒你可要好好說說她,怎麽這麽不顧自己的身子呢,小竹峰又不是隻有她一人,還有我們呢……”


    陸雪琪聽著文敏絮絮叨叨的話,心下一暖,偏頭看向床榻上的人兒,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文敏正奇怪著,“哎,秋師妹呢?她不是一步都不離開的嗎?”文敏環視一周,沒看見秋司,滿腦疑惑,迴頭正看見陸雪琪偏頭看著床榻微笑。微笑?!文敏吃驚不已,還是頭一次見師妹笑得這麽溫柔,當然除了小時候剛來的那段時間。


    “師妹,好久都沒見你笑,”文敏在陸雪琪身邊轉來轉去,“果然,還是笑起來好看。”


    陸雪琪點頭,“恩。”反應好冷淡,文敏有些泄氣,便歪著頭朝陸雪琪身後看去,剛剛師妹確實在往床榻上看,她不禁好奇瞅過去。誰知看到的景象讓她更為驚詫,文敏指著床榻上的人,震驚地對著陸雪琪說,“師妹,你床上有人。”


    “我知道。”陸雪琪不解文敏為何如此大驚小怪,為避免她吵醒瑤瑤,還是帶她出去吧,陸雪琪如此想著。


    文敏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師妹知道她床上有人,那就是說昨晚師妹和此人……


    陸雪琪不管文敏怎麽想,“師姐,我們出去說吧。”說完便走到門口等著她。


    如此明顯的送客意味,她還能不清楚,她很想衝到床榻邊看一看那人究竟是誰?但感到陸雪琪在身後冷冷的視線時,還是止住這個念頭,乖乖地走出去,臨出門前,她迴頭看了一眼,也隻看到半個身子,而且還是背麵。


    陸雪琪無奈地轉身,文敏都跟了她一路了,她本來是想去廚房給瑤瑤弄點吃的,這樣豈不是又讓文敏察覺出異常。


    “師姐,你想問就問吧。”陸雪琪微歎口氣道。


    文敏眼睛一亮,特別八卦地湊過來,“師妹,你床榻上的人是誰啊?”


    “還能是誰?”陸雪琪反問道,好像她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文敏滿臉疑惑,在看到陸雪琪那明知故問的眼神時,瞬間想到了誰,“秋、師妹?”


    “不然呢?”陸雪琪看文敏驚訝的表情,解釋道,“我看她很久沒休息,便讓她在我床榻上睡一會兒。”


    “哦,”文敏了然地點頭,“也是,我跟你說,師妹,這個秋師妹真是太不把自己身體當迴事了,你可得好好說說她,讓她好好愛護自己,不然她遲早要弄垮自己的。”


    陸雪琪心下一暖,知她擔心瑤瑤,便點點頭,“知道了,師姐。”然後定定地看著她,一副你還有事嗎的表情。


    文敏真是敗給她了,“唉,師妹,你能不能別這麽冷淡啊,師姐妹們之間的交流也是必須的……”在看到陸雪琪依舊那副表情時,識趣道,“好了,你都醒了,我去向師父稟報了。”


    陸雪琪目送文敏離開,才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碧瑤睜開朦朧地雙眼,伸手向旁邊摸去,那裏早已冰涼,仿佛昨晚的溫度隻是她的幻覺。碧瑤一驚,急忙坐起身,看了看周圍的擺設,這裏確是小琪的房間,那小琪去哪兒了?


    正思索著,忽聽門吱地一聲開了,陸雪琪端著托盤走進來,看見碧瑤醒來,將門關好,徑直走過去。


    “醒了?”陸雪琪放下托盤,抬手替碧瑤整理睡亂的衣襟。


    碧瑤心裏暖洋洋的,她開心地叫道:“小琪……”語音中還透露著剛睡醒時的沙啞。


    “恩。”陸雪琪應聲,手裏的動作依然沒停下。


    “剛才醒來看不見你,嚇了我一跳。”碧瑤笑著無意道。


    陸雪琪的手一頓,她抬眸看向碧瑤,“以後不會了。”


    “好!”碧瑤笑地很燦爛,讓陸雪琪也不自覺地染上了笑意,碧瑤忽然想起了什麽,抬手撫上陸雪琪的右眼,“這裏還疼嗎?”


    陸雪琪微微搖頭,“已經沒事了,心魔已除,這裏不會再痛了。”陸雪琪覆上碧瑤放在右眼的手,然後拉下來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溫柔地看著她,“放心吧,瑤瑤,我已經沒事了。”


    “嗯,小琪······”碧瑤傾身靠在陸雪琪的懷裏,閉眼享受著兩人相認後的時光。陸雪琪輕輕環住碧瑤,和碧瑤一樣閉眼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須臾,陸雪琪瞥見旁邊的托盤,想起碧瑤還沒吃早飯,便將上麵的碗筷拿起來,“瑤瑤,來,吃點東西。”


    碧瑤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麵,伸手接過,正準備嚐一口時,卻見陸雪琪一直看著她,似乎有點緊張。碧瑤心想,怎麽這場景很是眼熟呢?她細細迴憶著,這才想起,以前她給小琪做過糕點,就是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小琪,擔心自己做的不合小琪胃口。思及此,碧瑤低頭看著手中的麵,心下感動,慢慢地抬起筷子,細細咀嚼。


    陸雪琪見碧瑤吃得很慢,以為是不合她胃口,“瑤瑤,是不是不好吃?”


    碧瑤咽下口中的麵,眼睛一轉,重重地點頭,“恩,不信你嚐嚐?”說完,就著筷子為陸雪琪夾起麵條放到她嘴邊。


    陸雪琪以為真的不好吃,直接嚐了一口,好像有點淡了,“瑤瑤,不好吃就別吃了,我再······”抬眸見碧瑤得逞般的笑容,才知自己上當了,她不解地看向碧瑤。


    碧瑤吃吃地笑著,“我覺得很好吃啊,我猜小琪你肯定也沒吃,所以想讓你嚐嚐,”她看著碗中的麵,“不如我們一起吃吧?”


    陸雪琪微笑地把碗推迴去,“我隻做了一碗,還是瑤瑤你吃吧。”


    “哦……”碧瑤裝作恍然,“原來這是小琪親手做的。”


    陸雪琪一頓,她隻是順口而說,本來沒打算讓瑤瑤知道的,所以現下她有些窘迫,耳廓微紅。


    “嘿嘿……”碧瑤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讓陸雪琪更加不自在,她急忙站起身,就要離開。但碧瑤卻拉住她,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這麽大一碗,我也吃不完,小琪和我一起吃吧?好不好嘛?”


    陸雪琪對碧瑤的懇求最是無力,隻好妥協般地點點頭,坐迴床榻上,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將一碗麵吃得幹幹淨淨。


    如此幾天過去了,陸雪琪和碧瑤幾乎是形影不離,本來早已讓小竹峰的弟子們見怪不怪了,但是這次卻讓她們發現陸師姐竟然也會有所迴應秋司,而不是以前總是秋司一個人在陸師姐身後追著,眾人紛紛猜測兩人之間發生了何事。隻有文敏在一旁露出了然的微笑,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秋師妹日以繼夜的照顧,終於得到了迴報,省得師妹整天冷冰冰的,完全沒有小時候開朗可人的樣子。


    小竹峰的庭院裏,陸雪琪一身白衣揮舞著天琊劍,身形飄逸,瀟灑自如,片片樹葉落下,竟絲毫近不了她的身,反而讓她一陣劍風帶起,漫天飛舞。一旁的秋司坐在石桌前連連叫好,眼神目不轉睛地看著陸雪琪練劍,然後伸手接住一片綠葉,身隨心動,她一躍而起,飛身來到陸雪琪的身前,抬手便與她切磋起來。


    兩人一劍一手,眼神隻專注與眼前人,似在切磋,又似在劍舞,兩人的身形是如此默契,一轉一提之間仿佛心靈相通,配合地天衣無縫。


    文敏來此便見到陸雪琪和秋司兩人的默契配合,如此唯美,讓她不忍破壞。隻是秋司身上的那股綠色靈力,她似乎沒見過。


    待兩人收勢後,文敏拍手上前,“師妹,秋師妹,沒想到你們倆這麽默契啊,我看的都眼花繚亂了,感覺你們不是在修煉,而是在跳舞嬉戲。”


    陸雪琪將天琊劍收迴劍鞘,臉上的溫柔盡數消失,秋司笑著上前,“大師姐,我和陸師姐隻是隨便練練而已。”


    “哦,是嗎?”文敏孤疑地看著兩人,“可我覺得不像是隨便練練。”文敏也想不出如何形容,索性不想,轉而問道,“對了,秋師妹,剛才你使用的功法我好像沒見過,你從哪兒學的?”


    秋司和陸雪琪俱是一驚,秋司連忙笑笑,“大師姐,我都下山曆練好多年了,有所感悟而已。”


    “哦,”文敏點點頭,依然有所疑慮,秋司連忙叉開話題,“對了,大師姐,你是來找陸師姐吧?”


    “哎,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文敏連忙對陸雪琪說,“師妹,師父找你呢,在大廳。”


    陸雪琪點頭,秋司好奇地湊過來,“師父找陸師姐有什麽事啊?”


    文敏迴身一拍秋司的腦袋,“這還用說,當然是七脈會武的事了。”


    “啊!”秋司恍然,最近隻顧著和陸雪琪相處,都忘了七脈會武的事。


    “你說說你隻會纏著師妹,”文敏搖頭歎息,“正好小竹峰的張師弟也醒過來了,估計應該是你們四強的獎勵了。”


    “獎勵?”秋司對門中之事毫不關心,文敏歎氣更深了,“秋師妹,我怎麽發現你這次迴來一點兒都不關心門中事務了,以前你可是最積極的。”


    “……”秋司語塞,急轉腦彎,“我不是一直陸師姐身邊嗎,就沒怎麽注意其他,”她見文敏還要說教,連忙製止道,“再說了,要是你一直和宋師兄在一起,還有心思關心別的事嘛?”


    “你……”文敏見秋司油嘴滑舌,“那哪能一樣,我和大仁是……是……”文敏說著說著,就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秋司暗自好笑,調侃道:“大師姐害羞了?嗬嗬……看那宋師兄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下手這麽快呀。”


    文敏看著秋司得逞的小樣,氣的牙癢癢,顯得她的臉更加紅了,陸雪琪垂眸,壓下眼裏的笑意,“師姐,小凡沒事了?”


    文敏緩口氣,“恩,大仁說張師弟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所以召集你們四人,應該就是為了乾坤九儀鼎的傳功了。”


    “恩,”陸雪琪看向秋司,心裏有點兒不放心,秋司看到陸雪琪的視線後,正直身子,“陸師姐,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迴來。”


    “哎,師妹,什麽時候你這麽愛操心了,你放心吧,有我看著她的。”說到最後一句,文敏偏頭有些咬牙切齒,秋司縮了縮脖子,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雪琪這才放心的離開,同時心裏思索著,找個時間讓瑤瑤快離開吧,今天師姐已經看出瑤瑤的功法異常,繼續待下去遲早會露出馬腳。誰知還沒等她想好後路,接下來發生的事,差點讓兩人兵戎相見。


    文敏見陸雪琪已走遠,轉身盯著秋司,“秋、師、妹!”


    秋司背脊一涼,連忙轉身就溜,文敏在後麵氣得直跺腳,“秋司!你別跑,看我抓到你,有你好看的,敢調侃你大師姐我,哼哼哼!”


    哎呀,秋司暗叫糟糕,果然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她現在十分相信了。


    來到大廳,水月正在廳中站著皺眉思索著什麽,連陸雪琪來了也未知曉,陸雪琪心下疑惑,但麵上卻不動聲色,“弟子拜見師父。”


    “雪琪,你來了。”水月見是她,滿臉的思慮瞬間散去,溫和道:“醒來後,可有身體不適?”


    陸雪琪細想了一下,“並無不妥。”


    “是嗎?”水月一直憂心陸雪琪身上的那道綠光,不知是善是惡。


    “師父?”水月一直看著她,令陸雪琪疑惑不解,“可有煩心事?”


    水月迴神,現在一切還不明朗,不能輕舉妄動,隻要雪琪沒事就好,“隨我去趟通天峰。”


    陸雪琪見水月嚴肅的表情,不像是乾坤九儀鼎傳功的事,“師父,發生何事?”


    水月看了一眼陸雪琪,“去了便知道了。”陸雪琪不明所以,卻隻有跟著水月離開小竹峰。


    秋司跑到淚竹林裏,迴頭看看身後,並沒有見文敏追過來,她才鬆口氣。忽聽身後有一絲動靜,她警惕迴頭,“誰?”


    蕭逸才顯出身形,彬彬有禮道:“師妹。”


    秋司在通天峰主殿裏見過蕭逸才幾次,自然記得他的身份,“蕭師兄。”


    蕭逸才走近,“不知師妹在逃避什麽?”


    秋司對蕭逸才的靠近有些排斥,她總覺得對方另有目的,麵上卻依然笑道:“蕭師兄才是,怎麽會來到淚竹林,這裏可是小竹峰。”


    蕭逸才溫潤一笑,“我是在調查一件事,才會來此。”


    “哦?”秋司挑眉,“不知是何事?”


    蕭逸才沉默不語,秋司毫無興趣,“若蕭師兄不便說,那我也不強求。”說完,便轉身離開。


    蕭逸才卻突然出聲,“魔教中人混入我青雲,不知師妹可有線索?”


    秋司腳步微頓,手心不禁握緊,迴頭笑道,“蕭師兄說笑了,青雲守衛森嚴,怎會有魔教中人混入。”


    “是嗎?”蕭逸才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讓秋司心裏愈加不安,“看來師妹也毫不知情,請恕師兄冒犯了。”蕭逸才拱手歉意道。


    “哼!”秋司扭頭不再理會他,不滿地離開淚竹林,隻有蕭逸才站立在原地看著秋司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通天峰的主殿玉清殿,掌門和所有首座都齊聚一堂,而堂中張小凡一人垂首站立在台下中央,她不解地看向水月,水月表情凝重地走上上座前,“掌門師兄,雪琪來了。”


    道玄點頭,看向陸雪琪,陸雪琪壓下心中的疑惑,拱手行禮,“拜見掌門真人和各位師叔。”


    “恩,”道玄點頭,然後拿出手中的燒火棍,問道,“陸雪琪,你可知此物?”


    陸雪琪一驚,偏頭看向張小凡,見他垂手不語,如實道:“弟子見過。”


    田不易急忙問道:“在何處所見?”


    “在青雲後山的水潭裏,當初張師弟從斷崖失足落下,我便下去尋他,然後看見此物。”陸雪琪恭敬道。


    “可是你帶老七迴大竹峰的那次?”田不易皺眉道。


    “正是。”陸雪琪點頭。


    田不易鬆口氣,“掌門師兄,你看小凡他並沒有說謊。”


    道玄皺眉思索,一旁的蒼鬆冷哼,“他沒說謊,並不代表他不是魔教的奸細。”


    “蒼鬆,你!”田不易怒瞪著他,蒼鬆不以為意,轉而繼續問道,“陸師侄,此物可是血煉之物,專以主人的鮮血為食,而且它身藏煞氣,連我們都無法驅使它,可見隻有使用魔教功法的人才能使用,你可還記得當初有何怪異之處?”


    陸雪琪心驚,噬血珠是不能說的,但那個燒火棍確實是很怪異,她迴想著,“那個水潭確有怪異之處。”


    蒼鬆上前一步,“細細說來。”


    陸雪琪點頭,“那個水潭似乎煞氣很重,任何生命靠近都會被煞氣所影響,然後陷入昏迷,而我和張師弟也被煞氣影響,等我醒來,便見昏迷的張師弟手中拿著此物。”


    眾人聽後,麵麵相覷,道玄問道:“此物是在張小凡昏迷的時候認主?”


    陸雪琪垂眸,當初看到的景象不能細說,“應該如此。”


    田不易走到道玄身邊,“師兄,陸師侄都如此說了,還不能證明小凡的清白的嗎?”


    蒼鬆抬手製止,“哎,總要用驅邪陣法檢測一番才能下定論。”


    道玄點頭讚同,田不易麵露擔憂,驅邪陣法非常人所能承受,其中蝕骨的痛苦會讓人無法忍受。


    陸雪琪也知其中的厲害,連忙上前求情,“掌門真人,張師弟自草廟村被屠後,一直在青雲,未曾下山,唯一一次下山也在前幾個月的河陽和碧火天冰湖,這短時間是不可能習得任何魔教功法。”


    “對,陸師侄說得對,師兄,驅邪陣法的蝕骨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怎可輕意用在一個年輕弟子身上。”田不易連忙勸道。


    “魔教中人狡猾奸詐,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掌門師兄,切不可疏忽大意。”蒼鬆依舊不放心。


    陸雪琪還想再說,卻被水月立即喝止,“雪琪!”


    張小凡站在中央,雖然其他人都不相信他,但是師父和師姐是相信他的,他就心有寬慰,於是上前,“師父,師姐,我問心無愧,燒火棍確實是我無意所得,我也不知我為何會使用它,但我並沒有習得魔教功法。”


    “好,”蒼鬆定定看著下方的張小凡,“掌門師兄,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恩,”道玄點頭,對張小凡的自覺很是滿意,“張小凡,此黑棒雖是不世出的異寶,但來曆古怪,且已認你為主,為防止此乃魔教之物,引你入魔,我與戒律堂蒼鬆長老將以靈尊獸鱗啟動驅邪陣法,檢測你身上是否有魔教功法。若此陣法未有動靜,證明此法寶對你沒有影響,你可同意。”


    “是,掌門真人。”張小凡欣然接受,田不易和陸雪琪都目露擔憂,緊張地看向一臉坦然的張小凡。


    青雲山的一處山腰上,一處透明的結界隱隱地傳出縫隙,漸漸嘭地一聲,結界應聲破碎。從裏麵的走出一個人,此人麵露怠倦,一身青雲弟子的道袍,風塵仆仆,卻絲毫掩飾不了她眉眼間的英氣。她目光如炬地看著青雲門的方向,雙手緊握,隨即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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