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去拉他們起來,可是兩老根本站不住,最後大家隻能任由兩老坐在地上。


    藍翔的老母親撲上去想要抱住藍翔的屍體,每次撲上去,我們都能看到那屍體就好像布娃娃被壓住,變形了一般。


    後來還藍翔的媳婦抱著藍翔老母一邊勸,一邊哭,才勉強把這位失去兒子的老人給拉住。


    剛開始看到藍翔的屍體時,我們這些人還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我嘛見多了死人;但是看到藍翔家人的時候,才感受到那一種悲傷。


    我有時候會想,人死了,我們憐憫的到底是人死還是活人?


    警察來了,來的速度還算挺快的,藍翔媳婦剛勸住自己婆婆的時候,警察就來了。


    四五輛警車停在路邊,十幾個警察帶著專門取證的人和法醫一起來的。


    取證的人先拍了照片,做了各種記錄,而警察也把最先發現的人和村長,還有藍翔的家人叫去問了一下話,因為藍翔家人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警察也能理解,隻是問了一下藍翔的媳婦和女兒,問的時間還特別短,隻是問了幾句。


    燈取證的人取證完,法醫上去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沒怎麽看,迴來就對其中一個警察搖搖頭,道:“跟那三個的情況一摸一樣。”


    那個人應該是頭頭,他點點頭,道:“知道了!”


    這一路下來,基本沒有我們什麽事情,我們就在邊上站著看。


    警察接手,我和白璃繼續在這邊看情況,楊正道和老兵去祠堂那邊看看情況,免得其他人應付不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一起迴了租房,飯菜是早有人迴來做好的,所以我們迴去的時候已經在等我們。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我看楊正道張口就想說,其他弟子卻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趕緊說了一句。


    從這些人的表情我就看出來沒有什麽發現,如果他們很興奮,我也不會考慮讓這些弟子先吃飯。


    楊正道倒也沒拂我的麵子,讓大家吃了飯再說這事。


    大家知道等會還要商量事,也沒有人說要喝酒,吃飯的速度也快了,甚至有幾個比楊正道吃的還快,要知道楊正道吃飯完全就是往肚子裏倒的,飯基本不怎麽嚼,我吃一口,他三口都下肚了。


    最後吃的最慢的反而是和我那幾個女孩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趕快三口兩口把飯給吃完,在一邊跟著大家抽煙,等那幾個女人吃完。


    碗筷丟在桌子上,沒人去收拾,楊正道一遍抽煙,一邊說道:“祠堂那邊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沒有人去那邊說,那邊的人都還不知道,藍彩雲和藍承一家都在祠堂,沒有離開過。”


    “其實他們沒離開也在我們的預料之中。”老兵說道。


    我們愣了一下,這倒確實是這樣,就算是我們行兇,明知道有一群我們這樣的人在,肯定也不會做的這麽明顯。


    其實我們這商量也商量不出個東西來,線索實在是太少了,這個兇手不管是誰,他的心思之謹密,絕對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得上的。


    “那還去不起問藍彩雲?”楊正道問我。


    我想了一下,很肯定的點點頭,道:“這個還是要去問的,如果藍彩雲是兇手,我們也不用怕打草驚蛇,反正他都知道自己的嫌疑很大,我們不可能完全不懷疑他;如果他不是兇手,問問又能有什麽關係,等下就去。”


    大家對於去問藍彩雲這個事還都是持讚成態度的,也沒有人提出什麽反對的意見,有的人甚至還想去質問一下藍彩雲,有幾個人甚至對藍彩雲很反感,覺得那藍彩雲就不像一個好人。


    說幹就幹,我們一群人又朝著祠堂趕去,我去到祠堂的時候,祠堂又圍了很多人,不過這次這些人都是來給藍翔搭靈棚的。


    藍翔在村子裏麵是老好人,大家多多少少都受過他一些好處,所以這些人大多都是自覺來給藍翔家裏幫忙的,藍翔家裏就他自覺和一個父親是男人,兄弟姐妹都沒有一個,一群女人要操持這些也著實不方便。


    看著這些自覺來幫忙的人,我感覺這個兇手真的有點沒人性了,這麽好一個人,這麽得人心的一個人,他怎麽就忍心下得了手呢?


    我示意其他弟子在原地等著,我,白璃,楊正道,還有老兵去問藍彩雲,這倒不是壯膽什麽的,就單純的讓大家一起去看看而已。


    “這麽多人,來問罪的?”藍彩雲坐在祠堂的門檻上,看著我們這一群人,很淡定的問道。


    “問罪說不上,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藍姑娘”我也沒一上來就真的興師問罪,現在雖然我們越來越懷疑是藍彩雲,但還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而且有的地方也確實說不通,就一定是藍彩雲做的。


    “那你們是想做什麽呢?”藍彩雲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這種笑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我看著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她這麽深沉的心機是怎麽來的,按理說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剛好是懵懂的時候,對那些情啊愛啊最迷戀的時候,她現在卻表現得像一個飽經滄桑的人,而且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條蛇,冰冷的蛇。


    “我們隻是想問問藍姑娘一些事情,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壓下心裏的那種不喜。


    “那你問吧,我知道的就一定告訴你,我還等你們找出兇手,還我爺爺一個清白呢,兇手一天不找出來,我爺爺就一天不會下葬。”藍彩雲說著從牆角拿起那一個裝著饅頭的袋子,從裏麵拿了一個出來,這饅頭好像是有人送過來的,因為這個袋子並不大,而藍彩雲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裏,因為這祠堂始終都是有人的,楊正道問過他們。


    我剛開始對這藍彩雲最多也就是一些不喜,現在我甚至有些厭惡,膽寒,我膽寒並不是因為我怕他,而是想象不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居然能在這祠堂裏麵待上將近半個月,天天吃饅頭,尤其是她的那一雙眼睛,似乎看誰都是冷冰冰的。


    第三百二十章 與藍彩雲的談話


    “那我就直接問了,藍姑娘,我們想知道,你的巫術是跟誰學的?”我說完緊緊盯著藍彩雲,我雖然對自己的看人眼光並不是那麽有信心,但我還是想試試能不能看出藍彩雲臉上的變化來。


    “我自己學的。”藍彩雲淡淡的說道,手裏還慢條斯理的撕著一塊饅頭往自己最裏送。


    我一直都盯著藍彩雲,白璃他們也是一直都看著藍彩雲,如果對一般人來說,尤其是一個在農村,沒有在外麵大城市走過,沒有經曆過一些“大場麵”的人來說,想要在我們四個這樣赤裸裸的注視下還表現的這麽淡定,這麽自然,這藍彩雲是有多麽強大的心理?


    “我很好奇藍姑娘是從哪裏來的修煉方法,巫術基本上已經失傳,即便特意去找都很難找到相關的修煉方法。”我繼續追問,而且藍彩雲的這個解釋也確實不能讓我們信服。


    “我奶奶留下來的。”藍彩雲簡單的做了解釋,最裏麵還在輕輕咀嚼著饅頭。


    這個理由倒是說的過去,如果藍彩雲的奶奶真的是巫術高手,留下了巫術修煉的方法,藍彩雲確實有可能得到。


    但是,巫術修煉真的說修煉就能修煉上的嗎?即便是道術,沒有人在一邊指點入門,自己單獨拿著修煉的方法去修煉的,也很難修煉出一個什麽成就來的。


    “藍姑娘好天資啊!”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這話裏卻也帶了些諷刺的意味。


    藍彩雲沒有抬頭看我們,還是用一種淡淡的,卻很冷漠的語氣說道:“我奶奶在我身上做了什麽手腳,修煉起來比一般人順利,那本巫術如果給你們修煉,也不可能修煉出真正的巫術來。”


    藍彩雲說的這些,我們也無法驗證,不管藍彩雲說的是真是假,我們現在都隻能當真的聽著。


    “藍姑娘這樣說的話,我們自然是信的了,不知道藍姑娘平時跟你爺爺關係如何?”我覺得這個問題問不問用處不大,不過這是楊正道羅列出來的,我也就順著問了。


    楊正道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如果藍彩玉真的是那一條毒蛇,無論我們怎麽做,都是驚不到她的,因為他一開始就在我們麵前。


    藍彩雲停下了吃饅頭的動作,抬頭看著我們,道:“你們還是懷疑我啊,不過這也正常,我跟我爺爺的關係一般,說不上多好,卻也相互扶持著,我爺爺一直把我當成掃把星,卻又心疼我這唯一的孫女,基本上就是不怎麽跟我說話,但是有好吃的就會給我留著,我還算能理解他,我經常去撿瓶子和廢品,有錢就給他買點牛奶,但是我們兩個的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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