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精確，更直觀地監測靈雞的變化，紀雙雙還給每隻靈雞都編了號，每日辰時，喂食前都給所有的靈雞稱重，並記錄其精神狀態。
除了食物不同，其他的成長環境、喂養時間、次數、分量都完全一樣，這樣才能保證靈雞的變化是因為食物導致的。
過了兩三日，靈雞還是沒任何變化。紀雙雙還沒急，常雲幾個倒是替她著急了，一天跑兩趟，每次來都是問雞下蛋沒有。
紀雙雙哭笑不得：“這才幾天啊，又不是吃了仙丹，沒那麽快。”
常雲搓了搓手：“我這不是著急嗎？就是最下等的靈米一鬥也得七八十靈石，妖獸肉也便宜不到哪兒去，它們天天吃的可都是靈石。”人都沒吃這麽好呢，他們自個兒都舍不得天天吃這些。
常雲是真心疼，他們這些底層弟子，每個月的月例才十塊下品靈石，五顆補靈丹，這十隻雞一天都快花掉他一個月的月例了，也就紀雙雙財大氣粗，花得起，換了他們早把老底都掏空了。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勸紀雙雙：“師妹，我知道你手頭比較寬裕，可以後花靈石的地方多了去，實在不行，咱還是放棄吧，這樣太浪費了。”
紀雙雙明白他的好意，解釋道：“常師兄，剛開始開銷大，是為了找出靈雞產蛋的關鍵，等我弄明白了，會想辦法尋找更便宜的替代材料，到時候成本就降下去了。”
更便宜的替代材料，有那麽容易弄嗎？這麽多年大家都是這樣養殖的，常雲不大看好紀雙雙的折騰，可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也不好潑她的冷水，隻是背地裏不住地搖頭。
他來得還是一日比一日勤，就怕錯過了靈雞下蛋，可過了八天，眼看就要到月底了，這些雞還是沒下一隻蛋，這可把常雲急壞了，他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紀雙雙看在眼底，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感動，索性把自己的記錄本丟給了他：“常師兄，你看。”
常雲接過本子，上麵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表格，記載了每隻雞每天的體重、健康狀態，不過後麵那些彎彎扭扭的符號是什麽？
“紀師妹，這是什麽意思？”常雲問道。
紀雙雙一拍腦門，忘了，這個世界的人也還沒用阿拉伯數字。
她指著數字給常雲解釋了一番。
常雲懂了，感歎道：“你這樣看起來清楚多了，一目了然……這甲區的五隻雞體重都下降了？”
紀雙雙又指了指後麵的飼料消耗量：“它們的食量在下滑，剛開始每天能吃三分之一升的凡米，現在隻有八天前的三分之二。喂養靈米的雞，食量並不沒有降，體重也沒有下滑。”
“這麽說，凡米沒用。”常雲不意外，隻是有點失望，因為凡米最便宜，一塊下品靈石都能買幾百上千斤，夠這些雞吃一年了。
紀雙雙合上本子：“目前還不能證明食欲下降，體重降低會不會影響產蛋，再觀察觀察吧。”
“紀師妹，你真淡定。”常雲佩服地看著她，馬上到月末，總共就下了一隻蛋，紀師妹還不慌不忙的，換做是他，得愁死了。
紀雙雙笑了笑：“磨刀不誤砍柴工嘛。常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找出你為什麽比其他人養牛養得更好的原因？”
常雲的靈根在獸峰並不拔尖，修為也屬於中等，但養殖的成績卻一枝獨秀，肯定有什麽是他們忽略了的。
撓了撓頭，他說：“這……大家都這樣養的，我怎麽養的你們也都看見了啊，能有什麽原因？”
剛來獸峰的時候，常雲也不是沒想過跟同門們一起探索探索，讓三角牛長得更壯更肥，縮短養殖周期。三角牛的肉可以食用，角、皮、骨頭都是製作法器的材料，獸血可以畫符，可以說渾身都是寶，每出欄一頭，他都有額外的獎勵。
可折騰了幾迴，白耗了時間，卻沒一點效果，常雲就歇了這心思。與其這麽亂折騰，還不如多留點時間修煉，爭取早點進階，畢竟修煉才是根本。
紀雙雙明白了常雲的態度，沒再多勸。現在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等到她的試驗成功了有說服力，屆時，看到了成效，他們自然也會跟著改變。誰不想天天吃辣子雞丁、酸湯肥牛、孜然羊肉啊。
一晃眼，十二天過去了，乙區喂蚯蚓的靈雞總算產下了一隻蛋，按照這頻率，倒是勉勉強強能每隻雞每個月產三顆蛋。
可是紀雙雙挖蚯蚓也挖煩了。正好又到了每旬的講道時間，常雲邀請她跟眾師兄弟姐妹一起去百尺峰聽講，紀雙雙便答應了。
這種公開講道主要是為沒有師傅和家族長輩指導的低階弟子準備的，去不去自願。講道的多是修煉到築基後期進階無望，壽元不多，對道法理解比較透徹的師叔，算是一項弟子福利。
獸峰人本來就不多，這次去的共有七人。
講道的地方就在百尺峰的廣場上，他們去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七人尋了處空地坐下，靜等講道開始。
因為是對低階弟子講道，今天講道的師叔重點介紹了幾個練氣期的常用的低階法術，以及怎麽樣更精準地控製靈氣的消耗。
這倒是有點出乎紀雙雙的預料，她本來還以為要講什麽是道之類的。
常雲聽了直搖頭：“練氣期的弟子，還不到道法的程度。”
紀雙雙想想也是，都剛入門的弟子對“道”能有多深的體驗？而且相比較於對道的理解，她對法術的應用更感興趣，便豎起耳朵認真聽講。
不過她才練氣三層，身體能儲存的靈氣太少，很多法術都發揮不出來，隻能先聽聽經驗。
一坐就是半天，講完道，人群散去，紀雙雙對常雲幾人道：“師兄，你們先迴去吧，我想去任務堂發布一個任務。”
“師妹要發布什麽任務？若是不難的，咱們順手幫你做了算了，也免得浪費靈石。”常雲料想紀雙雙也不可能發布很難的任務。
紀雙雙搖頭：“多謝師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我打算收購五十升凡間的蚯蚓，這個事情不難，但是太瑣碎了，還得下山，還是花靈石解決方便省事。”
一聽到這個，常雲就明白了：“師妹，你這是打算給靈雞換食物？”
“嗯，不管是凡間的蚯蚓還是咱們山上的蚯蚓都富含高蛋白，我想弄清楚是不是多食用高蛋白的食物靈雞就會下蛋。”紀雙雙道，主要是凡間的蚯蚓便宜好弄，不用她挖。如果能將這種蚯蚓列為靈雞的食物，倒是挺省錢省事的。
常雲一臉茫然，跟聽天書一樣：“師妹，什麽是高蛋白？”
紀雙雙隻好解釋：“高蛋白是一種……”
常雲……
好高深的樣子，還是聽不懂。
紀雙雙也心累，這在地球村是常識，但凡學過生物、化學的都明白。
幸好任務堂到了，終止了兩人的雞同鴨講。
接任務的那裏沒人排隊，紀雙雙直接過去向那管事表明了來意：“我想收購五十升蚯蚓，活的，可以嗎？”
“活蚯蚓？”管事估計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要這玩意兒，認真開始估價，“挖一升蚯蚓得兩到三個時辰，一升兩塊下品靈石，另外還要付百分之十的傭金，總共一百一十塊下品靈石。”
紀雙雙知道管事的誤會了，解釋道：“我要的是凡間的蚯蚓，如果有弟子短期內下山，就請他們麻煩幫忙帶一帶。”
凡間的蚯蚓便宜多了，修真界隨便一塊靈石都能頂得上凡間的幾百上千兩白銀。管事說：“十升一塊靈石，再額外加五塊靈石的跑腿費，一塊靈石的傭金，總共十一塊靈石。”
“好的，有勞了。”紀雙雙掏出靈石付了賬，管事立即將這個任務添加了上去。
紀雙雙剛收好憑證，還沒出任務大廳，接任務的隊伍裏就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花十塊下品靈石收凡間的蚯蚓五十升？哪裏來的冤大頭啊，我接了，正好我後天要下山一趟。”
“憑什麽，我先看到的。”隔壁隊伍排在最前麵的大聲嚷嚷道。
兩個人為了爭這個任務差點打起來，後麵沒趕上的弟子那個羨慕嫉妒恨，酸溜溜地說：“收這麽多蚯蚓幹什麽？炸來吃嗎？怎麽有人有這種怪癖啊。”
“哎呀，你別說了，好惡心的。”另一個女修士捂住嘴。
其他的人也跟著議論，反正沒一句好話，都是各種不靠譜的猜測。
常雲擔憂地看了紀雙雙一眼：“師妹……”
“走了，常師兄。”紀雙雙一點都不在意，靈雞一直都是吃蚯蚓下蛋，那蛋可是稀罕物，至少這裏的大部分弟子活了幾十歲都沒嚐過。現代社會農村散養雞也是到處找小蟲子吃，有什麽好惡心的？
別看這些人現在嚷著惡心，等她的雞三天兩頭下蛋，孵小雞，他們會自己打腫臉，上門求著買她的雞蛋雞肉。
除了食物不同，其他的成長環境、喂養時間、次數、分量都完全一樣，這樣才能保證靈雞的變化是因為食物導致的。
過了兩三日，靈雞還是沒任何變化。紀雙雙還沒急，常雲幾個倒是替她著急了，一天跑兩趟，每次來都是問雞下蛋沒有。
紀雙雙哭笑不得：“這才幾天啊，又不是吃了仙丹，沒那麽快。”
常雲搓了搓手：“我這不是著急嗎？就是最下等的靈米一鬥也得七八十靈石，妖獸肉也便宜不到哪兒去，它們天天吃的可都是靈石。”人都沒吃這麽好呢，他們自個兒都舍不得天天吃這些。
常雲是真心疼，他們這些底層弟子，每個月的月例才十塊下品靈石，五顆補靈丹，這十隻雞一天都快花掉他一個月的月例了，也就紀雙雙財大氣粗，花得起，換了他們早把老底都掏空了。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勸紀雙雙：“師妹，我知道你手頭比較寬裕，可以後花靈石的地方多了去，實在不行，咱還是放棄吧，這樣太浪費了。”
紀雙雙明白他的好意，解釋道：“常師兄，剛開始開銷大，是為了找出靈雞產蛋的關鍵，等我弄明白了，會想辦法尋找更便宜的替代材料，到時候成本就降下去了。”
更便宜的替代材料，有那麽容易弄嗎？這麽多年大家都是這樣養殖的，常雲不大看好紀雙雙的折騰，可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也不好潑她的冷水，隻是背地裏不住地搖頭。
他來得還是一日比一日勤，就怕錯過了靈雞下蛋，可過了八天，眼看就要到月底了，這些雞還是沒下一隻蛋，這可把常雲急壞了，他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紀雙雙看在眼底，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感動，索性把自己的記錄本丟給了他：“常師兄，你看。”
常雲接過本子，上麵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表格，記載了每隻雞每天的體重、健康狀態，不過後麵那些彎彎扭扭的符號是什麽？
“紀師妹，這是什麽意思？”常雲問道。
紀雙雙一拍腦門，忘了，這個世界的人也還沒用阿拉伯數字。
她指著數字給常雲解釋了一番。
常雲懂了，感歎道：“你這樣看起來清楚多了，一目了然……這甲區的五隻雞體重都下降了？”
紀雙雙又指了指後麵的飼料消耗量：“它們的食量在下滑，剛開始每天能吃三分之一升的凡米，現在隻有八天前的三分之二。喂養靈米的雞，食量並不沒有降，體重也沒有下滑。”
“這麽說，凡米沒用。”常雲不意外，隻是有點失望，因為凡米最便宜，一塊下品靈石都能買幾百上千斤，夠這些雞吃一年了。
紀雙雙合上本子：“目前還不能證明食欲下降，體重降低會不會影響產蛋，再觀察觀察吧。”
“紀師妹，你真淡定。”常雲佩服地看著她，馬上到月末，總共就下了一隻蛋，紀師妹還不慌不忙的，換做是他，得愁死了。
紀雙雙笑了笑：“磨刀不誤砍柴工嘛。常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找出你為什麽比其他人養牛養得更好的原因？”
常雲的靈根在獸峰並不拔尖，修為也屬於中等，但養殖的成績卻一枝獨秀，肯定有什麽是他們忽略了的。
撓了撓頭，他說：“這……大家都這樣養的，我怎麽養的你們也都看見了啊，能有什麽原因？”
剛來獸峰的時候，常雲也不是沒想過跟同門們一起探索探索，讓三角牛長得更壯更肥，縮短養殖周期。三角牛的肉可以食用，角、皮、骨頭都是製作法器的材料，獸血可以畫符，可以說渾身都是寶，每出欄一頭，他都有額外的獎勵。
可折騰了幾迴，白耗了時間，卻沒一點效果，常雲就歇了這心思。與其這麽亂折騰，還不如多留點時間修煉，爭取早點進階，畢竟修煉才是根本。
紀雙雙明白了常雲的態度，沒再多勸。現在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等到她的試驗成功了有說服力，屆時，看到了成效，他們自然也會跟著改變。誰不想天天吃辣子雞丁、酸湯肥牛、孜然羊肉啊。
一晃眼，十二天過去了，乙區喂蚯蚓的靈雞總算產下了一隻蛋，按照這頻率，倒是勉勉強強能每隻雞每個月產三顆蛋。
可是紀雙雙挖蚯蚓也挖煩了。正好又到了每旬的講道時間，常雲邀請她跟眾師兄弟姐妹一起去百尺峰聽講，紀雙雙便答應了。
這種公開講道主要是為沒有師傅和家族長輩指導的低階弟子準備的，去不去自願。講道的多是修煉到築基後期進階無望，壽元不多，對道法理解比較透徹的師叔，算是一項弟子福利。
獸峰人本來就不多，這次去的共有七人。
講道的地方就在百尺峰的廣場上，他們去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七人尋了處空地坐下，靜等講道開始。
因為是對低階弟子講道，今天講道的師叔重點介紹了幾個練氣期的常用的低階法術，以及怎麽樣更精準地控製靈氣的消耗。
這倒是有點出乎紀雙雙的預料，她本來還以為要講什麽是道之類的。
常雲聽了直搖頭：“練氣期的弟子，還不到道法的程度。”
紀雙雙想想也是，都剛入門的弟子對“道”能有多深的體驗？而且相比較於對道的理解，她對法術的應用更感興趣，便豎起耳朵認真聽講。
不過她才練氣三層，身體能儲存的靈氣太少，很多法術都發揮不出來，隻能先聽聽經驗。
一坐就是半天，講完道，人群散去，紀雙雙對常雲幾人道：“師兄，你們先迴去吧，我想去任務堂發布一個任務。”
“師妹要發布什麽任務？若是不難的，咱們順手幫你做了算了，也免得浪費靈石。”常雲料想紀雙雙也不可能發布很難的任務。
紀雙雙搖頭：“多謝師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我打算收購五十升凡間的蚯蚓，這個事情不難，但是太瑣碎了，還得下山，還是花靈石解決方便省事。”
一聽到這個，常雲就明白了：“師妹，你這是打算給靈雞換食物？”
“嗯，不管是凡間的蚯蚓還是咱們山上的蚯蚓都富含高蛋白，我想弄清楚是不是多食用高蛋白的食物靈雞就會下蛋。”紀雙雙道，主要是凡間的蚯蚓便宜好弄，不用她挖。如果能將這種蚯蚓列為靈雞的食物，倒是挺省錢省事的。
常雲一臉茫然，跟聽天書一樣：“師妹，什麽是高蛋白？”
紀雙雙隻好解釋：“高蛋白是一種……”
常雲……
好高深的樣子，還是聽不懂。
紀雙雙也心累，這在地球村是常識，但凡學過生物、化學的都明白。
幸好任務堂到了，終止了兩人的雞同鴨講。
接任務的那裏沒人排隊，紀雙雙直接過去向那管事表明了來意：“我想收購五十升蚯蚓，活的，可以嗎？”
“活蚯蚓？”管事估計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要這玩意兒，認真開始估價，“挖一升蚯蚓得兩到三個時辰，一升兩塊下品靈石，另外還要付百分之十的傭金，總共一百一十塊下品靈石。”
紀雙雙知道管事的誤會了，解釋道：“我要的是凡間的蚯蚓，如果有弟子短期內下山，就請他們麻煩幫忙帶一帶。”
凡間的蚯蚓便宜多了，修真界隨便一塊靈石都能頂得上凡間的幾百上千兩白銀。管事說：“十升一塊靈石，再額外加五塊靈石的跑腿費，一塊靈石的傭金，總共十一塊靈石。”
“好的，有勞了。”紀雙雙掏出靈石付了賬，管事立即將這個任務添加了上去。
紀雙雙剛收好憑證，還沒出任務大廳，接任務的隊伍裏就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花十塊下品靈石收凡間的蚯蚓五十升？哪裏來的冤大頭啊，我接了，正好我後天要下山一趟。”
“憑什麽，我先看到的。”隔壁隊伍排在最前麵的大聲嚷嚷道。
兩個人為了爭這個任務差點打起來，後麵沒趕上的弟子那個羨慕嫉妒恨，酸溜溜地說：“收這麽多蚯蚓幹什麽？炸來吃嗎？怎麽有人有這種怪癖啊。”
“哎呀，你別說了，好惡心的。”另一個女修士捂住嘴。
其他的人也跟著議論，反正沒一句好話，都是各種不靠譜的猜測。
常雲擔憂地看了紀雙雙一眼：“師妹……”
“走了，常師兄。”紀雙雙一點都不在意，靈雞一直都是吃蚯蚓下蛋，那蛋可是稀罕物，至少這裏的大部分弟子活了幾十歲都沒嚐過。現代社會農村散養雞也是到處找小蟲子吃，有什麽好惡心的？
別看這些人現在嚷著惡心，等她的雞三天兩頭下蛋，孵小雞，他們會自己打腫臉，上門求著買她的雞蛋雞肉。