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爵聽著她的怒喊,心底便是一寒,胸口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該放手的,難道不是他?!”


    “我……”


    被他這麽質問,白歆羽啞然。


    她剛剛也是方寸大亂,情急之下,就喊出讓他放手。


    畢竟是他捏著她的手腕,而不是秦非墨。


    但此時落在厲衍爵的耳朵裏,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喊他放手,說明她站在秦非墨這一邊,不站他。


    她還沒有找到措辭解釋,厲衍爵就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一把擁住她的身子,冷然的命令她,“上車!”


    秦非墨上前,擋在他們的麵前,阻止去路,麵色沉鬱道,“厲少,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無緣無故的發脾氣,而是好好關心一下你的女朋友!別忘了,她還懷著你的孩子!”


    聞言,厲衍爵的眼中便是一寒,墨眸睨向他,眼神如殺般嗜血。


    “嗬……”


    他的唇角,逸出冷冷的笑。


    無緣無故發脾氣?


    懷著你的孩子?


    “他竟知道。”他勒緊了她的腰,眼神晦暗如墨。


    白歆羽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


    秦非墨竟然把這個,給說了出來。


    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一直是她和厲衍爵承諾要保守的秘密,他們不想讓其他人知情。


    可偏偏,什麽都躲不過秦非墨的眼睛。


    在很早以前,秦非墨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我知道這些,有什麽可奇怪的麽?”秦非墨看著厲衍爵的臉色變化,心底暢快,勾起唇角,“厲少,您是孩子的父親,就該擔起責任來,而不是將一切壓力,都拋給一個柔弱的女人。”


    聽言,白歆羽當即臉色慘白,她自然聽得清楚,秦非墨在針對的說些什麽。


    “你們不要吵了。”她趕忙轉頭看向厲衍爵,請求的看向他,“我們迴去好不好?”


    厲衍爵拉起她的手,狠狠瞪了秦非墨一眼,轉身欲走。


    不想,秦非墨涼涼的聲音,自他們的身後傳來,“有人想當逃兵麽?”


    厲衍爵迴過頭,隼似的尖銳目光凝向他,“有些人的話,跟他的身世一般,永遠上不了台麵!”


    他的聲音都變了,低沉喑啞到了極點,手上青筋突顯。


    聞言,白歆羽握著厲衍爵的手,就此一僵。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秦非墨,果然見他臉色沉著,已然難看到了極點。


    秦非墨的身世,是他永遠的傷疤。


    厲衍爵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戳上去,怎麽能不痛?!


    她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不禁用另一隻手,拉了拉厲衍爵的袖子,“我累了,能不能趕緊迴,其餘的,我會慢慢跟你解釋。”


    秦非墨臉色慘淡,卻也梗著頭上前,走到厲衍爵的近前,對上他的墨眸,冷聲道,“你以為你比我高貴多少?你現在看似擁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他的眸間盡是怒火,對他聲聲控訴,整個人周邊變得凜冽無比,令人沒法靠近!


    白歆羽纖長濃密的睫毛狠狠一顫,秦非墨的話,一直在暗示什麽,她懂。


    他似乎跟厲衍爵杠上了,稍不留意,就會將她的事全盤托出!


    她深吸了一口氣,懇請的眸光對上他,語氣帶了淩厲,“秦非墨,你不要再說了!別忘記你剛剛答應過我的事!”


    秦非墨將她的害怕看在眼底,胸口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垂落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捏緊,薄唇緊抿。


    看著他們的眼神互動,他眸光更是凝結成霜,看厲衍爵的眼神,像在看待一個死人。


    “你們倆,竟這麽交心!”


    他的憤怒像洶湧的海浪,撞擊著他的胸膛。


    他們兩個人,究竟瞞著他,做了多少親密的事,又互相知道對方多少事!


    他的心在流血,他的眼在冒火,全身的血液像大海的波濤一樣,在瘋狂地翻滾!


    秦非墨眸裏冷著,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不屑,“不是我們倆夠交心,而是你根本沒法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在你麵前,她隻能逞強,你根本就不知道她……”


    “住口!不要再說了!”白歆羽臉色慘白,阻止他說下去。


    “歆羽,你……”


    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冷汗打濕,她強忍著聲音的顫抖,“你想告訴他的,應該由我告訴他。”


    既然秦非墨已經兜不住了,她又何必掙紮。


    說完,白歆羽深深的看向厲衍爵,“我今天跟秦非墨來這裏,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他現在有危險。”


    聞言,他臉部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一雙黑眸裏有什麽在翻滾


    她舔了舔幹裂的唇角,繼續說,“薛卿柔給我熬雞湯的藥方裏,實際上別有玄機,那藥方讓我體內的寒氣越來越重,長此以往,孩子沒法好好吸收母體的營養,沒法正常發育……”


    他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臉有越加陰沉的趨勢。


    他越一言不發,就越讓白歆羽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將老教授的話,通通說給他聽。


    “這就是大概的事情經過了,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說完,她淒慘的垂了臉。


    “這裏頭住著的,是研究院的齊教授,我帶你進去,問個清楚明白!”厲衍爵將全部聽完,猛地捏緊了拳頭,拽著她往裏走。


    白歆羽反應過來,趕緊跟上他,迴頭看向秦非墨,叮囑他,“你先迴吧。”


    秦非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她被厲衍爵拉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末了,他不禁自嘲的勾起唇角,“醒醒吧,她從來不屬於你,跟著他走不應該麽?”


    與此同時——


    齊教授正坐在庭院裏品茶,他一邊逗鳥,一邊享受著茶趣。


    沒戴老花鏡,隱隱約約,看到兩個人走過來。


    他眯了眯眼,認出白歆羽的衣服,以為她是跟秦非墨折返了,不由意味深長的笑起,“白小姐,你們小兩口還是決定迴來,跟我這個老頭子討杯茶喝了?”


    厲衍爵聽著,眼睛危險的眯起。


    你們小兩口……


    這說的,無疑就是白歆羽和秦非墨。


    嗬……


    他倆一起過來看個藥方,就被這麽誤會了?!


    看來,這裏頭的故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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