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不可阻擋,洶湧澎湃。


    柳芭徹底完了,她象方才自己那隻可憐的小腳丫一般,無奈地接受著到來的一切。她感到這熱浪像是從自己心田中流出來的,早早地積攢在某個地方,而自己卻找不到,但一直期待著它來淹沒自己。現在好了,要來的終於來了。柳芭在裏麵暢遊,淋漓盡致。第一撥熱浪的攻擊過去了,柳芭意猶未盡地製造第二波所需要的氣氛。於是就有了不亞於第一撥的第二撥。


    省略。


    終於能夠平靜地躺下了。柳芭幸福地迴味著,她有了心情也有了可能加以比較:還得是本民族啊。在這生於斯長於斯的西伯利亞,在這高大威猛的俄羅斯男人懷中。


    這邊消停後,白鵬和菲菲好象也睡醒了。菲菲起身就把電燈打開了,柳芭不見了,隻見巴紮洛夫鑽到了原先柳芭睡覺的地方,他的身體好象多長出了一半,格外肥胖。菲菲故做驚奇地嚷:喲,老巴,吃什麽了,怎麽長了這麽胖?


    我看看,我看看。白鵬也過來湊熱鬧,巴紮洛夫隻露了個腦袋在外麵,一個勁地嘿嘿傻笑:嘿嘿,喝啤酒了,肚子脹。


    白鵬和菲菲一齊造勢:那可不好,別壞了腸胃,來,我們扶你起來溜溜。說著便動手往起拉巴紮洛夫。剛一動手,柳芭的小腦袋就像個小貓似的,從巴紮洛夫的懷裏鑽了出來,兩隻眼睛無辜地眨著。


    大夥兒一齊哄堂大笑。老巴涎著臉說:你別說,我還真折騰餓了,給弄點吃的唄。柳芭搗了他一拳:你還要點臉嗎?又是一陣大笑。四個人的關係就這麽一下子拉到了零距離。老巴和柳芭也不穿衣,圍著被子擁坐在一團,接過白鵬遞來的東西,就吃起來。看著二人親密的樣子,白鵬有點擔心,小聲問菲菲:這好嗎,怎麽跟李春交代?菲菲一臉的不在乎:我就是不想跟他交代,我是覺著金鳳太虧了。


    天亮後,柳芭表示還有些事要迴老家看看,讓白鵬他們先迴去。白鵬有了菲菲的話墊底,迴答也很幹脆:你們去,不用擔心我們。柳芭會意地笑了笑:白總夠哥們啊。


    柳芭和巴紮洛夫一起迴了哈巴羅夫。柳芭問老巴:你娶我嗎?巴紮洛夫一把抱住她:我做夢都想娶你,真的,我暗戀你很長時間了。柳芭表示懷疑,巴紮洛夫就拉著她的手,直奔自己家。到了家,巴紮洛夫的家人都認識柳芭,對這個傑出的女強人能到他們家做客,表示出極高的熱情。柳芭簡單和眾人打了招唿,就去看老巴給她的證據。巴紮洛夫從他臥室的一個舊箱子裏,搬出一大摞本子。柳芭翻開來看,都是素描本,畫的是同一個小姑娘,不用細看就知道是自己。有上學的,有在野外的,有小時候的,也有在廠醫院當護士時的,當然,還有上次和李春一起迴來時的。哇,他還會畫畫哩,都什麽時候畫的呀。


    巴紮洛夫告訴柳芭,他早就迷上她了,隻要看她一眼,就能把她的一切音容笑貌記住,在腦子裏來迴地放視頻,不畫出來,就憋得難受。柳芭調皮地表示不相信,讓他再畫一幅證明給她看。老巴應了一聲:就畫昨天你收拾小木屋。說罷就拿起鉛筆,刷刷地畫起來。僅幾筆下去,那個場麵就出來了,柳芭不由地湊向前。簡單地畫出場景後,老巴開始勾畫柳芭的身體輪廓,與方才畫場景不同,他畫起柳芭來,簡直不用思索,好象整幅圖畫就在腦子裏印著,下筆毫不猶豫,線條精準到位,特別畫到柳芭的嘴角處,那一絲向上翹起的細微的調皮勁,竟是那樣地逼真,傳神。他邊畫邊說,小時候為了畫柳芭,特意在假期裏上了輔導班的,十多年來不曾間斷過。


    柳芭看著這個一心撲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裏像灌滿了蜜糖一般。她還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他的真誠呢。老巴畫完後,直視著柳芭。柳芭問他為什麽不向自己表白,就這麽一直悶著不說,你心裏有一團火,誰能感覺得到?老巴說本來是準備好提升副廠長就說的,可李春一來,你就跟他走了,並且身份飛速上升,我怕自己夠不到你了。你現在是世界聞名的柳總,還能嫁給我這個小破廠長嗎?


    要是我不當這個柳總了,你還娶我嗎?柳芭一臉嚴肅地說。


    巴紮洛夫有些遲疑:這,這個嘛,我沒想過,我勸你也慎重。


    柳芭慢慢偎進他的懷中,仰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再當什麽柳總了,我要給你當個好妻子,為你生一堆小巴紮洛夫。


    之後,二人出來再次見了老巴的家人,並向他們宣布了二人訂婚的決定。


    白鵬和菲菲迴到家,激動得怎麽也安靜不下來。白鵬迴想著西伯利亞那廣闊的天地,那大有可為的開發前景,以及,那顯而易見的滾滾財源,興奮地在地上來迴地走,嘴裏一個勁地叨念:太大了,太多了。他一個勁地搓著雙手,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才能幹這麽大的一單生意。


    菲菲被他轉得頭暈:別瞎轉悠了,想想怎麽做。


    白鵬終於坐了下來。他麵對的第一難題,就是自己的那個公司太小,與麵臨的事業相比,連一個角兒都不夠用。菲菲說這個好辦,把你爸的公司兼並過來。白鵬說他也這麽想過,怕老爺子不肯,麵子上掛不住。菲菲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麵子,說著就要通了和白川一郎的聯係,簡單通報了一下情況。老白在那頭說你稍等,我馬上過來。時間不長,白川一郎到了,聽了白鵬的詳細介紹後,稍加思考就表態願意歸並到兒子的旗下。白鵬的公司立時就擴大了數倍。老白不愧是商界元老,腦子就是一部計算機。他向兒子獻計:當務之急是做好新型房屋整體燒結的研究,隻要這一關拿下,其餘就是時間問題了。當下父子二人作了分工,白鵬負責攻關科研,老白負責招兵買馬擴大隊伍,三天一通氣。老白又提出了費用不足,白鵬說這不是問題,可以先欠著工資,等房子一開始出售,大量資金就到了。實在不行,找李春想辦法。老白臨走時,語重心長地說:白鵬啊,李春給你的這個機會,可以說千載難逢,可見你們的友誼不是一般的,你能不能做大做強,在此一舉。我無所謂了,一切歸你調遣,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超過我,遠遠地超過我。


    白鵬和菲菲就一心撲在科研上。他們的研究其實也簡單,就是如何燒製整體房屋。把土燒成堅硬的固體並不難,難的是如何使大麵積大體積的燒成品,克服應力,不開裂。春風公司派來的熱能專家,可以隨時為他提供所需要熱量,多大麵積的,多大體積的,多高溫度的,都隨叫隨有,這在過去聽來,就是神話。白鵬重金招聘了一批資深的,經驗豐富的瓷器、陶器和建築材料專家。這在過去他的建築生涯中是沒有過的,他隻負責使用現成的建材。他們這幫人在一起,研究了多種配方,把這些不同成分的土塑造成房子,然後用高溫燒製。很成功,能當房子用,但裂紋卻真實地存在著,而且不知在哪裏出現,呈不規則狀,令人頭疼。


    菲菲提出一個想法,變整體燒製為分塊燒製,就像預製的兒童積木那樣,把一所房子分成若幹個板塊,預留好插接的榫鉚,燒成後集中運輸,現場拚接。這個主意令眾人茅塞頓開,投入試驗後,效果良好,裂紋沒有了,拚接處亦是不顯山露水。而且,也不用集中運輸現場拚接,在工場組裝完畢,直接飛過去就行。


    試驗是成功了,但新的問題又來了。他們做試驗用的是燒製瓷器的陶土,做瓷器尚可,用來建築房屋,用量猛增,幾乎是杯水車薪,不實用。白鵬想起李春說的用沙子燒玻璃的話,就和專家們商量,改變配方,以沙子為主打材料,適當摻和其他成分。這是個新課題,專家們都沒把握。這時菲菲來了,她說話很不客氣:有把握還要你們幹什麽,吃白飯嗎,都給我聽好了,我說行就一定能行,搞不出來你們統統都是飯桶,膿包,立馬從這裏給我滾蛋。


    專家們被她罵得氣鼓鼓的,卻也理解她的苦心。


    事實上,如果用沙子的這一關過不去,整體燒製就失去了意義。新建一座城市的巨大用量,不是哪種建材單獨能承受的,現在地球上能夠隨意使用,並且用過之後沒有負作用,不會造成連環影響的東西,可能隻有沙子了。粘土早在古代就限製使用,新型建材多為工業下腳料,也沒有太多,隻是在意識層麵起一個變廢為寶的作用。隻有沙漠,以它的大麵積,大容量,還在肆虐著,成為整個人類麵臨的共同難題。如果能把大量的沙子變成建材,不僅在原材料上解決了新建城市所需,而且,為下一步消滅沙漠,作了實質性的啟動。這是件功德無量之事。


    所以,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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