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還想要跑,但是哪裏來得及,頭頂覆蓋著一片陰影。這條大蛇嘴巴張開,簡直就一麵圓桌那麽大,隻要一口,估計就能把兩個升棠道人都給吞進去。


    “我來。”


    杜競趕到了,一氣催動法術。桃木劍上的符印發出一道豪光,就打在這條大蛇身上。


    紅光閃爍。


    這條大蛇發出嘶鳴,被打中的地方露出一圈圈的鱗片,就有鱗片張開,噴出了一股黑色的煙霧來。這煙霧落在地麵上,就把鋪著的青磚給融出了一個個的窟窿眼兒。


    “哎呦。”杜競叫了聲。


    這要是被噴到臉上,可不就是毀了容。


    我丟出一張符咒,飄乎乎地過去,就頂在升棠道人的頭上。這人能夠舍己為人,真的非常不錯。大蛇逼開杜競,就一口咬了下去。


    撲。


    符咒發出一道黑色的光。


    大蛇咬上去,聽著哢嚓一聲響,符咒化作的黑色光罩安然無恙。升棠道人臉色煞白,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蛇血吻,像是嚇呆了。


    “還不快點迴來。”


    我叫了聲,這家夥兩滾帶爬的溜了迴來。


    我眉頭一挑,朝他兩腿間看了眼,發覺有一片濕漉漉的痕跡。這人雖然膽子大,但是生死關頭,人總會有害怕的情緒。


    “師弟,你沒事吧。”升昀道人一邊揮舞桃木劍,驅散毒霧,一邊大叫著。


    升棠道人盯著大蛇,麵皮跳動,還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急忙給他念了一遍靜心咒,一拍他的肩膀,這道人迴過神,又驚又恐道:“這,這條大蛇,我,我認得,就是這個畜生。”


    你認得?


    升棠道人著急了,叫道:“我真的認得。”


    大蛇鱗片裏冒出的黑色煙霧,帶著腐蝕和迷魂的氣息。這種毒物多半是在山林中出沒,旁處還好,但是在南疆,最不缺的就是深山老溝和裏頭不知道積攢多久的各種瘴氣。這些毒物常年居住在裏頭,體液都帶著劇毒。


    升越道人的符咒發出一道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我,我沒事。”


    見我還要給他念靜心咒,升棠道人迴過了神。


    “我是說,我見過這條大蛇。”怕我誤會,升棠道人語速飛快,道,“當年祖師爺斬殺了一條大蛇,在這兒落葉生根。有後輩弟子曾經在書裏描述過,跟這條大蛇一模一樣。”


    杜競叫道:“真的假的,你們祖師當年不是殺了嗎?是不是這條蛇還有什麽兄弟?這都死了多少年,還能詐屍?”


    我也覺得有些不靠譜。


    “不對,你看它的頭頂。是不是有一道疤痕。”


    “怎麽迴事?”我問道。


    “那是當年祖師斬蛇時留下的致命傷。”


    這條蛇就是當年的那條?難道當年沒有殺死?


    升棠道人急道:“怎麽可能?連蛇的頭骨都被製成了鏡子,肯定是殺死了。不過我看書裏說,這條蛇身上毒性太大,血肉腐爛的時候會釋放出劇毒,對人有害。祖師也沒有好的法子,就把屍身給丟進了青蛇溝的深穀中。”


    這麽多年了,就算是白骨也該爛了,居然又冒了出來?


    我扭過頭,升棠道人如此吃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升昀和升越兩人卻很是鎮定,仿佛早就預料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我心裏惋惜,即使並肩子上,大家也不是一條心。


    符咒在發光,觸碰到了大蛇,立刻崩散,像是細雪一樣的細小光點飛舞著。


    風一吹,就全都附著在大蛇身上。


    我瞪大了眼睛。


    靈眼之下,沒人比我看的更清楚。


    這條大蛇的陰氣一下子崩散了許多,就像是蓄滿的水池崩開一個口子,力量在大幅流失。我心裏忍不住一聲讚,青雲觀能夠在這兒立足,果然有些獨到的本事。


    不過道行最高的升昀道人,好像不會這個符咒啊。


    陰氣和毒物,都被削弱了。


    “快,就是這會兒。”升越道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


    升昀道人一個人應付這條大蛇,就顯得捉襟見肘。但現在大蛇削弱,立刻就穩住了局麵。


    杜競見機快,符咒一完成,就提著法劍衝了上去,一下子就把局麵給扳了迴來。不得不說,杜競的法術十分厲害,加上雷擊桃木劍在手,一下子就殺的這條大蛇嗷嗷叫喚著。


    血羅刹要不是有那麽一個詭異的珠子,還真打不過這家夥。


    “太陰幽冥,速現光明。雲光日精,永照我庭,急急如律令。”


    砰。


    大蛇被雷擊桃木劍一下子釘住了尾巴,那麽巨大的身軀,居然沒法子把小小的桃木劍給甩開。杜競大叫道:“快,快些動手。”


    升昀道人也拿著桃木劍,直指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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