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綠穀出久找了些可以吃的漿果,躡手躡腳地摸到了昨天就看好的野雞的巢穴了裏掏了幾個雞蛋,在被篝火烤得滾燙的石板上打蛋,蛋白接觸石板發出滋滋的響聲,荷包蛋的邊緣呈金黃色,蛋白部分煎得脆脆的。


    有些習慣了綠穀出久家作息時間的轟焦凍在雞蛋散發出的焦香中張開了雙眼,繞過睡得流口水的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掬起一捧冰涼的溪水拍到臉上,凝視著溪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理了理劉海,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天的自己依舊十分帥氣。


    安靜地坐到了篝火旁,從漿果堆中挑出賣相好的投喂給綠穀出久,綠穀出久也禮尚往來地把第一枚煎好的荷包蛋涼了涼,塞到了轟焦凍的口中。


    “焦凍,去喊他們兩個起床吧?早點到城市中去,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才能放心一點”


    轟焦凍想起了現在的處境情緒稍微有些低落,“如果我們迴不去了話。”


    “你害怕嗎?”綠穀出久手輕顫了一下,戳破了荷包蛋的蛋黃,濃稠的蛋液緩緩流下,“別怕,有我在呢。”


    “嗯,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在這一瞬間,綠穀出久感覺到了轟焦凍完全交付給自己的信任的重量,有些不自在地把煎破了的荷包蛋塞到自己口中,被燙得吐出舌尖拚命哈氣。


    轟焦凍看著綠穀出久的囧樣,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把兩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夥伴給喊了起來,對於賴床的行為,他直接在左手上附上一層冰霜蓋到了他們的臉上,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在被冰封和起床二選一之間乖乖的選擇了起床。


    在腳上的襪子被磨破之前,四人終於走出了森林,沢田綱吉站在半山腰望著麵前熟悉的景色,忍不住落下了瀑布淚,“這裏,是並盛市啊!”


    並盛?是我想的那個並盛嗎?綠穀出久自家的溫泉山莊就在一座位於並盛市好荒涼市交界處的山上,在產業繼承交接的時候自己總是能聽到並盛市這個城市,如果不是重名的話,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我的家,梁山泊……


    走進街道,周圍人聲鼎沸,轟焦凍和綠穀出久左顧右盼地看著和自己那個時代沒有太大差別的街景,老師說的科技的倒退是真的呢,話說現在要是隨便揣上點什麽東西帶迴去,那不就是好幾百年的古董了嘛!


    沢田綱吉欲言又止地瞅著綠穀出久和轟焦凍,獄寺隼人殷勤地湊了上去問道:“怎麽了十代目?”


    “我、想先迴家一下。”


    “十代目去哪我就去哪!”


    “可以哦。”綠穀出久眼尖地看到人群中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了大量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有兩個人手上拿著傳唿機說這些什麽,呈包圍的趨勢,把自己四人圍在了包圍圈中,“你家在哪個方向來著?人多都跟緊點哈。”


    不動聲色地朝著沢田綱吉手指的方向走了幾步,趁著商場中走出的一個旅行團遮蓋了部分尾隨者的視線,拉著他一口氣跑到了一旁巷子的最裏麵,轟焦凍一向是綠穀出久做什麽就跟著做什麽。


    獄寺隼人扶了把一跑步就要腳下打滑的沢田綱吉,喊了一嗓子:“喂!怎麽突然跑起來了?”


    “別出聲!”


    綠穀出久警惕地掃了眼巷子口,翻身上了2米多高的牆,腳背勾住牆頭倒掛下來,讓他們拉住自己的雙手,把他們一一拉上了牆,等西裝男們匆匆找到巷子口,裏麵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在第三次躲過成群結隊的西裝男後,綠穀出久忍不住吐槽道:“怎麽會有那麽多看著像黑社會一樣的西裝男啊?”


    沢田綱吉縮了縮脖子,神經再大條也猜到這群黑衣人八成是衝著自己來的了,自從自己頭上頂上金光閃閃的彭格列十代目的名號之後,並盛所有發生的超常事件就都和自己有關了,“不是黑社會,應該是黑手黨來著。”


    “哦,原來是黑手黨啊。”綠穀出久猛地迴頭看著小夥伴,差點把自己的脖子給扭了,“黑手黨?!你怎麽惹上黑手黨的?”


    沢田綱吉勉強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為,我自己就是黑手黨啊。”


    “黑手黨怎麽能雇傭童工!那是犯法的!!這個年代的黑手黨那麽猖狂的嘛。”


    綠穀出久認定自家新認識的小夥伴是被蒙騙進黑手黨的,畢竟沢田綱吉軟綿綿的性子怎麽看也和黑手黨這三個字沾不上邊,義正言辭地批判著無良的黑手黨,無視了自己也算得上是被英雄協會雇傭的童工這一事實。


    轟焦凍聽起過自己的父親說過這方麵的事,不同於隻在書上看過這個詞的綠穀出久,覺得事情沒有他像的那麽簡單,插進了綠穀出久和沢田綱吉的中間,冷冷地看著他們,畢竟隻不過是昨天才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獄寺隼人一看到轟焦凍的動作,get錯了重點就炸了,“十代目可是著名的意大利西西裏彭格列家族的下一代boss!”


    綠穀出久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有些為難,在自己受到的教育中,黑手黨和黑社會一樣是職業英雄要嚴加打擊的對象,但同時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信心的,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也絕不是什麽壞人,腦中靈光一閃。


    抬頭問道:“所以,那個什麽彭格列,是血緣繼承製嘛?”


    “對!”沒想到小夥伴能一下次猜到的沢田綱吉一邊安撫著獄寺隼人,一邊瘋狂點著頭。


    “那就沒問題啦!黑轉白了解一下唄。”綠穀出久對沢田綱吉露出燦爛的笑容,豎起了大拇指,“現在搞清楚了,那麽多敵人就是衝著你來的話,我的建議是,為了你的家人的安全,最好暫時離開哦,正好,我對隔壁荒涼市很熟,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研究下你的身上到底哪裏那麽吸引敵人。”


    怕給身邊的親人朋友們帶去危險的沢田綱吉沒怎麽思考就咬牙答應了,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個膽小鬼,但隻要能保護住自己想保護的人,讓自己作為誘餌離開並盛市,那麽他們應該就都安全了。


    綠穀出久把劉海撩上去讓轟焦凍用個性給自己燙了個頭,外套反穿,換了個造型,悠閑地在西裝男的眼皮底下走進了一家便利店,用獄寺隼人給的這個年代的貨幣買了一份地圖,對照著地圖帶著三人快速穿梭在並盛市的大街小巷中,來到了並盛車站,為了混淆試聽買了四人份前往東京的車票。


    在站台上等著列車的到來,並盛市看著人不少,電車站台上卻有些意外的空曠,綠穀出久繃緊了臉,情況有些不對,“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哦呀,你們就是從昨天開始把我的手下搞得一團糟的,到處亂跑的四個小鬼呀?沒想到意外的挺可愛的嘛~”


    “雷電!”


    四人緊張地看著天空中突然出現的腳踩綠色電光的男人,沢田綱吉用顫抖著主動帶上了毛線手套,自己的超直感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比這兩天碰到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來的危險。


    綠穀出久放緩了自己的唿吸,眯起眼看著躍動著的雷光,這個男人可和上鳴同學那一次性皮卡丘不一樣,他是見過血的危險人物,按住轟焦凍蠢蠢欲動想要放大招的手,不能讓他把站台凍住了。


    “你們看上去有些眼熟啊?尤其是這兩個褐發和銀發的小鬼。”伽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嘛,不過無所謂,就當我在教訓小孩吧。”


    “你說什麽!”


    獄寺隼人掏出了一把詐彈,衝了上去,對著男子就是一通狂轟亂炸,煙霧散去後,男子毫發無傷,綠穀出久把視線落在男子手上棍子一樣的武器上,是用那個防禦住了?


    “這年頭還有人用炸彈打架啊?說起來我好像還做過自我介紹是吧,我是伽馬,請多指教。”


    看到伽馬一隻手往口袋中探去,多想無用,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綠穀出久攻了上去,轟焦凍在伽馬把注意力放在綠穀出久身上時凍住了他拿著武器的手,雖然一瞬間就被他掙脫了,但是給綠穀出久爭取到了下盤踢的機會。


    向後倒下的伽馬索性飛了起來,轉了轉手上的棍子,“喂喂!這個攻擊還算不錯哦。”


    綠穀出久踉蹌著站了起來,咬緊下嘴唇,自己隻踢了他一腳腳就被電麻了,得小心計算著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打鬥,這個時代人的能力也太懶皮了吧,迴去以後一定要發目師傅給自己做不導電的戰鬥服。


    沢田綱吉吞下了死氣丸,額頭和雙手燃起了橘紅色的火焰,從空中對伽馬進行壓製,綠穀出久有些震驚地看著冷靜得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的小夥伴,轟焦凍在地麵上用火焰輔助攻擊,紅色和橘色的美麗火焰在空中舞動著,那就是死氣之火啊!看上去比紅色的火焰好看呢。


    伽馬躲過幾次攻擊後,想去摸口袋中的匣子卻摸個空,看到伽馬的動作,綠穀出久若無其事地把幾個綠色的不知道什麽作用的匣子藏到了自己衣服的夾層中,隱約聽到熟悉的電車駛過的轟鳴聲眼睛一亮,沒想到敵人沒有完全封鎖住站台。


    翻身上了電車頂,對著疲於應對另外三人的伽馬的腰子就是一個飛踹,沢田綱吉抓住機會用死氣零地點突破改凍住了他,綠穀出久擼走了他手指上能夠燃起電光的指環,故意掉了兩張車票在地上,招唿著小夥伴們上了電車,又從電車另一端的窗戶裏跳到了鐵道上,帶著三人上了一輛一直停在站台上的和東京完全反方向的電車。


    小心地趴在窗沿上看著站台上突然冒出了很多和伽馬穿著一樣製服的人,烏泱泱地追逐著往東京去的電車跑了,放鬆地攤到了椅子上,四人相視一笑。


    恢複了平時模樣的沢田綱吉又慫了起來,抖抖索索,手腳發軟,想到他們一上電車,就出現了那麽多的追兵,要是差那麽一點點,說不定就要被完全圍困住了,心有餘悸地說道:“剛剛嚇死我了,他們哪裏冒出來的那麽多人呀!”


    “應該是收到消息後,從他們在並盛市的據點裏趕來的吧。”轟焦凍冷靜地分析道。


    獄寺隼人問綠穀出久要來了並盛市的地圖,剛剛的戰鬥也就五分鍾左右,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能集結到那麽多幫手趕來,敵人的據點應該離並盛車站不遠,用隨身隨帶的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頹廢地說道:“結果我們除了一個敵人的名字意外,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大家能夠安全地上電車就已經挺好的了!”沢田綱吉從來不小瞧任何一個敵人,一直抱著自己才是最弱的自覺,對現在的結果已經很滿意了,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大家都沒受傷真是太好了!”


    “我完全沒事!都是十代目的功勞啊!!”獄寺隼人聽到了沢田綱吉的安慰,瞬間活力滿滿,又開始了自己的每日吹十代目的例行打卡。


    車門緩緩合上,電車發動,空蕩蕩的車廂內響起了列車長的報站聲,綠穀出久沒注意聽他們聊了些什麽,期待又有些忐忑地望向遠方荒涼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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