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星辰傾瀉。[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舒剛騎著馬,在前頭領路,白雲光駕著馬車跟在後麵,一路上不緊不慢。


    跟在他們後麵的兩道人影走走停停,一直隔著長長的距離,唯恐被他們發現。


    直到天色漸漸顯亮,已經離邊遠城許遠,跟隨著他們的兩道身影才露出了麵。


    舒剛看著突然出現的舒小語和趙慶皺眉,嗬斥:“荒唐!你們不在邊遠城好好呆著,跟著我們出來做什麽!”


    舒小語一點也不怕他,下巴高高揚起,對舒剛道:“我們要和你們一起去邊境!”


    聞言,舒剛一滯,小語怎會知道……


    看到舒剛的表情,舒小語便知他的想法,於是說道:“爹,你真以為你們瞞的很好?我和趙慶早就知道墨……七皇子的身份了,你和趙叔在書房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


    一旁的趙慶連連點頭,隱約有些驕傲,很了不起的樣子。


    馬車裏的卞燁安聽到外麵的聲音,道:“舒將軍,是舒小姐和趙慶嗎?”


    “……是他們。”


    葉初夏掀簾看了看,見舒小語一身利索的勁裝,手裏握著一條鞭子,趙慶站在她的身旁。


    “快迴去。”舒剛有些不悅的對舒小語道。


    不料,舒小語快步走到葉初夏的馬車上,一個躍身,坐在了白雲光旁邊,對舒剛道:“我不迴去,我要跟著爹一起去邊境。”


    舒剛氣的夠嗆:“哪有女孩子打打殺殺的!”


    舒小語冷哼,對趙慶道:“趙慶,快上來。”


    趙慶聽話的湊了上去,三個人擠在馬車的前板上,白雲光哭笑不得的看著不請自來的兩人。


    舒小語一甩手裏的鞭子:“駕!”


    馬兒“蹬蹬”小跑了起來,將舒剛拋在了後麵,葉初夏也被舒小語逗樂了。


    放下簾子以後對卞燁安道:“小語倒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卞燁安躺的累了:“姑姑,扶我起來。”


    葉初夏上前扶著卞燁安坐了起來,在他背後墊上了軟枕,然後又將簾子掀開了,對舒小語道:“小語,進來坐。”


    前板空隙畢竟還是小的,一個姑娘家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委實有些勉強。


    舒小語也沒有推辭,翻身進了車廂。


    氣氛有些玄妙,卞燁安坐在軟榻上看書打發時間,葉初夏坐在他身側給他按摩著雙腿。


    一向大大咧咧的舒小語也覺得有些尷尬了,格格不入,輕咳了兩聲開始找話題。


    “初夏和七皇子認識很久了?”


    葉初夏點頭:“燁安六歲那年認識的,到現在,也將近十年了。”


    聞言,舒小語驚訝的看著葉初夏:“你……你也是宮裏的人?”


    對於舒小語的後知後覺,葉初夏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了,隻好點頭迴應。


    “那、那你們認識墨卿嗎?”


    話落,葉初夏詫異的看著舒小語:“小語認識墨卿?”


    舒小語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認識這麽久第一次見她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之前去京城,認識了墨卿。”


    葉初夏看在眼裏,了然,這是芳心暗動了。


    “初夏,你們同墨卿也熟悉?”舒小語人忍不住問道。


    葉初夏點頭道:“墨府是德妃的娘家,小語你不會不知道吧?”


    聞言,舒小語真的迷茫的搖了搖頭,爹爹一向不允許金山的人擅自進京,對於京城的事情,她也是知之甚少。


    葉初夏一瞬間語塞,隔了兩三秒才說道:“燁安的母妃就是德妃,墨卿是燁安的親舅舅。”


    舒小語驚訝的看著卞燁安,天下怎麽這麽小,七皇子竟然是墨卿的親外甥!


    看著舒小語驚訝的表情,卞燁安開口道:“我知道舒小姐在墨府住過一段時間,和我舅舅是因為街頭教訓寧國官兵認識的。”


    舒小語臉上的驚訝擴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卞燁安:“是墨卿告訴你的?”


    卞燁安開始閉口不言,就是不說怎麽知道的,隱隱中,舒小語心中將卞燁安的形象神秘化了幾分,葉初夏也有些好奇,從沒聽卞燁安說過知道小語和墨卿認識。


    行駛一段路程,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白雲光駕著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燁安,停下來休息一下吃些東西吧。”


    趕了一晚上的路,白雲光也有些乏了。


    卞燁安點頭應了,讓白雲光背著下了馬車,進了酒樓,一大早還沒有太多的人。


    小二迎了上來:“客官,您幾位?”


    趙慶道:“六位,有沒有雅間。[]”


    “有有,客官,您樓上請。”


    跟著小二上了樓,白雲光將卞燁安放在了凳子上,點完菜,小二利索的下了樓。


    卞燁安道:“吃過飯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然後師傅去看看石岩他們到了哪裏,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趕路。”


    幾人點了點頭,片刻,飯菜便端了上來。


    葉初夏往卞燁安的飯碗裏夾菜,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而另外幾人已經習慣,見怪不怪。


    卞燁安思索片刻對舒剛道:“舒將軍,夏國是誰領兵作戰,打探到了嗎?”


    一說到正事,舒剛瞬間嚴肅起來:“是一位年輕的將領,率了一萬精兵,已經在邊境安營紮寨。”


    葉初夏不禁微微挑眉,一萬?這是能夠以一抵十,還是看不起大平?


    “但僅這麽一萬精兵,就已經讓大平喪了鬥誌。”平淡的話語,聽不出卞燁安的情緒。


    舒剛緊追問道:“七皇子,你可有作戰計劃?”


    之前卞燁安提到遊擊戰術,可具體該怎麽樣實施,他卻有些拿捏不準。


    卞燁安斂眸,道:“視情況定奪。”


    說了等同沒說,舒剛看向葉初夏,見她神色淡淡,也看不出在想什麽。


    見幾人都已經停下筷子,卞燁安道:“走吧,先找客棧住下來。”


    白雲光背著卞燁安下了樓,走到拐角處就聽見一樓喧鬧了起來。


    暴怒的男聲尤為響亮:“哎喲!你想燙死老子是吧!”


    接著響起小二顫顫巍巍的聲音:“這位爺,小人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氣。”


    站在台階上,幾人可以清楚的看清下麵的情況,一個身材壯實的男人身上濕了一片,還冒著熱氣。


    旁邊站著哭喪著臉的小二,帶著巴結討好的給他擦拭著身上的汙垢。


    “消氣?你說消氣就消氣了?老子就白讓你燙了這一下?”身材壯實的男人咄咄逼人,不肯就這麽算了。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勸道:“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聞言,小二連連點頭。


    但身材壯實的男人像是沒有聽到旁邊男子的話,一把將小二的衣領提了起來:“給爺舔幹淨!有一點不幹淨爺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實在是張狂至極,白雲光皺皺眉頭。


    “走吧。”葉初夏並不打算湊熱鬧。


    幾人下了樓,欲繞開人群出門,就聽見裏麵傳來更大的聲響,小二哭嚎道:“爺,別動手啊爺。”


    見狀,趙慶頓時忍不下去了,一聲大喝:“住手!”


    說完,擠進了人群裏,將躺在地上的小二扶了起來,看著身材壯實的男人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人不屑的看著趙慶:“你又是從哪裏出來的!這沒你的事,不要多管閑事。”


    趙慶的暴脾氣上來了:“今天老子還管定了!”


    身材頎長的男子凝眉看著這一幕,對旁邊男子道:“阿忠,耽擱了老爺去接小姐,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老爺好不容易心情好些,就不要給他添堵了。”


    聞言,身材壯實的男子稍微猶豫,最終看著趙慶和小二冷哼一聲,但是已經收起了那副一決高下的樣子。


    “以後不要讓爺再遇到你們!”


    話剛落,就聽到慍怒的中年人的聲音:“放肆!誰準你胡來的!”


    阿忠的臉色一變,看向發聲處,剛剛的囂張儼然不見:“老……老爺。”


    一精神抖擻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威嚴的看著名叫阿忠的男子,驟然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出來的時候,我怎麽告訴你們的?不準惹事,不準倚強淩弱,把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是吧!”


    阿忠忙惶恐的認錯:“老爺,我錯了,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中年人沒有再看阿忠,反而走到了趙慶麵前,麵上帶著歉意的笑:“這位壯士,實在對不住了,是朱某對手下管教不當,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趙慶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別人軟下來他就一點脾氣也沒了。


    “朱、朱老爺以後看好自己手下就行了,道歉就不必了!”趙慶的一番話說的耿硬。


    一旁的葉初夏幾人,忍不住搖頭,當真不能指望趙慶可以說出什麽委婉的話來。


    身材頎長的男子上前,對中年男子道:“老爺,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去接可兒小姐吧。”


    聞言,中年男子點點頭,對趙慶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酒樓,兩個男人緊緊跟隨。


    待人走了以後,小二感激的對趙慶一通感謝。


    離開酒樓後,卞燁安坐在馬車裏閉目思索,葉初夏問道:“想什麽呢?”


    靜默兩秒,卞燁安道:“趙慶性格衝動魯莽,隻能蠻打不能智取,以後怕是要吃虧。”


    想法與葉初夏不謀而合,但是舒小語凝眉,不讚同的道:“難不成剛剛要讓我們袖手旁觀不成?”


    舒小語和趙慶有幾分相似,優點是重義氣講道義,但最大的缺點卻是過於重義氣。


    “剛剛那幾個人絕不是普通的人,身材壯實的人走起路來腳跟穩重,手心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垂下手的時候,手指關節下意識蜷縮到一個角度。”


    葉初夏與舒小語仔細聽著卞燁安的話。


    “大約是經常這麽握東西,雙手已經成了習慣,再結合他手上的繭子位置,可以推斷出是使用的武器是長矛或是銀之類的,一般人家多是用劍用刀,若是沒錯,那幾人應是長期帶兵作戰的人。”


    舒小語愕然的看著卞燁安,沒想到他觀察這麽仔細,心裏的那點不服氣一點一點磨去。


    但下一秒,卞燁安看向葉初夏,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像個向大人索要糖果的小孩子。


    葉初夏好笑的看著卞燁安,下意識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姑姑……”卞燁安不滿被這麽對待。


    很快,幾人來到了一家客棧,這次卞燁安倒沒吵著和葉初夏一間房,葉初夏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臉上的傷疤,已經有幾天沒有揭下來了,再不弄下來透透氣,原本的皮膚怕要捂壞了。


    因為趕了一晚上路,葉初夏渾身乏,要了桶溫水泡浴。


    躺在浴桶裏,葉初夏舒服的伸了下懶腰,臉上的假傷疤被她揭了下來。


    許是真的累了,葉初夏坐在浴桶裏,竟然緩緩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過久,房間門突然被人打開,葉初夏霍然驚醒,猛地張開了眼。


    “咦,初夏不在房間。”是白雲光的聲音。


    卞燁安迴應道:“姑姑能去哪兒?師傅,你把我放床上吧,我等等姑姑。”


    葉初夏心裏微微緊張,暗斥卞燁安與白雲光兩人,規矩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進來也不敲門。


    摸了摸光滑的臉,葉初夏抿緊了唇。


    聽著屏風外麵傳來的聲音,白雲光道:“那燁安你在這裏等等,我就先迴去了。”


    卞燁安點頭答應。


    葉初夏腦海裏思緒萬千,突然開口:“你們都出去。”


    屏風裏麵忽然傳來了葉初夏的聲音,兩人都是一怔,但極快的反應了過來,知道了葉初夏應是在洗浴,兩人卻闖了進來。


    白雲光快步迴到床邊,微有尷尬:“燁安,我……我背你先離開。”


    卞燁安沒有說話,卻順從的伏在白雲光的背上。


    待兩人離開之後,葉初夏匆匆穿了衣,從屏風後麵出來。


    輕輕籲了一口氣,來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仔細的將傷疤貼迴了臉上,又蒙上了麵紗。


    仔細檢查兩遍,覺得看不出破綻以後,葉初夏開門來到了卞燁安的房間,剛巧白雲光也在,看葉初夏的眼光有些閃躲。


    “剛剛你們去我房間做什麽?”終於還是葉初夏先開了口。


    卞燁安接話:“我的腿上好像有了知覺,所以……”


    話沒說完,葉初夏已經快步上前。


    一通檢查之後,卻眉峰不展,道:“剛剛哪裏覺得有了知覺?”


    卞燁安指了指腿肚:“這裏,像是一跳一跳的。”


    葉初夏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白雲光期待的看著葉初夏,道:“初夏,怎麽樣?”


    聞言,葉初夏微微搖頭。


    卞燁安寬慰葉初夏道:“姑姑,不要急,慢慢來。”


    像是葉初夏才是不能走的那個人,語氣裏沒有一點慌亂。


    白雲光也有些失望,看了看卞燁安說道:“我去接應石岩他們。”


    說罷,出了房間,離開了客棧。


    葉初夏將卞燁安的身體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躺在床上:“一晚上沒有歇息,你趕緊睡吧。”


    卞燁安扯住葉初夏的手:“姑姑陪我一起睡。”


    床榻還是十分寬敞的,卞燁安躺下以後,還有不小的餘空。


    “如果我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叫你啊。”卞燁安無辜的看著葉初夏。


    聞言,葉初夏稍微猶豫一下,便躺在了卞燁安的一側。


    這麽一躺,竟真的沉沉睡去。


    卞燁安看著葉初夏閉上了雙眼,麵紗還在臉上帶著,稍微一頓,將葉初夏臉上的麵紗輕輕摘了下來,露出了猙獰的傷疤。


    葉初夏睡得香甜,絲毫沒被卞燁安的動作驚醒。


    看著葉初夏臉頰上的傷疤,卞燁安眼裏閃過心疼,緩緩伸手撫了上去。


    不等碰到她的臉頰,又陡然頓住,眼裏疑惑乍現。


    他分明記得,上次看到葉初夏傷疤的時候,疤痕不是這個樣子的……


    猛然間又想起在金山昏迷時候,半昏半醒間,隱約看到葉初夏沒有毀容之前的容貌。


    一個隱約的念頭在卞燁安心裏升起,心髒嘭嘭跳動。


    眼睛緊緊盯著葉初夏的臉頰,仿佛能戳出一個洞來。


    心裏一番計較,卞燁安輕輕點了葉初夏的睡穴,然後晃了晃葉初夏:“姑姑?”


    葉初夏已經昏昏沉沉的睡死了過去。


    見狀,卞燁安伸手緩緩揭了揭葉初夏臉上的傷疤,那傷疤竟然緩緩被挑動,下麵露出如玉潔白的皮膚。


    接下來的動作卞燁安沒有做,心裏有些震驚,滿滿的疑問堆積在他心裏,最後化作一句……姑姑為什麽這麽做?


    迴過神以後,看著葉初夏的,竟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卞燁安緩緩坐了起來,動了動自己的腿,竟是靈活自如,哪有絲毫之前軟趴趴的樣子。


    “姑姑,我騙你是為了不讓你躲著我,那麽你騙我們是為了什麽呢?姑姑。”


    低聲的話語,呢喃而出。


    一覺睡得格外的香,葉初夏覺得自己這一覺像是過了很長時間,睜眼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深夜。


    從中午睡到了深夜,葉初夏自己不禁微微詫異,她從不是貪睡之人。


    側首看了一眼身邊的卞燁安,見他眉眼緊閉,睡得很是安好,微微一笑,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暖意。


    緩緩又閉上了雙眼,竟又淺淺睡了過去。


    次日,天色微亮,葉初夏睜眼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心裏突然一跳。


    反應過來是卞燁安之後,鬆了一口氣。


    “這麽看著我幹什麽?”直勾勾的眼神,下意識的讓葉初夏心裏警戒起來。


    卞燁安沒有立即迴答,看了葉初夏好一會兒,緩緩笑了,道:“隻是在想姑姑沒有毀容之前的樣子。”


    葉初夏碰了碰臉頰,手指觸上麵紗,有些疑惑,以前卞燁安擔心毀容一事傷她的心,所以很少在她麵前提起,今天卻一睜眼就說起了這個話題。


    “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葉初夏有些試探的問,心裏暗自思索,難不成是白雲光或者趙慶誰的告訴了燁安,自己隻是假毀容?


    “時間有些久了,突然想不起來姑姑原來的樣子了。”卞燁安狀似隨意的迴答。


    不等葉初夏接話,就已經轉移了話題:“姑姑,問你一個問題。”


    葉初夏疑惑的看著他:“你說。”


    卞燁安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思緒,過了兩秒,道:“當一人出於私心騙了另外一個人,可是有一天這個人卻突然發現,另外的人卻也騙了他,你說這兩個人該不該生彼此的氣?”


    葉初夏想了想,道:“如果是善意的謊言,是可以分情況被原諒的。”


    聞言,卞燁安笑著點了點頭。


    怪裏怪氣的卞燁安,讓葉初夏心裏隱隱有些不踏實:“燁安,怎麽會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做了個夢,就想到了。”


    說完,卞燁安突然看著葉初夏,拖著嗓音撒嬌:“姑姑,我腿疼,你幫我揉揉。”


    葉初夏無奈的看著卞燁安,坐在床邊,為他按捏著雙腿。


    按了好一會兒,道:“行了,起來洗漱。”


    打開門,門外放著一桶客棧提供的熱水,葉初夏提了進來,倒在了盆裏,然後端著臉盆來到卞燁安身邊。


    等他洗漱好以後,葉初夏本欲迴房間,卻聽卞燁安道:“姑姑,在這裏洗漱吧,別迴了。”


    一句話,讓葉初夏心中的怪異感增大,迴頭看一眼卞燁安,就見他像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麽怪異。


    “不了。”最終葉初夏還是沒有留在卞燁安的房內。


    葉初夏收拾好以後,並沒有立刻迴去找卞燁安,而是來到了白雲光的房內。


    叩響了白雲光的門,聽裏麵傳來一聲“進來”。


    葉初夏推門進去,就見白雲光練著早功,看到葉初夏來了收起了長劍。


    白雲光頗有疑惑的問道:“初夏,這麽早來,找我有事?”


    “雲光,你和燁安說什麽了嗎?”


    白雲光不解的搖頭:“沒有啊,怎麽了?燁安知道你……假毀容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今天燁安有些不對勁,你沒說好,也興許是我想多了。”


    聞言,白雲光寬慰道:“你精神太緊張了,過於敏感了,燁安那裏我會替你保密的。”


    聽到白雲光這麽說,葉初夏才放下了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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